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看!”他的話語剛落,一名鍾家武士雙眼裏露出了驚恐之色指着那巨大的雪人慌張的說道。而衆人順着那人指去的方向望去,那一丈之高的雪人在此時已經變了樣,那雪人的雙眼時正冒出絲絲刺眼的鮮紅血液,那雪人仿佛活過來的了般,正在微微的顫抖着,一股異悚般的氣息從那雪人的身上彌漫而開。
衆人就在驚愕之際,那一丈之高的雪人突然擡起了粗大的腿,那動作雖然無比的緩慢,但是衆人看在眼裏卻是感覺到一抹恐懼在蔓延着,他們哪裏見過如此詭異的一幕,那粗壯的朋腿擡了起,朝着衆人的頭頂就這樣狠狠狠的踩下來。而鍾劍影卻是臉色一白,他沒有想到自己在幻覺中的看到的這一幕最終還是變成了現實。
“快退!”他大喝一聲,說完他的身形便向後退去,以他的實力和修爲想要退開那是輕而輕而易舉的事。他的身影一掠,便輕易的退開了幾丈之遠,但是他的身影剛落,他驚駭的發現有兩名鍾家武士卻是全身不住的顫抖着,呆呆的看着那雪人擡起了粗壯的大腿朝他們的頭頂狠狠的落下。
其他的鍾家武士也看到了這一幕,那雪人的動作很緩也很慢,不要說他們本就是武修,就是尋常的普通人也應該可以躲得了那一踩。可是他們卻分明看到自己的同伴似乎被施了定身術般,雙眼裏露出了呆呆的目光,然後就這樣一動不動般的任由那雪人粗壯的大腿落在了他們的頭頂。
“轟”雪人那粗壯的大腿最終還是從那兩名鍾家武士的頭頂落下,一陣轟隆的巨響,衆人隻見眼前如一陣雪崩般,碎雪化作了陣陣的飛燼,将衆人的雙眼都朦胧了。而那崩裂的碎雪也将那兩名鍾家武士掩埋了,隻有陣陣的殘雪飛揚還有掀起的雪花漫開而起,這一切雖然發生得并不是很快,但是這一切發生得卻是無比的詭異。
雪花四起飛射,殘雪滾滾而落,最後一切又沉浸于寂靜之中,那雪人那一丈之高的雪人,還有那詭異的氣息就在那粗壯的大腿分崩離析之際也跟着消失了。仿佛那雪人從來沒有出現過般,随着那雪人的消失,那兩名鍾家的武士也跟着消失了,連一聲慘叫都沒有發出,就這樣消失了。所有的一切都似乎化作了那濺起而射的殘雪,那兩名鍾家武士也似乎化作了那揚起的殘雪,消失得無影無蹤。
鍾劍影的臉色有一些發白,而他的部下那些鍾家的精銳武士更是不堪,雙眼裏驚駭的目光毫不掩飾自己内心裏的懼意。滿地的碎雪,還有那發出瘆人的光芳的碎雪,這一切都代表着剛才發生的一切,沒有人可以解釋這一切,也沒有人知道這到底發生了什麽。雪人居我會殺人,如果此事傳出江湖之中,恐怕沒有人會相信。雪人隻不過是被人用積雪堆積而成的雪人,但是此時卻成了殺人兇手。
“這地方莫不是鬧鬼不成,雪人咧,雪人居然還會殺人。二公子,咱們還是撤吧,要不然找到有人的鎮子上去,這地方着實的詭異。”一名鍾家武士小心翼翼的向鍾劍影說道。不隻此人内心裏充斥着恐慌,其他的人也是一樣的想法,他們畢竟見識過了大風大浪的人,他們也是身經百戰之人,可是他們發現自己面對的居然不是人,面對着未知的東西,他們哪裏會不畏懼。
“好了,不要疑神疑鬼了,這裏沒有你們想象的那麽恐怖。”鍾劍影指了指面前的這一堆殘雪朝在場的衆人說道。他不知道爲什麽會有人裝神弄鬼,他也不知道是何人裝神弄鬼,但是他知道此處雖然透着一股子詭異,這雪人也并非真的憑空出現的,那兩名失蹤的鍾家武士也并非是真的失蹤了。
果然,其他的鍾家武士抽也手裏的兵器将那一堆殘雪清理開之後,便有兩道人影掩埋在了那殘雪之下。那兩名鍾家武士早已經氣絕身亡,沒有了任何的生命迹象,顯然就是那雪人大腳一踩之下中了道。衆人又将那兩名氣絕身亡的鍾家武士檢查了一遍,在那兩具屍首上并沒有發現任何的傷口,這讓人不禁的疑惑層層。
“難道這些人并沒有趕盡殺絕爲的就是要恫吓他們,可是這雪原林海裏又有什麽,爲什麽要将他們吓走。”鍾劍影不禁的暗暗尋思着。對于死去了兩名同伴,其他的鍾家武士不免有一些士氣低落,他們沒有想到一入這雪原之中,便有兩名同伴莫名其妙的死去,而且他們連兇手的模樣都沒有看到,這讓他們心裏如何好受。
“二公子,我們怎麽辦?我們要不要撤退?”有人向鍾劍影問道。他們心裏也窩着一團火,從來都是他們鍾家的人對别掌握着生死,卻還從來沒有人能恫吓到他們,不過這滿目的白茫雪景,還有那影影綽然的山林之間,他們如一葉孤舟般置身于那兇險萬分的大海之上,這裏人煙絕徑,這裏除了雪就是雪,到處還充斥着未名的危機。
“我們爲什麽要撤退,古人有雲既來之則安之。既然有人不想讓我們呆在這雪山茫原裏,我們就偏不走,我鍾劍影就偏不信邪。如果我們就這樣灰頭灰腦的撤退了,傳出去不怕弱了我們的名聲啊,鍾家好歹在晉陽城也是威名顯赫的啊。”鍾劍影風輕雲淡的說道,既然知道了是人爲而不是什麽妖魔鬼怪那就好辦了,隻要是人爲,那麽就一定會露出馬腳來的。
“走吧,看能不能找到那猴兒酒,如果運氣好的話,就可以嘗嘗那猴兒酒的美味了。”鍾劍影率先領着剩下的鍾家武士朝那深山之中走去。他們的身法并沒有太快,他們的修爲還沒有達到踏雪無痕的境界,所以他們在這雪裏行走的雖然不算太輕松但也不算太艱難。
深山之中,偶爾傳來了一陣不知名的鳥叫聲,那如夜凫般的鳥叫給人一種心悸的感覺,不時的還傳來幾聲不知名的獸吼聲。林海雪原之中除了傳來陣陣沙沙的踏雪聲音,就是那林中的的土著動物的叫聲了。幽幽的夜光将這片林子照射得一片通透發亮,那雪散發出刺眼的光芒,雪地裏的夜色卻有一種特别的景色。
“嗖,嗖,嗖”,幾道身影如幾道幽靈一樣穿梭在這雪林之中,使得在這林中漫步而行的淩天雲與葉吟風兩人停止了前進。他們看着尋雪林之中一片山頭處出現了四條白影,清一色的白衣白衫,那白色的披風在那夜色的寒風之下獵獵作響,看不清他們的面容,他們已經被白布将自己的面容包裹得嚴嚴實實的,隻留出兩隻如寒芒般的眼眸。對于這幾名突兀而現的白衣人,讓淩天雲與葉吟風有一些意外,同時他們也沒有想到這些人的速度居然如此之快,就是他們全力提速的輕功,也難及對方。
“看起來正主終于要出現了,他們也沒有想到就僅憑那幾尊雪人就想把我們吓走,顯然是低估了我們。不過他們的正主出現了,這些疑惑也應該可以解開了吧,不要又是如那幾尊雪人一樣,中看不中用,到時連正主都差勁的很,那就不好玩了。”淩天雲打趣的向葉吟風說道。
“人家可不是想見就能見的,不過咱們還算是通過了人家的考驗吧。不過那幾名的輕功好像真的不賴呢。在雪地裏行走居然能走這麽快,還真的應該不是庸者吧。”葉吟風雙眼裏一抹精光一閃,然後回答道。他的目光落在了那山頭之上的那幾道白影的身上,他可是與淩天雲看到了那幾名白影從遠處激馳而來,最後落在了他們不遠處的那山頭之上。
“你們是何人,奉勸你們從哪裏來回哪裏去,否則得罪了雪神大人,誰也保不了你們。”其中一名白影居高臨下的望着那兩名少年,他語氣裏不帶任何的感覺情色彩,他冷漠的向那兩名少年說道。一共有五名白衣人,白衣白衫白色的披風,面容全面用白布包裹着,隻留出了兩隻寒芒如劍般的眼眸。
“請問這雪原是你家的嗎,本少爺想去哪就去哪。什麽雪神大人,對不起,本少爺很忙的,不認識什麽雪神大人。不過閣下如此有誠意,不妨将那雪神大人請出來,看看我們得罪了那雪神大人會受到怎麽樣的懲罰。”淩天雲一聽,頓時是覺得好笑,他朝對方揚聲大喝道,語氣裏要說有多不敬就有多不敬。他還不忘的将那寶刀扛在肩上,一臉的不屑之色毫不掩飾。
“混賬的東西,我等替雪神大人來懲罰你。”其中一名白衣人一聽,頓時怒不可遏,他朝淩天雲大喝道。隻是他的話語說得似乎并不怎麽流利,好像是境外人似的。對于這名暴跳如雷般的白衣人,淩天雲心裏更是樂了,正主都沒有發話,一名小喽喽居然還敢跳出來,還找的是不知道死字是怎麽寫的。
“哎喲,本少爺好怕啊。不過本少爺可不是吓大的,你們這樣裝神弄鬼就可以吓到本少爺啊。說吧,你們到底是什麽人,藏頭露尾的像什麽,聽說在東海有一個叫什麽扶桑的島國,那島國上有一種武士叫什麽忍者,這種忍者就是将自己的頭包了起來,好像那個烏龜一樣。好像就是你們這個樣了,将自己的頭縮進了龜殼之中,他們認爲這樣就沒有人看得見了,卻不知道是坐井坐天。”淩天雲雙眼一凝,他不時的聽着葉吟風傳來的信息,然後加上自己編的一些内容進去,反擊着那山頭之上的那五名白衣人。
淩天說完,他緊緊的看着那山頭之上的那五名白衣人,他感覺到了那五道目光在他的話語一落之後,變得更加犀利了。那五人的目光帶着一股濃烈的殺意,仿佛他的話語戳中了他們心中的底線般。他心中不禁的又是一樂,偷偷得給葉吟風豎起了大拇指,他也沒有想到自己居然随口那麽一說,居然還真的被他說中了。這五名白衣人想必就是從那東海的一個島國來的忍者,他想見識一下這島國的武技,居然可以将自己徹底的隐藏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