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哪來這麽龌龊的思想,人與人之間可能沒有最純的友誼,但是人與獸之間就很難說。再說了你怎麽看出那頭白猿就是一頭母猿,耶律岐石應該從那頭白猿的身上得到了不少的好處,這才不忍心看到這白猿老死,所以有了且它踏入破空的執著。這也難怪他,如果我們站在這個立場,相信我們也會這樣選擇的。”那面容俊逸的少年雙眼如閃爍的星辰般,他平靜的回答道。
“我說你怎麽一天到晚就這麽一本正經的,你這樣累不累啊。”淩天雲狠狠的白了身旁的葉吟風一眼調侃道。他們已經向北行走了好幾日了,越往北走,這天氣就越是寒冷,滿眼的白茫皚雪如無邊無際般,他們仿佛怎麽走也走不出這遼闊無垠的雪域般。刺眼的雪光讓二人很是不适應,如果不是他們内力深厚,在這渺無人煙的雪域中,他們恐怕早就被這惡劣的環境給吞噬了。
“心裏無欲無求,隻是随性了一些,哪裏是你說的什麽一本正經。倒是你,整天精神恍惚的,又不知道心裏在想一些什麽。不要以用這皯嘻皮笑臉來作掩飾,就沒有人知道你有心事了。”葉吟風自是最了解淩天雲,他隻要有什麽心事就最是說一些亂七八糟的事來掩飾自己。
“好了,好了,說不過行不行。我在想一個問題,這天劫如此的厲害,就算我們修煉達到了破碎虛空的地步,但是那天劫巨大的威力之下我們也難以抗衡啊。而那‘天啓之玉’是不是可以避開天劫這個環節,然後一步登天。不然的話,爲何那‘天啓之玉’爲何會掀起一陣腥風血雨,讓天下武修夢寐以求。而我們倆人但是因爲這玉才真正走進了江湖,如果沒有‘天啓之玉’相信我還留在白水關做一名小将,而你可能在你的家鄉老老實實的做一名讀書人。”
“也不盡然,我們倆的命運也許上天早就有安排,你敢說你願意偏隅白水關做一名小将嗎。以你的性格你早就從白水關跑出來了,不過如果沒有‘天啓之玉’你的武修能夠修煉到先天境就不錯了,江湖之中也許會有這麽一名行俠仗義的小俠,可能不會有大周皇帝柴榮的三弟。而我呢,從小就被師父灌輸了道家心經,雖然不懂得那就是修煉,但是我也日夜不辍,成就自然應該會比你高那麽一點。”
“狗屁,要不我們現在打一架,看看誰厲害。還成就比我高那麽一點,那是的你自己都是摸着石頭過河,慢慢摸索,能高到哪去。不過話又說回來,你說我們倆人前世是不是兄弟啊,這莫名其妙的打了一架之後就好像認識了很久似的。你說我們兩家到底有什麽秘密,每一次到了關鍵的時候卻又老出亂子,總感覺我們兩人好像被人牽着鼻子走似的。”
“所以這夜冥宮我們必須走上一遭了,難道你不高興嗎,可以見到你的老情人了。”葉吟風雙目凝望着那跳動着的篝火戲谑道。嗞嗞的篝火卷起了一股熱流,将它旁邊的積雪化作了一汩汩清流向四面八流去,涓湍如溪般的雪水透出晶瑩的光澤将這幽幽的夜色返照而出,滿天的星光點點而綴,夜色郁濃而又高曠。
聽到葉吟風的話語,淩天雲莫名的心中一顫,不知道爲什麽他仿佛看到了朵兒那帶着無盡幽怨般的眼眸,讓他不敢直視。想到了自己與完顔燕那瘋狂的一夜,他的心裏就湧起了百般滋味,這種感覺既有愧意又有悔意。他不知道自己對誰有愧意,對誰又有悔意,這種複雜的心情卻是讓他難以啓齒。
“什麽老情人,隻不過在白水關的時候有一些交情而已。”不知不覺間他的手觸到了那挂在脖子下方的那香囊,雖然他的語氣帶着很平靜很随意,但是他還是覺得内心裏湧起了一股炙熱般的火苗。那略帶着羞澀的臉龐,本着皎潔如玉的面容卻長着幾雀斑,如果沒有那幾顆雀斑,朵兒的容顔可所謂是傾國傾城絕不下于任何一名女子。
“得了便宜還賣乖,你知道龐伯爲什麽會被抓去夜冥宮,難道與你沒有關系嗎。一定是夜冥宮某位青年俊彥仰慕你的那位小情人,得知了他與她的關系,所以便将你家老管家抓去,爲的就是讓你出現。”葉吟風雙眼裏露出一抹凝重的目光向淩天雲說道,隐隐的他感覺到這些極北之行會很不順利,他們将面臨的困難将更加艱險,他們所面臨實力超乎他們的想象。
“兵來将擋水來土淹,誰都不能阻擋我救人的決心。隻是我很是不解,到底是誰将龐伯的身份洩露出去的,龐伯身處長白山這種與世隔絕的地方,居然還有人知道。那人洩露的目的又是什麽,應該不僅僅是讓我們趕去救人這麽簡單。”淩天雲自然同意葉吟風的見解,他心裏也是疑惑不已,這一路之上他總覺得有什麽不對勁。
“很簡單,如果有人将我們困在了極北之地,那麽誰才是最得利的一方。江湖上早就傳出消息來了,東海之閣的蒼穹門要與南蠻之荒的玲珑谷聯盟。燕龍星與南宮訂婚就是這兩大勢力聯盟的開端,有人不想讓我們及時趕到玲珑谷罷了。可是他們疏忽了南宮,我對南宮有信心。”
“如此說來,燕龍星是最得利的一方了,燕龍星的勢力都滲透到了夜冥宮裏了,這夜冥宮與蒼穹門一向是毫無瓜葛。連夜冥宮裏的勢力他都可以利用,可見此人心機之重野心之大,隻是不知道夜冥宮裏誰想對付我們。朵兒的父親就是夜冥宮的宮主,以她的影響力絕對不可能會發生這件的事,除非夜冥宮裏有另外一股勢力可以牽扯夜冥宮的宮主。”
“所以說啊,咱們這一次極北之行兇多吉少啊,不要指望你的那位小情人了。我想啊,你的那位小情人恐怕現在是自身難保了。”葉吟風揚着他那雙宛如星辰般的眼眸很是笃定般的說道。
“如此說來,我們豈不是自投羅網嗎。年輕一輩的倒不怕,就是怕夜冥宮裏的人太不講道理,打完了年輕的,然後又派老的出來。夜冥宮可是四大古武門派之一啊,那勢力可不是尋常的江湖門派可比。唉,真是頭痛,咱們還得要好好的計較一番,怎麽進去夜冥宮才能将危險将到最低。”淩天雲一聽,頓時一個頭兩個大,他沒有想到這事還真的變得越來越複雜起來了。
“你能想到的人家就想不到嗎,說不定我們還沒有到達極寒之城,就陷入了埋伏之中。夜冥宮另外一股勢力絕對不弱于宮主這一方的勢力,我們還是想辦法怎麽樣安全抵達極寒之城。隻要到了極寒之城,你的那位小情人說便會知曉,就算她不能幫我們救下龐伯,保證我們的安全還是可以的。所以說,最危險的還是我們通往極寒之城的路上,隻要到了極寒之城一切就不是他們所能掌控的了。”
“唉,看起來這一起又連累你了,這天寒地凍的,咱們還要戰戰兢兢的。你們說如果我們沒有來到這裏,怎麽會知道這天下居然會有如此寒冷的地方,終年都是寒冰覆蓋白雪籠罩,就連撒一泡尿都立馬變成了冰棱。哈一口氣,全部都是冰渣子,你說這人怎麽在這裏生活得下去啊。”
有了葉吟風在身邊出謀劃策,淩天雲的心情自然好了起來,他一展那緊鎖的劍眉,看着那無盡幽夜裏泛出茫茫白光的皚雪說道。他們已經穿上了完顔戰天贈送的熊皮裘衣,雖然他們内力深厚不懼的寒徹天氣,但是他們就這樣一身長衫勁裝出現在這皚雪茫茫的極北之地,會顯得有一些驚世駭俗,所以他們覺得還是入鄉随俗好一些。
“你不是說了一世兩兄弟嗎,不過我心中一直有一個疑惑。這個疑惑是我一直想不明白的,你能告訴我嗎。”葉吟風一雙智慧的眼眸裏透出一抹抹詭異的目光不住的打量着淩天雲。而淩天雲卻被葉吟風這詭異的目光看得心中一陣發毛,他自然知道葉吟風想問的是什麽了,但是對于這樣的事,他真的難以啓齒。
“好了,好了,怕你了還不行嗎。”淩天雲被葉吟風那詭異的目光盯得有一些受不了,他隻好投降說道:“其實那一夜我與完顔燕那個了,你也知道那元丹的威力實在太大的,幾乎将我的神智都模糊了,所以我也不知道就這樣渾渾噩噩的與完顔燕那個了。”
“噗”的一聲,葉吟風剛喝進嘴裏的酒突然噴了出來,淩天雲那越來越低的聲音确實給了他很大的震驚。他難以置信般的望着對方,炯然的目光裏透出看到那白龍渡劫時還要震驚的神色。“其實我是想問你,爲什麽你們都得到了那白龍的好處,而我卻是什麽也沒有得到。”葉吟風狡詐的笑了笑然後說道。
“什麽?”這一次輪到淩天雲傻眼了,他沒有想到葉吟風居然想問的是這個問題,這使得他臉上頓時一片火辣辣,他都恨不得立刻鑽進那雪地裏去。葉吟風這一記反擊直接将他打得落花流水,而且他居然還沒有反抗的餘地。
“可以啊,動作這麽快啊,怪不得我總感覺歐陽大哥好像還有一些話還沒有完全說盡呢。想必他是想給你和完顔姑娘餘一些面子,所以這才沒有點破,啧啧,想不到你小子的豔福到是不淺。”葉吟風嘴角微微的上揚着,一副陰得逞的模樣簡直讓淩天雲恨得咬牙切齒。他這才知道,原來葉吟風剛才那句還真是耍他的,他想知道的就是這件事。
篝火越來越旺,映射出兩張不一的面容,但是這兩張面容上同時泛出了剛毅堅定的表情,那炯炯焯芒般的目光将那跳動的火焰給籠罩而下。四周的空氣也越來越寒冷了,不時的冒出縷縷白霧,彌漫于這叢林之中,天際之上的星空更上清澈了,無數顆星辰閃耀着如寶石般的光芒,大地一片沉寂。
“風蕭蕭兮易水寒,壯士一去兮不複返。江山美人兮難兼得,天下蒼生兮無安也。”
“你哪裏來的這些亂七八糟的,都改得面目全非了。”
“就許你胡口亂言,就不許我臨時發揮啊,易水寒難複返,紅塵緣不複求,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