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完顔燕聽到了這一聲龍吟之後,她臉色不禁的大變,與她臉色大變的還有其完顔部落的勇士。跟随在這群女真族漢子身後的鍾劍影也是雙眉一蹙,他顯然也聽到這一聲龍吟,也感覺到了流轉在自己體内真氣的異動,隻是他體内的真氣異動沒有淩天雲那般來得如此激烈而已,可以說是微不可察,但是他還是清晰的感覺到了。
一片光掠起,淩天雲手裏的寶刀卷起了一抹抹寒冽的光芒,向那幾名白衣忍者揮灑而去。他身形沉穩如山,腳下旋轉如風般,手裏的星澤寶刀更是凝起層層刀芒将這激飛起揚的雪花劈得四零八落,刀光裏帶着一抹刺鼻的血腥氣息,随着他手裏刀光一閃,那幾名白衣忍者已然從空中重重的跌落在了雪地之中,鮮紅的血液将那皚皚的積雪染紅了。
“剛才你們聽到了什麽聲音,好像一聲龍吟。”淩天雲寶刀一收,他朝迎面走來的完顔燕等人問道。
那名提出要與淩天雲比試的女真族漢子顯然沒有想到事情會發展到如此地步,他還沒有完全反應過來,那幾名襲擊而來的白衣忍者就已經被這玄少年揮刀劈落。他自己都還沒有來得及出手,他知道縱然是自己出手,也最多隻能纏住一名白衣忍者,至于四五名白衣忍者他可沒有這個信心。
“不錯,是一聲龍吟,難道這長白山真的有傳說中的神龍嗎?”鍾劍影沒有等完顔燕回話他便向淩天雲說道。對于這詭異的一聲龍吟,他聽得可是很細緻,而且他體内的真氣也發生了輕微的激烈震動。這種震動對他來說可是好事,因爲他發現這一聲龍吟讓他體内的真氣瞬間暴漲,他幾乎就要提升至近天境後期了。這種感覺令人通體舒泰,他覺得如果再有這一聲龍吟,他相信自己一定會順利的達到近天境後期。
“确實是有一聲龍吟,不過這長白山有神龍隻是一個傳說,而我們完顔部落祖祖輩輩都生活在這長白山之中,并沒有人見過這神龍。剛才的龍吟聲很清晰也很震撼,隻是有一些難以置信而已。不過聽族裏的老人說,有人曾經在天池裏見過神龍,如果真的有神龍出現,那麽應該在天池。”
“算了,我們還是将你們的族人救回來吧,至于神龍的事,有時間再去尋查吧。”淩天雲從完顔燕的語氣裏感覺出了對方并沒有說實話,應該沒有說出關于神龍的全部實話。完顔燕應該還隐瞞了一些,至于是什麽,他覺得有時間一定會去會一會這神龍。
隻要還有一步就可以抵達那術虎松的身邊了,安蠻子心中一陣竊喜,他輕盈的從一名烏虎戰士的身邊越過,然後手裏的鈍刀一揚便向那術虎松撲去。隻是他的身影剛一到術虎松的身邊時,隻見一道寒光朝他迎面劈将而來,慌忙之下,他隻能舉起那大刀向那道寒芒迎接而去。
“铛”的一聲,一陣火花四濺,安蠻子隻覺自己手中一輕,他定睛一看,駭然發現自己手裏的大刀居然少了一截。心中湧起了一陣無盡的懼意,他發現一名身披白披風的蒙面人站在了他與術虎松之間,那人手裏揚着一柄寒芒四溢的彎刀,那人的雙眸裏透出一抹陰森可怕目光。
他渾身一緊,一股凜然的寒意從他的後背湧來,他拿着那柄殘刀不禁的後退了一步。
“安蠻子,就憑你這點本事也想打老子的主意,你還差得太遠了。”術虎松獰笑一聲朝安蠻子惡狠狠的說道。
看到對方那有恃無恐般的做态,安蠻子知道自己的計劃失敗了,他看到了多名白衣人從烏虎族戰士中漢湧出。他看到了自己族裏的勇士被那些手裏彎刀的白衣人擋住了,他看到了一張張熟悉的面容倒在了那一柄柄寒芒四溢的彎刀之下。他的大腦突然間“嗡”的一下,一片空白突湧而來,他的嘴唇蠕動了幾下,胸腔裏充斥着無盡的悲憤,他卻是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頓時間,他明白了,他知道了爲何烏虎族人手裏的長刀會如此般的鋒利,這種刀遠非他們手裏大刀可以相比的。他知道烏虎族人一定與這群來路不明的白衣人相互勾結了,他不禁的暗暗爲完顔族感到擔心,這群突如其來的白衣人顯然不是他們這些普通部落戰士可以抗衡的,他們應該就是那些武修。
不知道爲何,安蠻子的腦海裏突然閃出一道人影,那人既不是身材魁梧霸意無雙的契丹大國師完顔無敵,也是不新崛起銳意盡露的少年勇士完顔戰天,而是一道很普通卻透着不平凡氣息的女真族漢子。那人就是薩滿教天神的繼承人,薩滿大祭師安東野,一名離開長白山女真族多年的傳奇人物。
他并不知道安東野爲何要離開長白山,隻是他知道安東野與完顔無敵的理念不一樣,兩人的武道追求也不一樣。最後完顔無敵成了契丹的大國師,而安東野則是離開了長白山不知所蹤。這是長白山完顔部落裏的一段辛秘,很多内幕都是人雲亦雲,但是并沒有人知道這其中真正的隐情。
如果安東野沒有離開長白山,那麽長白山完顔部落就算沒有完顔無敵,又或是沒有完顔戰天,長白山完顔部落的地位也無人可以撼動的。而今完顔部落不斷受到契丹人的打壓,又要受到同爲女真族其他部落的觊觎,不能說是長白山完顔部落的一個悲哀。但是這世間沒有如果,也沒有假設,擺在自己眼前的就是自己部落的戰士被一柄柄彎刀砍倒在了地面之上,鮮血染紅了那青蔥的草地。
安蠻子腦海裏一個恍惚,他不知所措的拿着那柄殘刀立着,他的雙眼裏同時也露出了茫然的神色。他不知道爲何事情會發展到如此般的地步,他心中莫名的升起了一個念頭,那就是長白山完顔部落完了,真的完了。完顔部落的族人哪裏是這群白衣人的對手,自己帶來一百來号勇士,很快就倒下去了一半。
一道寒芒朝他狠狠的劈将而來,而他卻是恍若不視般,他神情呆滞般的靜立着。
“阿蠻!”一聲嘶吼響起,隻見一道粗實的身影朝安蠻子沖去。那粗壯的身影将安蠻子撞開,但是那道寒芒卻狠狠的劈在了那道壯實身影上,将那壯實身影的左胳膊給劈了下來,濺飛的鮮血立即飙射而起,而那道壯實的人影則是發出一聲凄烈的慘叫然後緩緩的倒了下來。他的眼裏露出了不甘之色,那一刀雖然不足以斃命,但是白影一閃,那寒芒再一次正确無比的刺進了那壯實身影的胸膛。
安蠻子被那道壯實的身影一撞,正好躲過了劈将而來的那道寒芒,他的身子踉踉跄跄的退了好幾步這才穩住。當他的身子穩住時,一道腥熱的鮮血便濺到了他的臉上,将他的雙眼染得一片赤紅,他聽到了那聲凄烈的慘叫,他心裏那股無盡的悲痛從心底如火山爆發般狂湧而起來。
“啊”,從他的咽喉裏爆發出了一聲獸吼般的怒喝,他看着那白衣人将手裏的彎刀刺進了那救過自己的那道壯實身影的胸膛裏。他完全忘記了自己眼前一片赤紅的模糊之色,他完全忘記了自己本該帶着恐懼心悸,他忘記了對方那強大的存在。他舉起了那柄隻剩下半截的殘刀便向那白衣人刺去,他的腦海裏隻有那道白衣人的身影,他隻想将自己手裏半截殘刀刺進那人的身體裏,爲自己的族人報仇。
“噗嗤”,他聽到了金屬刺進肉中的聲音,他隻覺那赤紅的芒影之中那白衣人的身影明顯的一頓。他感覺到了自己手裏的那柄半截殘刀刺進了那白衣人的胸前,他心中不禁的一陣狂喜。他看到了那白衣人那陰森的眼眸裏露出了一抹痛苦的目光,然後那痛苦的目光又變成了絕望。
“哈哈哈”,他将那半截殘刀撥出又不住的刺進那白衣人的胸前,他從沒有過的快感頓時流淌在他的全身,他揚頭狂笑起來。他也不顧從那白衣人胸前飙射而出的腥熱的血液再一次的噴在了他的臉上,他也顧不上射在他雙眼上的鮮血,他心裏無盡的快意想要盡情的發洩出來。
“撲通”一聲,那白衣人倒在了他的腳下,他的視線變得一片赤芒,從那赤紅的視線裏他看到了有人朝他走來。他沒有看清那是什麽人,他隻憑着本能的反應,舉起那半截殘刀便向那朝自己而來的人影狠狠的刺去。
完顔燕雙眼裏難掩悲痛的目光,她看到了幾乎近一半的完顔部落族人倒在血泊之下,還有一半的族人雖然奮起抵抗,但是很明顯,根本就不是烏虎部落和那些白衣忍者的對手。手裏的匕首寒芒一閃,她便沖進了戰場之中,身如巧燕的她揚起一輪寒芒向那白衣忍者狂湧而去,她身形輕盈而起,又詭異而旋,手中寒芒一閃之際便奪去了一名白衣忍者的性命。
不用完顔燕吩咐,淩天雲與鍾劍影很快就加入了戰鬥,他們倆人手中的寒芒畢現而起,繞開了那些普通女真族戰士而是直接向那白衣忍者撲去。由于淩天雲與鍾劍影的加入,那群白衣扶桑忍者眼裏露出了警惕忌憚的目光,但是他們沒有想到這兩名少年的實力如此之強,他們不住的變化戰術甚至完全放棄了那些普通的完顔部落戰士。
術虎松也沒有想到完顔燕如此快的速度便趕到了雁落山,看到完顔燕毫不猶豫的加入了戰鬥,他不禁的心中一陣狂喜。但是他心中的狂喜隻維持了幾息時間就頓住了,因爲他看到了一名玄衣少年手持寶刀與一名書生模樣手握長劍的少年也加入了戰鬥,令他心驚的是,那兩名漢人少年的實力遠超他的想象。當他看到了那些白衣扶桑忍者變換了戰術時,他心裏就有一種不妙的危機湧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