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于這狗,我也說不清楚,隻覺得這狗委實詭異,但是卻不知道到底詭異在哪。當年收留這狗的時候,它也像現在這般大,隻不過它雙眼無神,四肢更是傷痕累累。隻是不知道這狗與蒼穹門有什麽深大仇,才會下如此毒口。”老狗眼裏也是凝起了一抹淡淡的疑惑,他長歎着說道。
兩人并沒有此事糾纏太久,很快他們就聽到了一陣氣息撞擊之響,如漣漪般的氣息波紋蕩漾而開,他們的身形一竄便掠上了一座冰山之上,很快他們就看到了淩天雲與四名蒼穹門的弟子正在交戰中。顯然淩天雲一派氣定神閑,揚起純陽至剛的左拳将那四柄寒冷凜凜的長劍盡數擊蕩而開,他身形穩如泰山,卻時而矯健如猿,四柄寒光閃閃的長劍幾乎難以近他的身子。
“原來是蒼穹門青年一輩中的翹楚一星二辰三月四陽之中的四陽子,他們所施展的是一個劍陣,爲四才劍陣。那四才劍陣根據世間四季的變化從而演變的一個劍陣,想不到在這裏又見識了這劍陣。”葉吟風很快就發現了那四名蒼穹門弟子所施展的就是四才劍陣,他嘴裏低聲喃喃而道。
他記得自已與那胖子師兄李逍遙曾大鬧三清山時,那三清觀裏的道士就曾施展過四才劍陣。那時的三清山道士施展的四才劍陣威力遠非蒼穹門弟子所施的劍陣可比,其威力都不知道強大了多少倍。縱然如此,淩天雲一樣還是來去自如,他縱身橫躍,穿梭在那道道寒光四溢的劍陣之中。
“葉公子真是見識廣闊,老狗我老了哦,都說蒼穹門乃四大古武門派之首,可以看出其門底蘊渾厚啊。”老狗眼裏精光熠熠而輝,他不由得感慨道。雖然他出沒于這極寒之城,本就是一名自由之人,但是面對着蒼穹門這龐然大物,他也是心存忌憚的,能不招惹就不招惹,這是他一向以來處事的習慣。
“前輩折煞晚輩了,蒼穹門本來就是道家的分支,而四才劍陣也道家所創,知道這些也不足爲奇。倒是那小子爲了耍寶,僅憑一對肉掌與那四才劍陣對峙,恐怕他還沒有嘗到這劍陣真正的威力。”葉吟風眼眸裏射出一抹精光,随後說道。他自然不會擔心淩天雲的安危,那四名蒼穹門弟子對他産生不了什麽傷害。
果然如葉吟風所說,那四名蒼穹門弟見淩天雲如閑亭闊步般的輕松随意,他們周身氣息猛然間一漲。四柄凝着寒光的長劍此時聚起了更爲刺眼般的劍氣,他們動作越來越快,道道劍光縱橫交錯,向淩天雲周身籠罩而下。劍氣化芒,森寒淩厲,四人身影不住的移動着,隻見人影閃動劍光流轉,掀起更爲強悍恐怖的氣息彌漫而現。
淩天雲不禁的雙眉一蹙,他沉聲一喝,周身氣息同樣節節攀漲而起,左手化拳卷起了陣陣破空之聲向那四道劍影迎擊而去。一陣低沉的聲響之後,一道流轉的劍光從他的身邊劃過,銳利如割般的劍芒将他身上的白裘劃破了一個小口,而另外三柄長劍而凝起層層劍影勁芒,分别點向他周身各處要害。
沉身一旋,淩天雲身子急轉如風,聚起剛猛如陽般的拳勁分别擊出那三柄長劍,隻是人影微微的一閃,三柄長劍化作了虛影。三條人影分别走位,長劍遙指,激蕩的氣勁忽如一陣風暴般。最後,一柄長劍凝着毀天滅地般的氣勢如貫虹般激刺而來,直向他的胸前而來。三柄長劍牽動着三股磅礴的真元,那三股真元盡數疊加在那一柄長劍之上,其威力顯然遠超三人内力之和。
淩天雲雙目微微的一凝,他自然知道這一劍他是不可能憑着一隻肉拳就可以硬扛下來的。但是打了數個回合,他還是沒有想把自已扛在肩上的寶刀拿出來的意思,這種逞能的感覺讓他大感憋屈。他知道無論自已怎麽走位,那柄長劍必然會卷起雷霆萬鈞之勢刺向自已,除非自已可以将其他三人真元連貫打破。
疊加的真元并不可怕,可怕是三人的真元居然毫無間隙般的疊加在了一起,而那真元便通行無阻的累加在那柄長劍之上。其它的長劍可以說是形同虛設,但是陣中的人如果有這個想法,那就大錯特錯了,因爲那疊加的真元可以随意随時的傳遞到任何一柄劍上,四人早就配合無間,這種心有靈犀般的連貫性最是麻煩。
淩天雲身形一矮,他以鐵橋闆的方式躲過了那刺穿而來的那一劍,那淩厲的劍芒就從他的鼻尖激射而過,帶過我的劍風将他的臉頰打得生生作痛。一道寒芒一閃即逝,但是下一劍卻卷起了數朵劍花向他狂湧而下,卻是另一柄長劍,此時向他刺來的卻是四陽子之中的陽清子。
“東南走位,坎神。”淩天雲隻覺一陣寒冷的劍氣向自已籠罩而下,而他的身子依然保持着鐵橋闆般的姿勢,他想要避開那籠罩而下的劍芒卻是來不及。隻是這時,一道聲音傳進了他的耳中,使得他不由得大喜,說時遲那時快,他身形一轉,單手在冰面上一撐,如一股龍卷風般翻動的身子向那四陽子最小的陽鴻子撞去。
陽鴻子見淩天雲的身子緊貼着冰面向自已激射而來,他眼中不覺露出了一絲驚慌之意,那貫湧在手長劍也是微微的一頓。很快,其他三人見狀不禁的臉色一變,作爲大師兄的陽純子當即立斷,身形躍起長劍凝起一道驚虹般的光芒向淩天雲刺去。
而他的反應終究還是慢了一絲,淩天雲貼着冰面向那陽鴻子激飛而去,瞬間就在了他的對面。左拳散發出一層純陽至剛般的氣勁,那氣勁在空中發出一聲崩裂般的炸響,拳勁從那陽鴻子手中長劍的劍身上崩開。如一股電流擊中般,陽鴻子隻覺自已虎口一痛,那長劍便脫手而飛。
“閣下是什麽人,爲何相助他人爲難我蒼穹門人。”陽純子眼色一凝,他自然看到了那名背負無鋒鐵劍的葉吟風和那如病太歲般的老狗,故爾不悅的問道。劍陣已破,他心裏自然沒有什麽好的心情,淩天雲僅憑一隻手就将他們的四才劍陣而破了,這讓他很受打擊,淩天雲甚至連刀都沒有抽出。
“我說你們真是孤陋寡聞,我們風雲雙少中的風少葉吟風都不認識,還什麽蒼穹門四陽子。”淩天雲一臉鄙夷的說道。他扛着那寶刀,胡亂的撩了撩自已額前的亂發,大咧咧的向葉吟走去,卻絲毫沒有理會從他身後射來的三對寒冷如劍般的目光。
“就你會逞能,連刀都沒有抽出來,是不是要我替你收屍你才滿意啊。”葉吟風看着淩天雲那如無賴般的作派很是無奈道。這家夥完全就變了個人樣,特别是來到了這極寒之城時,不管沒個正經,簡直就是一個惡徒。不過,在這極寒之城裏,哪一個是善茬,誰不是惡貫滿盈的兇徒。
“你就是葉吟風,怪不得能夠破了我們的四才劍陣。”陽純子眼裏一抹難以掩飾的嫉恨目光一閃而過,他心有不甘的說道。除了他眼裏嫉恨目光毫不掩飾之外,其他的三名蒼穹門弟子也是從眼裏流露出嫉恨的目光,他們看着這長相與他們差不多俊逸的少年,似乎差得這少年并沒有什麽出彩之處,但是他們心裏卻分明感覺到了這少年的身上散發一種令他們無法解釋的親和感。
“不錯,就是在下,不知道四位道友有何指教?”葉吟風揚了揚星目,很平靜的向那四名蒼穹門弟回答道。雖然他的語氣很是平靜,但是他周身凝轉着一股掀狂的劍意,節節攀升的劍意凝着令人心顫的氣息,仿佛此時的葉吟風就是一柄待出鞘的絕世寶劍,鋒寒的劍意肆意彌漫,讓那四名蒼穹門弟子不禁的臉色一白。
“想不到你居然還敢來極寒之城,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既然你來了極寒之城就不要想着離開了,我們要爲燕龍星師兄鏟除你這個禍害。”另外一名蒼穹門弟子陽玉子顯然是一個嫉惡如仇的主,他絲毫不掩飾自已眼裏的惡意向葉吟風說道。
“喂,你們要弄清楚一個事實,現在我們三個人,而你們才四個人。剛才你們的那個所謂的四才劍陣本大爺已經見識了,你們四人又能把本大爺怎麽着,居然還敢大言不慚的說什麽替什麽人除什麽禍害,真是笑死本大爺了。”淩天雲一聽,不禁覺得很是好笑,他向那蒼穹門四陽子譏諷道。
“你”那陽玉子一時失語,一句話也說不上來,他眼裏憎惡的恨意卻是越來越濃了。其他三人則是臉上一陣青一陣白的,他們自然知道自已四人遠不是這三人的對手,但是身爲蒼穹門弟子的他們骨子裏便流淌着無比優越般的血液,使得他們臉上一陣火辣辣的感覺。
那陽純子正想搭話時,意外再一次的發生,隻見一道灰影從他們身後的一塊冰石後躍出,向他們猛撲将而去。感覺到了身後那淩厲的破空聲,他們的臉色不禁的一變,那灰影的速度奇快無比,瞬息時間就來到了那年紀最小的陽鴻子身後。
而葉吟風等人卻是臉上露出了怪異的表情,他們自然看清楚了那道灰影,不是老狗身邊的那條黑白花斑大狗又是誰。那大狗嘴裏露出了森然的利齒向那陽鴻子的脖頸咬去,一縷狠戾的光芒從那大狗的眼眸裏一閃而過。
陽鴻子畢竟是蒼穹門出類拔萃的年輕一輩的弟子,他見那灰影向自已脖頸處撲來,即刻揚起被撿回的手中長劍卷起一層暗閃的寒芒便向那大狗的身子刺去。而他腳下步法一展,身子已然側移數尺,那大狗一撲正好迎上了那寒光閃閃的長劍。隻是令他們感到意外的是,那大狗的身子在空中突然一扭,一個後空翻,就這樣避過了陽鴻子刺去的一劍。
那大狗仿佛一名絕世高手般,身子在空中一翻便躲過了對方那刺來的一劍,但是它的身體去并沒有落下。隻見那狗眼兇光一現,那狗爪猛然間一伸,便向陽鴻子刺出的長劍拍去。那狗爪一觸到那長劍,頓時一陣火光電石,那狗爪上的利爪居然将那長劍劃得火花四濺。借助那長劍的力量,那大狗的身子再一次的拔高而起,繼續向那陽鴻子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