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場雨越下越大,雨夾帶着大顆的雪珠,打在街面上發出清脆了聲音。這街上的行人紛紛躲進了房屋之中,頓時街上行人絕迹。
淩天雲雙目微微得一縮,那鍾槐道當其中策馬向他沖來。人馬未到便卷着一股風撲向淩天雲,他手中的大馬刀但是掄起如風車般轉動着,雨水,雪珠在他的四周化作了陣陣白霧,而他卻如朦胧氣霧中策馬而行。
另外幾名武士緊緊得跟在鍾槐的身後,隻要鍾槐和淩天雲一旦交上了手,他們便繞開向前沖去。隻前他們卻完全忽視了還有在一旁觀看的老和尚,那老和尚一臉的輕松,手中的長青竹不時得舞了起來。
“當當當”幾聲金屬碰撞之聲響起。
淩天雲已經與鍾槐交上了手,他們跨下的駿馬不斷得沖擊在一起,然後又忽然間分開。淩天雲已經抽出他的佩刀,輕易間便抵擋住了鍾槐的進攻。讓他感覺到意外的是,對方依然還是沒有對他有任何的殺意,但他的刀法明顯比一開始與他交手的那名武士要高明得多。而且他的内功修爲要比其他的武士深厚得多,故才不得不親自動手纏住淩天雲。
另外幾名武士已經策馬越過了那正在相互交織着的淩天雲與鍾槐,而淩天雲對他們并沒有加以任何的阻攔,任憑他們從自己的身旁策馬而過。衆武士見此,不由得一陣大喜,雙腿一夾跨下的駿馬,使馬加速了前馳。
他們片刻便來到了老和尚之前,這瘦小的老和尚根本就沒有被他們放在眼裏。領頭的一名武士一揚馬鞭正欲越過那老和尚。
這時,那天空灑落的雨點化作一顆顆的石子般,呼嘯着向那群武士激射而去。那雨點夾着一道道淩厲的勁風射在那群策馬而奔的武士身上,那群武士的身子如受到雷擊般,一個個身子麻酥不已,片刻間便有陣陣巨痛傳來。
頓時間,駿馬長嘶霍霍,這群武士立刻勒住了缰繩,雙眼裏露出了驚恐的目光望着這名老和尚。這時他們才知道,原來這老和尚才是真正的高手,僅憑手中的一根長青竹就能将雨點化作利器擊向他們。這已經超出了他們所能理解的範圍了,一點雨滴就可以生生得将人擊中,甚至還會要了他們的命。
那群武士停了下來,他們不敢向前沖去。個個眼裏是驚恐失措的目光,頓時間那老和尚在他們的心目中變得如神靈般存在,開始對這老和尚産生了畏懼的心理。
鍾槐也不時得關注着他的同伴,他掄起馬刀一邊向淩天雲攻去,一邊不時得向他的同伴瞄了瞄。他隻見老和尚揮舞着那根長青竹,而長青竹帶着的勁風将雨水化作了一道道光芒向他的同伴激射而去,那些雨點打在他同伴身上,使得他的同伴不能前進。見此,他不覺得大吃一驚,原來自己也看走了眼。
他的心神已亂,接着刀法一亂,便露出了很多破綻。淩天雲輕易間抓住一個破綻,一刀拍去,便将他拍落了馬。而他在就在落地的那一瞬間,立刻調整了身法,并沒有狼狽的滾落在地,而是雙腳落地。
鍾槐立在馬旁,任憑雨水打在自己的臉頰之上。他知道這次的任務失敗了,而且還是因爲自己人的冒失得罪了别人導緻的失敗。
“青山不改,綠水長流,受教了。”
鍾槐一抱拳向淩天雲說道,說完便立刻上馬轉身往回急馳而去。沒有任何的拖泥帶水,走得是那樣的幹淨利落。其他的衆武士見狀也紛紛策馬轉身緊跟着鍾槐向街面的另一頭急馳而去。他們來得氣勢沖沖,走得卻也是幹淨利落,也沒有再次對淩天雲二人說過多的廢話。
一場大雨夾雜着大顆的雪珠紛紛而至,一場大雪就要來臨。天色已黑,過也已經過了關閉城門的時刻。
淩天雲舉着頭,感受着這徹骨的寒意,他沒有刻意得用内力去抵禦這雨水帶來的寒意。雨水順着他的臉頰而下,直流向了他的頸脖子裏,那刺骨的寒意更加的濃了。使得淩天雲水住得打着抖嗦,此刻他的心恢複了平靜,如鏡面般再也沒有任何的波折。他知道這隻是表面的現象,也是暫時的,他的心結并沒有真正的被打開。他心裏的那股怒火被這冬雨一淋,似乎是已經熄滅了。但他還是覺得這似乎并沒有完,等待他的将會是鍾山武道場的暴風驟雨般的打擊。
淩天雲一策馬向前馳去,并沒有向身後的老和尚打招呼,心裏雖有萬般郁憂但此刻的他還是不想表現出來。他知道老和尚有很多秘密,他從來沒有見過老和尚出手,但這次老和尚卻出手了。不管帶着什麽樣的目的,淩天雲對他的信任已經降低了一些。他隐隐得覺得這老和尚接近他似乎帶着一些未知的目的,但他想不出來這老和尚看中的是他身上的哪些,這才是淩天雲最郁悶的。
老和尚一言不發的跟在淩天雲的身後,他怪異得望了望淩天雲的背影,長歎一聲。小黑驢的耳朵一擺一擺的,兩隻大驢眼一直緊盯着前方。
寒風忽起,冬雨變得飄飄灑灑,那“叮當叮當”的鈴铛聲響起,在這寒風雨雪之中顯得格外的清脆悅耳。
悅來客棧的一客房裏,淩天雲與老和尚正坐在一小桌旁。小桌上放着兩盆熱氣騰騰的面食,面食旁邊是幾小碟小菜。開始他們誰也沒有動筷子,也沒有相談一句話,都盯着這兩盆面食發着呆。
“渾小子,趕緊吃東西,呆會可能那些人還會去搬救兵,到時免不了會是一場惡戰,吃飽了才有力氣打架。”
老和尚舉着筷子率先開吃了起來,也不顧什麽高僧的形象了,端起面就是一陣狼吞虎咽。淩天雲見此也不顧什麽了,似乎和老和尚比賽般,“嗖嗖”的面條進嘴的聲音不絕于耳。什麽‘食不語’之類的傳統在他們兩人身上根本就體現不出來。這二人如在餓了十輩子似子,三兩下将一盆面就這樣吞進了肚子中。
“想要問什麽就問吧,知道你心裏還有很多疑問,如果不解開你心中的疑問,你會不甘心的,老和尚我該告訴你的一定會告訴你。”
老和尚将手中的碗筷一推開,轉向淩天雲,向他說道。
“極北之地在哪,夜冥宮在哪?”
“極北之地當然是在北面,夜冥宮是一古武門派,傳承了千年。具體位置老和尚我也不知道。”老和尚回答了淩天雲的問題,對于他沒有提出關于那少女的問題,老和尚有點感覺到意外。
“古武門派?”,這還是一個新鮮的名詞,淩天雲震驚了但更加疑惑了,他不明白爲什麽會是說一古武門派,難道現在的各門派的武修都不屬于這個範疇之中。
“關于這點你隻要知道了就行了,其它的不要太多在意。當今天世上爲四大門派,極北之地夜冥宮,東海之閣蒼穹門。南蠻之荒玲珑谷和西域之漠昊天宗。此四大門派爲正宗古武門派,傳承了差不多千年的武修文化。這四大門派撐握天下氣運,每逢亂世之時便會出世,欽定可成爲天子的幾名帝子加以培養,并相助其一統天下。大唐氣運已盡,現恰逢亂世之中,這次是東海蒼穹門和西域昊天宗參與其中。而其它兩大門派并沒有參與進來這亂世之争。”
淩天雲驚愕了,張大着嘴久久說不出話來。他心裏已經掀起了萬丈巨浪,這還是他第一次聽說過這些。這天下之争還有這樣的一些辛秘,這不由得讓他生出了萬分的好奇。
老和尚見他驚愕的樣子,淡淡得笑了笑道:“這些都是天下之争的秘密,不要以爲這天下是那麽容易打下來的。如果沒有一定的龐大勢力相助,怎麽可能成就一統天下的霸業。”
淩天雲從那震驚中恢複了過來,他知道那些神秘的古武門派并不是他這樣的小人物所能接觸到的。天下争霸的大業應該和他沒有什麽關系,他隻不過是個小人物而已。能夠得到這驚天的大秘密,他已經心滿意足了。至于誰愛做皇帝誰做去,誰愛成爲那四大古武門派的欽定帝子誰就去,反正和他沒有什麽關系。
“這天下除了四大古武門派,還有其它的古武門派嗎。世人都知道這四大古武門派嗎。?”淩天雲已經恢複了常态,年少的心性當然對這些比較好奇,不禁得又向老和尚問道。
“古武門派哪裏是那麽容易就會讓世人知道的,這些都是天下間最大的隐秘。所謂古武就是有千年的傳承,一直保留着千年的武修方法及修養。這天下間武修的幾大境界其實也是古武門派傳出來的,根據内力的修爲劃分不同的境界。普通世人根本就不會知道這些隐秘,甚至連一些武學修爲比較高深的江湖人士也不會知道。至于除了這四大古武門派,當然還有一些真正隐世不出的古武者,他們有家族式的,也有門派式的,還有部分是個人苦修式的。這樣古武者一般不輕易現世,大部分都隐于深山老林之中,當然也有部分隐于市井或朝野之中。隻不過這四大古武門派現世過,所以隻有少數人才知道有這四大古武門派,而對其它的古武者卻是不知道。”老和尚解釋道。
“那這四大古武門派究竟在哪,有沒有人去過。”淩天雲摸了摸自己頸下的香囊,他不禁得想到了朵兒,那個臉上帶有羞澀嬌豔的少女。
“一般情況來說,世人是無法進入這四大古武門派的。這四大古武門派最神秘的就是這南北兩大門派,夜冥宮是在極北之地。據說那裏常年累月冰寒地凍,冷風如刀,處于一片茫茫雪原之中。常人一到那裏便會凍死,除非有一身深厚的内力才能抵禦那冰寒和冷風。否則去了那裏隻有死路一條,那裏也終年荒無人煙,不要說凍死,就算不被凍死那也得餓死。而南蠻之荒的玲珑谷也是神秘,處于那南蠻之荒的十萬大山之中。那些大山之中終年瘴氣籠罩,那瘴氣乃一種非常之毒的氣體,常人隻要吸入一點便全身發黑,呼吸不暢,不到一個時辰就會氣絕身亡。而在十萬大山中又有奇獸猛怪,毒蟲遍野。尋常之人不要說被那瘴氣所傷,就是那山中的毒蟲猛獸也會使人屍骨無存。”
淩天雲狠狠地吸了口涼氣,他沒有想到這兩處地方是那樣的艱難萬險,自己萬萬是沒有這個能力到達那種地方。摸了摸頸下的那香囊,他不禁得的苦笑起來,這朵兒還真是給自己出了個這麽大的難題啊。自己還真不知天高地厚,誇下海口答應她去找她,現在想想根本沒有那麽容易。
“那麽其它的兩大門派呢,蒼穹門和昊天宗應該不會這麽難找到吧。那契丹三皇子耶律縱橫是不是這兩大門派欽定的一名帝子。”淩天雲想到了那晚在白水城長安大街上的那一戰,郭懷安與耶律縱橫同時被那刺天盟的殺手所攻擊,他就想到了這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