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很快她的眼神就恢複了平靜,傳說終歸是傳說,而且她也不相信這個世界上真的有神器,所有的神兵利器隻不過被誇大了,那七彩寒魄神針雖然披了一層神秘的外衣,但是它終究還隻是一件不同于尋常的兵器而已。揚了揚秀眉,她那滿臉皺褶的花七娘說道:“那晚輩就恭喜前輩了,得此神器稱雄江湖指日可待了。”
“小丫頭,你見識倒也不凡,不過這七彩寒魄神針隻不過被人誇大了而已,其威力也不過比尋常兵器強悍了一兩倍而已。隻是這七彩寒魄神針來曆神秘,到目前爲止,還是沒有人窺其真正的威力。現在的七彩寒魄神針隻不過是半成品而已,它需要這七彩光幕之下的琉璃玲珑心鑄造,這才勉勉強強可以說是一件成品。”那花七娘卻不以爲然的說道,對于北冰雲朵的表現她并沒有在意。
看着那老妪掌心裏泛着七色光芒的三寸左右的彩針,北冰雲朵的眼裏充滿了疑惑與好奇,她雖然不明白花七娘的話,但是她也自然看得出來那七彩針似乎還欠缺某種東西。“所以你這才不惜以身犯險,挾持晚輩得到夜冥宮的琉璃心。卻不知道前輩到底要多少琉璃心,這七彩寒魄神針到底有什麽神秘之處?”最後她還是經不住自己的好奇之心向對方問道。
“老身現在也不知道,關于這七彩寒魄神針的秘密老身也是偶爾從一本快要爛掉了的古籍中看到的。其實這七彩寒魄神針在江湖兵器排名并不低,相信你也知道。話說一刀一劍冠絕天下,還有一針不可侵犯,這一刀一劍早就在江湖中斷了傳承,永遠的淹沒在歲月的洪流之中。本來這一針也被蒙塵與世俗之中,老身也是偶爾得之罷了。不過這神針的威力早就被歲月侵蝕得十不存八,唯有這極北之地的琉璃之心方可修複。”
“原來這神針損壞了,怪不得感覺不出什麽強大的威力。”北冰雲朵心裏暗忖道,“老前輩機遇天賜,隻是老前輩真的有這個把握從極寒之城脫身嗎。夜冥宮的高手可不容許前輩如此賤踏夜冥宮的神威,隻怕老前輩得到了琉璃之心,卻最終還是要落得個被擄的下場。”她無所畏懼的向對方說道。
“小丫頭,難道你有把握幫老身擺脫夜冥宮的抓捕,可知道你這樣做可是背叛了夜冥宮的。不管是聖女又或是宮主,背叛了夜冥宮,其下場一定不會比老身亵渎夜冥宮的權威凄慘多少。小丫頭,你這樣做又到底是爲何,到底是什麽人又或是什麽事,居然讓你不惜背叛夜冥宮。”
北冰雲朵也沒有想到花七娘這麽快就看破了自己心中真正的想法,她之所以這樣揭對方的短處,其實就是爲了讓對方受制于自己。隻是她沒有想到那花七娘看似滿臉皺褶,卻是一副精于世故般的玲珑聰慧,從自己的話語中就知道自己心中真正的想法。
“花老前輩真是慧眼如炬,晚輩隻不過需要前輩幫忙救一個人而已。隻要花前輩将那人救下了,晚輩保證前輩可以安然無恙的離開極寒之城。至于晚輩将來會受到宮裏怎麽樣的處罰,那是晚輩的事。不知道這個買賣對于前輩來說,可劃得來。”北冰雲朵見對方的眼裏流露出了一絲興趣般的目光,她也隻好開門見山的說道。
“啧啧,聖女居然爲了一人不惜背叛夜冥宮,這要是傳出江湖中,那可得掀起多大的浪花。誰都知道聖女乃夜冥宮唯一的聖女,更是夜冥宮宮主的掌上明珠。而聖女卻爲了救一人,居然可以背叛夜冥宮,卻不知道那人與聖女是何關系?”花七娘仿佛聽到這世間最好笑的笑話般,她不禁的露出了切切的笑意,而滿臉的皺褶随着她笑容的舒展,也變得格外的生動起來。
“晚輩隻不過與前輩談一筆買賣而已,這其它的想必晚輩是沒有必要交待嗎。如果前輩對晚輩的這個買賣不感興趣,不可不必理會,晚輩也不會強求。”北冰雲朵并沒有因爲對方那放肆般的笑容而有所失态。她的語氣隻過變得有一些冰寒而已,但是她心中很是笃定,這花七娘一定會與自己合作的。畢竟每個人都很愛惜自己的生命,特别是來到極寒之城的人,他們不愛惜自己的性命,又何必千裏迢迢的來到這寒徹冷凍的惡劣之城。
“其實老身有九成把握可以安全的從極寒之城脫身,哪怕是你們夜冥宮裏所有的高手盡巢出動,也不可能将老身留下。不過老身對你這小丫頭很感興趣,一名享盡了養尊處優般生活的聖女,一名集千萬寵于一身的聖女,卻甘願做出背叛夜冥宮的舉動而救一人。這份勇氣這份魄力就是老身年輕時也不曾有過,所以老身對你這個買賣很感興趣。”花七娘手中七彩光芒一閃,她手裏的九根彩針已然消失,而她眼裏難掩贊許的目光望着北冰雲朵。
“天雲哥哥,朵兒也隻能爲你做這些了。”北冰雲朵的眼裏流露出了一絲複雜的光芒,那從骨子裏帶來的雍華高貴氣息也在她那失神之際變得黯淡很多。那長長的睫毛不住的一跳一跳,宛如黑寶石般的眼眸裏泛出了一層淡淡的白霧,那凝脂般的臉龐上頓時飛現出兩朵豔麗無比的紅暈。
葉吟風與淩天雲兩人随着人群淹沒于那冰峰群山之中,他們慢慢的與人群分開了,最後他們兩人鑽進了一片冰柱林之中。這是一片較爲平坦的冰面,在這冰面之上有無數根冰柱如矗立着,那些冰柱粗細高矮不一緻,但是身在這冰柱林之中卻别有一番景緻,使得二人穿梭其中不禁的大爲驚歎。
而就在此時一陣淩亂的腳步傳來,使得在這冰柱林之中的二人不禁的心中一突。有數道腳步重重的踏着這冰面,可見來者修爲不凡。而另外一道腳步聲卻是輕盈如微,而且這輕盈如微的腳步聲似乎有一些慌亂,給人一種慌不擇路的感覺。兩人将自己的身子隐在了一根巨形的冰柱之後,而那輕盈的腳步那快就朝他們而來。
“小娘子,你不要躲了,将哥幾個好好的伺候好了,哥幾個保證不會傷害你。”這時一道穢污不堪的話語傳進了淩天雲與葉吟風的耳中。随後他們又聽到了一陣轟然大笑,“哈哈哈,小娘子今天就算你插翅也難逃我們兄弟的手掌,倒不如成了我們兄弟幾個。”轟然大笑之後便是一聲粗放的大嗓門。
“哎喲”一聲嬌呼傳進了他們兩人的耳中,他們看到了一名白裘女子滑倒在地,卻是一名面容清秀的少女。看這少年的裝扮,好似某位富家小姐身邊的貼身侍女般,而他們也感覺到了那少女似乎受到了不輕的内傷,嘴角邊還溢出了絲絲鮮紅的血迹。那少女雖然滑倒,但是并沒有從眼裏看到任何慌亂。隻是從她的眼裏流露出了一抹隐隐的悲傷,似乎這種悲傷并不是因爲自己的處境,反而是在擔心他人的感覺。
那少女滑倒在冰面上之後,從她的身後很快就竄出了幾道人影,卻是幾名長相兇煞的惡漢。這幾名惡漢氣勢洶洶般的将那滑倒的少女圍住了,從他們的眼裏流露出了難掩的貪欲淫光,他們那綠光直冒的眼眸肆無忌憚的朝那少女白晰如雪的面容上看去,有的最後幹脆落在了那少女微凸的胸脯之上。
“小娘子,你怎麽不跑了,你繼續跑啊。哈哈哈,你說你是夜冥宮裏的人,可是就我哥幾個,又有誰看到了呢。哥幾個很久沒有嘗過這女人的滋味了,想不到今夜居然讓哥幾個遇上了個這麽水嫩的小美人,就是死了也值當啊。”一名粗壯的惡漢不禁的吞了吞口裏湧出來的口水,他雙眼盯着那滑倒在冰面之上的少女狠狠的說道。
而那少女的眼裏閃過一絲難掩的悲壯神色,那目光裏有絕望與悲傷,就是沒有任何的懼意與畏縮。她那冷漠的面容上泛出寒霜般的冷意,她眼裏複雜光芒一閃即逝,她冷冷的望着那幾名惡漢,卻沒有說話,她的嘴角不住的滲出鮮紅的血迹。
對于那少女毫無畏懼的表情,和冷漠的面容,那幾名惡漢的臉色微微的一變,他們沒有想到那少女居然如貞烈不倔,特别是她那雙帶着嘲諷的眼眸,更是透出如刀般的寒光,令他們心裏冷汗直冒。他們将那少女圍住,誰也沒有上前進行下一步的動作,因爲他們從那少女的眼裏感覺到了一陣莫名心悸的光芒,那種感覺就好像是幾隻螞蟻在挑釁一隻大象輕蔑譏諷,他們自然就是那幾隻螞蟻,但是他們怎麽都看不出來,那少女的自傲到底是來源于何處。
“要不要救那少女?”淩天雲在葉吟風的掌心裏輕輕的描繪着,他們将自己的氣息盡屏蔽住,沒有一絲一毫的氣息波動湧出。四周到處都是聳立如林的冰柱,冷徹的寒風肆意的狂刮在這冰柱林之中,風在一根根冰柱中轉折而過,陣陣尖銳的風聲回蕩着,在那冰柱之中久久不息。
葉吟風的雙眼精芒閃爍,他向淩天雲回答道:“救自然是要救的,隻是那少女的身份很是特殊。那少女的雖然是夜冥宮的人,但是不知道是敵友,那幾名惡漢的實力也是非比尋常,個個實力都不錯,我們要救隻能做到一擊必中。”
淩天雲點了點頭,他自然明白葉吟風的觀點,英雄救美的事并不是每一個人都可以做的,特别是在這混亂悄堪的極寒之城,他們必須小心翼翼的走好每一步。夜冥宮就像一座重山般,将他們壓得透不過氣來,可以說緣起于那朵兒,而禍也因于那朵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