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葉吟風則是手中盤玉劍直指那蒼穹門長老,那柔和俊逸的面容上泛出一抹決然般凜冷的表情,他那俊拔的身姿将他那飄逸超凡般的氣質展現得淋漓盡緻。他全身更是凝起了銳利的劍意,他就是那劍,手中盤玉劍一聲顫鳴卻帶着幾絲歡愉,仿佛葉吟風與那盤玉劍已然化爲了一體,風姿如逸般的劍仙氣勢一漲再漲。
老狗眼裏很是複雜的望着身邊的這兩名少年,他沒有想到這兩名少年身上湧現而出的氣勢如此般的超凡脫俗,一個身形偉岸,一個身姿飄逸,一個如中天般的太陽,一個如暖煦般春風。那偉岸的身影沉雄如悍,那飄逸的身姿潇灑卓然,一個如淩天戰神下凡,一個如出塵劍仙降世。兩人身上氣息迥異,但是在他的眼裏卻宛如大自然陰陽太極般,如此般的和諧。
摒棄了心裏的雜念,他手中的鐵劍一揚,周身氣息翻騰而起,他雙目如星芒閃爍,沉雄氣勢悍然起伏,手中鐵劍更是凝出一抹淡淡的幽芒,宛如畫龍點睛般将他那一派宗師氣質盡顯而出。劍光朵朵,劍影層層,他率先出手,手中的鐵劍凝出一抹尖銳破空之響,匹練如橫般的劍氣刺進了籠罩而來的驚濤駭浪。
東方怒海雙目深邃炯閃,那高大魁梧的身軀如一個俯視衆生的神祇般,眼裏一抹生殺予奪般的霸意光芒越來越濃。望着老狗那氣勢如虹般刺來的一劍,他臉上卻是平靜如水,隻見他緩緩的伸出了一指,食指與中指并駕齊驅往老狗刺來的鐵劍微微的一點,頓時天地變色,滾滾撲湧而出的勁氣化作的巨浪變得狂暴起來。
葉吟風與淩天雲見老狗率先出手,他們也跟着向那東方怒海沖去。葉吟風的身子輕盈而起,如一陣清風般穿透在那掀起的氣浪之中,他雙目如電,腳下踏着‘七星追月’步法宛如一片樹葉般,随着氣浪扶鹞而上,而他手中的盤玉寶劍更是凝出一抹閃爍的劍芒,他身形飄浮而起,一腳一個踏空身子卻直向那東方怒海逼近。
淩天雲周身九陽真氣萦繞不止,籠罩在自已身上的壓力宛如千山百嶽般,但是他鋼牙一咬,那些強加在他身上的威壓頓時一頓。随着他周身真氣滲入他的百骸經絡之中,他隻覺自已全身仿佛在灼燒般,他就是那熾熱無比的一個大火球。他感覺到了自已身體内的血液在沸騰着,那種無窮無盡般的力量再一次降臨在他的身上。
手中寶刀一揮,迸發而出的熾熱刀氣将那重壓而下的巨浪撕裂而開,而他狠狠的大步一前,手中的寶刀凝出匹練般的刀氣向那氣浪揮劈而去。他可以聽見刀芒與東方怒海布下巨浪般氣勁之間相擊發出刺耳的嗞嗞聲響,而他手中的寶刀一抖,刀芒更盛更快卷起了那巨浪之中。
東方怒海右指微微的一點,一道閃電般的指氣貫穿天地般的氣勢直點那鐵劍,“铮”一聲清脆之響後,“轟”狂暴的氣勁如炸開般,而老狗隻覺自已手中鐵劍一滞,他不由得臉上一道決然之色泛起。狂湧的内力如江河奔瀉般向那鐵劍之中湧去,但是他的身形卻是再也無法前進半分,巨大的沖擊力從那鐵劍之上沖湧而來,使得他的身子不禁的後退了一步。
而就在此時,葉吟風的身影已經躍到了東方怒海的頭頂,那件純白如雪的裘袍已經被那強勁如刃的氣浪割得一片狼籍。從那件破爛的裘袍裏露出了他那淡藍色的長衫,他衣袂擺舞飄飄如仙般,隻見他手中的金芒一漲,身在空中的他身形一拔再拔。一道刺眼的金芒從那盤玉劍上迸射而出,他右手持劍頭朝下疾速現那東方怒海擊去。
前方如洶湧巨浪般的氣勁威壓一減,淩天雲星目一凝,他雙手握刀大步一踏,頓時一股熾熱如漿般的氣流在他的周身萦繞而起。那寶刀更是激射出萬丈無可匹敵般的淩厲刀氣,那刀氣将那狂暴的氣勁劈開,刀芒勢如破竹般的向那蒼穹門長老劈将而去,其勢銳不可擋,凝起天崩地裂般毀滅威力。
從天而降激刺而下的金芒,銳利強悍的破空而來的刀氣,加上老狗凝轉在鐵劍之上宗師氣息般的劍意。東方怒海那周身狂湧而出的氣息仿佛變得更加狂暴起來,隻是那氣勁已然失去了當初般恐怖威力。而他的眼眸裏依然凝着深邃般的神色,他的臉色還是一樣的平靜如水
然後,東方怒海伸出了 自已的左手,那手掌化作了一個碩大無比的鐵拳,那鐵拳向上就那麽一揮。與此同時,他還向前踢出了自已的左腳,那腳仿佛踢破山嶽河山般的氣勢卷起了滾滾如龍般的勁氣向淩天雲強勢劈去的那一刀。
冰林之内,時間仿佛靜止了,東方怒海依然保持着巍然不動的身軀,那高大魁梧的身軀更是給人一種高山仰止的錯覺。那是一種武道氣勢,那是一種超凡脫俗般武道意志揉和的氣勢。他隻是保持着那一個動作,但是就那一個如此簡單的動作,三人的攻勢卻遭遇到了阻攔,再也無法前進半分。
葉吟風隻見自已手中盤玉劍上凝起的金芒被一道堅實的勁道擊中,那是東方怒海左拳揮出的拳芒。而他的身子更是被定格在了半空之中,根本無法動彈半分,隻要他一動,那拳芒便會化作萬道芒刃将他的身子撕裂而開。淩天雲也是如此般的遭遇,刀氣雖然強如貫虹,但是從東方怒海那腳上卷起強悍的氣勁瞬間就瓦解了那寶刀迸射而出的刀氣,讓他無法再近一分。老狗的修爲本就比兩人強,他手中的鐵劍自然也受到了那一指的牽扯,已經讓他後退了一步,想要再一次的前進一分,更是難比登天。
而就在此時,一道崩裂如雷的聲音傳進了衆人的耳中,隻見一道身影從那冰林之中穿透而來。那人卷着強大的氣勢仿佛一道驚蟄之春雷般,他從一根根冰柱之中穿梭而過,他無視那堅硬如鐵般的冰柱,他疾速的身影帶着尖銳的破空聲瞬間就來到了東方怒海的身前,他一言不發揚起雙拳就向東方怒海的胸前狠狠的擊去。
“轟”一聲驚天巨響,仿佛世界末日般,激蕩的氣勁化作了萬道箭矢,向四面八方射去。
葉吟風隻覺那鎖定住的那道拳芒即刻消失,他的身子便一輕,而他的身子更是被那爆炸般的氣勁掀飛,不由自主的向後翻滾而去。淩天雲與老狗兩人卻在這崩裂如炸般氣勁的中心處蘊含着威力巨大的崩裂爆炸将他們的身子掀翻而開,數道氣勁打在他們的胸口處,他們隻覺胸口如雷擊般,一陣血氣翻騰狂湧而起,最後他們的身子被掀飛了數丈之遠,狠狠的撞倒了一根冰柱這才停了下來。
一陣冰暴炸起般,漫起的白霧将那爆炸的中心處都覆蓋了,使得從空中狼狽落地的葉吟風目光一凝,他心有餘悸般的向那一片白霧翻滾處望去,隻見那裏泛起的白霧茫茫層層疊疊,卻根本看不到任何一人,隻有那翻滾着的白霧不住的向外而彌漫而開,滾滾的氣浪更是如一陣巨浪激蕩而開般。
過了許久,誰也不知道過了到底有多久,雖然那沿着地平線向西平移的太陽還泛着柔和的光芒,但是那冰柱的影子已經明顯的轉移了方位。狂風巨浪之後便是一片狼籍,數根冰柱傾倒而斷裂,散落的冰粒反射着晶瑩的光澤,唯有那層層疊疊的白霧卻是久久不散。
霧終将要散去,而被那兩股氣勁相擊産生爆炸般風暴掀飛的三人卻是滿眼裏心悸驚意毫不掩飾。他們怔怔的望着那開始慢慢散卻的白霧,那爆炸般的相擊波讓他們心裏久久不能平靜下來,這就是至天境的威力,這種巨大的爆炸威力哪裏人類可以爲之的,簡直就是如兩名神仙打架一樣。
待那白霧漸漸的散卻,三人看到了一道模糊的人影,那人就這樣一直靜靜的站在那裏,宛如一一座雕塑般。最後,三人終于看到了那人的廬山真面目,不是那無罪僧又是何人。隻是此時的無罪僧臉色肅穆,雙手合什正低聲喃喃,他那一身本就破舊的僧衣此時已經變得破破爛爛了。
而那東方怒海卻失去了蹤迹,宛如人間消失般。氣勁散落,無罪僧轉身向三人露出了一抹和煦的笑容,隻是三人很明顯的感覺到了無罪僧那淩亂的氣息,他們也沒有問那蒼穹門長老去哪了,兩人之間必定又進行了一場他們看不見的較量。東方怒海的消失并不影響三人那劫後餘生的欣喜。
三人在這冰林之中調息了數刻鍾的時間,便決定離開,他們的目光落在了那已經氣絕身亡的玉玑子身上,一種莫名之感突湧而來。人在江湖便是身不由己,不是我殺你就是你殺我,死了的人自然不會被人重視,唯有活着才是最重要的。玉玑子的佩劍自然也被東方怒海順手帶走了,他們知道出了這冰林,迎接他們的将是蒼穹門無止境的追殺,不管他們身在何處,他們與蒼穹門已經結下了血海深仇。
葉吟風最後一個踏出那冰林,他回頭凝望了一會,最後還是向那冰林内抱拳說道:“小子謝過前輩相助,若有機會必報此恩。”
而那冰林之内卻是一片寂靜,葉吟風等了數息時間,那冰林之内依然沒有任何的動靜,他臉上不禁的露出了一抹失望之色。最後他還是毅然轉身向外面走去,他不知道那冰林内的殘魂爲何要幫他們,他想問一問的,但是那道殘魂似乎并不想現身,他隻好作罷轉身離去。
三人從原來的進入的地方走了出來,一出那冰林,淩天雲就聞到了一股濃郁的血腥氣息。遠處一冰石之上躺着一具滿身血迹的屍體,老狗的臉色微微的一變,因爲他認出了那具屍體,正是那化身爲狗的鐵沉,此時的鐵沉早已經全身冰冷,那滿身的血迹也已經凝固住了,顯然被人殺害已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