冷煞氣息漫天飛舞,試欲争天的少年狂吼如獸,方寸間,強勢如潮的氣氣息狂湧而出,幾度血豔光芒如絢,暗氣橫生霸天若狂。
淩天雲便是那欲掙脫那囚籠的狂獸般,他怒目圓睜,亂發飛舞,手中的大刀撐起了着破天般的淩厲氣息朝天際而去。
耶律無忌便是那布下鐵壁銅牆般囚籠之人,他渾身散發而出的強大氣勢如潮水般向對面的少年狂湧而去,那滔天般的壓制氣息如海浪般,一波高過一波。
而立在四周的衆人卻沒有感覺到那巍然而立、仰天長嘯少年的困境,那一聲狂吼使得他們的大腦一片混亂,就是連封于修及談震天也受到了不小的幹擾。别人就更不要說了,他們隻覺得耳中一陣轟嗚之後,片刻間便聽不到任何的聲音,緊接着腦海中嗡嗡之聲一直盤旋着,使得他們臉色被震得一片蒼白。
陣陣吼聲如雷,滾滾氣息如浪,一個欲做沖而去的嬌龍,另一個則散發出狂壓而來的天牢困獄。
随着淩天雲的陣陣狂吼之聲,他胸前的那種沉悶窒息的感覺頓時輕了不少。渾身一陣快意般的舒坦之意蔓延而來,他體内的真氣再次化作股股溪水般流竄在他的全身,他知道自己經在耶律無忌無意之間的氣勢壓制下,突破了一個新的臨界點,自己離那内勁境後期又更近了一分。
而那妖豔無比的男子便停下了腳步,他隻是略試一下而已,給那少年一種困獸般的壓制,卻沒有想到對方反而突破到了一個新的臨界點。如果自己繼續這樣下去,對方的修爲很有可能就會借助他的壓制而達到新的境界。
耶律無忌停止了外洩氣息對淩天雲的壓制,他收住了腳步,望着那意氣風發的少年,心裏卻百感交激。他的腦海裏一直閃爍着一個念頭,那就是趁這少年還沒有成長起來,必須盡快除去對方。
雙眼裏閃爍着詭異精光,他最後還是放棄了這種打算,因爲他感覺到了一股強大的氣息由遠至近,正緩緩的向封家而來。
那股氣息如此的陌生,卻又無比的強大,使他心中不由的一顫,一股從未有過的戰意仿佛野火般蓬然間燃燒起來,越來越旺。
淩天雲堅定的雙眼裏射出湛湛精光,他感覺到了這紅衣妖豔男子對他忽然間又生出了淩厲的殺意。但讓他感覺到意外的是,對方卻又将這股殺意收了起來,而他也感覺到對方的氣息已經從他的身上轉移出去了。雖然對方還是面相着他,但他的神情和氣息告訴自己,這妖豔無比的男子似乎發現了什麽。
在封家院落之中的人隻有那群随着耶律無忌而來的十多名契丹武士沒有任何的變化,他們猶如一尊尊石雕般站立在耶律無忌的身後,臉上的表情亦沒有任何的變化,都是平靜的如一潭死水般,好似這封家院落裏發生的事與他們無關般。
除了敵方之人,剩下的便是封家之人,他們臉上依然帶着緊張的氣息。首先感覺到有氣息有異的當然還是封于修及談震坤兩位老人,那耶律無忌渾身散發出不一樣的氣息時,他們已然察覺。
正在衆人心存疑惑之即,驟然間,一股強大無法匹敵的氣息橫空而來。
那股橫空而來的強大氣息如六月晴天之時突降冷冽寒徹的飛雪般感覺,這股冷豔如霜般的氣息驟然而現,使得衆人措手不及,卻無法判斷其敵友。衆人的臉色再次變了,如此強大的氣息,在場的也隻有那妖豔無比的耶律無忌才能與之匹敵。
而淩天雲發現他對面的那妖豔男子并沒有任何的動作和表情,但直覺告訴他,對方此刻正聚氣納神,并不是很輕松的樣子。而他也感覺到了那股無比強大的氣息中帶着一股寒冷的氣息,那是一股凍天寒地般的冷意。
對于這名即将到來的不速之客,衆人的臉上除了凝重和忌憚的表情,更多的則是深深的疑惑。他們不明白此時爲何還會有人來到這封家之中,對于這名不速之客,衆人的心中也起了各樣的猜測。
而封于修的臉色變得更是怪異,他沒有想到此時除了耶律無忌率人來到封家,這會還有人前來,感覺這獨特的氣息應該是一個人。但這氣息是他感覺到陌生的,在他所認識的朋友又或是仇家之中沒有一個有如此獨特氣息之人。
而他身邊的談震坤也是如此,表情凝重對這股氣息帶着濃烈的忌憚,似乎他也不認識散發出這股寒徹刺骨的氣息之人。
“嘎吱”一聲,正在衆人猜測之時,封院落的大門自動的開了,随着一股寒徹冰意般的氣息從那門裏直向這院落裏鋪天蓋地而爲,瞬間便彌漫在了整個封家院落。
這股冰寒刺骨的冷意籠罩而來,衆人隻覺得處身于冰雪漫舞的寒冬季節,那股寒冷之意直将衆人凍得瑟瑟發抖,他們不由得急忙運功抵禦這才好好受一些。
在封家院落之中的隻有兩位老人和耶律無忌沒有受到任何的影響,他們的武修境界已經達到了一定的境界,并不懼怕這股寒意。其次就是淩天雲和封家現任家主封不破,他們雖然感受到了絲絲寒意,但這寒意對他們并沒有多大的影響。再次就是耶律無忌帶來的那批契丹武士,他們如雕塑般巍然不動,股股寒氣已經漫過他們,在他們的身上結起了薄薄的一層銀霜。
那股冷然的氣息滾滾而來,越發的濃烈起來,衆人隻覺得這寒意有一種凍徹心底的感覺,寒意彌漫而來,卻沒有見到那散發出寒意氣息之人的出現。随後,衆人隻覺得鼻中充斥着一股淡淡的血腥之味,那淡的血腥之味隻出現了一瞬間,很快就被那股徹骨寒意掩蓋而去。
首當其中的便是那紅衣妖豔的男子,他的臉色變得十分的難看,對于外面發生的事,他心中已經了然。
衆人不語,一片寂靜,斜挂的冬日豔陽已經不再那樣的耀人灼目。
冷如凍冰般的寒意化作了末日降臨般的氣勢直向整個院落彌漫而開,使得這院落裏鋪上了薄薄的一層銀霜,正泛出潔白絢彩般的光芒。
又是一陣駿馬長嘶之聲,一陣急促的馬蹄之聲響起,很快就消失在了衆人的耳中。
淩天雲明顯的看到那妖豔男子的臉色變得難看起來,鐵青的面容顯得異常的猙獰可怕。而他身後不遠處巍然而立的那十幾名契丹武士卻臉色如沉水般,仿佛外面發生的一切與他們沒有任何的關系。
寒意越濃,封家院落裏蒙上了一層薄薄的銀霜,在那豔陽之下顯得格外的絢麗奪目。
隻見從那封家院落的大門外走進一人,待衆人看清那人時,不由得呼吸一頓,渾身充斥着一種連靈魂都戰栗的寒冷之意。
那人緩步進入這封家大院之内,沉緩的腳宛如踏過百年光蔭般,萦繞在他四周處除了那寒徹若冰的冷意,還有那亘古千年般隐寂氣質。
一身白衣飄飄淡潔若雅,他的雙眸裏寒如冰般的精光一掃,衆人隻覺大腦裏轟的一聲,他們頓感自己的靈魂如要脫離身體般,戰栗的靈魂寒徹凍然。
那人除了一身的白衣,還有那一頭白如銀霜般的發絲,略得清瘦的面容如冠玉般精緻無瑕,猿臂蜂腰般的身姿卻透出一股偉岸的氣質。那是一種劍客身上才有的淩厲鋒芒般的氣質,更有劍客能忍常人所不能忍的大隐忍般的氣息。
他手中握着的是一柄透着古樸劍鞘的寶劍,淩厲的鋒刃氣息從那古樸的劍鞘中外洩而出,讓人頓感心悸。
那人雙眼一掃,從衆人的身上一掃,最後又将目光定格在了那紅衣妖豔的男子身上,冷冽如冰的目光正好對上了那雙邪豔無邊般的眼眸。
“是他。”封于修與談震坤二人同時想到了這人的身份,他們眼裏露出了不解的光芒,他們不明白這人爲何會出現在這封家院落之中。封家與這人從無瓜葛,既無怨更無仇,當然更談不上什麽有恩或交情。
而衆人的目光卻沒有從這人的身上離開過,他們被這位冷魂寒魄般的白衣飄飄的三旬劍客深深的吸引住。那人一身傲骨铮铮般的氣息磅礴而洩,磅礴中卻又帶着刺破穹宇般的犀利氣勢。
淩天雲再意的則是那人滿頭銀白如雪般的鬓發,他從那人的眼裏看到了一種深邃中帶着永恒般滄桑般的氣息,那雙能夠直透别人心扉眼眸要經曆怎的過往才能達到他那種看透生死般的無奈情素。
對方才三旬左右的年紀,滿頭鬓發白如雪,深邃如古井般的雙眸,一副如寶劍般的岸撥銳利身軀。
淩天雲想起在白石鎮時,那扮成店小二的賊老頭跟他說的那個故事,而那故事的主角與此時自己面前的那白發劍客如此的相似。他不禁的突發其想,難道真是那人嗎,他心底暗忖着。
那人一身白衣,盡顯獨傲超然的氣質,滄桑的裏透出一股無盡落寞的悲懷之情,他雙眼冷傲如霜般的目光對那紅衣妖豔無比的男子對視着。
兩人的目光交織在一起,一冷凜如寒芒般的目光,另一邪透若幽魔般的氣息,一白衣飄,而另一則紅衣若豔。如果從外表上來看,這二人各有行秋,白衣劍客面若冠玉,精緻無瑕,盡顯漢人那種儒雅風範。而那紅衣男子卻是面容如刀削般,輪廓分明如一精緻無瑕的石雕般,高挺的鼻梁盡顯異族那麽慓悍氣息。
這二人都人中之龍,天資出衆卓爾不群之輩,卻在這僻遠的代州城裏相見。一白衣勝雪般的飄逸劍客,而另一位則紅豔似火般的邪然高手。
“東域劍神張曉楓,傳說閣下十年磨一劍,劍破驚天阙。”紅衣妖豔的耶律無忌沉聲低吟着,那淺淺的低吟道出了那白衣勝雪般飄逸劍客的身份,“閣下從不過問武林這事,今日卻隻身來到這偏遠的代州城裏,莫非閣下也看中了這封家之物嗎?”
“受故人之托,護全封家。”白衣勝雪,飄然傲立的劍客惜字如金,他冷冷的說出了這幾個字便不再發語。
“白衣勝雪發如霜,一劍東來若飛仙。果然聞名不如見面,閣下确實稱得上是東域劍神這個稱号。卻不知閣下受何人之托,爲何要護全封家,難道就憑閣下手中一劍嗎?”耶律無忌不急不緩沉聲說道,他一雙邪然的眼眸裏開始泛出星火般的光澤,越來越濃了。
而身姿風輕雲淡般的白衣劍客卻是依然冷寒如雪般,隻從他的嘴裏吐出了三個字:“風戀刀。”
這三個字如驚雷般炸響在衆人的耳中,使得衆人的神情一振,他們終于知道了這白衣勝雪的劍客是友非敵,他們隻要知道了這一點就足夠了。
一代中原刀聖,一位東域劍神,還有一位是南唐的第一高手沉中俠,加上西蜀之國的第一高手公子明,北方契丹國大國師天下第一的高手完顔無敵,此五人并稱當今武林之中絕世五大高手。而這五人除了一年前中原刀聖與契丹大國師完顔無敵有了一戰,并沒有傳出這五人之間有什麽交情及比試。
“哈哈哈,好個義薄雲天的風戀刀,卻可以讓一代劍神不惜奔波在這偏遠的代州城。”耶律無忌長笑一聲,嘴裏發出怪異的聲音,讓衆人聽得心裏甚裏不适。
而淩天雲心頭更是一震,那風戀刀可是他一直崇拜的人物,一直以風戀刀爲目标,希望有遭一日能夠見到這名聞名于天下的一代大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