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吟風并沒有搭話,他如那名黑臉的老者一樣,都在聽着淩天雲與那名蕭姓老者之間的談話。老者也沒有透露自己與陽家到底是什麽關系,隻是說了自己就這燕州城裏的首富,是很有錢的那種,至于有多少錢他也不清楚,反正這燕州城時的乞丐便是越來越少,這當然是歸功于這名燕州城的首富以及首善了。
淩天雲自稱是從北漢來的,去山海關那邊的長白山尋找親人,遇上了陽家的人,所以這才來到了陽家。對于淩天雲的說說辭,那蕭姓老者深以爲然,并表示燕雲十六州并不太平,關外根是兇險無比,不過對于淩天雲的堅持,他也深表理解。至于說到了關于契丹人一事,淩天雲當然不會說出實話來,他隻不過是說自己遇到了契丹人打劫,自己僥幸逃過了一劫,當然這樣的說辭并沒有讓那蕭姓老者解惑。
陽家突然間多了兩名少年客人,這事稍稍後打聽,就可以打聽出來。至于這兩名少年客人爲何受到陽家最優厚的款待,陽家上下也有一些傳言流出,這樣的流言也隻要稍稍一打聽就可以得到。隻是那名蕭姓老者與那黑臉的老者顯然并不怎麽相信,而淩天雲隻說了一半的實話,他将與陽晃的請求也說了出來,當然是原話奉上。
他說到了那陽家的家主身故之事時,那名黑臉老者的臉上明顯的泛出了一抹隐隐的怒意,而他那幾乎要發作的表情卻被葉吟風靜靜的看在了眼裏。隻是他并沒有作聲也沒有刻意的去打量那臉上泛出怒意的黑臉老者。而那蕭姓老者似乎對淩天雲與葉吟風的身份無比的感興趣,不時的提問起來,淩天雲隻能含糊其辭敷衍過去了。
雙方都沒有得到了有用的信息,但是雙方卻是談得很盡興,那蕭姓老者最後帶着那黑臉老者離開了,他臨走前還邀請淩天雲二人去蕭家作客。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他還透露出了自己就契丹的一位親王,不知道是略顯自己的誠意還是想以高貴的身份拉攏淩天雲二人,而淩天雲當然露出了欣喜之色,似乎被對方那滿滿的誠意打動了。
“這陽家的老家主玩詐死,這一出又是唱的什麽戲啊。”葉吟風望着離去的那兩位老者的背影,略有所思般的說道。而淩天雲卻是臉上露出了一抹凝重之色說道:“那玩意兒到底是什麽,居然會蕭老頭如此看重,我們進了陽家府院就一直沒有見過那馬車了,卻是不知道那東西到底藏哪去了。看起來這燕州的水很是深啊,陽家的老家主玩詐死,這其中一定有什麽貓膩。”
“那黑臉老者就是陽家的老家主,這一定非常的肯定,隻是他爲什麽要易容成另外的樣子。陽孝鼎外出到了現在也沒有回來,陽晃的身影又不見,看起來陽家對我們還真是煞費苦心啊。如果不查清那東西是何物,我們離開燕州也會有遺憾的,不過我總覺得燕州城暗藏着一股令我們看不見的勢力。而這種直覺告訴我,那股勢力與黃公寶藏有關,卻不知道爲何在燕州也會有這樣的勢力,那蕭姓老者似乎就是其中的一股勢力。”
“誰說不是呢,我的心裏怦怦直跳,好像有什麽危險在等待着我們似得,不過在這燕州城,除了那幾大家族之外,應該找不出什麽高手。除非契丹人派了高手在這燕州城守株待兔,可是他們又怎麽算得出我們就會在這燕州停留呢。陽家乃機關之之家,有沒有可能與那黃公寶藏有什麽瓜葛?”
“這也不可排除這些,黃公寶藏到底藏了多少的金銀财寶,當然要放在一個隐秘的地方。除了要放在一個隐秘的地方之外,還要建造一些防人盜竊的機關,如果說陽家當年參與了黃公寶藏的機關設計與建造,那麽陽家就一定有黃公寶藏有關瓜葛,可是這世上哪有這麽巧的事啊。而且這麽巧的事又偏偏被我們遇上了,你說是上天眷顧我們倆還是我們倆真的是這個天下的救星。”
淩天雲一聽葉吟風所說,他臉上的憂色又不禁的濃了一分,如果以葉吟風的推斷來看,那麽他們的走向一定會影響到天下,甚至也會影響到天下武修界。黃公寶藏蘊含的财物龐大,得黃公寶藏者得天下。可見這黃公寶藏必定藏着非常之多的寶物,這寶物幾乎可以影響天下大局,打戰無非就是看誰有錢,财力越雄厚,那麽勝算就越大,天下群雄逐鹿,最後成功的一定是那名财力雄厚的國度。
“我們來推斷一下,如果陽家與黃公寶藏有瓜葛,而且并參與了黃公寶藏的機關建造,那麽陽家就一家掌握了黃公寶藏的機關圖甚至一些關鍵的東西。而我們兩人的名字早就暴露了,那麽以陽家的實力要想打聽到我們的事迹是易如反掌,那麽陽家爲何要将我們強行留下,就可以解釋清楚了。”
“就算他們有黃公寶藏機關中最重要的物件,可是他們爲什麽遲遲沒有動手。這隻能說明陽家也許隻有黃公寶藏機關中的最要物件,卻不知道黃公寶藏所埋藏的地點與位置。就算他們有寶藏内機關中的重要物件,那麽他們也找不到那寶藏,所以他們這才沒有得手,這個解釋應該可以說得通。”葉吟風想了想,他雙目精光閃閃向淩天雲說道。
“如此說來,他們将我們留在陽家,顯然并不是存什麽好意了。而剛才那名蕭姓老者的到來也沒有存什麽好意了,隻不過那馬車中的東西與那黃公寶藏又有什麽關聯,難道那馬車中的東西才是那黃公寶藏裏機關中的重要物件。如果陽家的老家主因爲那東西則詐死的話,恐怕這也說得過去。”淩天雲沉思了一會兒,向葉吟風說道。
他們此時并不擔心有人竊聽了,因爲淩天雲發現了那竊聽的機關之後,陽家也不可能時時刻刻的竊聽,爲了陽家的名譽,他們斷然不可能再做出監守自盜之事來。所以這一點淩天雲與葉吟風很了解,這種家族既要面子,又虛僞,所以他們這才會肆無忌憚的讨論着,當然就算陽家人真的在竊聽,他們也沒有任何的懼意。
就在淩天雲與葉吟風交談時,有一個人卻完全開心不起來了,而且他的臉上還浮現出了一抹陰陰的怒意和後悔。這人就是陽家的少家主陽孝鼎,他與耶律血狼搭成共識之後,便去了特别雅緻的小院落,這院落裏住着一名正值芳華妙齡的女子,而這名女子在燕州城還有一個特殊的身份,這名女子就是壟斷了燕州城裏所有青樓的幕後之人。
陽孝鼎站在這名女子的面前,卻是大氣都不敢喘一下,因爲他發現這名女子動怒了,而且他知道這名女子動怒的後果很嚴重。可是他心裏也不由得暗暗的罵自己,如果自己早一些來這裏,那麽事情就不會搞得這麽糟。他也不知道爲何這名看似弱弱的女子身上卻有一股強大的氣場,種氣場就是他在燕州契丹官員的身上都沒有感覺到如此般的壓力。
“念你陽家一向對主公忠心耿耿,本官就不計較了,不過有一件事你必須要做,那就是無論如何都不能讓耶律血狼殺了那兩名少年。否則後果很嚴重,你知道的,如果我們拿回了屬于自己的東西,不要說你們陽家成爲這天下第一機關之家,就是整個天下也将會有你們陽家的一席之地。寶藏現世,天下暗湧波動,天下各國都在等着那寶藏圖的出現,而淩天雲就是一個極其重要的棋子,等他拿到了藏寶圖,你們要殺他也不遲。”那名看似纖弱的女子卻是冷眉一豎,一股無上的威嚴驟然間散發而出。
“是,是,是。孝鼎明白了,可是今夜的宴席是否還繼續,那耶律血狼就是一個瘋子,要想阻擋他殺人,還真的有一些困難的。少主是不是要出面一下,屬下這一次辦事不力,真是該死。那老鬼詐死一事更是超出了我們的計劃,那馬車的鑰匙屬下盡力找到。”陽孝鼎唯唯諾諾的向那名女子說道。
那名妙齡女子一擺她那黃色的宮裙,臉上的寒霜并沒有因爲他那卑躬屈膝的作态而有所減弱,她那道倒豎的柳葉眉裏泛出一抹濃郁的殺氣:“那是你們的家事,馬車上的東西本宮一定要弄到手,這東西出自東海蒼穹門,可見其價值。今夜的宴席繼續,隻要阻止耶律血狼殺人那兩人就行了,則于其他的人,他愛怎麽殺就怎麽殺。那蕭老頭去了你們陽府,可能就是爲了那馬車上的東西來的,他還帶了一名黑臉的老頭,你回去之後好好的查一下那老頭的底細。”
陽孝鼎應諾了一聲便離開了那院落,看着那道略帶臃腫的身影慢慢的消失在自己的眼前,那名黃裙女子臉上冷意越來越濃了。“陽毅夫啊陽毅夫,你以爲你得罪了蒼穹門就可以用詐死這一招躲過去嗎,本宮縱然不洩密他們遲早也會查到的。而你們陽家可真的就遭了滅頂之災了。”她輕聲的低喃着。
令葉吟風與淩天雲意外的是,陽孝鼎回來了,而且還是帶着一堆的笑意回到了陽府,當然他那恭敬有加的姿态讓淩天雲與葉吟風心時莫名的一緊。他們不知道這老狐狸的心裏又在打什麽算盤,對于陽孝鼎的到來他們就知道沒有什麽好事。
“讓二位少俠久等了,我陽家招待不周還望二位見諒,今夜本家主做東在燕州城最大的酒樓爲二位接風請罪。以表我陽家的誠意,二位可不要不賞臉啊。”陽孝鼎堆起一臉的笑容向淩天雲與葉吟風說道。他此時的姿态明顯的與開始有了本質上的變化,這一點淩天雲與葉吟風清晰的感覺到了,隻是他們知道這陽孝鼎的葫蘆裏到底賣的是什麽藥,于是便答應了。
“哈哈哈,陽家主太客氣,我們還以爲陽家主将我們兄弟倆忘了呢,陽家主再不來的話我們兄弟倆就打算離開燕州了。如此敢情最好,隻是讓陽家主破費了,明日我兄弟倆就離開燕州,打擾陽家主了,我兄弟倆都過意不去了。”淩天雲打了個哈哈,朝陽孝鼎暗諷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