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來之後他下意識的一把那無鋒鐵劍,感覺到一股幽寒的冷意從那鐵劍之上傳來,他的心裏這才踏實下來。他仰起了頭向四周打量了一下,他發現自已身處于一間石屋之中,冷寒的氣息籠罩在這石屋之中,石屋之中更是一片漆黑,過了很久他這才适應這漆黑的石屋環境。
令他驚訝的是,這石屋與那極寒之城裏的石屋并不一樣,這石屋裏除了凝着無盡的冷寒之氣之外還有一股無形的壓籠罩而來。這石屋裏并沒有極寒之城中那永不熄滅的篝火,石屋之裏一片漆幽的黑色,從那石牆上反射出冷幽的寒氣,石屋裏甚至連一個窗子都沒有,他可以看到這石屋也是一間圓形的石屋。
知道自已身處于一座石屋之中,葉吟風暗暗的又運轉太清真氣遊走全身,他發現自已的身體并沒有什麽大礙,他這才放下心來。他的身上沒有任何禁锢他内力的封印或禁制,他立起了身子,在這石屋内随意走動起來。他隐隐的感覺那股磅礴的氣機很是熟悉,那鎖定住自已的殺機最後爲什麽會消失,他心裏更是充斥着疑惑。他知道,那稻草人絕不是他熟悉的小叔葉然,而是精于易容之術的高手所化,隻是那人所說的話又讓他陷入了沉思之中。
他隻是自已猜測這一切,他也沒有想到那人居然對自已的行蹤與自已的家人如此般的了解,而且那稻草人應該還知道淩天雲以及淩家的一切。自已的神經在最後時刻松懈了,那稻草人爲什麽會對自已生出殺心,可是又是誰救了自已,自已内心裏的那個猜測是不是真實的,他的心裏充滿了無盡的疑惑。
他緊緊的握着手裏的無鋒鐵劍,向這石屋四周遊走着,他想找到這石屋的大門,但是他圍着這石屋遊走了好幾圈,依然沒有發現這石屋的門。他用無鋒鐵劍在那石牆之上劃了幾下,發現這石牆無比的堅硬,鐵劍在上面隻劃出了幾道零星的火花。他想到系在自已腰際在盤玉軟劍,但是最終還是沒有将那軟劍取出來。
石屋之中一股壓抑之感撲面而來,四處裏更是一片寂靜無聲,隻有自已來回走動的腳步聲。他将太清真氣運轉則自已的雙目之上,石屋裏的大概被他看在眼裏,這是一間空曠無物的石屋,而且還是一間圓形的石屋,石屋的高約一丈,其半徑有兩丈左右。這石屋除了自已便再無它物。石屋的石牆更是堅硬無比,手中的無鋒鐵劍也隻能在那石牆之上劃下幾道劃痕而已。
他運功極目再一次的将這石屋裏查了個細緻,他并沒有發現有什麽機關之類的按鈕。石牆雖然粗糙無比,伸手觸摸還可以感覺到一道道被鑿打過的溝痕,這石屋中的石牆是人工鑿打過的,除了鑿打過的石牆之外,他在這石屋裏并沒有看到任何可疑的機關。到底是什麽利器,如此堅硬的石塊都可以鑿打,他不禁的暗想着。
在這石屋裏尋了許久,并沒有發現有什麽機關按鈕以及其它的東西,他還是放棄了尋找,他隻知道自已身處于這這石屋之中,這石屋又處于何處,那救他的人的爲何要将他囚禁在這石屋之中。也不知道那家夥怎麽樣了,他心裏暗暗的尋思着淩天雲,他雖然并不爲他擔心什麽,但是在這危機四伏并敵友難分的極寒之城,什麽事都有可能發生。
那救他的人殘留着一絲他熟悉的氣息,他想了很久這才确認了那人的身份,他沒有想到救他的人居然是無罪僧。可是他爲什麽要救他,他想不明白,而且無罪僧到底扮演的是什麽角色,他更是充滿了的疑惑。他與淩天雲兩人來到極寒之城,熟料這一切都被人算計着,老狗與花七娘将他們算計進了,無罪僧的态度卻又模糊不清,一時間令人費解。
郁抑的氣氛越來越沉重,葉吟風索性不想去想這些,他靠牆坐了下來,默默的運功打坐。此時他丹田内的三朵星花疾轉如旋,磅礴如潮般的太清真氣從那三朵星花噴湧而出,真氣如清涼如潤般的靈泉洗滌着他體内的每一處經脈。他全身沉浸在了這種柔和清潤般的氣息之中,他的靈台一片空明,他手裏不知道什麽時候抓了一塊泛着淡淡七彩光芒的粗糙石塊。
淩天雲莫名的一陣心慌湧來,他并不知道這陣心慌來自何處,隻是那種心慌來得快去得也快。那黑影一閃便從自已的眼前快要消失了,他摒棄住自已心中雜亂的思緒加快了腳步向那如幽靈般的身影追去。隐隐的他覺得有一些不對勁,因爲他發現那幽靈般的身影帶着他向那夜冥宮的深處而去,并不是要離開夜冥宮,這讓他有一些疑惑了。
不過他心中的疑惑并沒有維持多久,因爲他知道就算那老者真要對他不利的話,那麽就算十個淩天雲也不是那老者的對手。而此時的他跟着那老者已經跑了一段時間了,他現在也基本上找不到出夜冥宮的方位了。他們穿過了一座座冰山雪峰,奔于那茫茫的雪原冰層之上。他心底卻生出了一絲震撼,夜冥宮之大超乎他的想象,他們早就超出了夜冥宮的建築群了,那一座座映出幽冷夜色的冰山宛如一個個暗夜幽獸般。
人影一閃,那枯瘦的老者立于在一冰山之中,淩天雲心裏充斥着幾分疑惑,但是還是将腳步跟了上來。這是一座并不算太大也不算太高的冰山,他們的位置卻在那冰山的中央,在那厚厚的積雪覆蓋之下,一道泛着幽冷光澤的石門正嵌在那冰山之中,而他們所立的位置就是那石門前方。
那枯瘦的老者擡起雙掌,一股磅礴的氣勢從他的周身崩然而起,他的雙掌穩穩的印在了那石門之上,頓時那石門一震。從那石門裏傳來了一陣轟鳴巨響,那巨響如江河奔瀉的咆哮,那巨響又如龍嘯長吟,接着一陣機關之響後,那石門傳來了一聲低沉的悶響,石門緩緩的打開了。
淩天雲呆呆的望着那如兇獸大口般的洞口,一種壓抑幽寒的冷風從那石門裏向他撲面而來,他心中更是微微的一緊。這到底是何處,爲何這夜冥宮之中還有這樣的地方,顯然這冰山已經被打空,這石門就是這冰山的入口。他有一些猶豫,因爲那老者并沒有踏入那石門中,而是向他示意,讓他進入這石門。他心底有一種莫名的慌意,卻是不知道自已到底要不要進入那石門之中。
“請問前輩,這是何處?”淩天雲眼裏閃着疑惑的光芒直接向那老者問道。他覺得這石門内給他一種極度危險的感覺,仿佛如一猙獰兇獸的大口,将進入其中的一切都吞噬掉。而他并不認爲夜冥宮對自已懷有敵意,如果夜冥宮對自已真有什麽敵意或安有什麽不軌之心的話,那麽自已早就死得連渣都不剩了。
“這是生死道,你已經得到了宮主的認可,隻要你闖過了這條生死道,你就是夜冥宮的人。”那老者很是平靜的望着淩天雲,然後冷冷的回答道。他的回答更是讓淩天雲心中一震,生死道,爲何他從來沒有聽說過,這是一種曆練嗎,隻是他爲何會覺得有一些心悸的感覺,他感覺這石門之中充斥着種種危險,隻要自已稍不小心,便會死在這山腹之中。
“可不可以不進去?”淩天雲硬着頭皮向那老者問道,說實話他的内心很是排斥進去,他是來救人的,他不是來送死的。這石門之内鬼知道有什麽恐怕的事發生,他雖然不是個怕死的人,但是他覺得自已還不能做這無謂的犧牲。那老者則是搖了搖頭,表示不能,這個答案已經在他的預料之中了。
“那麽進去之後,有什麽後果,是不是我走不出這生死道,我就會真的死在裏面?”淩天雲很是無奈的又問道。而那老者則是點了點頭,表示認可了淩天雲的說法。看到那枯瘦老者的動作,淩天雲的一顆心頓時沉入了谷底,果然不出他所料,這所謂的夜冥宮生死道就是一場生死考驗,可是他真的不想闖這什麽生死道。
“能說一下裏面的情況嗎?”他又不甘心的問道,既然避無可避,那麽自已隻能硬着頭皮往裏闖了。
“你進去之後便知道了,記住千萬不要死在裏面,如果你死了,這冰山之中便又多了一名孤魂野鬼了。你不要妄想着逃,裏面所有的一切都要面對,進了裏面能遇上什麽老夫也不清楚,你可是這數百年來第一個有資格闖這生死道的人,死在了裏面可真的有一些可惜了。”那老者悠悠的說道,仿佛在說一件極爲普通尋常之事。但是淩天雲聽在耳裏,卻是聲聲震撼心際,他雙眼裏露出不可思議的目光,臉上更是震驚之色毫不掩飾,什麽叫數百年來的第一人,而他卻是是這第一人。他不明白這到底是爲什麽,他又不是夜冥宮的人,又有什麽資格成爲闖夜冥宮生道的人。
“前輩的意思是說數百年以前還是有人闖過這生死道了,闖過這生道之後又有什麽獎勵啊?”淩天雲不禁的伸手摸了摸自已的下巴再一次好奇問道。這數百年來的第一人這個稱号讓他的心底湧起了一絲隐隐的戰意,他幾乎可以将這夜冥宮的曆史改變,如果闖過了這生死道,那麽他将會是夜冥宮數百年來真正的第一人。
“你可以安全的離開生死道,然後離開極寒之城,離開夜冥宮。”那老者很是平靜的說道。而他的回答頓時讓淩天雲傻眼了,數百年來的第一人得到的獎勵居然是這樣的,他雙眼睜得圓圓的,幾乎不相信那老者所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