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冥教侍奉大冥王,也就是冥間之君王,與夜冥宮一樣出現在這冷寒刺骨的極北之地。俗話說一山不容二虎,兩派之間的鬥争自然是時常發生,當日漸增加的摩擦演變成了生死之戰時,一切又變了。在一次次的争鋒血戰之後,幽冥教成了曆史前進的犧牲品,而夜冥宮則掌控了極北之地,在這極寒之城裏享有至高無上的權利。
曆史自然要有人去記錄,不管歲月如何變遷,也不管曆史的車輪如何前進,過往的雲煙還是有人會在不經意間觸摸到。雖然這是夜冥宮的一段極其隐秘的血腥史,但是還是被有心之人知道了一名鱗半爪,所以夜冥宮之中的還是有人偷偷的修煉了幽冥宮留下來的功法。
很多年後,在北冰玄策的上一任宮主,就有四人觸碰到了夜冥宮這段血腥史,他們驚訝于幽冥教那奇妙無比又博大精深般的武修功法,同時更是被幽冥教那一貫以爲較爲鮮異的思想給吸引住了。使得他們走上了一條改變他們一身的崎岖之路,他們雖然小心翼翼戰戰兢兢,至到上一任宮主快到了油盡燈枯的時候,他們還是被夜冥宮的人發現了。
于是乎,一場正與邪之間的大戰一觸即發,四人之力又哪裏是一個門派之敵,最終的結果就是四人被擄。也許是老宮主知道這一段夜冥宮并不光彩的曆史,也是許是爲了新宮主即将就任少造殺孽,老宮主最終還是放過了那四人,既沒有廢除他們的修爲,也沒有清除他們的記憶。這是夜冥宮從來沒有發生過的事,這是一樁疑霧重重的辛秘,知道這段辛秘的人少之又少。
一切定局已成,那時的北冰玄策順利的當上了夜冥宮的宮主,而姬醉月也成了夜冥宮的一名長老,她自然也知道這段辛秘。令她痛心的是,四人之中還有一名是夜冥宮的不世天才,武修天資超凡出衆,對姬醉月更是一心傾心,卻不料世事難料,一名宮裏的不世天才最後成了夜冥宮人人唾棄的叛徒。
姬醉月摒棄了自已心中的一切雜念,她手中那兩柄短劍一抖,頓時數道劍芒宛如一數輪弦月破夜而出般,隻見她在那幽夜中拖動數道殘影,手中的短劍迸射出一道道弦月般的劍芒向她身後的兩條長長鐵鏈分切割而去。隻聽見數聲尖銳的撞擊之聲,皎黃的弦月劍芒将那兩條長長的鐵鏈切成了無數段。
那兩名男子身形一退,他們手中黑氣再一次的激蕩而出,磅礴如湧般的氣息從他們的周身滾滾而起。雖然手中幻化的長長鐵鏈被那皎黃如弦月般的劍芒切成了數段,但是那斷裂的鐵鏈還沒有消散,再一次的有重新凝聚的迹象。而姬醉月的身影已經從那數段黑氣之中穿梭而過,她的身影輕盈如風,擺動的宮裙更是卷起陣陣如霧般的寒氣。
隻是她的身影從那斷裂的鐵鏈中穿梭而過時,另一名手持兇煞血氣般大刀的男子那沉雄的身軀猛然間一掠,如一道流光般姬醉月的身後射去。揚起手中那柄兇煞血氣的大刀,他如冥尊臨世,道道黑氣在他的周身萦繞而起,仿佛一條條黑龍纏繞在他周身邊,他那猙獰的臉色凝着一抹狠戾的兇意,他揮起了手裏的大刀。那大刀一聲尖銳的長鳴,一道血芒從那大刀之上頓顯而出,那大刀化作了一個手擎血龍的骷髅巨将,令人心悸般的死亡氣息從那大刀之上驟然而凝。
“嗞”的一道尖銳刺耳聲響起,那聲音傳進了姬醉月的耳中,使得她心頭莫名的一顫,她隻覺渾身被一股詭異的煞氣鎖定住般,那是一股充斥着無盡兇血般的悚冷氣氣。那聲音傳進她的耳中,她隻覺自已的腦海裏即刻掀起了陣陣洶湧驚濤,她甚至可以感覺到血氣陣陣翻騰而起,将她死死的包圍住,那道陰冷卻卷着無盡血氣的悚恐氣息更是如江河水瀉般向她撲湧而來。
一抹黑色的煞氣化般了一隻手擎巨刃的陰兵,掀起令人窒息般的兇狠煞氣向她激射而去。姬醉月感覺到自已已然被那柄大刀激射而出的兇煞氣息鎖定住,她心頭一緊,周身更是陣陣寒意狂湧而起,她從那長鐵鏈之中穿梭而過,身法更是快到了極點,隻是她沒有想到那柄大刀激射而出的兇煞氣息更快更詭異,瞬間就到了她的後背。
腳下微踏步法,她身法如影疾風,那股兇煞氣息撲湧而至,她心裏不禁的一顫,她隻覺自已的靈魂都被那股兇煞氣息給腐蝕了,使得她周身不住的顫栗着。一抹凝冷的氣息從自已手中的那合二爲一的短劍之上頓顯而出,她頭也不回。右手揚起那短劍奮力向自已的身後一點,一道弦月般的劍芒從那短劍之上幻化成型,冷凝天地般的氣勢從那短劍之上鋪天蓋地而起。
一輪形如彎月般的劍芒不住的擴張着,姬醉月的臉色不由得一白,她銀牙一咬,周身冰玉般的真氣更是噴湧而上向那短劍灌輸而去。彎月若弦,欲将這天地萬物都冷凍般,劍氣向那激射而來的兇煞氣息激撞而去。姬醉月做完這個動作之後,她的身子一頓,如一縷清風般即刻掠出了數丈之遠,但是她的身子一穩之後,那兩條化爲無數碎片的鐵鏈再一次的凝聚而成,欲向她再一次的纏繞而去。
皎潔般的弦月劍氣如撕裂夜幕之勢般向那股滾滾兇煞的黑氣而去,頓時滾滾黑氣将那皎潔的弦月劍氣盡數籠罩住,隻見微弱的皎黃色光芒在那無盡的黑氣之中若隐若隐。一陣氣勁交鋒之後,隻見黑氣之中皎黃色的劍光一漲,一陣如電芒交鋒般的刺耳嘶聲響過之後,黑氣化爲了那夜色的一部分,而那皎黃的劍芒也漸漸的消融于這夜色之中。
姬醉月見狀心頭頓時松了一口氣,最後關鍵的那一招還是起到了作用,她知道那名手持大刀的男子不可能再揮出第二刀了。而自已體内的真氣也因爲那最後的一招而損耗過巨,讓她的臉色變得有一些蒼白。隻是她知道自已還沒有脫離危機,因爲另外兩名掌中黑氣幻化的鐵鏈已經成形,他們揚手狠狠的一甩,長長的鐵鏈夾着呼嘯聲向她再一次的纏繞而來。
她身形微轉,腳上精妙無比的步法再一次的展開,隻不過沒有當前那麽疾速流利,當她的身影再一次的從那兩條長長的鐵鏈中間穿梭而過時,她的臉色不禁的又是一變。因爲身後那帶衣破空之聲越來越近了,還有數名修爲不下于眼前這三名男子的高手正在趕來。她冷眉一斂,手中的短劍一分爲二,數道劍芒向揮舞着長長鐵鏈的男子激湧而去,但是她的目光卻是落在了自已的前方。
那名手持大刀的男子正用一雙邪紅般的眼眸盯住自已,他的臉上更是露出了無比兇悍如惡般的表情,他提着大刀做出了一個令姬醉月悸悚不已的動作。他将那大刀狠狠的刺進了那名被她一劍緻命的同伴身上,頓時一股令人心悸的血腥氣息狂湧而起,那是一種讓人戰栗驚駭的血腥氣息,那原本黯淡無光的大刀一刺進那具屍體之中時,頓時光芒猛然間一漲。
幽冥血刀血色的光芒漸漸的狂漲,陣陣令人心悸的悚恐氣息從那血刀之上蕩漾而出,使得四周的夜色都黯然失色。那男子的眼裏充斥着無盡的血芒,他那猙獰的面容因扭曲而變得如一頭兇獸般。血刀不住的吸取着那死屍的血氣,血色的刀芒更是越來越耀眼起來,幽然的夜色被那血色的刀芒撕裂而開,頓時一抹沖天血光向那夜穹之上直射而去,天地間頓時變色。
姬醉月心頭一震,她身形一晃向前掠去,她并沒有繼續後退,而是向前沖去。她知道身後已經追來了數名高手,身邊又有兩名手握長鐵鏈的男子再一次的揮舞着那黑氣滾滾的鐵鏈向她纏繞而來。她隻能向前沖去,那血刀不住的吞噬着那死屍的血氣,一股恐怖的讓人不住戰栗的氣息從那血刀上彌漫而開。如果血刀再一次的凝起了那股兇煞刀氣,以她現在的實力根本不可力敵。
誰都沒有想到姬醉月會反其而逃,那兩名掌氣化長鐵鏈的男子見狀不由得将周身氣息一漲再漲。他們凝起全身那悚然如冥般的氣息揮舞着手中的鐵鏈不住的變幻步法,向姬醉月緊逼而去,頓時是鐵鏈刺空之聲不絕于耳,衣袂破空之聲更是霍霍而響。姬醉月并不懼怕那兩名狂追而來的男子,她的心神一直關注着那将血刀刺入那死屍的男子。
“唳”的一聲尖銳之響,那手握血刀的男子眼裏猙狠的目光越來越濃郁,隻見他手裏的血刀散發而出的赤紅光芒越來越旺,當血色刀光達到了一個極限時,那血刀頓時發出一聲邪煞幽冥般的長吟,而那男子則是将那血刀從那幾乎幹癟了的死屍身上撥出,頓時天地驚色,就是那無盡幽然的夜色也變得沸騰起來。
那男子手裏緊緊的握住不斷顫抖發出尖銳長吟的血刀,他微微的将自已那充滿兇戾般的眼眸擡了起來,然後目光定格在了那已經掠出了數丈之遠的那道嫚妙無雙的身影之上。赤虹般的光芒在那血刀之上凝聚而起,一道血色如豔般的光芒閃爍而起,他緩緩的舉起了那血刀,他沉聲一喝,血刀發出一道尖銳的長嘯,一道血色貫虹般的刀氣以刺破夜穹般的恢宏氣勢向奔行閃爍的姬醉月激射而去。
一抹悚冷的寒意向姬醉月的後背襲來,那是一種卷着無盡的血氣和兇煞若狂般的詭異氣息,那赤紅般的血芒将那夜色撕裂而開,瞬息間就到了她的背後。姬醉月隻覺自已胸前突然一陣刀絞般的痛楚襲來,那陣莫名湧來的劇痛讓她的身子不禁的一頓,她的臉色此時變得更加蒼白了。
赤紅般的血芒勢如破竹之勢襲中的她的後背,她如一柄柄兇煞兵刃刺中般,那潔白翻飛而舞起的宮裙了在那一刹那間拖曳而起。她一咬呀,臉上浮現出了一抹暗暗的潮紅之色,她腳下疾速飛踏而起,掀湧如浪般的寒玄真氣從她周身湧噴而出,她的速度再一次的飛漲。
赤紅的血芒一閃即逝,那血芒盡數沒入了姬醉月的後背之中,隻見她周身萦繞而起如玉般的霧氣,她的身影更是如仙如幻,很快她的身影便融入了那幽幽的夜色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