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聖的光芒,如萦繞的仙光,将他那疲憊不堪的身體滋潤着,靈台間更是仿佛被一陣瓊漿般的雨露澆淋般,陷入混沌之中的意識開始緩緩的清醒。星光燦宇,靈台如曠,葉吟風的靈台之中如空幽的曠野般,而他發現自已已經出現在了自已的靈台之中,無邊的曠古氣息萦繞而起,他感覺自已成了自已真正的主宰。
雪山冰峰,還是那雪山冰峰,隻是那白猿卻變得無比的溫順,此時那狂暴的白猿已經變得如常人般大小,正用孩童般天真無邪的目光望着自已。葉吟風看着那發生巨大變化的白猿,此時的白猿哪裏還是那狂暴如雷般的巨型白猿,它溫順的如小綿羊,它眨着讨好的調皮眼眸望着自已。
葉吟風伸手撫摸着那白猿的頭部,他與那白猿對視了一會,此時他心裏突然莫名的如一道天門打開般,自已的胸襟有一種豁然開朗的感覺。心猿就是自已,定住心猿便悟空,真正的悟空就是放下自已,武修内力太清真氣,這一切都放下,回歸到最原始的自已,他開始明白了,其實這是對自已的一個考驗,戰勝自已才能在心境上成長爲真正的強者。強者不是以别人爲目标,而是要戰勝自已,任何一切逆天之行,便是從戰勝自已開始。
一種前所未有般的空靈境界從葉吟風的心底湧來,萬物皆空般領悟在他的心底萌芽而起,使得他的靈台泛出了空幽古樸般的氣息,那種大徹大悟般淋漓舒坦更是讓他回味無窮。他的手撫摸在了那白猿的頭際之上,随着他那平靜如水般的心境慢慢的穩固,他靈台中的空幽般的神聖氣息開始凝實般的轉變,那隻溫順如綿羊般的白猿在他的手掌之下慢慢的消觸,最後白猿的身子化作了一縷銀光向他的身體裏射去。
白猿化作了一縷銀光,最終點點如星光般的銀芒射進了他的體内,而那雪域冰峰卻也在白猿消散的那一刹那間開始扭曲起來。崩塌的雪山沒有一絲一毫的聲音,無邊無際的雪域冰峰開始緩緩的從葉吟風的眼前消失。白猿消散化銀芒最終沒入了他的體内,而那雪山冰峰也化作了一片湮灰般的碎片,在他的視線裏崩然而起,冰山雪峰化作了一片虛無。
眼前一片蒙蒙的火光湧入了他的眼裏,葉吟風睜開了自已的雙眼,他發現自已盤膝而坐于寬闊的石殿之中,而他正坐在這石殿的正中央,石殿四周的石壁上嵌着一朵燃燒正旺的火焰,那火焰在這石壁之上泛出柔和的光芒。火焰燃燒的那平穩,宛如嵌在這石壁之中的寶石般,如果不是那火焰偶爾跳動幾下,葉吟風便爲認爲這是一顆碩大無比的寶石嵌在這石壁之中。
一共有九朵火焰燃燒着,九朵火焰圍繞着他燃燒着,那九朵火焰仿佛一個陣法般,将他包圍住。葉吟風自已都不記得自已什麽時候進入了這石殿之中,他是如何進入這石殿的,他卻是一點印象都沒有。他知道自已已經從剛才的幻境中走了出來,但是在這石殿之中卻不知道是現實還是在幻境。
石殿的地面上同樣是一層粗糙的岩石鋪制而成,石殿的地面之上刻着一些奇形怪狀的圖案,有飛升的圖案,有殺人的圖案,還有祭祀的圖案,從這些圖案裏透出一股詭異的神秘氣息,讓他感覺很是不适。而他自已所坐的那位置就是一幅殺人的圖案,雖然是雕刻的畫面,但是從那畫面上還是可以清晰的看到鮮血直淋般的殘忍景象。
從那畫面上泛出股股神秘的氣息也讓他覺得有一些頭皮發麻,他從地面立起了身子,當他的身子一立起時,他隻覺自已的胸前落下了幾縷粉塵。他伸手往自已的懷裏探去,發現自已的懷裏已經少了數塊七彩琉璃石,而那幾縷落下的粉塵應該就是化作碎塵的七彩琉璃石。
他沒有想到起了關鍵性作用的居然是那七彩琉璃石,那老狗說七彩琉璃石是打開極北之地通往外界的鑰匙,卻沒有想到居然可以凝靜心神淨化靈台的作用。如果自已沒有從那魔冰林之中奪得數塊七彩琉璃之石,那麽這一關心猿之劫,自已可能就會栽在這裏了。摸了摸自已懷裏,隻有三丙兩七彩琉璃之石了,看起來接下來的自已要小心一些了。
揮一揮衣袖,散落在他衣襟之上的粉塵紛紛揚揚的落在了地面之上,他凝目向四周望了望,發現了一道隐蔽的石門。那石門的上方刻着兩個并不容易辯認的字,這字體有一些像篆體書,篆體書到現在已經不常用,應該在春秋大秦時用得比較尋常,想必這石殿在春秋時就存在了,那麽這夜冥宮應該早由春秋時期,距離現在應該有差不多兩年千的曆史了。
“意馬”,他嘴裏喃喃的念到那刻在石門之上的那兩個篆體字,加上他剛才闖過的心猿,那連起來就應該是“心猿意馬”。他多多少少知道這四個字的意思與出處,但是這四個字應該在佛經裏用得比較多,此時怎麽又被用在夜冥宮的秘境裏。如果說心猿是要克制自已的心魔,那這意馬就應該是要突破自已的極限了,意馬之速無人可比,想要突破自已的極限,就必須将意馬降服。
想到這裏,他覺得淩天雲更适合來這裏,自已的心境修爲比淩天雲更勝一籌,而淩天雲更應該要有這樣的曆練。不過他心裏隻是想想而已,并沒有想太多,他不知道那無罪僧将自已送進夜冥宮“無情道”秘境中來有什麽目的,但是他不能困在這秘境之中,唯有将這秘境中的關卡一一渡過,也許會有答案出現。摒棄了心裏的雜念,他伸手向那石門推去。
“呼”,淩天雲狠狠的呼出了長長的一股濁氣,他雙眼灼炯如電,此時的他隻覺得自已周身充滿着無窮無盡的力量,九陽真氣将那些毒蛇殘留的毒液吞噬完之後,使得真氣發生了翻天覆地般的變化。丹田内的九陽真氣如一團熾熱的太陽之火般,滾滾的熱浪充斥着他身體内的每一個經絡,讓他肉身裏的每一個細胞都蘊含着驚天動地般的巨大力量。他隻覺得自已随手時就可以開山裂石,咆哮的真氣在他的體内呼嘯而運轉,他周身更是散發出令人震懾般的陽剛氣息。
腳下狠狠的一踏,他便覺得自已的腳下有一股可以貫穿整個地面的力量,揮了揮手臂,他發現自已的皮膚堅硬如鐵如石般,狂暴的力量随時都有可能從他的手臂中奔湧而出。他拾起了被自已丢棄的寶刀,他抽出寶刀,輕輕的一揮,那寶刀流轉着一抹耀眼的光芒,那自已周身精純的九陽真氣更是從他的手心處直灌而進,他覺得自已仿佛握住了天下最鋒利的絕世神兵般,他隻要輕輕的一揮刀,便可以将一座山峰斬斷。
心裏自然是湧出了莫大的自信,九陽真氣發生了質上的變化,比以前更加熾熱剛猛,他覺得自已就是那懸挂在天空中的太陽,自已的九陽真氣就是那可以焚盡天下一切的太陽之火。而他知道那瘋狂的舉動,也讓自已受益匪淺,最起碼自已的武修境界已經達到了近天境後期,隻差一步就可達到至天境了,以氣化形的境界。
心裏也有一些暗暗的後怕,如果不是自已體内九陽真氣,那麽他必定會被那些毒蛇咬死,雖然他知道這不是真正的毒蛇,應該是一種可以增加内力的怪物。夜冥宮爲了曆練精英弟子,可以說是煞費苦心,在這裏的每一條毒蛇都可以增進人的内力,除非有人發現了這個秘密。他不認爲自已是第一個發現這個秘密的人,但是他知道自已是第一個也是最後一個如此瘋狂的人,居然引得這山洞裏所有的毒蛇都向他射去。
要不是九陽真氣可以焚盡天下一切邪惡氣息,如果不是九陽真氣可以吞噬那毒蛇殘留而下的毒液,将那毒液與九陽真氣融合,讓九陽真氣發生了質上的變化,自已必定會被那些毒蛇分食而亡。這一切都要歸功于自已所修煉的佛門至高功法,也歸功于他那瘋狂的舉動,否則自已的修爲不會提升的如此之快。
顯然,當他内力突飛猛漲之後,他便覺得這這條崎岖的石路并不是那麽漫長了,四處裏雖然一片漆黑之中,但是他已經将四周的景物看得清清楚楚了。他向着這山洞深處而去,四周布滿了嶙峋的懸崖,那些令他魂飛魄散的螢火光芒早就消失得無影無蹤了,他走了大約不到兩刻鍾的時間,就來到了這山洞的盡頭。
山洞的盡頭是一條狹窄的小徑,隻有不足一丈之寬,從這小徑往上看去,頭頂之上隻有一條漆黑無比的黑線,仿佛頭頂才是這山洞的底端般。而這小徑的兩邊盡是堅硬的石壁,有鑿打過的痕迹,那石壁之上有一些潮濕,一團黑黑的植物附在那石壁之上,這條石徑被開鑿的應該有很多年了。
淩天雲心裏自然毫無任何的懼意,他昂首挺胸的提着寶刀向那石徑走去,此時的他周身布滿了九陽真氣,他覺得自已的身上更是充斥着無窮無盡的力量,就是來了一頭猛虎,他也有信心一拳将那猛虎擊斃。石徑越來越深幽,從那石徑的深處傳來了一陣詭異的腥風,使得淩天雲莫名的心中一緊。
“吼”一聲震天巨響如春雷滾滾傳進了淩天雲的耳中,那驚天般的巨大聲波震得這石徑一陣顫抖,石壁随時都有可能倒塌般。而淩天雲一聽到那聲巨吼之後,更是心中莫名的一顫,他聽出了那是一道虎嘯之聲。那虎嘯聲威懾天地,無上的威嚴霸意從那虎嘯聲中傳遞而開,那是在向他宣示自已的領主權,擅入者死般的霸道之意。淩天雲沒有想到這石徑之中卻還隐藏了一頭老虎,他隻聽到這道虎嘯,卻沒有看到那老虎的真身,區區一頭老虎就能将他吓倒嗎,他心裏不屑的暗想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