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家夥怎麽老這樣,唉還是我自已處理吧。”淩天雲扛着那寶刀極度無奈的說道,然後他向那數名兇漢說道:“本少說的你們又不信,看起來今夜是無法善了。你們想要什麽就放馬過來吧。”
那手拿鬼頭大刀的兇漢笑容一凝,從他的雙眼裏射出一抹狠厲的兇光,他手中的鬼頭大刀一揚,那大刀在空中發出一陣霍霍的破空之響。随後他便大步一踏,如一座巍峨的大山般将這地面踏得轟然而震。他揚起那扇莆般大的手掌就向淩天雲肩上抓來,雄厚的真元将他那扇莆般大的手掌包裹着,空氣驟然間一凝。
淩天雲手中寶刀依然扛在自已的肩上,他見那扇莆般大的手向自已抓來,卻并不躲閃,而是伸出左手化拳向那扇莆般大的手掌狠狠的擊去。看到淩天雲如此大托的揚起左拳向自已迎來,那名手握鬼頭大刀的兇漢不禁的眼裏露出了一抹輕蔑的笑意,這小子要找死也用不着這麽急吧,他心裏不由得意的暗想道。
兇漢右掌化爪狠狠的向淩天雲肩上抓去,而淩天雲而是優哉遊哉的伸出了左拳向那巨大的手擊去,其速度與氣勢比起那兇漢來說卻是不知道弱了多少籌。那左拳幾乎不帶任何的氣勢與破空聲,完全就是如随意這麽一伸般。
扇莆大的手掌化爪很快就落在了淩天雲前方,而淩天雲的左拳也正好迎了上去。那一掌一拳就這相迎而擊,沒有任何聲音發出,扇莆般大的手爪與那一拳就這樣定格在了半空中。這一幕很是滑稽,最起碼那數名兇漢是這樣認爲的,那少年揮出去的哪裏是拳頭,簡直就是花拳繡腿,哪裏有什麽氣勢。
“看老大這氣勢,簡直可以說是排山倒海,那小子真的是自找苦頭。老大的那大力金剛爪可是苦練多年了,一身硬氣功更是練得爐火純青,他的身體早就達到了如鋼似鐵的地步了。那小子真是不知量力,居然敢與老大比力氣,他簡直就是不知道死字是怎麽寫的。”那數名兇漢見狀紛紛露出了得意般的表情,他們不禁的低聲議論着。
“誰說不是呢,老大這一爪抓下去,就是普通的刀劍也會被老大這一爪給廢了。那小子手裏有刀居然不用,還想憑着一隻肉掌與老大對抗,真是找死。看吧,老大現在肯定沒有發力,如果老大一發力,就是一頭猛虎也要被老大那一掌震死。”
“就是就是,老大威猛,每一次老大都自已上,都不給我們機會。要我說啊,那小子就是長得比咱們好看一些,其實就是個繡花枕頭,要是我們上啊,那小子早就趴下了。不過老大也太仁慈了,直接一掌将那小子拍趴下就行了,怎麽還讓那小子在這裏耍威風。”
聽到那數名兇漢一句句恭維的話語,那手裏握着鬼頭大刀的兇漢不禁的臉上泛出青一陣紅一陣的色彩來。以前聽到自已手下這些兇漢那恭維的話語他心裏無比的興奮,而今夜聽到同樣的話卻讓他感覺憤恨難當無比的難受。他不是不想将淩天雲拍趴下,而是他根本就做不到,因爲一股渾厚至陽的力量從那少年随意伸出的拳頭上湧來。
他自已的手爪如抓住一塊無比堅硬的鋼鐵般,無論自已灌輸多少内力在自已的手爪上,那拳頭卻是紋絲不動一毫。而從那堅硬如鋼的拳頭之上更是湧來一股炙熱的勁道,他感覺自已抓住的是一塊被燒紅了的鋼塊,讓他的手爪間的關節瞬間斷裂而開。但是又有一股強大的吸力将他的手爪吸附住,讓他也無法将自已的手掌拿開,頓時他明白了,原來自已真的遇到了高人了。
如豆般的汗珠從他的額上滲透而出,他的臉色由開始的青紅一片慢慢的變成了無比的蒼白。右手的關節幾乎就要全部斷裂,一陣陣劇痛從自已的手掌間湧來,幾乎讓他快要痛暈過去,而那種灼燒般的炙熱似乎也越來越滾燙起來,又讓他無法保持平靜。
“噗通”一聲,那手拿鬼頭大刀的兇漢突然向淩天雲跪了下去,他嘴裏不禁的哀嚎道:“少俠,小的有眼不識泰山,小的該死,小的不該冒犯您。您就饒了小的吧,小的真的受不了啊。”
看着那手拿鬼頭大刀的那兇漢如此般的舉動,衆兇漢不禁的愣住了。他們眼裏頓時露出了驚駭的目光,誰也沒有想到事情會逆轉得如此之快,他們滿懷信心的以爲可以吃定這兩名人畜無害的少年,可是誰也沒有想到他們的老大居然一交手就被那扛着寶刀的少年給制服了。他們的身子不禁的一陣寒顫,也學着那兇漢全都跪了下來。
看着這些剛開始還氣勢洶洶的兇漢們,淩天雲與葉吟風不禁的覺得很是可笑。在這極寒之城時,其實有一種人是可以活下來的,而且還活得很是風光,這種就是像這群兇漢們一樣,都是見風使舵欺軟怕硬的高手。爲了能夠生存下去,什麽尊嚴,什麽底線,在他們的眼裏狗屁都不是。
見這群兇漢服軟了,淩天雲将自已的内力收了回來,然後平靜的望着這群兇漢。那手拿鬼頭大刀的兇漢臉上泛出了如獲大赦般的欣喜,禁锢在他手爪那股灼燒般炙熱勁道已經消失,他向淩天雲谄媚的說道:“少俠武藝高強宅心仁厚,小的真是佩服得五體投地。如果少俠有什麽要小的幫忙的話,小的一定義不容辭赴湯蹈火。”
“好了好了,盡說一些沒用的話,你們趕緊起來吧。看看你們這一大幫子漢子都跪在地上,像什麽話,真是丢人丢到家了。”淩天雲一聽到那家夥恭維的話不禁的連連擺手,然後讓他們立起了身子。
一聽到淩天雲的話語,那數名大漢這才如獲大赦般的立起了身子,他們眼裏充斥着敬畏的目光不時的重新打量着這兩名少年。那手裏拿着鬼頭大刀的漢子不時的揚起衣袖不住的擦拭着自已額上滲出的汗珠。
“其實也不用你們赴湯蹈火,你們隻要将最近發生在極寒之城的事道出就行了。還有你們有沒有夜冥宮夜家的信息,知道的都告訴本少,将來或許你們還有機會離開這裏。”淩天雲揚了揚手平靜的問道。他此時最想知道的就是關于夜冥宮夜家的信息,他對夜家根本就是一無所知,而這群兇漢在這裏應該也呆了不短的時間,應該會有一些他想知道的信息。
“這個嘛,雖然我們在這裏生活了很多年,但是像我們這樣的人您也知道沒有什麽地位的。所以關于這夜冥宮夜家的事,我們隻知道一些,也不知道對少俠有沒有什麽用。”那兇漢一聽到淩天雲提到了夜冥宮夜家,他的眼裏頓時露出了一抹駭意,但是一閃即逝,他臉上帶着一抹歉意回答道。
“沒有事,你們隻要将你們知道的說出來就行了。有沒有用本少自會考量,你們大可放心的說出來。”淩天雲揚了揚星目裏的精光,他沒有想到夜家在這極寒之城還真是勢力龐大,顯然這群兇漢對夜家很是忌憚,應該說是畏懼,是那種從骨子裏畏懼的那種。
“應該是一個多月前,夜家從外面抓了一名老者回宮裏。我們兄弟也是偶然間看到了,至于爲什麽會從外面抓人回宮裏我們兄弟幾個就不知道了。”得到了淩天雲的肯定,那名兇漢這才放心的侃侃說來。
那兇漢将自已知道的都盡數道出,不但将最近這個月以來發生的一切都說了出來,也将夜冥宮夜家的信息知道的都說了出來。夜家的家主夜鷹王是一名可怕而雙深藏不露的高手,在整個夜冥宮裏可以說稱得上數一數二的高手。而且那兇漢也将夜家二公子夜飛羽曾經迷的在魔冰林的事也說了出來,那夜二公子從一名體弱多病的少年轉變成了一名深不可測的高手,有人猜測此人一定在魔冰林裏得到了奇遇。
淩天雲知道從這群兇漢的嘴裏再也無法知道得更多了,畢竟像他們這群不入流的角色,既得不到夜冥宮的青睐,也不可能融入這極寒之城那些真正高手之中去,所知道的也必定有限。很顯然,他們還是知道了一些他們所不知道的信息,擄走龐伯的也必定是夜家所爲,而且夜千幽也承認了。
事情有向着明朗的方向發展,但是他們仍然不知道龐伯關在何處,夜冥宮是不可能硬闖,不要說那四大古武門派之一的夜冥宮高手如雲,就是連夜家的兩位公子他們都覺得有一些忌憚,更何況還有一名深藏不露的夜鷹王。不管是硬闖還是潛入,都不是一個很明智的選擇,他們連夜冥宮的大門都進不去。
他們自然也得到了一些消息,那就是來自蒼穹門的來使已經到極寒之城數日了,夜冥宮近幾日都在極力的招待蒼穹門的來客。對于蒼穹門來夜冥宮的目的,他們也知道了,爲的就是邀請夜冥宮明年開春後前往玲珑谷參加蒼穹門燕龍星與玲珑谷南宮纖塵的聯姻大典。最後,他還是将那群兇漢放走了。
“唉,想不到我們兩人還真是命苦,蒼穹門現在成了你的死敵,而夜冥宮更是與我有難以理清的困惑。我們還真的是一對難兄難弟啊,老天爺也太不公平了,好事居然全部讓他們四大古武門派給占盡了,留給我們這些凡夫俗子的卻是一些殘羹剩飯。”淩天雲雙眼裏泛着炯然的光芒,長歎道。
“你什麽時候變得這麽悲觀了,蒼穹門又如何,夜冥宮又如何,縱然是與天下爲敵,我們又何曾怕過。”葉吟風周身氣勢一漲,如一柄欲刺破天穹待出鞘的寶劍般,他劍眉凝着鋒芒,渾身氣息更是銳芒萦繞。淩天雲見狀,不由得大受觸感,他仰頭向着那散發出皎潔光芒的弧月發出一聲高亢入雲的長嘯。
兩人踏着那茫茫的夜色将腳下的冰層踩碎,他們目光如劍如刃,他們身軀屹立蒼穹,他們氣勢掀翻夜冥幽暗。就在他們踏步于這如水的夜色之下時,一道人影緩緩的向他們走來,那是一道身材修長面容俊美無雙的中年男子,那男子一雙丹鳳眼裏凝着妖異般的光芒,正似笑非笑的望着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