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砰砰”幾道沉悶聲響之後,玉戰子那如貫虹般的氣勢即刻消散而開,碧滔般的劍意瞬間瓦解如湮滅,而那悍婦的氣勢卻如奔雷墜地般,手中的棒槌就像一柄絕世神兵,所過之處氣勁如波紋漣漪般擴散而開。棒槌所激射而出的勁氣将那碧滔般的劍意撕裂而開,勢如破竹般橫掃而去。
玉戰子臉色變得無比的鐵青,他沒有想到自那悍婦出現到一舉橫掃自已布下層層劍意才不過一息的時間,他也沒有想到這悍婦的實力如此的強悍。那棒槌所揮砸而下千鈞般的重壓激蕩在他的劍意之上,讓他長劍所激蕩而出的劍意盡數破解,而且他仿佛也受到了那股重壓氣場的影響,使得他動作不由得一滞。
“铛铛铛”,那悍婦手中的棒槌不斷的砸在玉戰子手中的寶劍之上,發出數道清脆的金屬撞擊之中。那看似普通的棒槌,卻能與蒼穹門十大名劍之一的碧淵相擊而無損,卻也不知道是什麽材質所制。玉戰子的氣勢完全弱下了去,他揚起手中的寶劍不住的後退着,每一次撞擊他都後退了一步。
“你個老雜毛,看老娘怎麽把你那破劍砸斷。”那悍婦氣勢如虹手中的棒槌狠狠的向玉戰子砸去。她手中的棒槌似乎蘊含着一種大勢,棒槌一揮便将四方的空間鎖定住般,而那棒槌更是無比的精準的砸在玉戰子手中的寶劍之上。那悍婦沒有華麗複雜的招式,揚起棒槌砸去的招式很是平凡,但是她的每一招裏卻透出一股渾然天成般的大勢,這種大勢蘊含着無上的武道意志。
玉戰子連連後退不止,他的一副老臉也漲成了豬肝色,幾乎就要一口鮮血噴濺而出。手中的碧淵寶劍更是傳出聲聲不堪的痛吟,雖然劍芒四射如光,但是玉戰子腳下的步伐已經開始亂了,而那狠砸不息的悍婦卻是窮追不舍,磅礴千鈞般的大勢狂壓而來,一陣暴風驟雨般的攻勢久久不息。
“尊駕到底是何人,爲何管我蒼穹門的事。”玉戰子終于找到了一個喘息的機會不甘的問道。而那悍婦卻是悶聲不語,手中的棒槌狂舞而來,激蕩而開的勁氣風暴般狂湧,一次又一次的撞擊,那悍婦這才收了手。“老雜毛,你管老娘是誰,敢在黃泉鎮撒野,老娘就得管。蒼穹門很了不想嗎,天下是你們蒼穹門的嗎。”那悍婦怒目一瞪氣勢嚣張的喝道。
終于得到了一絲喘息,玉戰子大口大口的喘着氣,他狠狠的盯着那悍婦,握劍的右手更是不住的顫抖着。剛才的那數十下撞擊,巨大的沖擊力将他的右臂撞麻了,他體内的氣息更是紊亂不堪,他還從來沒有遇見過如此般的打法,簡直不成章法,但是卻正好克制他的劍意。
“瘋子,你個瘋女人。”玉戰子幾乎用吼的聲音大喊道,右臂傳來陣陣的酥麻,心中更是餘悸不息。“老娘是瘋子又怎麽,比你這個老雜毛要好上萬倍,别以爲老娘不知道你們蒼穹門打的什麽主意,黃泉鎮也是你們能指染的嗎,明裏打着聯姻的旗号,暗裏卻做出這樣的勾當。”那悍婦雙眼一瞪揚了揚手中棒槌不屑的說道。
“你……”,玉戰子氣得說不出話來,由于那悍婦的到來,将他所有的計劃都打破了,對上那悍婦,他也沒有任何的勝算。“怎麽,難道還想打啊,如果不想打就帶着你們的人趕緊滾蛋。”那悍婦趾氣高昂的揚了揚手上的棒槌惡狠狠得說道。
雖然不甘,但是不得不接受現實,玉戰子雙眼裏憤恨的目光盯了那悍婦好一會兒,“我們撤。”他向陰氏兄弟喝道,說完他帶着蒼穹門衆弟子向那漆黑的夜色裏而去。一場詭異帶着森然氣息的戰鬥因爲那悍婦的到來就這樣結束了,陰大手中搖鈴的聲調一變,八名死屍紛紛躍開回到了陰氏兄弟的身後。
“煉屍族人,你們也走吧。”那悍婦雙目一凝,最後還是向那陰氏兄弟說道。看着那一群帶着無盡悚然死氣的陰氏三兄弟帶着八名死屍消失在了夜色之中,淩天雲與葉吟風這才長長的松了一口氣,而那算命的道士卻并沒有因爲悍婦的到來而選擇逃走,他隻是揚着一抹淡然的微笑望着那悍婦。
“看什麽看,南宮若塵,你要是再敢看老娘,老娘将你的眼珠子挖出來。”那悍婦見那算命道士一直望着自已,不禁的大怒道。然後她揚了揚手中的棒槌,似乎看那道士不爽想狠狠的收拾一番般的氣勢油然而生。那道士不禁的縮了縮脖子,“呵呵”然後發出讪讪的笑聲。
而葉吟風聽到那悍婦的話語卻是呆若木雞般,南宮若塵這個名字他自然是聽說過的。而且還是從南宮纖塵那聽來的,南宮若塵與南宮纖塵乃同胞兄妹。在他們兩三歲的時候,曾經有一名雲遊四方的高人将南宮若塵帶走了,自那以後南宮若塵一直沒有回玲珑谷,南宮纖塵與其的記憶也隻定格在兩三歲的時候。
淩天雲卻是睜大了雙眼好奇的望着那名道士,隻見那道士一身寬大的道袍襯托出他那修長的身軀,俊逸的面容上嵌着一對精炯如星辰般的眼眸,隻是嘴邊留着幾縷長長的胡須将他的實際年齡給襯托大了。南宮若塵給人一種親和随意般的出塵之感,就像是一抹和煦的春風,這種感覺在葉吟風的身上也有體現。
“好像是你大舅哥呢,你不過去打個招呼。”淩天雲低聲向葉吟風說道。“如果他是南宮的哥哥,那麽那女子又是誰,好像與南宮若塵關系匪淺。”葉吟風尋思着向淩天雲低聲回答道。“我說的是你大舅哥,你扯她幹嗎。”淩天雲很是不解的問道。
“喂,你們兩個小家夥在那裏嘀咕着什麽,還不過來幫忙。”那悍婦剛才還氣勢如虹,可是等玉戰子等人離開之後她身上的氣勢即刻變得萎靡起來。淩天雲與葉吟風兩人大驚,他們急急的向那名悍婦奔去,與此同時,燕悲回的臉色也一變,他搶在淩天雲與葉吟風之前一把扶住了那悍婦。
伸手一探,葉吟風體内柔和的太清真氣從掌心灌輸而出,一股如清泉般的真氣流淌在了那悍婦的體内。探察到了那悍婦體内有一股陰寒的真氣在肆意流轉着,那陰寒氣息所到之處如利刃破切般,将她體内的真氣盡數破壞。葉吟風臉色一凝,那是玉戰子殘餘在悍婦體内的劍意,他沒有想到玉戰子的劍意如此之強大,差一息就要将對方體内的五髒六腑盡數絞碎。
南宮若塵見那悍婦受傷了,他急急的上前想查看她的傷勢,但是那悍婦卻給他一個狠厲的眼神,他立刻縮了回去,隻好手足無措般的在站在了原地。燕悲回扭頭望着葉吟風說道:“我姐的傷勢如何?”
皺了皺雙眉,葉吟風感覺到了一種很奇怪的感覺,玉戰子的劍意在悍婦的體内化作一片片鋒利的刀刃,太清真氣如雨露般将殘留在她體内劍意摧殘的真元慢慢的恢複着,但是那劍意一遇到葉吟風灌輸而去的真氣變肆意逃竄,他隻能小小翼翼的疏導着太清真氣向那些殘留的劍意緩緩撲去。
過了半刻鍾的時間,那悍婦的氣色這才有了好轉,“不愧是道家功法,以後老娘受作了再找你療傷。這一次,謝謝啊。”那悍婦立起了身子向葉吟風說道。葉吟風收回了手掌微微的點點頭,剛才他的掌心觸到那悍婦的後背時,他感覺到了一種很奇怪的感覺,仿佛那悍婦的後背并不是真實的人體般,真氣也似乎隔了一層莫名的東西這才輸進了對方的體内。
“好了,老娘沒有事了,那個老雜毛真是陰的很,蒼穹門也是道家的功法,可是差距爲何這麽大呢。”那悍婦自言自語道。淩天雲見那悍婦如生龍如虎般的樣子不禁的縮了縮頸脖子,那悍婦的實力他可是親眼所見,想到她在客棧裏調戲自已的畫面,他心裏不禁的暗暗祈禱着。
就在葉吟風替那悍婦療傷之際,從這鎮子裏湧出了數十道人影,一張張樸實和憨厚的面容揚着擔憂的表情。看這群人的打扮,衣着樸素簡單,他們身上并沒有任何的氣息波動,應該是黃泉鎮本地人了。這群人之所以此刻才出現,應該是被安排撤離了這黃泉鎮,現在安全了,這群人又回到了黃泉鎮。
“今晚随便找一間沒有摧毀的房屋湊合着一宿吧,明日這鎮子裏有的忙了。”那悍婦大手一揮很有大将風範般的說道。而葉吟風望着街道兩旁被摧毀的房屋,他心裏不禁的惆怅着,是非之地,不管在哪都有的,縱然是這南蠻之荒,也有無休無止的紛争,人間哪裏還有什麽真正的世外桃源。
幾具散發出森然光澤的白骨被那些村民們擡走了,整個黃泉小鎮又恢複了寂寥般的甯靜。葉吟風一直在想,如果剛才那陰氏兄弟不是真正的趕屍人,那麽真正的趕屍人又是怎麽樣子的,他也想見識一下。
“真正的趕屍人是不會将這些屍體包裹得嚴嚴實實的得,屍體的身上都披着一件白布衣,你有見過誰給給屍體包裹黑布的。控制死屍的方法也差不多,隻不過趕屍的人不可隻有三人,還有一些繁瑣的儀式。何人控屍,何人引魂,當然還要有人搬屍,你以爲就隻有這三人這麽簡單啊。”那悍婦白了葉吟風一眼解釋道。
“那個大姐,趕屍人真的會經這裏嗎?”淩天雲撓了撓頭很好奇的問道。“這裏就是趕屍人的終點,黃泉鎮與陰陽洞天都是趕屍人的終點,不來這裏來哪裏啊?”悍婦一副兇神惡煞的模樣說道。
在一間土牆屋裏,葉吟風與淩天雲等人并沒有任何的睡意,南宮若塵與燕悲回的性格都比較開朗外向。他們向葉吟風與淩天雲介紹起這黃泉小鎮的來曆,而那悍婦則是回到房間裏去換裝。
“好了,老娘自我介紹一下,玲珑谷燕家燕萱萱。”一道如黃莺出谷般動聽的聲音響起,而葉吟風與淩天雲尋着那聲音望去,當他們看到眼前那聲音的主人時瞬間如泥塑般怔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