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鐵沉那帶着無盡落寞的背影,葉吟風與淩天雲與莫名的心中一塞,他們感受到了一道七彩光芒裏凝着一股巨大的毀滅威力。最後那鐵沉還是沒有将那七彩光芒激射而出,不是他失去了極好的機會,而是那玉玑子太敏銳了,而且宗師般的反應能力也絕非等閑。恐怕那鐵沉不會再有第二次機會了,因爲玉玑子已然知曉了他的底牌。
玉玑子并沒有回他的話,而是森然的目光一直停留在他手裏那散着七彩光芒的那支長針上。三丈之外的距離,鐵沉并沒有這個自信可以射中對方,畢竟修爲還太懸殊了,他與玉玑子之間的實力,隻有在近身隻尺間,才可以達到最佳的效果,而這三丈之外的距離,長針射出便會泥沉大海般。
其他的蒼穹門弟子臉上流露出震驚的表情,但是他們的眼裏卻射出憎惡的目光望着那如鬼般的五官擠在了一起的鐵沉。他們自然是不相信那鐵沉所言,因爲在他們的心目中,蒼穹門所做的一切都是正确的,哪怕是真的錯殺了一名無辜的平民百姓,那麽也是有一定原因的,所以他們從來就沒有懷疑過玉玑子的話,而是對那鐵沉充滿了厭惡。
“還真是公說公有理,婆說婆有理。宮主此事我們要不要管,這畢竟是極寒之城。”一名裘袍老者向那夜冥宮之主北冰玄策問道。作爲這極北之地極寒之城的主人夜冥宮,自然不想看到來訪貴客蒼穹門難堪,但是這隻不過是雙方的一面之詞,卻讓他們無法一時判斷誰是誰非。
“這又不是夜冥宮的極寒之城,極寒之城比夜冥宮都要出現得早,再說了關于這極寒之城的情況我們又不是沒有與蒼穹門的人說。咱們隻需靜觀其變就是了,孰是孰非有那麽重要嗎?”那老奸巨猾的北冰玄策決定将此事置之身外,不由得說道。至于那身材魁梧的另外一名道士已經入了那這魔冰林中,自已也提醒過了,他執意要進去自已等人也沒有任何的辦法,唯一能做的就是等那姓東方的道士出來。而此時的狀況,他們自然也插不上手,畢竟這是蒼穹門與他人之間的恩怨。
滿臉悲憤表情的鐵沉不由得将自已的目光收了回來,雖然他眼裏滿是不甘之色,但是他知道自已已經沒有機會了,就算是與那蒼穹門的高手同歸于盡的機會都已經失去了。他轉身向淩天雲與葉吟風兩人露出了一絲感激的目光,對于這兩名少年的行爲他自然是知曉的。最後他将目光轉向了那老狗,眼眸裏帶着複雜的光芒,卻是一句話也沒有說出來。
老狗見狀,緩步邁來,到了鐵沉的身後然後伸手拍了拍他的雙肩。最後老狗将那目光落在了臉色鐵青的蒼穹門長老玉玑子的身上,“素聞蒼穹門高手如雲,四大古武門派之首,乃武修界擎天支柱。而今日看來,蒼穹門也不過是浪得虛名而已,真是令天下武修寒心啊。”老狗的眼裏閃爍着一抹濃郁的寒芒,他毫不畏懼的向那玉玑子譏諷道。
“哼,閣下這是何意,難道閣下要與我蒼穹門爲敵嗎。貧道奉勸閣下一句,莫要爲了那惡賊而開罪于我蒼穹門,要知道與我蒼穹門爲敵的後果,閣下莫要以爲修爲不凡就可以爲所欲爲,替那惡賊出頭搭上自已,值得嗎?”玉玑子臉色一寒,向老狗森然的說道。而他的身上自然流露出強大的自信和驕傲,那是身爲蒼穹門才老的驕傲與自信。
“牛鼻子,你的臉皮還真厚啊,剛才的那一記暗算本大爺還沒有找你算帳呢。難道你們蒼穹門的人都是臉皮這麽厚嗎,還是你們呆在海邊太久,那海水把你們的臉皮浸厚了。”淩天雲一聽,頓時氣湧心頭,他立刻跳出來指着那玉玑子就是破口大罵起來。剛才若非葉吟風的那一聲長嘯,他恐怕都要中那玉玑子的招了,所以他很是看那玉玑子不順眼,出口就是大罵起來。
玉玑子臉色變得更加鐵青,他森然的目光毫不掩飾自已的殺意落在淩天雲的身上。剛才使了一記弑魄攪魂的招式差一點讓那少年中招。他隻是想給那少年一個教訓,卻不料被葉吟風給破壞了,而淩天雲剛才那譏諷的話語更是讓他心裏怒不可遏,他恨不得将那少年碎屍萬段。
“你等惡賊居然還敢亵渎我蒼穹門的威嚴,簡直是死字不怎麽怎麽寫。既然你們想找死,那麽貧道就成全你們,讓叫你們知道與我蒼穹門爲敵的下場。”玉玑子右手一探,那負在他身後那柄古樸的寶劍豁然出現在了他的手中,卻是一柄如泓水般寒芒四溢的寶劍,那寶劍上泛着一抹淡淡的紫色光暈,給人一種極絢非凡的感覺。
“你們小心了,那是蒼穹門十大名劍之中的第三把名字潛龍。”老狗望着玉玑子手中的那柄凝着紫色光暈的寶劍向淩天雲與葉吟風提醒道。蒼穹門居然有十大名劍,他們自然是沒有聽說過,而那玉玑子手裏的劍卻是排名第三的潛龍,聽這名字就很是不凡,而那劍看起來更是仿佛神兵仙器般,給人一種淡淡的威壓氣息。
“蒼穹門十大名劍很厲害嗎?”淩天雲見那玉玑子寶劍在手,不禁的反問道。論這天下名\器,他覺得不是自已手中的星澤寶刀更合自已的胃口,這刀雖然并沒有傳說中的鋒利無比,但是論堅硬程度,這刀敢稱第二沒有任何一把兵器敢稱第一。玉玑子手中的寶劍的雙刃上凝轉着一抹刺眼的光芒,但是他對自已手中的星澤寶刀更有信心。
葉吟風微微凝着雙瞳打量着玉玑子手裏的這柄寶劍,他知道燕龍星也佩戴了一柄寶劍,隻不過他不知道燕龍星佩戴的那柄寶劍在蒼穹門十大名劍裏排第幾。論外觀與氣質,玉玑子手裏的這柄寶劍自然遠勝他手裏的這柄無鋒無刃的鐵劍,但是這是昊天宗童大叔送給他的禮物,此劍經曆了很多次撕殺,也與各類兵器相撞交鋒,卻是任何的破損都沒有,這讓他對那無鋒無刃的鐵劍也更加的信任,無鋒鐵劍的堅硬程度自然不會弱于那柄潛龍。
“唉,好久沒有活動筋骨了,這成天打打殺殺的真沒有什麽意思。”老狗瞥了玉玑子一眼露出了一抹無奈的表情說道。“借葉公子兵器一用。”最後他向葉吟風伸出了那枯瘦的右手不以爲然的說道。
“前輩盡管拿去,實在不行的話将小子手裏這刀也拿去。看到這群蒼穹門的人就不爽,最好可以将他們打得落花流水,看他們還敢不敢張狂了。好像這天下武修就剩下他蒼穹一樣,其他的武修都是旁門左道。”淩天雲自然是毫不客氣的說道,他大大方方的将葉吟風手中的鐵劍交到了老狗的手裏。
“不錯,好劍。大巧不工,無鋒勝有鋒,看起來那名爲葉公子鑄劍的人還真是煞費苦心了。”老狗揚了揚那幽黑沉重的鐵劍,他雙眼裏露出了滿意的光芒高興的說道。那無鋒鐵劍在在他的手裏仿佛一片鴻毛般輕盈無比,他隻是随意的揮灑一幾下,那劍影之中卻帶着幾抹濃郁的劍意,無招又何嘗不是勝有招。
一道普通的身影向那白衣飄飄氣質超凡的人影掠去,很快兩道身影在交織在了一起,茫茫的冰山雪峰之中激起了萬丈劍氣,銳利無可匹敵的劍氣将那冰山雪峰中的冰雪盡數掃蕩而起,頓時天空一片飛揚的雪花重新而落。那大片的雪花裏摻雜着數粒晶瑩的冰粒,紛紛揚揚的冰雪頓時将那一片冰山雪峰籠罩住了。
一道宛如幽線般的劍氣勢如奔雷,卷起一道呼嘯的破空聲便向那一柄宛如泓水寒玉般的長劍擊去。兩柄劍将那飛舞狂起的冰雪風暴撕裂而開,劍氣縱橫交錯,劍光糾纏如熾,兩道身影越來越快,那幽黑的無鋒鐵劍宛如天外神兵般一直追着那泓水般的長劍狂擊不已,而那泓水般的長劍卻如仙境仙兵般,道道淩厲劍芒氣勁不住的反撲着。
幽然的劍光一閃,刺眼的寒芒一掠,兩道身影這才從那冰雪風暴之中現身,但是下一個瞬間他們的身影卻又如融進了那冰雪交加的風暴之中。一陣劍擊交鳴聲傳來,劍氣再一次的從那冰雪風暴裏黃蕩漾而開,四處激射的劍氣将那冰山穿刺得千瘡百孔,不住的有碎冰化作了漫天而起的冰屑。
這就是至天境高手之間的戰鬥,淩天雲與葉吟風兩人眼裏自然是流露出了興奮的光芒。這等層面上的戰鬥他們自然是難以插手,到了至天境的武修,不是以人數來決定勝負了,而是靠的是兩人真正的修爲。至天境,顧名思義,就是抵達到了天層,可以說是這個世間上的極限了,下一個境界才是破空界,與碎虛境,那是破碎虛空的境界,可以成爲真正的仙人的。
劍光,人影,茫茫的冰山雪峰,兩名絕代高手手中長劍卷起駭天巨浪般的劍氣,萬道劍氣将那冰山劃得一片溝壑條條。縱橫交錯的劍氣不住的朝那冰雪覆蓋的山峰上湧射而去,激起了如狂風卷起的冰雪,天地這間一片白茫之色。就是連那居高臨下的由東往南緩緩移去柔和太陽也在此刻變得默然失色。
“轟”的一聲巨響,兩道劍氣相撞之後,化作了無數道淩厲的劍氣朝那冰山上落下,頓時又激起了一陣冰雪風暴。而那冰山峰頂之上凝固的冰雪受到山下冰雪的影響,盡數向那山下崩然而下,一場冰雪風暴化作了一場天崩地裂般的大雪崩。“轟隆”的雪崩之聲如天地巨吼般,一瀉如江水狂奔的冰雪從那山頂崩塌而下,其勢極爲壯觀。
葉吟風等人見狀不禁的臉色大變,他們沒有想到兩人的戰鬥如此之強悍,居然将那引發了一場聲勢浩大的雪崩。好在這是極寒之地,山頂上的冰雪凝固得達過堅硬,那些沒有凝固徹底的冰雪并不多,這場雪崩并沒有維持太久,就停止了。饒是如此,衆人還是心中不由得吸了一口冷氣,如果他們躲避不及,必然會被那大雪崩給淹埋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