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雪手裏的玉劍疾速淩厲,從那玉劍之上帶起一層薄薄的寒氣,泛出如霧般的寒氣森冷刺骨,那劍從花七娘的身邊一帶,人影微閃。北冰雲朵的身影已經後撤了幾步,而琴雪的身影便橫插在她與花七娘的中間,玉劍發出一陣串鳴之吟,泛出的寒意霧氣漸漸的濃郁了起來。
花七娘避開了發琴雪那疾速刺來的一劍,她雙袖一擺翩翩而起,落了那兩名少女的不遠處,從她的臉上揚起了一抹不屑般的蔑視:“小小年紀,修爲倒是不錯,勸你們還是不要反抗了。老身的忍耐是有限的。”
“花老前輩何苦爲難于我們兩個小輩,前輩與夜冥宮之間有什麽恩怨,何不去找你要找的人。如此爲難于我們兩個小輩,卻有損前輩風範。”北冰雲朵搖了搖頭淡淡說道。她自然知道花七娘的實力,不管如何就算她與琴雪兩人加起來也無法戰勝對方,但是做爲夜冥宮的聖女,她自然有自己的驕傲,縱然是打不過她也不會屈服于對方。
“小姐,你先走吧,琴雪斷後。”那手持玉劍的侍女眼裏露出了焦急之色,她知道對方必定不會如此善了,而她們兩人的實力遠不是那老妪的對手。現在唯一的下策就是能逃走一個是一個,隻要逃走了一人,那花七娘便不敢再造次,夜冥宮的權威是神聖不可侵犯的。隻是她卻忽視了人的本性,花七娘既然選擇了動手,又何嘗沒有想到這一點。
“真是個天真的丫頭。”花七娘不禁的發出一聲譏諷,話語一畢,她身如大鵬般展開了雙爪向北冰雲朵抓來。而身在北冰雲朵身前的琴雪便是臉色一變,她嘴裏發出一聲嬌叱手裏的玉劍一抖,頓時數朵冰花綻放般的劍花向那撲來的花七娘而去。玉劍展開的劍花凝着冷寒的劍氣,玉白般的劍影在空中卷起駭人般的氣勢。
眼裏閃過一絲譏諷之色,身在半空中的花七娘展開的手掌一收,隻見她曲指在空中數彈幾下。數道尖銳的破空聲傳來,接着幾聲清脆的聲響如玉珠墜盤般的悅耳動聽,卻是花七娘曲指彈出幾道勁氣擊在了琴雪那朵朵劍花之上。
随即,琴雪的臉色微微的一變,她挽起的劍花驟然間消失,一股巨大的沖勁從那玉劍上傳來,從她的虎口直灌入她的手腕上,然後那殘餘的沖勁直向她的胸口逼去。巨大的沖勁如重錘般擊轟在她的胸口,讓她的胸口一陣血氣翻滾,而她手中的玉劍更是脫手而飛,狠狠的插在了那冰面之上。
嘴角溢出了一絲鮮紅的血迹,琴雪的身影不住的後退着,胸口翻起的腥辣直沖而上,使得她難以壓制住那沖喉而上的那股鮮血。而就在此時,一雙柔荑按在了她的後背之上,一股冰涼透心的真氣直湧而來,她這才發現自己無路可退了。北冰雲朵探出手掌将震蕩在她體内的氣勁化解而去,胸口那股重壓般的郁悶感覺這才減輕了下來。
一招就将那侍女手裏的玉劍擊飛,花七娘的身影已然落在了北冰雲朵的身側,她眼裏閃過一絲詭異之色伸手便向那夜冥宮聖女的香肩抓去。
當花七娘的手掌快要落在北冰雲朵的香肩上時,她隻覺眼中一團白影閃過,北冰雲朵與那小侍女卻從她的掌心底消失了。而她的臉上隻有那陰冷的表情,她身形一轉,便向那團白影撲去。
北冰雲朵帶着琴雪身形如影急竄着,身後一陣寒風而起,她不用回頭就知道是那老妪追了上來。彌漫的森寒氣息在她的周身肆意流轉,而她腳下卻一點也不能停,她帶着侍女已經奔出了數丈之遠,但是身後的那陣寒風依然緊貼着。
“小姐,你走吧,不用管我了。”被北冰雲朵卷着的小侍女不禁的從眼眸裏露出了焦急的目光,她向那夜冥宮聖女說道。而北冰雲朵卻是一言不發,腳下急轉的步伐越來越快了起來,小侍女被體内受到重創行動不便,但是她也有自己的底線和驕傲,如果要她棄自己的侍女于不顧,那麽這比殺了她還要難受。
就這一樣一追一逃之際,北冰雲朵卷着侍女慌不擇路往那冰峰溝壑中逃去,而花七娘似乎并不怎麽着急起來,她那不急不緩的身影一直緊緊的貼在北冰雲朵身後兩丈之内。似乎北冰雲朵與那小侍女成了她的獵物般,而她并不急着逮捕那獵物。
體内的真氣随着她全力奔跑而慢慢的流失,北冰雲朵的額上早已經滲出了密密的一層細汗。望了望那頭頂之上七彩琉璃般的光幕,帶着受了内傷的侍女琴雪,她體内的真氣消耗得很快,兩人在一處冰峰腳下停了下來,四周盡是棱角分明散着幽幽晶瑩光芒的冰岩石,她們的腳步一停,那老妪的身影便落在了她們的身後。
偶爾有人從這冰峰腳下掠過,但是沒有人去關心這兩名少年的死活,更何況還有一名臉上帶着絲絲陰森般笑意的花七娘。很快,四周的人走得一幹二淨,呼呼的雪風将那冰峰上的寒意刮下,旋起的寒風卷起了冰面之上脫落的冰塊,陣陣冷寒氣息撲面而來。
北冰雲朵心中湧出一抹苦澀的無奈,她自然知道自己沒有任何的生命危險,但是這種被人追得如鼠般倉皇而逃的經曆卻還是第一次,她不禁的苦笑着望着那臉上流露出一絲懼意的小侍女。
“怎麽不逃了,能夠在老身的手底逃脫的人在這極寒之城還沒有出現過。你們大可放心,老身對你們的性命并沒有任何的興趣,隻要你們乖乖的聽老身話,老身保證不會傷你們一根汗毛。”花七娘臉上陰悚笑意漸漸的濃了起來,她那布滿着如樹皮般的皺紋顯得格外的悚然可怕。使得那夜冥宮聖女與那小侍女看着不禁的心中一悸,饒是對方說沒有任何的惡意,但是兩人的心裏還是生出了陣陣惡寒。
“花前輩一句九鼎,不過晚輩這小侍女受了前輩一指之功,留下來傷勢會加重。就讓晚輩做人質吧,請望前輩允許晚輩小侍女離去。”北冰雲朵看着侍女琴雪那越來越痛苦的臉色,她不禁的感到一種心痛。她眼裏露出一絲堅定的光芒,向那滿臉皺褶的花七娘說道。
“你就這麽确定老身會放了那丫頭?”花七娘那令人惡寒的笑意越來越濃了起不,她好奇的反問道。
“小姐,不要,琴雪不會離開小姐的。”那侍女一聽,頓時大聲說道,她雙眼裏一片通紅,晶瑩的淚花在她的眼眶裏打着轉。她隻怪自己實力不高,無法保護小姐,到頭來還是要小姐來保護自己。
“花老前輩要的是夜冥宮的東西,而晚輩身爲夜冥宮的聖女,這身份已經足夠了。沒有必要還增添一名無謂的侍女,如果老前輩不答應,那麽晚輩就可以自絕于此,到時候前輩什麽也得不到。而且前輩還要遭到夜冥宮無盡的追殺,這等買賣前輩不會想不通吧。”北冰雲朵淡淡的一笑,坦然的回答道。
“小姐,不要。”一聽到北冰雲朵的話語,那侍女琴雪頓時慌了,她急急的又叫道。而北冰雲朵則是伸手按在了她的香肩之上,緩緩的說道:“琴雪,我會沒有事的。再說了花老前輩還要一人去夜冥宮報信,我們兩人都被困住了,那麽誰去給夜冥宮報信呢。”
看到北冰雲朵那鎮定的眼神,侍女眼裏的淚珠如線般紛紛落下,一時間她也不知道說什麽,隻覺得心裏很痛,很痛。這陣痛楚比剛才那老妪氣勁反噬帶來的疼痛還要難受萬倍。雖然從自己雙肩上傳來那溫柔而鎮定的力度,但是她還是無比的擔心。
“說吧,花老前輩有什麽條件。我讓琴雪帶回宮裏去,到時宮裏的長老自然會帶着前輩所需的物品前來。”安撫了小侍女,北冰雲朵将目光落在了那滿臉皺褶的老妪身上淡淡的說道。
看着鎮定自若般的北冰雲朵,花七娘心中不禁的一陣感慨,夜冥宮就是夜冥宮,從這夜冥宮裏出來的人都非比尋常。眼前的這小丫頭雖然身陷險境,卻還有與自己讨價還價的餘地,這種魄力和膽色倒是讓她刮目相看。她暗暗的尋思了一番,覺得北冰雲朵所說的并不是沒有道理,如果自己逼得太緊了,對方來個魚死網破,自己不但什麽也得不到,而且還要遭受到夜冥宮那無止境的追殺,這種得不償失的買賣任誰來選擇都明白的。
“老身可以答應你的要求,不過你要老實一些。”尋思了片刻,花七娘向對方回答道。
聽到花七娘的回答,北冰雲朵心中不由得一喜,她知道對方并不敢真正的傷害自己,而且她隐隐的也知道花七娘挾持自己真正的目的是什麽了。她向侍女琴雪交待了幾句,并讓其離開,開始琴雪死活都不肯離開,最後北冰雲朵隻好用聖女的身份威逼其離開。而這一切花七娘都如同無視般,心中的目的已經達到,這小侍女的份量自然沒有聖女的份量大了,有了聖女做人質,自己要的東西很快就會得到的。
“花老前輩應該想要宮裏的琉璃心吧,隻不過花老前輩爲何要用這等極端的法子。以花老前輩的實力,成爲夜冥宮的一員,區區一枚琉璃心相信宮裏還是可以拿得出來的。”見侍女離開之後,北冰雲朵将自己額上那淩亂的發絲理了理,很是平靜的向那老妪說道。
“區區一枚琉璃心自然難不到老身。你以爲老身隻是爲了區區一枚琉璃心,還要用挾持聖女這等下做的法子嗎。”花七娘從自己的衣袖裏拿出了幾枚細小的長針,那長針上透出一抹幽暗質的光芒。七彩的光芒從那長針反射而出,森寒的幽芒滲透着令人悸心的氣息,仿佛那針如活了過來般。
“老身需要的是很多琉璃心,來完成老身手裏的這九根七彩寒魄神針。關于這七彩寒魄神針的傳說你應該也聽說過,就不用老身多言了,天下神器之首七彩寒魄神針就要在老身的手裏完成。你覺得這天下還有誰是老身的對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