寅鬿發現了葉吟風的異狀,他提劍欲向那胖道士李逍遙直刺而去,卻被一道絢麗奪目的淩厲刀光給擋了下來。這突然其來的淩厲刀光迫使放棄了對李逍遙的進攻,隻能後退才避開了那道淩厲的刀光。
而橫在他們之間卻是一名粗壯身軀的漢子,穿着普通,粗犷剽悍的外貌,手拿着正是一把發出凜冽寒光的大馬刀,長約四尺。這粗壯的漢子一雙虎目炯炯有神,全身散發着一股磅礴雄厚的氣息。
緊随而來,又有幾條身影從那密林之中竄了出來,其中一人來到了那粗壯漢子的身旁,還有另外兩人來到了葉吟風的面前,擋在了他與那王文白之間。
葉吟風與李逍遙見到來者,不禁的大喜過望,此四名來者氣勢雄厚,難隐的磅礴氣息狂湧而出,顯然絕非尋常武修。而這四名來者卻是他們所認識的那小王家溝村之人,心中雖有不解,但他們也不知道如何詢問。
第一個到達并阻止那寅鬿出手的粗壯漢子便是那豪爽的李二牛,而後而來的兩人便是那葛氏兩兄弟。至于最後那名來者,卻是與那王文白長相一模一樣的文靜漢子,不同的這名漢子身上并沒有那王文白身上所帶的煞氣和隐隐的淩厲殺意。
“嘿嘿,沒有想到你們動作挺快的。更沒有想到的是這兩名少年竟然成了你們的誘餌,倒是出乎我的意料了。”那王文白臉色微變,沉聲冷冷的說道。
“都過去那麽多年了,你還是不肯放下,何苦呢。”那長相與王文白一樣的漢子擡頭向前方說道,而他的前方正是滿臉戾色的王文白。
“哈哈哈哈,放下,你叫我要如何放下,如果當年不是你們見死不救,怎麽會出現這種慘案,而我們王氏隐族一脈卻淪落在了這偏遠的小山村子裏落腳。我們難道不應該拿回屬于我們的一切嗎。”
王文白先是一陣狂笑,然後嚴聲厲顔的說道,一副扭曲的面容顯得格外的猙獰可怕,冷凜的目光化作利劍般直向那名長相與他一模一樣的漢子刺射而來。
而被衆人擋在中央的葉吟風與李逍遙卻聽得雲裏霧裏的,他們根本就聽不懂雙方對話的意思,他隻隐隐的聽到對方所說什麽隐族一脈王氏,根本就不清楚雙方有什麽不共戴天的恩怨。
雖然他們聽不怎麽懂,但他們還是靜靜的豎起耳朵聽着。葉吟風也順勢盤膝而坐,抓緊時間趕快恢複才是王道。同時他與李逍遙心裏更是羞愧不已,這小王家溝村如此多的高手,他們卻沒有發現,而且被别人利用了一把被當作對方的誘餌,簡直就是陰溝裏翻船了。此刻他們這才真正的不能小觑的天下之人,這神州大地浩瀚無垠,奇能異士如過江之鲫,他們隻不過是這若大武林之中蝼蟻而已。
“你的執念太深了,本以爲你外出曆練一番會有所改變,沒有想到你反而變本加厲,甚至不惜勾結外人慘害我族同仁。族長最後還希望你能回心轉意,如果你執意如此,那我們兄弟倆隻好兵刃相見了。”
那長相與王文白一模一樣之人長歎一聲,同時也亮出了自己的兵器,也是一把薄如蟬翼般的匕首,如果說是匕首,反倒不如說是一柄薄如蟬翼的飛刀。
李逍遙一面守在葉吟風的身旁,一面不時的打量着那對長相一模一樣的兄弟,同時他的目光也落到了對方手中的薄如蟬翼的飛刀。“隐族一脈,王家,飛刀。”他嘴裏不停的念叨着這幾個字,心裏也暗暗的尋思,蓦然間,他目光一閃,腦中閃過一個古老而又久遠的傳說。
那人說完,手中寒光一閃,身形如輕煙般直向王文白疾射而去,此人的身法淩厲中帶着幾絲輕巧,步法沉雄中帶着幾許輕盈。身法比那王文白多了幾分穩重的韻味,少了幾許詭異的氣息。
王文白見那人攻來,臉色毫不畏懼,揚起手中的寒芒便向那人迎了上去,頓時間兩條身影輕巧如煙,手中寒光閃閃,淩厲的鋒芒交織在一起,發出陣陣金屬交鳴的聲響。
反觀立在那李二牛前方的九幽雙魔,他們眼裏盡是無盡的驚駭,還有幾絲不解的神色,因爲他們也聽到兩名相互纏鬥在一起的長相一模一樣之人的對話,他們也聽不懂對方話語的意思。早已經萌生了退意的寅鬿心思一轉,與醜魉相視一眼,便身形疾速後退。
那手握長刀的李二牛見狀,發出一聲大喝:“邪教餘孽,哪裏走。”,說完那粗壯的身形一晃,便向那雙魔追去。
兩條身形如鬼魅般的黑影施展着詭異的步法穿梭在這密林之中,而他們的身後緊跟着一名粗壯的漢子。這漢子手中揮舞着一柄寒氣逼人的大刀,雖然他沒有精妙無比的步法,但他粗壯大漢的身形依然不比這兩條黑影慢。
頓時,這一逃一追之間,三人便沒入在了那密林之中,很快就在衆人的眼前消失了。
又是一陣刺痛耳膜的尖銳聲響,那兩條相互交織的身影驟然間分了開來,他們四周的空氣如炸了開般,發出呼嘯的厲銳之聲向四處飛濺,将他們周圍的枯樹掃射得一片七歪八扭。
而那名帶着煞氣和殺意的文靜漢子嘴角溢出了一條淡淡的血迹。他對面的長相與他一模一樣的漢子卻是前胸被利器劃破,絲絲血迹清晰可見。
二人就這一回合間,都受到了不小的傷。就這一回合,便顯示出了他們驚人的修爲,強硬而又深厚的内力,相同的步法卻帶着不同的氣質,相同兵器卻泛出不同的氣息。這二人到底有何關系,他們之間又會有怎麽樣的恩怨,站立在一旁觀戰的李逍遙不禁的尋思着。
兩條分開的身影再次冷凜相望,手中的薄如蟬翼的飛刀發出嗜血般的光芒。相互凝望的眼神如那夜幕之下的寒星般,冷凜中還着無盡的肅殺,但更多的他們眼眸裏是一份執着的信念,隐隐的幾絲無奈之情。
王文白冷眼一掃對方,眼光從那人的身上略過,落在那靜坐在地的藍衫少年和巍然而立與他對視的李逍遙,目光停留片刻之後。他收回了目光,再次落在了他對面的那人身上。
“時間會證明我是對的,這兩名少年的命姑且先留下,日後我必取之。”,王文白發出一聲沉喝之聲,是對葉吟風與李逍遙命運的審判,還是正式對他對面之人發起了宣戰。
“哈哈哈,本道爺還是第一次受人威脅,本道爺與我師弟等着,隻要你有這個本事,盡管來取我兄弟二人的性命。”
李逍遙聽到王文白的話語,不禁的發出一陣長笑,一副豪放不羁的性情由然而生,他毫無畏懼的向對方回敬道,雖然他不明白對方爲什麽會放下如此狂言,但他知道對方絕對是對他們動了殺心,究竟爲什麽此時會對他們動殺心,他一時也沒有去想。
“哼,咱們後會有期。”,王文白一個後會有期來四個字還沒有說完,人就如輕煙般飄渺而起,頓時溶入了這黑夜之中。
而與他長相一樣的那漢子則沉哼一聲,身子疾速而去,朝着他消失的地方追去。
葉吟風從靜坐中清醒了過來,他沒有想到這次進入地微妙的狀态會使得他體力的真氣損耗的如此嚴重。自己打坐調息了許久,才彙集起了一絲半滴真氣,體内的三顆如小球懸浮在他丹田裏的真元之球卻紋絲不動,全身的真氣強流絲般,少得可憐。
看起一時半會還是恢複不了,他隻好無奈的從靜坐中醒了過來。擡頭之即,發現隻剩下李逍遙與那葛氏兄弟了,而其他的人都早已經不見蹤影。
“走吧,我們先回村子再說吧。”那葛氏兄弟比較不言苟笑,他們神情比較木納,一副憨厚的面容上帶着幾分滄桑的氣息,說話的是那兄長葛大。
二人将他們護在中間,一路朝村子裏走去。
這一路上,李逍遙問了很多問題,但這葛氏兄弟卻沉默寡言,極少回答。特别是那葛二,一路之上沒有聽見他說過一句話。而那葛大也是隻用幾個簡單的詞回答,要麽就幹脆不回答,這讓李逍遙與葉吟風很是無奈,當然他們并不認爲這是對方在刁難他們。從這兄弟兩的外貎上來看,他們是屬于那種性格比較内向之人,又或許他們的身上經曆了些足以令他們改變自己性格的事。
所以,這一路上,李逍遙與葉吟風并沒有得到什麽有用的信息,隻好也悶着頭與那葛氏兄弟一起回到了那小王家溝村。
待他們回到那村子裏時,發現村口一蹒跚的老者拄着一拐杖正佝偻着背,那老者正是剛開始與他們接觸的那老人家。隻是如果他們還認這老者是一名普通的老者,那麽他們就真的太傻了。
首先是那葛氏兄弟向那老者迎了上去,然後在那老者耳邊低語了好一會兒,似乎是在介紹事情的經過。那老者不時的點了點頭,雙眼裏露出了明然的神色。
李逍遙與葉吟風靜靜的在一旁等待着,他們心中還有更多的疑問,他們強忍着讓自己耐心等着那葛氏兄弟将事情經過叙述完。那老者這才招手要他們過去,二人帶着種種的疑惑緩步來到了那老者的身旁。
“老朽在此感謝二位仗義相助,這次意外将二位卷入這是非之中,老朽深感愧疚。”老者彎身向他作揖,言語透出無盡的歉然之意。
“萬萬使不得,老人家這是要折晚輩的壽啊。”李逍遙一個箭步上前将那老者扶住了,一副胖臉漲漲紅紅的,他連忙的說道。
葉吟風也緊随其後,伸手攙扶着了那老者,與李逍遙一同将對方攙扶至一光滑平整的石塊之上坐了下。他們還有很多疑惑,卻見這老者如此的客氣,也不知道從何開口,一副欲言又止的表情。
“呵呵,二位受驚了,二位的出現是意外之事。這一出誘餌之計是老夫臨時想出來的,望二位不要見怪。”老者再次歉意說道。
“老人家,這是怎麽回事。你們這村子裏的人難道真是那隐族的支脈嗎。傳說中有一王氏一族,擅長飛刀武技,曾經以無上的飛刀密技稱霸總個武林。後來這王氏一族卻在一次武林浩劫中消失了,這是真的嗎。”李逍遙還是掩飾不了自己的好奇心,他首先開口問道。
“呵呵,都是陳年往事了,難得還有人記得這幾百年前的事。隻不過那時稱霸武林之說純屬瞎扯,更是誇大其辭。要想知道那時前朝初唐時期,可是整個武林的鼎盛時期,武林之中多少奇能異士,我們王家又算得了什麽。”
老者似乎在緬懷那已逝的家族光輝曆史,雙眼裏盡是帶着滄桑般的黯然失神,一雙渾濁的眼眸帶着無力感的光澤。
那老者自顧傷懷,卻仿佛忘記了身旁還有兩名少年,渾濁的目光望向那無盡浩瀚的星空之中,是祈盼又或是希望。
“讓二位少俠見笑了,老朽想起一些不該想起的過往。”老者收回了目光,朝這兩名少年說道。
“老人家,那時是不是當初太宗皇帝沒有接受那四大古武門派的相助而奪得江山,有人曾傳言,其實他得到的是比那四大古武門派實力更強來曆更爲神秘的隐族相助。”李逍遙似乎知道很多,他不禁的又問道。
而身在一旁的葉吟風卻隻有聽的份的,因爲他根本就不知道隐具體是什麽,是指一個種族還是一個門派。所以他無從插嘴,隻好豎起耳朵聽着。
而守護在那老者不遠處的葛氏兄弟聽到李逍遙所言,雙眼裏不由得露出了意外和驚訝的神色,他們沒有想到這小小年紀的胖道士居然還知道這麽多。
老者一聽,臉上也是意外和驚愕的表情,一雙渾濁的眼眸突然間射出一抹淩厲的精光,他上下打量着李逍遙,并沒有回答。
李逍遙一接觸到那老者淩厲而又深邃的目光,心裏猛得一顫,心裏不禁的惴惴不安起來,他不明白對方爲何會有如此的舉動。胖胖的額上不禁的滲出了密密的細汗,同時他也不住的尋思着,自己到底說錯了什麽。
“這位小道長不必緊張,剛才老朽失禮了。”老者目光一轉,又恢複了那渾濁的模樣向李逍遙說道:“小道長年紀輕輕竟然也知道如此辛秘,不知小道長是出自哪位高人?”。
老者并沒有正面回答他,一聲歉意頓時将李逍遙心中的不安打消了。同時他對這老者也升起了無比的敬意,對方沒有回答他,顯然是默認了他的說法。
“家師無憂子,不知老人家可聽說過。”小胖子恭敬的說道,絲毫不敢有半點的冒犯之心,而言語中也沒有那麽随意了。
“原來是他的弟子,怪不得。”老者嘴裏低語道,絲毫沒有理會在一旁等待回答的小胖子。但李逍遙從對方的呢喃中聽出了,對方必定與自己的師尊相識,具體是什麽關系他就不清楚了。但可以肯定的是,對方必定也是一位更加老妖級的人物。
“老人家,這四大古武門派與隐族有什麽關聯嗎?”話語剛出口,葉吟風就發現自己犯了一個緻命的錯誤。從他們的言語中,他知道當初前朝太宗皇帝沒有接受四大古武門派的相助,而選擇了隐族之人相助。可見這四大古武門派與這隐族之間可能有一些芥蒂,或許這兩方之間還會有什麽解不開仇恨,想到這裏,連葉吟風自己都吓了一大跳。
“呵呵,這位少年想必也是那無憂子的弟子吧,要不然怎麽會身懷那無憂子的太清真氣,唉,那老家夥真是命好,一連收了兩名如此天賦凜然的武學奇才。”
老人并沒有回答,也沒有過多說,反而羨慕起那無憂子起來,同時還掩飾不住對這兩位少年的贊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