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怅然若失般的立起了自己,此時的突然有一種回家的沖動,這片神秘的大陸有一些讓他适應不過來的感覺。現在隻剩下他一人了,其他的忍者也不知道在哪裏,他覺得自己很孤寂,他也知道這片神秘的大陸裏隐藏了太多神奇的秘密。他不禁的感覺到自己是多麽的渺小,同時很無助,他心裏湧出強烈的欲望,那就是早一些回到自己的國家,回到那個溫暖的家中去。
他踉踉跄跄的踩着那湖邊岩石上厚厚的積雪,然後朝那山下緩緩而去。他知道這天池湖并不是表面上的那麽簡單,他隐隐的感覺到,自己與宗門裏的忍者來到這長白山,應該就是爲了這條龍而來,但是他有一種預感,如果他再不離開,那麽他就将永遠的留在這雪山之中。所以他毫不猶豫的決定下山而去,他不能完成宗門的任務,但是他還是覺得自己做了這一個決定,讓他全身都放松了下來。
“哎喲!”,葉吟風隻覺得胸口撕裂般的痛楚陣陣湧來,他不禁的嘴裏哀呼着。他下滾的勢子已經減弱了,周身如散了架般,巨痛如潮水般的湧來,讓他痛苦萬分。幸好他在往山下滾落的過程并沒有撞到什麽堅硬的岩石,都是在厚厚的積雪上滾落。身子終于停了下來,他被一棵挂滿白雪的松樹擋住了。
他心裏不知道将那名扶桑忍者罵了多少遍了,他沒有想到那老家夥居然如此般的狠戾,而且其身法更是詭異無比。一向對自己輕功和身法很自信的他居然與那老家一個回合就吃了這麽大一虧,不過他也在心裏暗暗的檢讨着。這一切隻能怪自己太過自信了,要知道天下奇能異士何其之多,他雖然可以越境戰鬥,但是都是一些普通的武修,而這名扶桑忍者可不是一般的忍者,那是一名達到大宗師級别的忍者。
心裏面暗暗的對自己做着深刻的檢讨,他也沒有忘記運功療傷,那老家夥的真氣也異常的詭異,股股如螺旋般的勁力穿透在他的胸口。那老家夥殘留下來的勁力肆意的摧殘着自己體内的真氣,幾乎還有壓制自己真氣的迹象,不過他體内的太清真氣乃道家至高無上的精純真氣。他一運口訣,太清真氣很快就朝那幾股如螺旋般的勁力反撲上去,很快那老家夥殘留在自己胸口的真氣就節節敗退。
雖然将那幾股詭異的勁力淨化了,然後那幾股勁力轉化成了太清真氣之後,葉吟風風隻覺得自己真的似乎在鬼門關外走了一遭。他歪歪斜斜的躺在那松樹下,身下是那厚厚的積雪,一股透徹心底的涼意從他的身下湧來,使得他不禁的打了一個寒顫。胸口處的撕裂痛楚雖然沒有那麽劇烈了,但是胸口的那創傷也無法即刻恢複,他将自己的身心都放松了下來,四處裏一片寂靜,這種大自然的寂靜讓他的心靈一下子就變得空明起來了。
凝神,聚氣,納勁,這一氣呵成的動作讓葉吟風漸入了一種空靈的境界,他仿佛覺得自己成了這片雪原群山中的一份了。心裏無比的甯靜,哪怕是一陣微風拂過,又或是一朵冰花悄然融化成水的聲音都清晰無比的傳進了他的耳裏。他突然有一種豁然開朗般的惬意感,這種感覺就像自己的心境上的一層桎梏突破了般。
他不知道的是,當他漸入了這種空靈的狀态時,那柄随手被自己扔在一旁的無鋒鐵劍突然發出了一陣顫動。那鐵劍即沒有真氣的牽制,也沒有被他握住,離他也有一丈之遠,卻突然間莫名的一動,雖然他很輕易的捕捉到了這異狀,但是當他再一次的将全身精力都放在那鐵劍之上時,卻發現自己這種空靈般的狀态突然消失了。
從嘴裏吐出了一口濁氣,葉吟風隻覺自己體内的真氣似乎又深厚了一絲,丹田内那三朵星花已然有着向那浩瀚星宇擴張般。三清生三花,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丹田内的三朵星花到底是不是那心訣中的三花境,他知道相同的功法,達到三花境的狀況也會有不一樣,從那心法裏知道了這些。隻是他所達到的三花境卻又令他隐隐的感覺到不一樣,至于是什麽不一樣,一時間他也說不上來。
周身的的撕裂痛楚還沒有完全消散,他知道自己要想再一次的進了這種佳境狀态恐怕是不可能了。雖然傷勢還沒有完全好,但是也不妨礙他自由行動了,他立起了身子随手提起了那柄被自己扔在一旁的鐵劍,将那鐵劍重新綁在了自己的後背。他心裏也暗暗的打着主意,既然那老家夥是朝着長白山的山頂而去,那麽自己一定要将這場子找回來。自己無緣無故的受了這一掌,怎麽也要将這個仇報回來。
他心裏已經有了新的對策,他知道自己再一次的遇到那老忍者應該不會這麽狼狽了,說不定還可以将這一仇報回來。沒有了那滑雪的木闆,他隻能倚仗自己的輕功了,好在他的太清真氣精妙無比,雖然不能達到随心所欲的地步,但是幾乎也可以說是綿延不絕。
“阿彌陀佛,能夠在他鄉遇到故友,真是小僧的福份啊。”
葉吟風頓時是一個頭兩個大,這個天下能夠讓他忌憚的人并不多,但是這不戒小和尚絕對是一位。别看這小和尚年紀輕輕的,但是這小和尚的一身修爲絕對不弱于他,而且還有可能超越于他。更令葉吟風忌憚的是,他根本就看不透這小和尚,仿佛這小和尚的身上籠罩着一層神秘的烏雲般。
“這不是不戒大師嗎,在茫茫的雪山之中能夠遇到不戒大師也是在下的榮幸啊。不知道大師孤身一人跑到這茫茫林海雪原中來所爲何事啊?”葉吟風很是客氣向這小和尚說道。他們兩人仿佛忘記了以前的沖突般,倒不像是曾經的仇人,而是好像兩名許久未曾見面的好友般,這一見面就相互客氣起來。
“哪裏哪裏,葉施主能來這茫茫雪山之中,小僧也可以來吧。再說了這冰天雪地的美麗景色也很不錯的吧,小僧在你們中原呆煩了,就跑到這冰天雪地的長白山散散心了。不知道葉施主來這裏又是所爲何事啊,不會像小僧一樣也是來領略這北國萬裏雪景吧。”不戒小和尚眯着雙眼不住的打量着葉吟風,從他的雙眼裏不時的射出縷縷詭異的光芒。
這二人一見面都如此般的客氣非凡,哪裏是像當初一樣在無漏寺裏大打出手般。對于小和尚那一縷縷森寒的目光,葉吟風哪裏會不知道對方心中的想法,想必這小和尚一眼就看出了自己受了内傷,似乎還在找機會向自己下手呢。
“不戒大師高雅之人,在下哪裏有不戒大師這有雅興啊,在下是被人追到這裏來的。你想啊這裏貧寒冷凍,誰願意跑到這鬼地方來,你不知道啊這裏的土著人啊人人長得兇神惡煞,幾乎都是野人般。想要在這裏領略什麽萬裏雪景,除非是腦子出問題了。”葉吟風打了個哈哈,他自然不會說出自己來這裏真實的目的。
“怪不得看葉施主的精神狀态不怎麽好呢,不知道葉施主傷得嚴不嚴重。小僧以前都是一個人,幾乎天天都會受傷,對于這些小傷小痛的,小僧倒是有一些特别的方法可以立即痊愈的。要不要讓小僧看看葉施主的傷勢,小僧保管葉施主藥到傷好。”小和尚一邊說一邊向葉吟風的手脈抓去。
葉吟風自然不會讓這小和尚的伎倆得逞,他腳下微微的一退,然後伸手曲指一彈,一道精湛淩厲的指氣叩擊在了那小和尚的掌心。他并不言語,而是似笑非笑的望着那小和尚,似乎有恃無恐的樣子。
小和尚自然不會因爲葉吟風曲指彈出的氣勁打中掌心而受什麽傷害,隻不過他從對方彈出來的氣勁上可以感覺得出對方并沒有因爲受傷而實力大損,那精純的真氣同時也讓他很是忌憚。“看起來葉施主并無大礙,倒是小僧多心了。”小和尚雙手合什莊重的說道,“不過小僧可是有一件事,葉施主既然無事,不妨陪小僧一起如何。”
葉吟風倒是一愣,他自然知道這小和尚來到這長白山真正的目的,隻是他沒有想到這小和尚如此直接。本來他想拒絕的,但是他剛才吃了一個不小的虧,這小和尚倒也是一個好的助力,說不定這小和尚也可以給他帶來意外的驚喜。他自然也擔心這小和尚别有用心,但是比起那扶桑國的忍者,他還是覺得這小和尚比較順眼一些。
此時,夕陽斜照,縷縷殘血般的陽光照在這碧波如鏡的天池湖中,微風拂過,湖面頓時蕩漾而開一層層赤波細粼,從遠處望去,仿佛這宛如鏡面的湖面之上被滴進了一滴神血般。那滴神血硬生生的将碧翠的湖水染成了一道道赤紅之色。而那夕陽照不到的地方,卻還是碧波如玉。
天池的四周共有十道山峰,那山峰盡是懸壁嶙峋,皚皚的白雪将那山峰包裹住,純白的山山峰倒映在這湖面之上,與那赤碧相間的湖水遙相而映,其景确實是美不勝收,令人流連忘返。
此時的天池畔到來了數人,孤身一人的扶桑忍者伊賀二次郞,一名高冠老者領着數名華麗裘衣的高句麗劍士。淩天雲與完顔燕三人也抵達了天池湖畔,完顔戰天似乎耽誤了一些時間,他手着長槍迎着夕陽也抵達了。最後抵達的正是葉吟風與那名身着鮮紅袈裟的小和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