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天雲的身影剛一離開,那黑白花斑的大狗便眼露兇光惡狠狠的盯着那兩名倒地的少年。而後那大狗發出一聲低悶的咆哮,便向那兩名少年沖去,那狗嘴裏咧出白森森般的利齒,它動作快捷無比,一道灰影閃過便到了那兩名少年的身前。那兩名少年眼裏露出了驚恐之色,淩天雲的那一拳雖然并不是很重,但是他們周身的真氣卻在一時間内無法彙聚,使得他們周身氣息一滞,卻無法站立起來。
大狗嘴裏露出了森寒的利齒,朝那名白衣少年的頸際狠狠的咬去,那少年眼裏驚駭目光一閃,他還未發出驚恐的大叫便頭一歪已然氣絕身亡。而另一名身着裘袍的少年眼露驚悚目光,手足無措的看着那滿嘴猩紅血迹的大狗,他幾乎吓的忘記叫出聲來,而那大狗卻隻是冷冷的盯了他一會兒,便轉身離開。
兩道身影從遠處激射而來,卻是葉吟風與老狗,看到那頸際裏流出汩汩血迹還未冷卻的屍體,老狗的臉色不由得大變。葉吟風的目光落在了那名渾身瑟瑟發抖着的夜冥宮弟子,此處還殘留着淩天雲那純陽至剛的氣息,他知道淩天雲并沒有狠下毒手,但是身子還未冷卻的蒼穹門弟子的死狀卻令他雙目一凝。
那蒼穹門弟子的咽喉被硬生生的咬斷,其死狀無比的凄慘,葉吟風狐疑的望了望老狗,卻見老狗的眼裏流露出無奈的苦澀目光。那驚魂未定的夜冥宮弟子仿佛沒有見到他們的來到般,嘴裏喃喃的說道:“有妖怪,有妖怪,一隻狗妖。”
淩天雲的身影自然又被人攔了下來,這一次攔他的人并沒有任何的廢話,一見到他揚起手中的長劍就狠狠的撲将而來。而淩天雲身形一晃一錯間,避開了兩道寒光閃閃的長劍,然後他身形撥空而起,反手疾速擊出雙拳,那雙拳分别擊在了向他身後刺來的兩柄長劍。一股沉雄陽剛的真氣化作的拳勁瞬間就将那兩柄長劍擊斷,而他的身子又迎來另外的兩柄長柄貫空而來。
身在空中的淩天雲身旋一轉,避開刺來的長劍,而他的雙足則灌注内力向那長劍上輕輕一點,借助那兩柄長劍的外力,他的身子又飄飄而起,穩穩的落在了那冰山之中。而四道人影緊逼而來,長劍寒光四溢充斥天地間,清一色的四名白衣道士打扮的劍士,他們臉色肅然如穆,雙目卻不帶一絲一毫感情色彩,俊逸的面容上古井不波。
“聽說你蒼穹門年輕一輩的高手有一星二辰三月四陽,看你們四人應該就是傳說中的四陽了。”淩天雲氣定神閑的踏在一塊冰石之上,居高臨下的望着那一言不出便揚劍刺來的四名道士平靜的說道。這四名道士的年齡也不大,最多也就二十出頭,他們俊逸的面容裏透出一抹驕傲的氣息。這四名道士的修爲都達到了先天境後期,如此小的年紀卻有着不凡的修爲,他們有自傲的資格。
“不錯,閣下何人,爲何追蹤我蒼穹門人來此。”一名白衣仗劍的道士星目一轉向淩天雲問道。他們眼裏自然也流露出了一抹驚歎的神色,那少年雖然沒有他們長得俊逸,但一張棱角分明的臉龐凝着英武俊朗的氣息讓他們覺得是不凡,特别是那少年渾厚的内力散發出純陽的氣質,那剛猛的勁道将他們握劍的手震得一片酸麻。
“你們可要弄清楚,這裏不是你們蒼穹門的地盤,這裏是極北之地的極寒城。本大爺想去哪就去哪,爲何說本大爺追蹤你們。真是可笑至極,不要以爲你們是蒼穹門的弟子就可以仗勢欺人,别人怕你們蒼穹門,本爺可不怕。”淩天雲左手插腰一副無賴的模樣理直氣壯的向那四名道士回答道。
“哼,鬼鬼祟祟的,連名字都不敢說,必定是心存不軌之人,說不定還是一名惡徒。遇上了我們就該你倒黴,正好可以替天行道除去你這江湖敗類。”另一名白衣道士臉上一寒,他揚劍向淩天雲喝道。
“江湖敗類?,真是可笑,難道天下間除了你們蒼穹門的人自诩爲名門正道,其他的武修都是江湖敗類了,也不知道是誰給你們這個權力就這樣輕易判别人的罪的。一群自以爲是道貌岸然的家夥,老子瞧着就很是不順眼。”淩天雲一聽不由得譏諷道。
“你”,那道士一聽,頓時語失,應該說是被淩天雲氣得說不出話來了。而其他的道士更是怒目以對,他們狠不得再一次沖上前去,揚起手中的長劍将那一臉無賴模樣的少年刺穿。
“怎麽啦,惱羞成怒了吧。天大地大,老子想去哪就去哪,你們管得着嗎。蒼穹門四陽就這點氣量,就出來真是丢你們蒼穹門的臉。來,來,來,咱們再來打一場,你們不是想把老子一劍刺穿嗎,來啊,老子就站在這裏不動,看看你們的臉皮有多厚,四個人打老子一個人,占不便宜還想用蒼穹門的威名來壓老子,你們以爲老子是被吓大的嗎。”淩天雲向那四名道士勾了勾手指,很是張狂的叫嚣道。
“陽純子師兄,這家夥實是可惡,咱們要不要告訴師叔?”那名被淩天雲氣得一句話都說不出來的道長臉色青一塊紅一塊,他轉身向第一名開口說話的那名道士問道。而那喚作陽純子的道士卻是臉上一陣火辣之感,那少年說的也沒有錯,自已四人一見對方便不問青紅皂白就揚劍刺去。那少年的實力自然遠在自已等之上,可是他又不想落了蒼穹門的名聲,一時間也不知道該怎麽辦。
“師兄咱們用陣法将那小子困死,就不信那小子還能從咱們陣法裏脫身。呆那小子的内力耗盡了,咱們再将這小子活捉。”另外一名道士見那陽純子臉露難色不禁的獻計說道。而這名道士的話語一落,陽純子的雙眼一亮,臉上的難堪之色也漸漸散去。“還是陽鴻子師弟聰慧過人,咱們就是四才奇陣,将那惡賊困住”他向那道士稱贊道。
獻計的是一名最小的道士,他雙眼裏透出一抹智慧的光芒正在閃爍着。而其他的兩名道士一聽,眼中光芒一盛,不由得驚萬分,他們隻怪自已太自負了,居然沒有想到他們還擁有一個劍陣。四才劍陣分别是對應的是一年四季,春、夏、秋、冬,由四名實力相近的劍手組成,一人劍法一展而牽動整個劍陣,等于四人的内力可以疊加到一個的劍法上,無論哪一劍施展而開,便會得到其他三人的輔助。
“由我來主陣,陽清子師弟陽玉子師弟陽鴻子師弟你們來輔助,今日就将那惡賊拿下,好叫他知道我們蒼穹門的厲害。”做爲大師兄的陽純子沉聲凝氣說道。而其餘三名道士而是從眼裏射出了一抹凜然的光芒肅然領命,他們再一次的揚起了手中的長劍,周身氣勢一凝,全身渾厚的氣息更是節節攀升而起。
“看起來你們拿出了你們壓箱的底牌了,今日就讓老子來會一會蒼穹門的神技。”淩天雲臨空而起,他已然感受到了那四名道士周身凝起的氣息,此刻的四名道士顯然與開始時的很不一樣,他們的眼裏充滿着自信和興奮,而他們四人分成了四個犄角而立,顯然是組成了一個陣法。
唉,不愧是四大古武門派之一的蒼穹門,這一出手就是一個劍陣,不過淩天雲又不是沒有見過什麽陣法。那四人的武修境界一目了然,就算他們四人的内力全部疊加起來,充其量不過近天境後期,而他又何時懼過近天境的高手。
淩天雲的身影一落那四人擺出的劍陣中央時,四人同時揚起手中的長劍卷着四道幽芒向他點去。而他身法如影依然保持着扛刀的姿勢,隻是左手已經凝起了一道剛猛威力強悍的勁道,伸出了左手化作了一隻鐵拳分别向那四柄長劍轟去。四道拳影激蕩起四道雄厚純陽的氣勁分别朝那四柄劍身上落去。
拳風勁道落在了那四柄長劍之上,一陣低沉的悶聲響起,那四柄長劍隻是微微的顫抖了一個,卻依然保持着激刺而來的動作向他擊來。淩天雲臉上微微的愣,想不到自已拳頭擊出去的勁道居然被那四柄劍輕易的化解了,這陣法顯然與其他的陣法不一樣。就在他心頭暗暗尋思之際,那四柄長劍凝着森寒的光芒瞬間抵達到了他周身各處要害。
眼中隻是驚起了一抹意外的光芒,淩天雲的眼神又恢複了平靜如常,他看也不看那四柄狠刺而來的長劍,隻見他提起右腳便向那冰層狠狠的一踏,頓時一陣“咔嚓”聲傳來。那冰面即刻裂開如蛛網般的裂痕,而從他腳下滲透而出的勁氣直接将那破碎的冰塊掀激而起,數塊碎冰向那四道身影激射而去。
一道精芒從淩天雲的眼眸中閃過,他飛快的化拳爲掌向一柄刺向自已的長劍拍去,一股以他爲中心的氣浪層層疊疊而起,彌漫的冰粒狂舞如掀般。掌心裏包裹着至陽的内力,他左掌驟然間化爪便向其中一柄長劍扣去。隻是他化掌爲爪的左手一觸到那柄劍時,卻抓了個空,而一種不妙之感突現心頭,背後一道尖銳的破空聲傳進了他的耳中。
腳下一錯,他的身影一側,一道淩厲的氣劍從他的胸前激射而過,他雙目精光一漲,擡起手掌便向自已身後狠狠切去。一柄長劍從他的掌下驟然間一頓,那身爲大師兄的陽純子臉色一變,他急速後退,長劍寒芒一閃便失去了蹤迹。而淩天雲的身子卻如影随行般向那柄長劍貼去,他的右手還是緊握着扛在自已右肩上的寶刀,他腳下一滑,似乎認定了陽純子手裏的長劍,拳勁崩起一道強悍的勁道直向那後退的長劍擊去。
陽純子臉色再一次的變了,他沒有想到那少年居然洞察了這四才劍陣的破綻。卻是不顧其它三劍,而是直向他逼來,他重要負主攻,其他三位師弟的内力已然疊加在了他的劍上,其它三劍說白了就是一個幌子,看似威力巨大,卻沒有一絲一毫的殺傷力。
嘴角揚起了一抹冷冷的笑意,淩天雲突然如力,崩然的氣勁從左拳上迸激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