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靜的夜幕之下,無盡壓抑的氣氛格外沉重,幾乎讓人透不過氣來,呼嘯不止的凜冽寒風突然間停止了。
一切如死寂般的幽靜森然,五大鬼影帶領着無數的鬼影席卷而來,死神的腳步越逼越近。全身仿佛被禁锢的葉吟風無法動彈半分,雙眸裏是露出的是驚駭的光芒。
邪惡般的鬼氣直沖而來,散發着毀天滅地般的氣息,那是寅鬿揮劍發出的鬼氣,化作五鬼弑神般驚滔駭浪般的氣勢,向葉吟風橫掃而來。
面對這突如其來的驚天鬼氣,葉吟風無法動彈的身子仿佛身處于無邊無際的鬼獄之中,陰森恐怖的鬼氣帶着悚然的氣息瞬間将至。
立在葉吟風身後的那青衣飄飄的南宮纖塵也立刻感受到了那幾股毛骨悚然的鬼氣,同時也察覺到了葉吟風處境的不妙。
四處彌漫着森然的黑色鬼氣,饒是南宮纖塵武修高深,可她終歸是一名芳華正茂的女子,這森然如鬼獄冒出的鬼氣讓她心中一凜,後脊之上冷汗不禁的直往下流。
隐約間,這無盡悚恐的荒野之上,無數的孤魂野鬼在呻吟着,一個個帶着聚久已深的怨氣從四周彙聚而來。
南宮纖塵莫名的寒顫連連,前方正與那寅鬿決戰的葉吟風處境十分的危險,她正要想不顧一切竄身而上幫助他。可離她不遠處還有一名正在觀戰的醜魉,他正虎視眈眈的望着南宮纖塵,監視着她的一舉一動。眼見那藍衫少年陷入困境之中,他如鬼火般的雙眸裏射出了絲絲殘忍的光芒。
焦急萬分的南宮纖塵再也忍不住對那少年的關切之意,她縱身而起,在夜幕裏掠起劃出一道優美的身影,青色連袂漫天飛舞,如天女下凡般身姿婥妁,款款動人。
醜魉見狀,手中白骨一揮,一道鬼影攔在了南宮纖塵的前方,悚然徹骨的屍臭之氣向這青衣飄飄的絕世佳人狂湧而來。
那漫天而來的屍臭之氣息使得她身形一頓,并再也難邁出去一步,美目流轉着旖旎光芒淩厲如利劍般射向那道擋在自己身前的黑影。
“桀桀????????。”醜魉道先發出一陣森然詭異的笑聲,然後說道:“南宮小姐未免太過心急了吧,這第二招還沒有分出勝負,就這麽急急的想去幫助你的小情郎,既然答應了三招之約,就要遵守規則,否則老夫手中的骨兵也會有不長眼的時候。”
帶着威脅的語調,醜魉陰森厲凜的目光毫無忌憚的掃向南宮纖塵,他隻要阻擋對方片刻間,那麽己方的寅鬿就可能争取到擊殺那小子的時間。
心急如焚的南宮纖塵根本顧不了很麽多了,她的一顆心早已系在了陷入困境中的葉吟風。
隻見她秀眉一蹙,緊握在手中的青色長绫脫手而出,夾着狂爆的氣息就要向那醜魉卷去。
而就在此刻,一道絢麗奪目的光華突然間升起,沖破了這漆黑的夜幕,緊随着,四處淩厲的氣息如狂暴如龍般急促旋轉着。
是葉吟風手中的盤玉劍卷着一股淩厲的勁風掃向了那向他撲身而來的五隻巨鬼,無數的鬼影一遇上那金色的光華立刻發出陣陣哀嚎之聲,片刻間化爲了虛無。
本着身體被禁锢了葉吟風情急之下,念動着太清口訣,催動着太清真氣在他的體内不住的運轉着,那幽黑長劍發出的森然鬼氣所帶來的禁锢立刻被他體内的太清真瓦解掉。
解除身子禁锢的他當下立斷,将體内的太清真氣狂灌而入那盤玉之劍體内,頓時,那盤玉劍如受春雨滋潤般立刻光華大放。
咆哮而來的五隻巨鬼被盤玉劍發出的金色光芒阻擋着,不住的發出尖銳的嘯叫聲,黑氣的鬼氣從它們的身後不住的灌注而入,是那寅鬿催動了那幽黑的長劍,灌入那長劍體内的是他那特殊的真氣。
頓時間,二人又陷入了僵局,金色光華不住的泛了出耀人的光芒,團團光暈如層層護盾般将那五隻恐怖的猙獰巨鬼抵擋住。
見葉吟風脫離了險境,全身心被提到嗓子眼的南宮纖塵頓時松了口氣,揚起的飛绫被她收了回來,回到了她的腰際。
而那本露出興奮的醜魉卻是皺了皺眉頭,不甘的收起了自己的骨兵,他也知道了那激鬥中雙方的狀況。對于那少年片刻間掙脫了幽黑長劍泛出的禁锢,他很是不解,但他也沒有過多的去想,畢竟還有一招,接下來的這一招這少年肯定是接不下來。同時他的心裏也在怪那寅鬿,怪他輕敵自大,不然早就将那少年斃于劍下了。
葉吟風眼色一凝,手中金色光華突然大放異彩,那黑色劍氣所化的五隻巨鬼被團團金色光華阻擋住不能前進,紛紛的發出嘶裂的咆哮之聲。
他體内丹田處那太清真氣所化的三顆細珠不住的在丹田之内規則的旋轉着,股股雄厚的真氣在他的全身穿梭着,經過他全身的經脈,化作強大的力量狂湧而出。
寅鬿見狀,雙眼裏露出驚愕的光芒,對方片刻間掙脫了他布下的禁锢,這讓他很是意外。轉而間,幾絲殘忍的光芒一閃即逝,他一咬牙,全身真氣直向那幽黑長劍狂湧而去。
五隻劍氣所化的巨大厲鬼仿佛吃了什麽靈丹妙藥般,發出難以言語的興奮之色,露出了更輥猙獰悚然的面容再次向葉吟風撲去。
此刻的葉吟風靈台間一片空明,自行流動的太清真氣從那盤玉劍狂湧而去,金色光華如潮水般向那撲将而來的五隻巨鬼籠罩而去。
霎那間,金色光華卷着團團柔和的光芒向那五隻巨鬼包裹而去,那金色光芒如一雙巨型的大手般直向那黑氣抓去。
“铮”,一聲劍吟之聲響徹天地,盤玉劍發出鳴鳴劍吟,
葉吟風手握玉劍,傲然的身軀迎風而立。
猛然間,一道淩厲的劍氣直沖天而起,沖破這寂靜的漆黑夜幕。
他此刻便是一名劈盡各種桎梏的絕世劍客。空明的靈台之上隻那把不住壯大的盤玉劍,金色的光華再次泛出耀人光芒,更加刺眼,更加凜冽肅然。
寅鬿手中幽黑長劍發出的層層黑色鬼氣所幻成的五隻巨型厲鬼一接觸到那沖天而起的金色光芒,紛紛如避之不及般不住的後退而去,退避不及的黑氣立刻被那金色光芒摧枯拉朽般化爲了虛有。
手握鬼泣冥王劍的寅鬿大吃一驚,這是他第一次吃過這麽大的虧。畢竟他曾經爲九幽教内不世高手,他并沒有任何的驚慌。
隻見他手中長劍一揮,層層鬼氣立刻化爲的虛無,又或許再次融入了茫茫漆黑之中。
寅鬿身影一晃再次提劍,淩厲悚然之氣再次聚起,隻有那麽一點,他将所有的黑色鬼氣全部聚起凝成了一點。
長劍揚指,一點讓人無比心悸悚然的黑芒穿透這黑色的夜幕,在那長劍上越凝越劇烈。
那凝聚待發出的一點黑芒其威力比五鬼弑神不知道大了多少倍,而四處的空氣如抽幹般發出尖銳刺耳的呼嘯聲。
感受到危險的來臨,葉吟風立刻有一種難掩的心悸突湧心頭,
“第三招,冥王刺天。”随着一聲大喝,寅鬿身影再次消失,待他出現時,已然出現在葉吟風的正前方。
夾着無比威力之大的轟然之勢,寅鬿長劍一刺,劍氣化作一點無盡悚然的黑芒向葉吟風胸前疾射而去。
饒是葉吟風提前知道了危險的降臨,但他還是猝不及防,對方的身影太快了,而那凝聚而成的一點黑芒威力更是強大無比。
手中金色光華雖然再次泛出耀眼光芒,但也難阻那點悚然心悸的黑芒勢如破竹般穿透而來,瞬間便到了葉吟風的胸前。
葉吟風腳下一滑,順勢踩着七星步法想要躲開刺來的黑芒,卻發現無論他怎麽躲也快不過那刺胸而來的那點黑芒。
一種死亡的氣息突湧他的心頭,他仿佛看到了自己前胸被那黑芒貫穿而過,他仿佛聞到了自己紅豔血液的腥味,他更是看到了自己血濺五步後,南宮纖塵凄然無神的雙眸。
也許這才是真正的死亡氣息,是那樣的讓人心悸凜然,卻又是那樣的接近。
葉吟風知道自己已經被對方的劍氣鎖定住了,不管他如何逃,還是躲不過那激刺而來的那點黑芒。
索性他也不再逃了,腦海中又是《太虛劍訣》是的那一式“虛無之劍”,這招劍式他一共施展過兩次。第一次是在德化城裏與那黑衣殺手的生死之戰,自己僥幸一根枯枝要了對方的命,而這第二次便是在饒州城裏的義莊之中,手中無鋒劍施展擊殺了另一名九幽教餘孽。
躲又躲不過,逃也逃不了,葉吟風當下立斷,決定故技重施,或許會有出其不意的效果。
打定主意的葉吟風将自己手中金芒一收,頓時他的身影沒入了這漆黑的夜幕之中,隻聽見兩條衣襟破空的聲音在這荒野這上回蕩。
南宮纖塵也是一愣,她并沒有看見那點對葉吟風緊跟不舍的如附骨之蛆的黑芒,她不明白葉吟風爲什麽要收起那盤玉劍。但她也隻能靜靜的觀望着,畢竟她也幫不了他什麽忙。
見葉吟風收起了盤玉劍,揚起長劍泛出威力無邊那點黑芒的寅鬿心中一陣大喜,他将對方可以與他戰鬥到現在的一切功勞都歸功于那柄盤玉劍,如果沒有了盤玉劍,那少年也就等于沒有了牙齒的老虎。
鎖定住那藍衫少年,幽黑長劍劃作一道芒光直刺而去,
就在這電光之即,那點黑芒就在抵達葉吟風的胸前,下刻便會從他的前胸貫胸而過,
正在千鈞一發這即,葉吟風的臉上露了了絕然的神色,
見對方臉上露出了如此神色,寅鬿心中一凜,一股心悸暗然的危險感覺立現腦海之中,這種感覺使得他有了霎間的遲疑。
就在他這一遲疑間,葉吟風手中暗暗的光華再現,一道絢麗奪目的光華忽然間一閃,随即那道光華如從未出現過般,現次隐入了這漆黑的夜色中。
隻是寅鬿卻确确的感受到了一道無比淩厲的劍氣也直向他的眉心而來,前方一條藍色的身影不顧自己手中激射而出的黑芒向自己橫沖而來。
一聲暗呼不妙的寅鬿也感覺到了死亡的到來,自己的眉心已被對方的盤玉劍鎖定了,想要變招卻已來不及了。
“撲哧,”一聲,緊接着兩聲沉悶之聲響起,随即蕩起的劍氣如漫天飛舞的箭矢般,向四周激射而去。
兩個狼狽的身影從那漫天蕩起激射而出的劍氣之中走了出來,随即兩條身影轟然間倒在了地面之上。
南宮纖塵見狀,立刻急急的奔向一條人影,卻見那藍衫少年臉如死灰般,口中溢出了縷縷血絲,緊閉的雙眼和那微弱的呼吸代表他已經受了很重的傷,左胸上一處悚然見骨的傷口,紅豔的鮮血止不住的往外冒。他的手中還緊緊的握着一柄如玉般的軟劍,哪怕是此刻昏迷的他也沒有松手。
措手無策的南宮纖塵慌忙的将葉吟風抱了起來,然後轉身狠狠的望了望另外的一對黑衣人,沒有任何的語言。
“快走,”虛弱已暈迷的葉吟風口中念有辭,哪怕是在他就要昏迷的那一刻,他也不忘提醒伊人離開。
南宮纖塵心如絞痛,但此時還是要爲葉吟風療傷爲重,沒有任何的遲疑,抱起了昏迷的少年,施展着身法,片刻間便沒入了這濃濃的夜色之中。
“怎麽會這樣。”,醜魉嘴裏喃喃着,他的雙眼裏盡是不可思議的目光,望着腳下另外躺着的一黑衣人,醜魉的眼裏除了驚愕還有不信的神色。
隻見腳下那躺着的黑衣人氣息微弱,口中鮮血狂湧,而他的眉心之中卻有一個觸目心驚的血窟窿,汩汩鮮血那那眉心中的窟窿中直冒而出。
雖然此人還沒有完全氣絕,但離死已經不遠了,望着此人身旁不遠處那柄細長狹窄的長劍,醜鬿雙眼裏射出一抹貪婪的光芒。
他很想将這劍占爲已有,但他此刻還是沒有那個膽色,因爲他覺得寅鬿便不是很麽容易就死去的,他也很想在寅鬿的身上再補上一掌,但有些事他還是記憶猶新,忍不住的打了個寒顫。
醜魉還是決定留下來,守候在一旁,目送着那對離開的少男少女,他的雙眼裏閃爍着莫名的光芒,是殘忍,又或是扭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