枯枝般的五指轉而間化作了五道陰森恐怖的鈎子般,就這樣一攪,絢彩的劍芒化爲了烏有,而一股懾人的氣勢從那五指之上狂湧而出。唐七感覺到了那五指之上駭人的氣息,他不禁心中一顫,他想要撤劍而退,然而他卻是沒有想到,那化作五道厲鈎的五指一把将他手中的長劍抓住。
他心裏更是驚駭不已,想棄劍後退,隻是心中一種莫名的自尊在他的心底湧出,手中的劍被對方一把抓住了,那就代表他的長劍已然被對方奪去。做爲一名劍客來說,劍往往比自己的生命還要重要。而他不由得沉氣一凝,用力全力想要将自己的劍從對方的手裏抽回,而他那一抽之際,那枯枝般的五指間并向2出幾點電光火花,那長劍居然被對方一抓之下變得扭曲起來。
心中更是驚起了萬丈駭浪,唐七明白自己再不撒手棄劍,那麽對方那枯形般的五指很快就插進他的胸膛之中。當下立斷,他右手一松,身子也往後急急退去。然而他沒有想到的是,他動作已經更快了,卻不料那黑袍幽影的動作卻是更快,他的右腳剛一後時,那道幽影如一道疾風般帶着幾道殘影就來到了他的身前。伴随着一股腥臭的氣息,那化鈎的枯形五指疾速印在了他的胸膛之上。
一股撕裂的巨痛從他的胸前湧來,而他的身子則如那斷線的風筝般,倒飛而起。又重重的落下,正好落在了青绫的腳下,他仰面而望,正好看到了那張臉色蒼白怯意濃濃的面容,他也看到了那凄悲的目光。這讓唐七心中湧起了一股無力之感,那種無奈般的苦澀滋味瞬間就流淌在他的心中。
一股血箭從唐七的口中射出,而他身上的氣息無比紊亂,他隻覺自己胸腔之上鑽進了數縷死沉的氣息,将他體内的真氣絞得萎靡不堪。看着那道凄然正瑟瑟發抖的身影,他的心裏沒由得湧出一腔悲怆。他知道那黑袍幽影不殺他是有原因的,他甯願自絕生機也不會讓那厲鬼得逞。他心裏發出一聲苦澀的長歎,隻是不能夠完成公子交給他的任務了,他也不能保護眼前這名秀麗無雙的女子了。
黑袍幽影緩緩的走來,那輕微的腳步聲聽在唐七的耳中卻是沉重無比,每一步都仿佛地動山搖般,每一步都叩震着他的心弦,每一步都讓他感覺到無比的絕望。渾身間仿佛散架般,體内死沉的氣息正在吞噬着他的生機,絞動般的痛楚還讓他保持着一定的清醒,可是他甯願自己就此昏迷過去,他不忍心看到如此般秀麗的少女在那厲鬼的摧殘之下香消玉隕。
青绫那恐懼的目光毫不掩飾,她也從來沒有遇見過如此恐怖的幽影,她隻覺自己全身的氣息都被那道幽影給鎖定住。四周裏彌漫着一股令她膽顫心驚般的腥臭氣息,冰雪聰慧的她當然知道這人的身份,雙眼裏湧出一抹絕望之色。她知道自己已經在劫難逃了,想到這裏,她的心反而沉靜下了。縱然是死又有什麽可怕,她一抿嘴角,臉上泛出了堅決的神色。
隻見手中的寒芒一現,一柄小巧的匕首豁然出現在了她的手中,她雙眼裏已然不再有恐懼之色。她靜靜的看着那名緩緩向自己走來的黑袍幽影,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的身子卻抖得很厲害,但是她知道絕望之中的她還還是選擇了坦然面對這樣的劫難。她看到了那幽影雙眸裏猩紅的光芒,她也看到了那幽影眼眸裏帶着無盡貪婪的神色。
“死田七,你放心,誰叫你不放我離開,這下好了,我們倆人都要死一塊了。卻是不知道我們死了之後,你還會不會讓我離開。好想小姐啊,唉,卻是不知道你現在在哪,找到葉公子嗎。”青绫低頭看着那身子萎靡不堪的唐七,她喃喃低語道。然後,她看到了唐七的眼裏露出了她并不能理解的目光。
“說好了,我們死了之後,你不許再跟着我了,放我走可好。”看着唐七那雙不算難看的眼眸,青绫低語道。随即,她雙眼裏決然之色一閃,她揚起手中的匕首就朝自己的頸際而去,她知道那道幽影離自己還有兩三丈的距離,對方一定不會想到自己會這麽做。不管如何,自己甯願死也不願受到那厲鬼的折磨。隻是那小田七,唉,她的心裏閃過了無數個念頭,那些念頭都在她的腦海中一閃而過,那匕首便朝自己的頸際刺去。
獨孤傲雪很早就醒了,但是她并沒有起身,而是感受着從那屋落的縫隙裏湧來的陣陣寒意,她看到了那牆角之下還泛出了一層白白如鹽似的秋霜。一股寒冷的潮意在她的屋落之中彌漫而開,這陣寒意本來尋常人根本受不了,可是她不知道爲什麽自己卻是毫發無損,而且她也很喜歡這種寒意。
雙眸之上的那兩道黛眉微微的挑了挑,她感覺到了一縷初晨的陽光從窗子裏外射進,落在了她的身上。那縷初晨的陽光照在自己的身上,卻有一種無比惬意的感覺從她的身子裏傳開,這屋落裏寒冷的潮氣和那陽光本來就是兩種截然不同性質的東西,可是她的身子卻似乎不排斥,而且還讓她無比的舒坦。
晨風拍打着那窗木,與那屋外行人的喧鬧聲交織在了一起,一種幽甯靜谧的感覺從她的心底湧來。她自己都忘記了她在這小鎮裏呆了多久了,一個月又或是一年,她覺得在這小鎮裏呆的日子過得飛快。每日面對着形形色色的人,她也面對着那些人形形色色的病狀,這讓她的心裏有一種滿足的感覺。
恢不恢複記憶,對她來說已經不重要了,縱然是恢複了記憶又怎麽了,她還能找到以前的自己嗎。枕在她頭下的卻是那本醫典,那本醫典已經被她看了無數遍了,可是每看一遍她都能得到一種全新的啓發,伴随着她功力日漸恢複,她越發的覺得這本醫曲不同凡響。或許有一天,自己的記憶會被這本醫典帶回來呢。
她的雙眼又落到了那屋頂上那根橫梁,她清晰的看到了一隻蜘蛛還在那橫梁上爬來爬去,當蜘蛛每爬一處就會吐出一根細細的長絲,很快,那蜘蛛就織成了一張比自己大數十倍都不止的絲網。她看着看着,有一些暗暗的出神,昨夜裏她感覺到了兩股很熟悉的氣息,而那兩股氣息更是讓她感覺到更爲舒坦如怡氣息卻讓她有一些失落之感。她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錯覺,還是自己太過思念那兩種氣息。
如果那兩人出現在了這楓林鎮,自己遇上了那怎麽辦,她心裏不禁的胡思亂想着,而她的心裏則是怦怦的一陣亂跳。應該是錯覺吧,他們怎麽會來這麽偏僻的小鎮,唉,自己爲什麽會想他們。獨孤傲雪的臉上不禁的浮現出了一抹豔麗的紅潮色,雖然她身着粗布衣,木钗挽發,但是那抹紅暈之色卻更加增添了她那冰清絕麗般的氣質。
清晨的楓林鎮還是那樣,深秋清晨的楓林鎮籠罩在一層淡淡的霧氣之下,人們都習慣了早出晚歸的生活。不管是那淡淡的霧氣之下,還是那滿地的白霜,都阻擋不了那些勤勞的人們。這依然是一個普通的清晨,也是人生之中最爲普通的一次清晨,所以并沒有人感覺到有任何的意外。
不過有兩道豐腴媚惑衆生般的身影卻出現在了那楓林鎮的長街之上,頓時引得衆人紛紛側目。比起昨日,那兩名風姿綽約的女子已經更換了那身布衣,換得卻一襲宮裙,從那身宮裙裏隐隐約約可以她們那白晰的肌膚,還有那胸前堅挺的傲峰。比起昨日裏,那兩名女子更加多了幾分酥骨的媚意,那手足之間更是充斥着令人噴血的誘惑。
長街頓時時熱鬧起來了,行人扛着農具也紛紛放慢了腳步,那些布衣的漢子們不顧自家婆娘的催促,紛紛伫足相望。而那些皮膚粗糙的農婦般則是露出了厭惡的目光,她們心裏紛紛的暗罵着,不過她們也很是羨慕那兩名身着宮裙的女子。瞧瞧人家那肌膚,瞧瞧人家那對酥胸,還有那緊繃結實的臀部,然後再看看自己那粗糙的臉龐,還有自己胸前那幹癟的胸前,怪不得這些男人們雙眼都冒綠光。
那兩名女子似乎唯恐天下不亂般,她們朝着四周露出了媚意橫生般的笑靥,“咯,咯,咯”的銀鈴般笑聲回蕩在這長街之上,而她們的胸前随着她們的笑聲一陣波濤洶湧,将衆漢子的雙眼都看直了。
其中那名綠色宮裙女子覺得還不夠,她輕輕撩開了自己胸前的那裙衣,頓時兩潔白的雪山湧現在了衆人的眼前。“啊喲,這天氣呀,怎麽這麽熱啊,可熱死本宮了。”那綠裙女子酥媚的笑意更加濃了,她微微的向四周轉動着身子,胸前那兩片雪山毫無保留的露在了衆人的眼前。
“哇”,人群之中發出一陣驚呼聲,他們沒有想到在這小小的楓林鎮居然還可以看到如般的春光乍現,衆漢子們不覺丹田裏一股灼熱的氣流在亂竄着,他們的呼吸也變得更重了起來。随後,他們隻覺自己的耳根子傳來了一陣絞痛,渾身的熱意很快就如潑上了一盆冷水般被淋得幹幹淨淨了,原來是他們的婆娘見勢不妙,伸手扭住了自己男人的耳朵。
楓林鎮的這場鬧劇很快就随着那兩名風情萬衆的女子消失而煙消雲散,這事夠可以讓楓林鎮的人談上個大半年了。當然,隻有一人無法談,他隻能在心裏遐想個大半年而已,他就是小啞巴了,大街之上的場鬧劇當然也被他撞見了,隻不過他并沒有其他男子表現得如此不堪而已,不過這一次卻讓他看到了楓林以外的世界縮影。
這個清晨,楓林鎮還有一個事轟動了總個鎮子,楓林鎮藥鋪的那名女菩薩要進山采藥,所以今天的就診取消了。對于這個消息,很多病人都表示不難接受,但是他們也沒有辦法,隻好等。對于楓林鎮的客棧來說,這無易是一件值得高興的事,因爲那些遠的病人隻能住客棧等那女菩薩回來就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