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那紅衣妖豔的男子進入封家之後,衆人的眼晴便沒有離開過那群人。衆人細細的打量着進入封府之人,除了這名紅色妖豔男子耶律無忌之外,其它的慓悍勁裝武士也給他們一種冷冽凜然的感覺。
那十餘名契丹武士清一色的着裝,手着佩刀的右手之上青筋迸起,沉雄悍然的身軀散發出微微徹骨寒意的殺氣。他們一雙雙如鷹般的雙眸射出耀人如刀芒般的光澤,正虎視眈眈的望着這封府之中所有的人。
淩天雲的目光在那紅衣男子耶律無忌身上停留了半刻,當他想再次打量着那耶律無忌時,卻被那紅色妖豔男子敏銳般的發現了。
耶律無忌雙眼微眯,一抹如刀似箭的目光一掃淩天雲,如蛇帶邪的眼神裏忽然間帶着某些令人膽寒般的意味饒有興緻般的望着他。那眼神帶着更多的是戲谑之意,但那眼神着實讓淩天雲感覺很是不舒服,那種邪邪的寒意讓他不由得心中冒起一陣惡寒之感,全身汗毛倒豎而起,後脊之上更是冷汗漣漣。
“哼,”那耶律無忌冷哼一聲,便将目光轉開了。
而淩天雲隻覺得大腦處“嗡”的一下,仿佛萬箭穿心般直透他心胸而去,而他的大腦卻如千針狠刺般,陣陣居烈的痛疼刹那間蔓延而開。
淩天雲臉色一變,他就隻是打量了那耶律無忌一下,沒有想到對方心胸如此之狹窄。以真氣貫穿那哼聲化作利器直刺向他的雙耳。也幸虧他習得了那《大乘心經》之後,自己的身體已經強加強硬如鐵般,否則這一記暗算必定會讓他雙耳重傷,而他也會受到不下的内傷,乃至于全身功力散失也不一定。
沒有想到自己卻因爲這一次的不經意的打量,卻受到了如此的暗算,淩天雲心中憤慨不已,但他也無奈。對方的武修境界不知道要高出他多少,自己根本就沒有打握勝過對方,對于如此的遭遇暗算淩天雲還是第一次,而且對方也應該可以稱得上是他的前輩了。他暗下決心,若有機會,自己必定不會讓這次暗虧白吃。
過了許久,他大腦處那種萬針刺軋般的痛疼才開始慢慢的消失,他搖了搖略帶着微暈眩的頭,同時也心有餘悸般再也不敢偷偷的打量那紅色妖豔男子耶律無忌。而他又将目光轉向了那耶律無忌身後的其他十多名契丹武士,見對方行動舉止都比較統一,必定是契丹軍營之中精挑細選之後的契丹軍中精英。
這群契丹武士個個身材魁梧,體形威猛,而且他們身上散發出淡淡的血煞氣息,可見這批武士是久經沙場的征戰勇士,也是一群殺人如麻的魔鬼修羅。那群武士的目光連成一片,瞬間變成了一個天羅地網,将整個封家籠罩起來,誰也逃不出他們的視線之外。
淩天雲的目光從那十多名契丹武士的身上一一略過,發現這十多名武士遠比他上次見到跟在那耶律縱橫身邊的武士要彪悍冷煞許多,而且他們的武修境界相對都很高。有幾名高的連他都無法感知得出對方的武修境界,就算最低的都達到了内勁境後期,比他自己的修爲還要高上不少。
而關于這耶律無忌,他知之甚少,除了聽到他們的對話裏爲契丹國第二高手以爲,其它的更是一無所知,而且對此人的大名他還真的是第一次聽說過。
“哈哈哈,不愧是契丹國第二高手,連小輩都要暗算,說出去也不怕這天下武林之人笑話。”那談家老頭談震坤慧眼如炬,他将對方暗算淩天雲的行爲舉止盡收眼底,不由得出言譏諷道。
“某家教訓那些不長眼的後輩,又有何錯,談老頭,你也一大把年紀了,還是守住你們談家那點家産頤養天年吧。這封家不長眼的後輩應該受到教訓,封家老頭都沒有跳出來指責某家,你是不是要和某家比劃比劃一下。”
耶律無忌氣勢張狂,似乎沒有将出言相譏的談震坤放在眼裏,他一捋大紅大紅的衣袖,露出了他那白瑩如玉般的手,簡直如女兒家的手臂一樣。那細長如玉般的小手臂散發出一抹妖豔的光暈,如此一男子卻渾身上下如一女兒家般,讓在場的封家衆人心中一顫,莫名的低眉沉目了一下不忍直視。
“你個不陰不陽之人,簡直丢盡下了天下男人的顔面。”那站立在談震坤身後的談天涯一聽到對方出言羞辱自己的爺爺,忍不住杏眉一瞪,嬌叱道,她雙手一插腰際,哪有世家那種千金小姐般的風範,簡直如河東獅吼般,特别是她那對俏皮的小虎牙,在豔陽的照射下顯得格外的光亮。
談震坤一看,立刻臉色大驚,他沒有想到自己的孫女會出口大罵起來,要想阻止已然來了及了。他伸手一扯自己孫女的衣襟,暗示她不能再言。
而那耶律無忌一聽,臉色頓時變了,他最惱怒的就是别人說他是什麽不陰不陽之人,這是他心中的一個刺痛。那個隻是他心中那個永遠不能提及的創傷,他不能提及,别人更不能。
耶律無忌的眼光開始變了,由開始的邪然不羁變得深沉粲然,最後他的雙眼裏射出一抹令人無法直視的妖異光芒,赤紅如血,又深綠如魔般的詭異光芒。
而談天涯本着無懼的眼神一直盯着那大紅大紅的妖豔男子,此刻一接觸到對方那種妖豔中帶着無盡森然詭異的目光,她的臉色頓時間變得煞白起來,而她的雙眼裏卻如同看見了極度恐怖的東西般,睜得大大的,一雙美目刹那間變得扭曲起來。
“不好,”封于修見狀,頓感不妙,他當即立斷,身子一晃擋在了談天涯之前。
緊随着隻見這名白發蒼蒼的老人大手一揮,雙袖如充足了氣般化作兩輪乾坤轉日月般的氣勢直向那紅衣男子直推而去,空氣在他揮舞的氣勁裏發出“嗞嗞”的聲響。
沒有聲響,沒有任何的氣息相撞。衆人隻覺得一股洪荒如流的壓力傾刻間撲面而來。
隻見那耶律無忌伸出他那芊芊如潄玉般的小指,一個蘭花拈指般的動作輕輕一劃,便将那封于修雙掌推出的氣勁化解在了無形之中。
那些氣勁在那紅衣男子耶律無忌的巧手蘭花指的化解之下全部的轉向了其他的封家之人,那氣勢如海嘯山崩般,迎面壓來的氣勢直将衆人吹得一陣站立不住,差點東倒西歪。而在那陣氣勁之後,衆人心中驚恐不已,紛紛的後退數丈之遠,這才堪堪而立。
離封于修身邊較近的也隻有談家之人談震坤及談天涯,還有那不知何時緊握着手上那柄沉雄冷然的大刀的淩天雲。
此刻的淩天雲威風凜凜如戰神般傲然而立,他已然站立在了兩位老人的身邊,一起守護着那被耶律無忌用眼神暗傷的談天涯。此刻的談天涯面色蒼白無一滴血色,她驚恐的目光裏帶着幾絲垂目暈迷之像。
“夠了,耶律無忌,你暗傷晚輩又是爲何,難道你真的想要殺盡身在封家之中的任何一人嗎?不要忘了,那人也許就在附近,他随時便會出現,恐怕到了那時,不知道你還有沒有命回到你的契丹國。”封于修見耶律無忌橫行霸道,連出陰損之招暗算兩次,他勃然大水怒,喝斥道。
“哼,封家的人一個也别想離開這裏。至于那個人,封老家主就不必挂念了,一年前與本國大國師一戰,早已經消失在武林之中了,或許早就身亡道消了也不一定。封老家主何必爲了一個沒有有必要的承諾而毀了這封家幾代的基業,你也不要指望那個人還會在出現了。五年之約,某家如期來了。至于你我之間的比試,我看就算了,某家尊你老邁體弱,就讓你一個讓輸的機會吧。”
耶律無忌一臉的不屑,他絲毫沒有将封家上上下下放在眼裏,這封家似乎他爲刀俎,而在這封家之中所有的人員便是他可以随意砍剮的魚肉。他也絲毫不掩飾自己狂妄的個性和那充滿野性的舉止。他的眼裏并沒有什麽害怕存在,他就是這天地之産唯一的至尊般。
“哈哈哈哈,認輸,真是可笑至極,封家之人隻有戰死的卻沒有認輸認慫的。耶律無忌你須要污辱我封家之人。此戰無論如何,老夫必當舍命相陪。”
封于修仰天長笑,悲怆的語氣是透出一種難掩的無奈。悲壯烈懷般舉止讓在場的衆人心中更是激起了千層漣漪般,他們心中更爲封于修這種可歌可泣的行爲深感欽佩。就是那耶律無忌身後的慓悍如斯的勁裝武士聽罷,臉上也不禁得變了變。
耶律無忌不禁的一怔,難掩的動容顯示出他也升起了莫名的敬意,但各爲旗主,也不得不讓他放下了對封于修的敬意。
“封老家主,你這是何苦,明明知道你身懷暗傷根本就是某家的對手,你又何必如此的固執,要将封家幾代人的基業毀于一旦。”耶律無忌一擺邪然的舉止,他正色的說道。
“耶律無忌,你又何必假惜惜的故做好人,四年前明明就是你派人暗算封老頭。五年前你不是封老頭的對手,就派人暗算于他。這次又假惜惜的做什麽好人,你這是安的什麽心,簡直就貓哭耗子假慈悲。”
談震坤見對方如此說辭,不由的怒然道,情緒激動之餘使得渾身的氣勢猛漲了幾分。而他身後的談天涯臉色又不由的蒼白了幾分,一副嬌軀搖搖欲墜,險跌倒在地。幸得一直關注談家千金大小姐的淩天雲見狀急忙将她扶住了,他眼光一掃,便看見了身在不遠處的封小蟬。情急之下的他也顧不了太多,扶起那逐入暈迷的談天涯向他的表妹走去。
将談天涯交給了封小蟬之後,他重新拾起了扔在地面這上的那柄大刀,此刻的他心腔之中充滿了無盡的怒火。如醞釀正爆發的火山般,找到不猛然間爆發而起的突破口,而手握着大刀的感覺又似乎給了他無窮般的力量,他試圖與天一争天下的感覺。
怒發飛揚,氣勢如虹,此刻的淩天雲渾身充滿了無窮的力量,蓬然爆炸般的力量充斥在他的全身。而他全身的經絡,筋骨如同填充了一種莫名的神秘力量般,瞬間可以有毀天滅地的威力。
感覺到淩天雲渾身氣息的變化,那紅衣嬌豔男子将目光又轉向了他。
而與那耶律無忌針鋒相對的談震坤及封于修也是一怔,他們沒有想到此刻此刻這名少年爲何有如此的轟然天際般的氣勢。那股氣勢發崩然而至的臨天戰神般,是睥睨天下般的淩天毫氣,又是一種悲憫天下蒼生的慈隐之懷。
而淩天雲渾然沒有感覺到自己全身氣息的變化,在他的心目中,他隻有一個信念,他隻想保護着自己的親人,保護這裏封家之中每一位親人朋友。
靈台間一片空明的他似乎沒有任何的意識般,他提着大刀,如行屍走肉般向那紅衣男子走去。而他全身開始散發出一股沖破天際般的淩銳氣息,他此刻也如同一柄破鞘而出的絕世寶刀般,他又如與他手中的大手融爲了一體般。
突然間,刀起驚鴻,快如閃電般,一股淩厲戰天般的刀氣劃破那冷寒無邊的豔陽,直向那肆意飛發的紅衣妖豔男子劈将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