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铎之卓立白水城城牆之上,望着那一望無垠的夜空之中,在那蒼穹之上,泛星點點,有幾顆星發出耀人光芒,顯得格外突出。
此時一陣地動山搖的馬蹄聲傳來,一眼望去,白水城北城門正前方一裏開外處黑壓壓的一片,隻聽得到見那陣陣的馬蹄之聲,由遠至近逐漸臨近了白水城。
淩铎之神色凝重,大聲喝道:“各将士注意,做好戒備,契丹大軍已接近白水成。”
耶律拓一揮手,所有一萬精銳騎兵頓時停了下來,一列列方形戰隊,手中的兵器在那月色中發出瘆人的光芒。
耶律拓策馬向前,借着那皎潔的月光依然可見卓立在那城門之上的一名将軍,銀色盔甲,如戰神般立在那。
“敢問城牆之上可是淩铎之淩将軍。”耶律拓一聲大吼,聲音沉厚又不失響亮,頓時傳遍在白水城城牆之上。回聲在那白水城兩旁的群山之中回轉,久久不息。
“正是淩某。”淩铎之回應到,隻見白水城城牆之下,兩百丈開外,一彪形漢子策馬之立,那漢子身後黑壓壓一片,依希可見自成陣列,一片肅靜,并無混亂之勢。仿佛這天地間隻剩淩铎之與耶律拓之間的喊話。
“不知将軍夜遺大軍至我白水城有何貴幹?”淩铎之向耶律拓問道。
“本将聽聞舍弟耶律博清今日在貴城中遇害,而射殺他的正是白水城邊軍,淩将軍的部分,本今夜前來,想要淩将軍給本将一個說話。”耶律拓回答到。
“笑話,淩某部下雖不是每一名将士都知根知底,但淩某從治軍以來從來沒有發生過類似事件,若将軍想取我白水城,大可不必找如此荒謬的理由。”淩铎之冷冷的回答到。
“久聞淩将軍治軍嚴謹,對部下各将士都視如兄弟,深得這白水城邊軍将士擁護,不過本将舍弟耶律博清确實是在你白水城遇害,射殺他們的正是邊軍所用的箭支,請問點淩将軍又作何解釋。”耶律拓氣勢逼人的問道。
“将軍說是就是了,将軍心裏也明白這隻不過是别有用心之人的栽贓嫁禍之計罷了,若将軍依然一口咬定爲我白水城邊軍所爲,那淩某也無話可說,若将軍不顧兩國的同盟之誼,進犯我白水城,那麽淩某必定奉陪到底。”淩铎之聲勢凜然,聲音滾滾而響,傳遍了整個白水城北城牆之上,也傳到了契丹大軍每一位将士的耳中。
耶律拓面上露出一絲陰厲之色,本來想攜軍前來給淩铎之和鎮守在這城門之上的邊軍将士一個下馬威,倒不想卻被淩铎之先聲奪人,頓時将耶律拓的氣勢壓了下去。
“淩将軍此話言重了,本将軍隻想要淩将軍爲舍弟之死一個交待,至于這白水城,本将暫時還真的沒有興趣,希望淩将軍在天亮之前能夠給個滿意的答複。”耶律拓沉聲說道。
“老狐狸”淩铎之心中暗暗罵到,很明顯,耶律拓不想攻城,也不想撤軍,隻想一直拖住他淩铎之。
“既然将軍對白水城并無興趣,将軍此方又不撤軍,不知将軍此方所謂何意。”淩铎之問到。
“等”從耶律拓的嘴裏隻吐出來一個字,這一個字就已經能足夠說明很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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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色滿園”裏,那絕色美婦卓立在舞台之上,台下是滿目狼藉的一片,桌椅,木凳東倒西歪,盤,杯,酒壺在地上摔個粉碎。“這兩個家夥”從那美婦的口中吐出了一句隻有她一人才聽得到的話語。
“雪姨,”一清脆如黃莺出谷般的聲音在那美婦身邊響起,隻見從那舞台的側門裏出現了一年約二八的妙齡少女,隻見那少女身着素錦宮衣,肌膚如雪,一副精緻的瓜子臉蛋,黛眉如春,一雙美目泛出水汪般的光芒,如此絕色的佳人渾身卻散發出一股冰寒刺骨的寒意。
如果淩天雲在此,卻一定會認得,這名少女竟是那無名酒肆的朵。此時的朵兒卻是另一番氣質,一掃羞澀的紅暈,取代的是副冷若寒霜的的冷意,眉宇間顯出英姿的氣息,臉頰上的那幾點雀斑卻完全消失了。
隻見朵兒輕盈的步伐,輕擺那纖細的小蠻腰向那美婦走去。
“怎麽,還在擔心那個家夥?”那被喚作雪姨的美婦見朵兒來到身旁,打趣道。
朵兒雙眼裏射出一抹淩厲的寒意嗔嬌道:“雪姨就知道取笑人家,不過今日再有人對他不利的話,我定不輕铙,雪姨,我想出去看看。”
雪嫣憐愛的撫摸着朵兒輕柔的秀發歎息道:“你本來我宮的聖女,卻怎麽看上了那小子,如果被宮中之人發現,不關是你,連你雪姨也要受牽連,宮中之人必會派高手截殺那小子。你可要想清楚了。”
朵兒聽到雪姨這番話,低下了頭,黯然道:“對不起,是朵兒連累雪姨了,但朵兒此時真的不想回去,隻想每天都看到他,這樣朵兒也就心滿意足了。”
雪姨沉默了一會,歎道:“你去看看吧,如果宮裏來人,你雪嫣會想辦法拖住的。”
朵兒見雪姨答應了,便露出了嬌豔無倫的笑容,那笑容如春日的陽光将她臉上的寒霜融化了,立刻神色活躍起來,便向外面跑去。
“記得換身衣裳,”雪姨見朵兒飛奔而出,叮囑了一句。
“孽緣啊”,望着朵兒離去的背影,雪姨長歎道。
淩天雲鼻青臉腫,一身狼狽的跟着郭懷安走出了“春色滿園”,此時長安街,雖燈火通明,但一片甯靜,不久前還喧鬧非凡的街面,現在卻寂靜的很,看起來耶律縱橫爲了對付郭懷安狠是下足了功夫。
耶律縱橫卓立在長安街之中,他手中多了一柄長槍,長槍在那月光之下發出幽幽的光芒,陰厲而又霸道的眼神一直望着郭懷安。耶律縱橫的身旁多了一名滿頭銀發的老者,那王得中此時卻不在耶律縱橫身旁,也不知道去往何處了。
淩天雲全身發出一陣酸痛,不禁的一陣呲牙咧嘴,那名在大廳中與他交手的那名契丹武士雖然沒有痛下毒手,但并不是每次都能收放自如,點到爲止。很明顯那些武士都得到了某些指示,并沒有太過爲難淩。但淩天雲也不好受,有幾拳差點将淩天雲的肋骨打裂,每次淩天雲撲上去都會受到那契丹武士拳擊,打翻在地,經被那武士狂虐後,本着受重傷的淩天雲傷勢更重了。
郭懷安站在長安街上,迎風而立,狂風拂起他那滿頭黑發,随意飛揚,對面三丈之外是與他遙遙相望的耶律縱橫。郭懷安的身後立着三人,從便是淩天雲在那平房裏見過的莫蕭山與賀鐵江兄弟。淩天雲也不知道他們是何時來到這長安街的,還有一女子,那原來在“春色滿園”裏裝飾成侍女的黑娘子此時卻不知身在何處。
“來吧,耶律縱橫,今日看看到底誰能走出這白水城,”郭懷安擡起頭,亂發飛揚,月光照在他那棱角的面容上,如一尊魔神般。
郭懷安大步一跨,一股驚天動地的氣勢立刻散發開來,隻見他周圍氣息紛亂,一股股氣息在他四周旋轉着,仿佛天地之勢盡掌其中。
耶律縱橫長槍輕抖,槍尖直指郭懷安,如一輕易般橫掃天下的戰神,耶律縱橫身形一晃,握槍便刺向郭懷安,一幕幕槍影層層而至,氣息如滔滔江水,綿綿不絕。
郭懷安擡拳向槍影擊去,拳芒上發出淩厲的勁力,與那槍影相撞着,發出“哧哧”的聲音。隻見郭懷安一股天地之勢撲向了耶律縱橫。
朵朵槍花,都在郭懷安的重重拳影下擊散,在這一交手的片刻間,耶律縱橫一共刺出了十二槍,而郭懷安也擊出了十二拳,一時間,二人平分秋色,誰也沒有占到上分。
二人身影乍分乍合。
耶律縱橫長嘯一聲,氣勢猛的一升,長槍發出千萬道光芒将郭懷安籠罩其中,淩天雲雙眼一凝,暗道:這耶律縱橫比兩年前更加厲害了不知多少倍了,自已離他的距離越來越遠了,不知道郭大哥能否戰勝那嚣漲霸氣的他。
隻見郭懷安臨危不亂,拳芒發出的氣勢更加猛烈,雙拳出擊的速度更快了。兩人的身影變幻的速度越加的快速了。
衆人隻覺得二人交織的身影越來越快了,隻看得衆人眼花缭亂,分不清誰是郭懷安誰是耶律縱橫了。
“轟”的一聲,
他二人的身影分開了,隻見郭懷安氣勢穩定,負手而立,衣袂飛揚。而耶律縱橫一聲輕咳,一絲血迹從他那輕揚的嘴角邊流出,身子晃了晃才穩住。
耶律縱橫雙目怒睜,不甘心的吼道:“再來”
說完耶律縱橫舉槍身子向郭懷安射了過去,郭懷安擡拳迎向了耶律縱橫,一時間二人身影又交織在一起,時合時分。
淩天雲見此,隻看得他熱血沸騰,一股濃濃的戰意由然而升,此刻間他覺得沒有什麽是不可戰勝的,雖然自己曾經敗在那耶律縱橫的手下,但一股不折不撓的精神沖擊着他。
淩天雲雙眼冒出淩厲的精光,雖然他還身負重傷,但他仍然不顧,隻見淩天雲伸手一指,指向了那曾與他在“春色滿園”大廳裏交手的那名契丹武士。
“剛才我們的較量還沒有結束,現在可有膽量再來一場。”
那契丹武士一愣,頓時回過神來,輕蔑的說道:“剛才教訓的還不夠,還有要被找打,現在本大爺就再次狂虐你一次,也好讓你長長見識,這次本大爺可不會像剛才般那樣客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