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吟風跟着那五人來到一房屋之後,隻見那裏雜草叢生,還有幾棵高大的參天古樹舒展着那龐大的樹枝。
“你們等下,我去方便一去。”這時那五人之中的其中一人突然的出聲道,而另外四人則見怪不怪停了下來。
“你他娘的,就你小子事多,趕緊的,這大冷天的,就咱們命苦,還要巡邏,隻是這府院裏也太他奶奶的瘆人了,到處都沒有一點人氣,想想老子都害怕。”
那五人這中領頭的那人輕罵道,并叫那人趕緊解決。
那人允了一聲,把火把遞給了自己的一名同伴,急忙的跑到那草叢中,在一棵大樹底下快速的解開了自己的褲子。
而那四人舉着火把走到一旁去,靜靜的等他那解手之人。
躲在暗處的葉吟風心中一喜,這正好是個機會,那在大樹底下解手的人身體比較弱小,幾乎與他的身材差不多。
此時那些人的火把并沒有照到這裏,這大參天大樹之下一處漆黑,隻聽見液體灑落在那草叢嘩嘩的聲音。
這幾棵古樹之上并沒有潛伏着的暗哨,四處也靜的可怕。
那解手的護院剛好完事,他隻覺得一陣寒風撲面,不禁的打了個寒顫,他急忙的提起褲子正預将那褲子系好。
這時他隻覺得腦後生風,後勁之上一麻,他便失去了意識,身子軟軟的倒下了。
那幾棵大樹這中一陣輕微的聲音響起,是葉吟風扒那人的衣服的聲音。
“我說你他娘的好了沒有,快點啊。”那領頭之人似乎等得不耐煩了,便出聲大叫道。
“好了,快了。”葉吟風會着那人的語腔,話語裏還帶着一些嘶啞,而那四人絲毫沒有注意到這聲音有什麽不一樣。或許他們隻想盡快的巡邏完這一圈後,好好的休息一下,然後再等下一次的巡邏時間。
一陣悉悉簌簌的聲音之後,葉吟風将那人拖到了草叢之中,身上又套上了他人的外套便走了出來。他穿着那人的外套剛好合身,簡直就是給他量身打造般。
他低着頭從一人手中接過了火把,那遞給他火把之人也沒有注意看,将火把急急的遞給他之後便急急的跟上了前面的那三人。、
葉吟風長松了口氣,自己暫時是安全的,就算是遇到了那些潛伏在暗處的暗哨他也不用擔心了。
他跟着那四人東轉西拐的,一路上完全不見任何的人影,除了這些巡邏之人。若大的張府裏面就隻剩下了巡夜的人,其他的人又去哪了,這不禁得讓他覺得有一些奇怪。還有這張府前幾日不是剛辦了喪事嗎,怎麽現在看來一點痕迹都沒有。
若大的張家院落,除了四處巡夜之人,再也無法看見其它的人員,一絲詭異蝗氣氛開始蔓延着。
夜黑風高時,卻并不見得是正好殺人時,也許也有可能這是對方的圈套,正等待着那些鑽進套中的獵物。
葉吟風跟着前方的四名巡夜之人走在張府院落裏各處,他們走得并不急,說是巡邏倒不如說是做做樣子而已。當然這張府之中也不止他們這一支巡夜隊伍,當他們走到一大型房屋門前時,迎面也走來了一隊五人組成的巡夜隊伍。
那一支五人巡夜的隊伍向他們迎面而來,也是每人高舉着一火把,葉吟風見狀連忙将頭低了下去,免得被那迎面而來的人發現。
兩支隊伍迎面相行,卻也沒有一句交談,各自又背向離開了,顯然這兩支隊伍巡邏的地方并不一緻。葉吟風發現自己身在的這隊伍巡邏的地點爲張府的東面一些區域,而那支離開後的隊伍則是巡邏南面的一些區域,兩支隊伍有所交叉也是很尋常的。
這一路上,葉吟風暗自記下了自己所走過的一切路線,周圍有多少間房屋,多少個亭子,哪些區域樹木較多,哪些地方草叢較厚,這些都被他一一的記在心裏。
“好了,我們還巡視一圈就先回去休息一下,這鬼天氣真他奶奶的冷。”那領頭之人對自己身後的人說道。
“老大,怎麽還要再巡視一圈啊,平常咱隻要巡視個一兩圈就可以撤了,這鬼天氣還走上一圈的話人都快凍沒了。”其中一名護院不解的問道,他的話語剛落,立刻得到了其他兩人的和應。
葉吟風不能出聲,他怕一出聲便會露出破綻,到時他們必定會有所發現,雖然他還至于懼怕這四名連内勁境都沒有到的張家護院武士。但那領頭之人手中還哪有一銅鑼,隻要一發現異常那人必然先敲響那銅鑼,到時必然引來這張府之中的真正高手,到時自己可真是在劫難逃了。
“老五,你怎麽不吭聲啊,平日裏就你小子事多,而且也是話最多的,今日怎麽去解了個手像丢了魂似得,一直跟在後面一聲不吭的。”其中一人突轉身向葉吟風望來,他帶着玩笑的話意向葉吟風問道。
葉吟風下意識的一緊,将那火把拿得遠遠的,好讓别人看不清自己的面目,同時他心裏也在尋思着怎麽回答那人的話。
“好了,不必再啰嗦了,趕緊的再巡視完這一圈就行了,近日裏府裏的老爺安排下來了,要咱們勤快些,免得有賊人進來。老爺還說最近這府上可能會有一些事情發生,叫咱們巡邏的幾次增加幾圈,等過了這陣子老爺給咱加錢。”
那領頭之人似乎想平息大夥的牢騷,他打斷了葉吟風的回話,自己向大家解釋了,并也給大夥說了老爺的許諾。
葉吟風那領頭之人打斷了自己,便松了一口氣,他要是一開口,衆人必定會發現自己的聲音與那叫老五的聲音不一樣,那麽自己就會顯現出原形了。
“大夥提起精神來,就這最後一圈了。”那領頭之人虎目一閃,低聲喝道,透出一股領頭之人的威嚴,讓衆人再也不敢多言。雖然他們平時開開玩笑也沒有什麽,隻是這次顯然與以往并不一樣。
葉吟風又跟着他們在這張府的東面的一片區域慢悠悠的轉着,他心裏也存僥幸這四人沒有發現那名叫老五的已經被掉包了。
不是剛才的路線,還是那些場影,一排排房屋,一座小亭,他們又走上了一遍。
剛他們走到那雜草叢生有幾棵參天古樹處時,葉吟風很想去看一下那被他打暈的那老五怎麽樣了,是不是醒過來了,但他還是忍住了,既然到這份上了,裝也繼續裝下去了。
在一處大房屋之處的門前他們又碰上了另一支巡夜的武士,他們還是那樣默不作聲也沒有任何的交談,就這樣擦肩而過。隻是他突然發現另一支隊伍的最後一人的背影有點眼熟,他再次細望之下,這才發現那人的背影有些模糊,但他實在想不起來那熟悉的背影是誰了。
蓦然間,他靈光一現,這才想起那模糊的背影是誰了,那模糊的背影漸漸的與一個的背影開始重疊在一起,原來是中午李逍遙攔下那挑擔漢子的背影。兩支隊伍第一次擦肩而過的時候,葉吟風怕露出什麽破綻不怎麽敢擡頭看那離去的隊伍,而這次雖然如此,但他還是匆匆的一瞥,便發現了那隊伍之後的那道熟悉的背影。
他一邊跟在那四人的身後,一邊心存疑惑着,挑擔漢子爲何要混進巡夜之人的隊伍中去,那麽挑擔漢子又會是什麽人,爲何也如他般混進了這張府之中。既然自己可以認出對方的背影,那麽對方是不是也可以認出自己的背影來,想到這些,他的心裏驚起了一陣冷顫,這張府越來越詭異了。
他再也來不及多想了,那領頭之人帶着他們來到了後院之處,在一小小的房屋處停了下來。那領頭之人舉着火把在那小房屋門前輕敲了三下,便靜靜的等待着。
“口令,”從那房屋裏傳出一句沉悶的聲音。
“大梁國度,萬壽無疆”,那領頭之人口裏吐出了一句話。
那領頭之人話剛完,不到片刻那小房屋的門突然間打開了,那門後卻不見任何的人,仿佛是自動打開的般。
葉吟風聽到那句暗語時,他也來不及的細想,因爲他正在考慮要不要跟着那四人一起進去那小房屋裏。從外面看來,這隻不過是一間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一間小房子,隻是這間房子卻要比其它的房屋要小很多。一樣的青磚紅瓦房,但葉吟風不認爲這間房屋就是他們休息的地方,畢竟這小房屋裏的旁邊還有兩間更大的房屋,相比之下這小房屋顯得很是普通,并不怎麽顯眼。
那領頭之人見那門開了,也不言語,率領着其他人直接進去了那房屋裏。
而葉吟風還是遲疑了一下,此刻沒有辦法,退也不是,進也不是。他一咬牙硬着頭皮跟着那四人也一起進了那房屋裏,同時心裏也惴惴的不安,他總覺得前方一股無形的危險正在等着自己。
這間房屋内都是一家雜物,并沒有什麽很特别,裏面仍然是漆黑一片,他們手中的火把還亮着。
葉吟風舉着火把私下打量着這屋内,這屋内他沒人看見一張供人休息的床榻,這不禁讓他生出幾絲疑惑。
正在他四下打張望時,耳邊隻見一陣“轟轟”的聲音,緊接着又是一陣刺耳的金屬相磨擦的聲音。
他疑惑的向前一看,隻見這屋子裏的右側的地面上不知道什麽時候開了一個大洞。其它四人正圍在那洞口處,那領頭之人舉着火把便進了那黑乎乎的洞中,而其它的人也随着那領頭之人相繼跳進了那洞中。
葉吟風風趕緊走到那洞口,舉着火把看了一下。腳下一排狹窄的石階直通而下,隻見下面黑幽幽的一片,從上面往下看去,簡直就是一兇獸的大嘴口,盡情的吞噬着那跳入洞中之物。
“你還磨蹭什麽啊,快下來啊。”先走進那洞的其中一人見葉吟風遲遲沒有下來,他便大聲的叫喊着。
“我說老五啊,解了個手連魂都丢了,你們還不信。”另一個聲音也悠悠的傳了過來,還是那喜歡開玩笑的那人。
“死就死吧。”葉吟風一咬牙,也貓着身子順着那石階而下,他全身布滿着真氣,随時做好應急對策。那洞口也就隻有一丈之高,他那戰戰兢兢的向下走去。前方四朵火把在等着自己,正是那先跳下去的那四人。
那四人見他走了下來,也沒有繼續開玩笑,他們一直向前走去。
葉吟風舉着火把照了照四周,這才發現這是一道石壁通道,高不足一丈。頭頂,腳下,左右的都是石壁。走了約一盞茶時間,前方左側一個拐彎處,是一處通向下方的石階。
望着這一切,葉吟風才悄然大悟,那間小房屋裏原來還有一處暗道。
怪不得這張府之人除了在院落裏巡夜之人再也見不到其他的人,這張府之中的所有人很想可能躲在了這張府的一處密室之中。隻是這密室的規模也太大了,四處全是石壁鑿成的通道,這要花多少人力物力才能打造出如此規模的密室。
他們走下那條石階之後,前方一片寬大的石室豁然出現在眼前,那石室四周都點滿了火把,将這石室照射得一片通亮。
這應該還是算一通道,隻不過這通道比較寬,差不多有三四丈寬,葉吟風的目光順着這通道向前望去,前方兩邊石壁上插滿了火把。
走進那石室時,領頭之人将手中的火把插入了一空槽之處,那處正好是插一火把的位置,另外三也學着那領頭之人紛紛的将自己手中的火把插到一空槽之處。
葉吟風也尋得一處未插火把的空槽将手中的火把插了進去,他完成手中的動作時,一轉身,發現那四人用怪異的目光望向自己。
一絲不妙的感覺突湧他的心頭,對方肯定是發現了自己已經将那老五掉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