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頭,這店都快要關門大吉了,你還有這份閑情喝酒啊,趁早給本少爺滾蛋。”蔡家少爺一邁進這酒肆,便看到了那獨眼老頭一副悠閑的樣子輕抿着酒,他不由得心生厭惡沉聲喝道。
而那獨眼老頭并沒有理會他,而是自顧自閑的喝着酒,見那獨眼老頭不理會自己,蔡家少爺不禁的大怒。但是他的目光落在了那櫃台時,雙眼裏卻是精光直冒,因爲他看見那名令他魂不守舍的範佳人正舒展着自己的身軀斜躺在那藤椅之上。他甚至可以清楚的看見從那範佳人低胸的領口處露出了兩團雪白光潔般深深的溝壑。
“範佳人,此店已經歸本少爺屬有了。範佳人何必跟着那外鄉人呢,你不妨跟着本少爺。本少爺保證讓你享受榮華富貴,如何?”蔡家少爺雙眼裏幾乎快要冒出綠光了,他緩緩的向那櫃台走去。一股淡淡的清香從那名斜躺着的佳人身上散發而出,蔡少爺莫名的感覺更加興奮了。
範八姨此時腦海裏早就回蕩起了昨夜的魚水之歡,那是她從示有過的快感,那種感覺令她全身的毛孔都充斥着極樂如仙般的感覺。葉吟風那修長的身影開始慢慢的烙進了她的腦海裏,這種感覺也讓她十分的享受,那一種酣暢淋漓般的愉悅。回想起了這些,她臉頰上又不禁的泛出了幾抹暈紅,勝過那夕陽下的晚霞。
而看見那風情萬種般的女子臉上泛出了一抹暈紅之色,蔡家少爺幾乎就要快窒息了,他覺自己的魂都快要被那名斜躺着的女子勾走了。那女子明眸生輝,雙頰如霞,一張妖豔欲滴的嘴唇充斥着萬種風情,一時間,蔡大少爺看癡了,他心中莫名的一蕩,他伸出了手便向那名風情萬種般的女子摸去。
“啪”的一聲,蔡家少爺的臉上多了一個通紅的掌印,範八姨眼裏帶着濃濃的厭惡望着靠近自己的蔡家少爺。而一記耳光卻徹底的将蔡家少爺打懵了,他明明看見這風情萬種的女子臉上露出了矜持般的羞澀,她分明就是答應了自己,可是爲何還要給自己一記耳光。
“滾”,範八姨一聲嬌叱,随後她一揮衣袖,那縱欲過度的蔡家少爺便像風筝般飛起,最後重重的墜落在地。他的身子将那被葉吟風收拾好的桌子再一次壓垮,“哎喲!”。蔡少爺隻覺腦上金星直冒,身上更是傳來陣陣劇痛,此時的他這才明白,原來這風情萬種向的女子居然敢打他。
蔡少爺帶來的家丁并沒有反應過來,他們覺得這名風情萬種的女子應該不會拒絕自家少爺的好意,而那獨眼老頭看起來風燭殘年,比普通的老頭還要不堪。所以他們雙眼都落在了那斜躺在藤椅之上的女子,看着她胸前那勝雪的頸際之下是一陣波濤洶湧。然而事情卻出乎他們的意料,他們的反應終究還是慢了一步。
“你找死!”,那些家丁終于反應過來了,一名家丁慌忙的将那墜落在地的蔡家少爺扶住,還有幾名家丁惡狠狠的向那斜躺在藤椅之上的範八姨撲去。而範八姨卻是臉色一寒,隻見她揮了揮衣袖,那幾名家丁即刻如炮彈般反飛而出,幾聲“砰”響之後,那幾名家丁如那蔡少爺般重重的跌落在地。
蔡家少爺氣勢洶洶而來,卻不料灰頭灰腦的離開了,有幾名家丁的額上還滲出了絲絲血迹。“臭娘們,老子一定要你好看,你個外鄉人,你這次死定了。”蔡家少爺窩着一肚子的火離去了,臨離開時他還不忘放出狠話。
皇甫晖看到蔡家少爺如此般的狼狽,不由得一皺眉頭。說實話,他對這個定遠縣乃至壽州首富大少爺并沒有什麽好感。如果不是蔡家幫了自己的父親,他根本就不想理會這名纨绔惡劣的蔡家少爺。他以爲隻不過是一間普通的商鋪,卻不料連連讓這蔡家少爺不堪,他還派出了軍營中的兵卒,但是事情的發展卻出乎他的意料。
“皇甫兄啊,你可要爲我做主啊,那個酒肆裏都是一些歹民,你應該好好的查一查,說不定就是大周派來的奸細。”蔡家少爺哀嚎着哭喪着臉向皇甫晖說道。“我說蔡兄,如果當初你花錢高一些,也不會淪落到今天這地步啊。”皇甫晖很是無奈的說道。出于私心,他能幫的已經幫了,但是結局卻并不能讓他順心。
“皇甫兄啊,那酒肆肯定就是大周奸細的窩點,你得好好的審一審那外鄉人,說不定可以審出一些什麽。還有那酒肆裏的人還放肆了,我去收店,他們居然敢傷我,皇甫兄,此事一定好好查一查。”蔡家少爺賣力讨好的說道。
“好了,本将軍務繁忙,你先回去吧,待本将好好的審一審那外鄉人。至于收那酒肆一事,暫且放下,現在大周軍壓境,戰争一觸即發,等本将忙完軍務再給你一個交待。”皇甫晖無力的聽着對方的言辭,他隻好下了逐客令。說實話,他對這蔡家少爺本來就不待見,隻是對方如狗皮膏藥般一直粘着自己,讓自己很是無奈。
見蔡家少爺離開後,皇甫晖對那酒肆掌櫃也生出了一些好奇之心,他知道那酒肆掌櫃是一名少年,似乎年紀比他還要小。而且他也從蔡家少爺的嘴裏知道這少年掌櫃的長相外貌,雖然他下令叫兵卒将那少年掌櫃帶進軍營,但是他卻因軍務繁忙并沒有去見那少年掌櫃,直到蔡少爺再次登門。
葉吟風靜氣凝神,他引導着體内那一絲真元流轉在周身各大穴位經脈,周身各處經絡穴脈就是丹田,他覺得他的身體就是一個龐大的丹田。他進入了空靈狀态之中,他覺得自己又回到了那種混沌之中,腦海裏他站立在一片無垠的混沌之中,這就是他的識海,自己立于那混沌之中的自己就是自己的元神。
他覺得自己的腦海裏的這片混沌似乎越來越浩瀚了,仿佛就像那無垠無邊的星空般,這讓他很倍感欣慰。立在識海之中的元神緩緩的探出一絲神識,他便能清晰的看到自己身邊一丈之内所有的一切,而且外界傳來的聲音也越發的清晰。雖然自己閉着雙眼,但是他還是能夠看見周圍的一切。
這時一種穩健而有力的腳步聲傳進了他的耳中,他并沒有睜開雙眼,他探出了神識,那一縷神識向遠方而去,他看到了一名身材健碩的青年将軍向自己所在的營帳走來。他很快就認出了那名青年少将,不是皇甫晖還能是誰,而且他還可以感覺得出皇甫晖也是一名武修,他可以看見對方流轉的真氣,皇甫晖隻差一步就邁進了先天境。
皇甫晖行走在軍營之中,他感覺到了有人在暗中觀望自己,使得他渾身不禁的一凜,那是一種對危險本能的反應。他向四周望了望,卻并沒有什麽有任何的異狀,一隊隊巡邏的兵卒從自己的身邊穿過,而那種被人觀望的感覺依然沒有清除。他微微的皺了皺雙眉,那種被暗中觀望的感覺這少消除。難道這軍營中潛入了高手,他心裏不禁的暗想道。
葉吟風撤回了自己探出的神識,雖然這三四月以來他的内力盡失,但是他發現自己的神識卻更加強大起來。隻是《太清經》裏沒有關心神識的功法,他也隻能摸着石頭過河,走一步是一步了。
就在葉吟風閉目凝神之際,站立在營帳長的那兩名兵卒相互交換了一下眼神,他們偷偷的向那營帳内望去。他們發現葉吟風盤膝而坐閉着雙眼,兩人的眼眸裏露出了一縷狠戾的兇光,接着他們手裏亮出了一柄寒光四溢的兵刃,其中一人輕手輕腳的向營帳内走去,而另一人側是緊張的向四周望了望。
營帳外的那名兵卒向那緩緩靠近葉吟風的兵卒點了點,那營帳内的兵卒眼裏一抹兇光畢露,他無聲無息的向葉吟風靠近。當他的身影接近葉吟風時,隻見手中的寒光一閃,那柄兵刃閃電般向葉吟風的咽喉刺去。那手無縛雞之力的少年似乎并沒有發現危險的臨近,仍然沒有睜開雙眼。
嘴角揚起一個殘忍的笑意,那兵卒手中的兵刃狠狠的刺在了那少年的咽喉裏,他看到了一股鮮紅的血迹從那少年的咽喉裏激射而出。“哈哈,就算天王老子來了都救不了你。”那兵卒眼裏突然充斥着一抹嗜血般的赤芒,他揚起那兵刃狠狠的向那少年身上其它地方狠狠的刺去,他看到了一股股血箭飛射而出,他看到了那少年不住的哀嚎着。
那營帳外的兵卒看了下四處無人之後,他便向那營帳内望去,然後他聽到了那兵卒如瘋子般的話語,但是他看到的那一幕卻讓他無比的震驚。他看到了自己的同袍手裏揮舞着兵刃,但是每一刀都刺在空氣之中,而那打坐的少年卻是完好無損。他看到了今生最爲詭異的一幕,突然一股寒意從自己的後背湧出。
身子微微的向外退了幾步,接着他雙眼裏露出了不可思議的目光,因爲他看到了自己的同伴揮刀向自己的身體裏刺去。這一定不是真的,他使勁的揉了揉自己的雙眼,他看到了一個滿身血迹的同伴倒了自己的眼前。這是怎麽回事,他完全還沒有反應過來,無盡的悸悚從心底湧出。
一定是見鬼了,冷意籠罩他的全身,他突然看到那少年睜開了雙眼,他看到了同伴倒地不起還不住的發出陣陣哀嚎。他再也無法抑制住自己内心的恐懼,“啊”,他發出了一聲凄烈的慘叫,那慘叫聲響徹雲霄,接着整個軍營如炸般沸騰起來了。
皇甫晖聽到了這聲凄烈的慘叫,他心中莫名的一緊,那慘叫聲是從關押那酒肆少年掌櫃的營帳處傳來的。他不由得加快了腳步,當他的身影出現在那營帳門外時,他愣住了,他看到了一張熟悉的面容。真是見鬼了,他一下子不相信自己的眼睛,那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面容正是自己關押的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