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位施不必猜測了,小僧對二位施主并沒有惡意,相反小僧還能幫助二位,蒼穹門的兩名長老可不是尋常的至天境高手,二位如果想從那兩名蒼穹門長老手裏順利救出那老狗施主,小僧可以相助一二。”無罪僧臉上浮現出一抹微微的笑意,那和煦的目光裏帶着幾分真摯的光芒,令人很是信服。
“那敢情好,多謝大師援手相助。”淩天雲一聽頓時是來了興緻,他向那無罪僧躬身緻謝道,而那無罪僧卻微笑不言,并沒有說什麽。淩天雲見對方似乎并沒有要挾恩相報的意思,不禁的又愣住了,他向葉吟風眨了眨眼。葉吟風自然知道淩天雲的意思,隻是無罪僧并沒有提什麽要求他也就隻好裝傻充愣不再問。
既然那無罪僧沒有提出自已的要求,那麽葉吟風二人也不好問什麽,這種事最好是對方說出來,自已問出來便會落入下風。于是乎,這一僧兩少年就這樣在這冰林裏成了短暫的盟友關系。得到了這無罪僧的支持,葉吟風與淩天雲自然也是顯得底氣充足,不再像遇到那東方怒海一樣畏首畏尾了。
俗話說冤家路窄,這句話一點也沒有錯,他們很快就遇到了那玉玑子。此時的玉玑子顯然沒有當初那樣一派飄逸潇灑的風姿,而是全身的道袍破破爛爛的,一道道劃痕随處可見,那被他挽得一絲不苟的發髻也變得淩亂不堪,他那俊美的面容帶着幾分無血般的蒼白之色,顯然與那老狗一戰是多麽的激烈。
老狗與那東方怒海卻是不見了蹤影,在這冰林之中什麽事都有可能發生。一見葉吟風與淩天雲出現,玉玑子一雙充斥着陰毒的眼眸裏射出毫不掩飾的濃濃殺意,他死死的盯住他們,一副恨不得殺之而後快的表情顯露而出。随後,他的目光這才緩緩的從倆人的身上移開,最後落在了那一臉平靜帶着微微笑意的無罪僧的身上。
雙瞳微微的一縮,玉玑子自然立即感受到了無罪僧那一身不凡的修爲,他也沒有想到淩天雲與葉吟風兩人身邊又出現了一名高手,而且與他的實力隻強不弱的高手,這讓他很是郁悶。爲何這兩小子的身邊總是有高手相護,開始果然不是老狗出手的話,他早就解決了這兩小子,而現在這冰林之中又是一個絕佳的機會,想不到這兩小子又有一名僧人在身邊,這讓他很是受打擊。
“哎喲,這不是蒼穹門的玉玑子道長嗎,都說玉玑子道長玉樹臨風風流倜傥卓爾不群,今日一見果真是聞名不如見面啊。看看這蒼穹門的長老,還真是彰顯那蒼穹門名門正派的氣節啊。”淩天雲一見那狼狽不堪的玉玑子便忍不住的怪叫起來。他自然是不怕對方了,身邊有一名免費的打手,玉玑子就算本事再高也不可能将他們兩人一舉拿下。
聽到淩天雲那陰陽怪氣的話語,玉玑子的臉色立刻變得一陣青一陣紅,眼裏陰毒的光芒卻是越來越盛了。他手中那柄潛龍一揚,搖指着淩天雲兇狠狠的道:“小子,不要以爲靠别人就可以爲所欲爲,貧道今日就替天行道斬殺了你這惡賊。”
葉吟風則是心中升起了一股隐隐不妙的感覺,老狗必定被那東方怒海纏住了,很有可能是兇多吉少。他之所以讓玉玑子前來,爲的就是讓玉玑子将自已三人纏住,應該說是拖住。無罪僧見玉玑子狼狽不堪顯然爲了盡顯高人風範不會糾纏他,而自已與淩天雲又不是玉玑子的對手,哪怕是現在的玉玑子氣息紊亂,自已倆人也不可能擊殺對方的。
至于淩天雲何嘗不知道這其中的蹊跷,他之所以如此放肆譏諷玉玑子,就是爲了激怒于對方,那讓他痛下殺手。隻要玉玑子失去了理智向他們倆人殺來,那麽無罪僧自然不會坐視不理,也必定會插手,至于無罪僧與玉玑子如何處理這事,就要看那玉玑子的憤怒程度到底有多高了。
見葉吟風向自已點了點頭,淩天雲再一次的大聲說道:“我說那臭牛鼻子道士,你好不好意思,自已做了什麽事還想賴到别人的身上。你們道家不是常說天道昭昭報應不爽嗎。你所做的這一切惡事,難道還真的不怕上蒼的處罰嗎?就你這狼狽的模樣,還想要殺小爺我,你以爲這極寒之城還真的是你們蒼穹門的地盤啊。”
聽到淩天雲那不斷挑釁的話語,玉玑的臉色頓時泛出了憤怒的表情,他手中的寶劍一揚,身形如風般便向淩天雲激刺而來。滾滾的劍氣如萬丈巨浪撲湧而來,那寶劍凝着一抹刺寒的冷意瞬間就到了淩天雲的胸前。
而淩天雲與葉吟風卻早有預料般,他們身形一轉,在那玉玑子的寶劍刺來的之即便已經掠到了無罪僧的身後。玉玑子的劍不可說不快,隻是淩天雲與葉吟風倆人早就有準備,那寶劍也隻在淩天雲胸前處一刺之後,已然失去了那兩名少年的身影。玉玑子頓時氣得血氣翻騰不已,他想不到這看似鐵骨铮铮的少年居然如此般的奸詐,溜起來更是快捷無比。
但是他并沒有就此罷手,長劍一揚,凝起的劍氣勢如長虹向那無罪僧籠罩而去。他在賭那無罪僧知道了他的身份之後不敢與他爲敵,就算他有心護着那兩名少年,也不敢向自已發起攻擊。隻要無罪僧不向自已發起攻擊,那麽他就有這個信心将那倆少年刺斃于自已的劍下,想到這裏他才會毫不猶豫的一劍順勢刺去。
長劍凝起一道尖銳的破空聲狠狠的刺去,流轉在那長劍上的劍氣肆意狂絞着這四周的空氣,而玉玑子身劍合一,一點一劍芒,一刺一貫虹,瞬間就到了無罪僧的身前,自然他還是留有了下一招,就是等那無罪僧躲開那一劍。他隻是希望無罪僧不敢與蒼穹門爲敵,會躲開這一劍,那麽凝轉在那長劍之上的下招才是真正的殺招,那一劍他要将那兩名少年都籠罩在自已的劍意之下。
“阿彌陀佛”無罪僧臉色一肅,他見玉玑子那一劍強勢刺來,便雙手合什低聲呢喃道。随着他的那一聲低喃一落,玉玑子的那劍在空中劃過一道殘影瞬間就來到了他的身前。而他那合什的雙掌卻輕輕的一探一夾,雙掌閃電般的将那激刺而來的寶劍接住,那寶劍從他的雙掌中頓了下來。
臉色再一次的變了,玉玑子沒有想到那無罪僧既沒有躲避也沒有反擊,而是僅憑雙掌就将他刺去的那一劍接了下來。激蕩的劍氣仿佛遇到了一層無形阻礙般,那寶劍發出一聲顫顫的低吟,最後那寶劍激蕩而出的劍氣變得平複下來。兩道身影就是這樣靜靜的對峙着,玉玑子臉色變得一片鐵青,而那無罪僧的臉色卻無比的平靜還噙着一抹淡淡的笑意。
兩人雖然隻是一個簡單的動作,但是他們暗底下卻不知道交較量了多少次。玉玑子奔瀉而去的真氣而那長劍裏灌湧而去,寶劍泛出的劍氣不由得一漲,但是那寶劍在那無罪僧的雙掌間卻是紋絲不動,兩人身上的氣息也不住的節節攀升而起,從玉玑子的身上泛出一層淡淡的青色光暈,而無罪僧的身上則是一抹幽暗的光暈。
“好一個不動明王功,你到底是何人?”玉玑子顯然認出了無罪僧施展的功法,他眼裏掠過一絲震驚後憤然的問道。而那無罪僧則是嘴角噙着淡淡的笑意,卻并沒有回答。立在這僧人身後的葉吟風則是一臉的迷茫,不動明王功,他們聽都沒有聽說這功法,似乎這功法好像也挺厲害的。
很快兩人的氣息開始降了下去,他們周身狂湧的氣息也變弱了,最後狂暴的氣息變得平複下來。玉玑子将那潛龍寶劍一抽,而無罪僧卻松開了雙掌,任由對方抽回了那長劍。
對此淩天雲與葉吟風了沒有想到會是這樣的結局,以玉玑子那剛烈的性子必定會再一次的發起激烈的攻擊,但這似乎好像就結束了。無罪僧也沒有趁勢發難,兩人似乎要就此罷手,這對他們來說可不是什麽好事,最好是兩人再一次打起來,打得天昏地暗那才好,他們才可以渾水摸魚。
就要二人糾結之即,一陣轟然的巨響傳進了他們的耳中,一條身影從空中墜落而下。
葉吟風與淩天雲更是心頭一震,因爲他們看到了一柄幽黑的鐵劍狠狠的從空中墜落,那鐵劍倒插在了他們腳下的冰面之上。而那從空中墜落而下的人身子如一個“大”字般被狠狠的砸進了那冰面之中,巨大的沖擊力将附近的一冰柱震得搖搖欲墜,不住的有碎冰塊從那冰柱上散落而下。
被狠狠的砸進冰面裏的正是老狗,此時的老狗臉色一片金紙之色,不住的咳嗽着,從他的嘴裏溢出了絲絲刺眼鮮紅的血迹。他似乎受到了很重的内傷,那從嘴裏咳出來的血迹呈郁黑色,氣息更是一片紊亂不堪。他一雙渾濁的眼眸裏泛出一抹黯淡的光芒向葉吟風與淩天雲二人望了望,想要說什麽卻是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還真是一個硬茬,害得貧道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将這硬茬拿下。”人影一閃,東方怒海輕輕的落在了玉玑子的身旁,他輕蔑的望了一眼那被砸進冰面之上的狼狽不堪的老狗然後很是風輕雲淡的說道。他的目光再一次的落在了那無罪僧的身上,一抹炯精的光芒越過那無罪僧最後還是落在了淩天雲與葉吟風的身上。
“好巧啊,真是有緣,兩位小友我們又見面了。”東方怒海似乎做了一件極其平常的事般,臉上露出了意外的驚喜之色向他們說道。而葉吟風與淩天雲兩人則是心中充斥着無盡的怒火,他們從無罪僧的身後走出來到了老狗的身邊。
“阿彌陀佛,善哉善哉!東方道友何必下手如此殘忍。”無罪僧一臉寶相莊嚴的說道,
而葉吟風與淩天雲并沒有理會那蒼穹門的長老,則是将那老狗從冰面上扶了起來,他們自然再與那東方怒海虛與委蛇了,而是從眼眸裏射出冷凝的目光,絲毫不掩飾自已的怒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