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又從那小巷子裏退了回來,發現那啞巴朝另一個方向而去了,他便悄悄的跟了上去。果然,小結巴跟着小啞巴走了便沒有多遠之後,遠遠的就看見了一堆人在一并不大的屋落門前。遠遠的還不時的飄來陣陣的藥味,小結巴心裏頓時明白了,原來那小啞巴還真的是在敷衍他,不應該說不是敷衍,是故意指錯地方。
對于那排起了長龍隊伍的那屋落,小結巴并不理解。隻是他沒有想到這楓林鎮的藥鋪會如此火爆的生意,當他走前一看,發現那隊伍都排在了那藥鋪旁邊的一處小屋門前,而不是在那藥鋪的門前。隻要不是在那藥鋪門前排隊,他便覺得沒有什麽了,于是乎他便朝那藥鋪裏走去。
小啞巴在那藥鋪旁的屋落窗裏邊張望了幾下,發現那窗子被遮得嚴嚴實實的,從外面根本就看不到什麽。但是他并沒有洩氣,因爲他這樣做已經好多次了,其他的人也經常這樣做。都是想一睹那屋裏那位女菩薩的芳容,但是每次都會讓他們失望,而他們越失望,就越想看到那女菩薩的芳容。人心固然如此,都是帶有好奇心的,越發捉摸不透的東西就越想要捉摸透。
小結巴來到了那藥鋪的櫃台前,然後開始了他那艱難的買藥曆程。對于常人一說,這隻不過是幾句話的問題,而對小結巴來說,就不隻是幾句話那麽簡單了,他那結巴得太厲害的話語令那藥鋪的夥計聽了很久這才明白過來。不過藥鋪的夥計畢竟是生意場的老手,他并沒有什麽不耐煩的表情,而且還很是熱情又耐心的聽了好久。
看到這藥鋪的夥計如此熱情與耐心,小結巴心裏那可是複雜的很。他沒有想到這楓林鎮的人居然差異如此的大,這不那小啞巴就讓他差點吃了一虧,可這藥鋪的夥計卻是讓他感覺到了這楓林鎮的溫暖。
當然了,抓藥就要有藥方啊,夥計問小結巴有沒有藥方時,小結巴愣住了。他沒有想到這抓藥還要藥方,怎麽大統領沒有告訴他中了,隻跟他說了解毒蛇的藥就可以。于是小結巴就将那大統領的話重複了一遍,說是家裏人被毒蛇咬傷了,萬分火急,要抓解毒的藥。藥鋪的夥計聽了,心裏可是犯愁啊。這解毒的藥千萬種,更是第一樣都不可以亂用的啊。被毒傷當然就要以毒攻毒了,可是那也不能亂用啊,萬一出了人命那可不好辦啊。
如果在以往,這肯定不是事,可是現在情況不一樣了。那藥鋪的掌櫃見生意如此之好,當然了還是因爲那名免費給人看病的女菩薩了。因爲來了這麽一名免費看病的女菩薩之後,那藥鋪的掌櫃的就失業了,并不是說這藥鋪的掌櫃醫術不高明,而是那如女菩薩的醫術太過高明了,什麽疑難雜症隻要經過那女菩薩的診斷,然後開一副藥,便會藥到病除。來了這麽一個活菩薩,雖然是免費給人看病,可是這藥鋪的生意卻好了不止百倍。這些比這藥鋪掌櫃的出診費利潤還要高百倍不止。
所以呢,藥鋪的掌櫃幾乎可以說是無所事事了,旁邊那屋裏隻要遞出了一張藥單,很快就會有夥計接了過去,然後那藥很快就會被夥計配齊。而掌櫃卻是連動一下都懶得動了,有人給他賺錢,還不用給工錢,何樂而不爲呢,隻能每日三餐供上一些粗茶淡飯就行了,然後再給一間房間給那女菩薩落腳就行了。
藥鋪的夥計苦惱的就是這些,對于對症下藥他可是從來沒有做過,當然也不會。那掌櫃會,可是掌櫃的最幾日出去了,說是去進一些藥材,其實啊夥計心裏很清楚就是出去外面遊山玩水去了。掌櫃的也是一名雅人嘛,這深秋時分,更是外出遊山玩水的好時機。而且這藥鋪有人打理就行了,有掌櫃的和沒有掌櫃的都沒有什麽區别。
眼下這掌櫃的又不在,這藥呢又不能随便抓,一時間藥鋪的夥計傻眼了,而小結巴也傻眼了。這抓藥還要拿藥方啊,他心裏不禁的嘀咕着,早知道就叫大統領随便開一處藥方來抓好了,可人家又不可能給自己随便抓幾副藥吧。兩人個就這眼傻眼着,一時間還真的想不出什麽好辦法。
這藥鋪夥計并沒有因爲小結巴穿着寒酸就輕視他,也沒有因爲小結巴那難懂的話語而不耐煩,他本着敬業的操守在自己的崗位上。兩人沉默幹眼了好幾刻的時間,都沒有找出一個比較好的方法。小結巴心裏那個急啊,這抓個藥還這麽麻煩,早知道就叫大統領安排一個利索的人來辦這事,好死不死的卻偏偏叫上了自己。
藥鋪夥計畢竟還是大風大浪見識了不少,這樣的小事又怎麽會難道他呢,隻見他眉頭一皺,心裏便有了想法。旁邊不就有一名大夫嗎,而且還是一名免費的大夫,就這樣的毒到了那女菩薩的手上還不是輕而易舉的。
于是乎,藥鋪夥計将小結巴領到了旁邊的那屋子裏,直接越過了那些正排着隊的病人來到了那屋裏。這等行爲當然引起了衆人的不滿,可是大夥兒敢怒又不敢言啊。人家可是這藥鋪的夥計呢啊,看這夥計急火火的領着一名穿着寒酸的毛小孩沖進了那屋子裏,衆人的心态倒也開始理解起來了。指不定人家有什麽急病呢,正要找那女菩薩醫治呢,這樣的想法一出,衆人那不滿的情緒也慢慢的平複下來了。
正排隊等待就診的前病人反倒是不急起來,可是呢有一個人卻傻眼了。小啞巴沒有想到那毛小孩居然還真的找到了這裏,而且沒有排隊就被那藥鋪的夥計領進了那屋子裏。他心裏頓時不舒服起來了,自己沒病沒痛的,也想進那屋子裏好好的瞻仰一下那女菩薩的輝澤啊,可是看到了長長的如一條龍的隊伍,他心裏又打消了這個荒唐的念頭。
這人啊,一旦心裏産生了不平衡的想法,就會做出一些無聊的事來。小啞巴畢竟是血氣方剛的年輕人,他心裏這樣不平衡的想法一出現,他就對那小結巴産生了一些怨念,這怨念一産生,他的心理就更不平衡起來了。哼,呆會那小子出來,一定要好好的教訓一下他,憑什麽他可以直接進那屋裏,讓這小子占了一個大便宜。
對于被那藥鋪的夥計強行拉進了那有一些暗的屋子裏,小結巴并沒有太明顯的影響,他甚至都還沒有看清那帷布之後那道婉約的人影是男還是女。他隻是結結巴巴的将大統領交待的話說了一遍,他說得很慢很緩,結結巴巴的說了差不多說了近半個時辰,這才将事情說清楚。當然了,令他慶幸的是,那帷布之後的大夫似乎比那藥鋪的夥計還有耐心,靜靜的聽完他說了這麽久。
随後,一張帶着淡淡清香氣息的藥方傳了出來,落在了那藥鋪夥計的手裏。看着那字體娟秀的藥方,那藥鋪夥計可是暗暗叫好,所以開出來的藥都是一些溫和的藥,而且還有幾味藥更是用的出奇的妙。藥鋪夥計連連向那帷布之後的那道人影說了幾句感謝的話語,然後又将小結巴帶出了那屋子。
對于能夠順利的帶回從藥鋪裏抓來的藥,小結巴很是欣慰,雖然這過程有一些麻煩,但是他已經很滿意了。畢竟這是他第一次下山,并且很成功的完成了大統領交給自己的任務,以後山裏的那些人再也不會看不起自己了。他心裏暗暗的高興着,然後邁着很歡愉的步伐離開了楓林鎮。
可是他沒有想到自己如此順利的抓到藥卻引起了一個人的不滿,那人當然是小啞巴了。對于心裏不平衡的小結巴可是對小結巴有一些忌妒,卻還談不上什麽深仇大恨之類的,可能就是年輕人心裏作怪而已。他悄悄的跟着小結巴,然後就這樣跟到了那鎮子口,眼看着那小毛孩就要消失在自己的視線裏,小啞巴心裏那種不平衡又加劇了。
飛快的跑了幾步,然後小啞巴追上了小結巴,朝小結巴喊了一聲。當然他這個喊是不可能說出什麽話來的,就是“啊”了一聲。小結巴心裏那個高興得都樂開了花,他還有一些輕飄飄的感覺,冷不丁的從自己身後傳來了一聲怪怪的“啊”聲,讓他不由得吓了一大跳,他急忙往自己的身後一看。
還真是陰魂不散啊,小結巴一看是那小啞巴,心裏不由得來氣了。自己并沒有得罪對方,可是這家夥卻騙自己指了一個與那藥鋪相反的方向,如果不是自己多了一個心眼,自己還真的無法完成大統領交給自己的任務。他沒有找這啞巴的麻煩,這啞巴居然還向自己追來了,他心裏頓時就來氣了,決定好好的教訓一下這啞巴。
小啞巴想問小結巴有沒有看到那女菩薩的芳容,而小結巴卻認爲這啞巴是故意來找自己麻煩的。一想到這楓林鎮裏那熱情的夥計,還有那耐心的大夫,小結巴早就将這楓林鎮彪悍的民風給忘記了。兩人上就這樣産生了誤會,其結局就是這兩人莫名其妙的打了一架,而結果就是誰也沒有輸,誰也沒有赢。
兩個人并沒有什麽深仇大恨,更打得也是非常的激烈,待兩人打到筋疲力盡的時候,天色已晚了。可是兩人心裏都不服對方啊,于是這兩名年輕人決定明日再打一場,并且約好地點,就是這個地方,也約好時間。
對于小啞巴的手勢,小結巴也就得很奇怪,他們沒有打架之前,兩個人都相互看對方不上眼。可是打架之後,兩個人說話和手勢都明明白白,這還真是奇怪得很,就這樣定了下來,兩人重新再戰。以至于很多年後,小結巴與小啞巴都認爲,可能老天安排了這次較量,才讓他們在日後有了一番驚天動地的創舉。
就這樣,小結巴與小啞巴在相同的地點在相同的時間打了好幾架,兩個人都沒有分出勝負。他們開始還是沒有什麽招式和套路,剛開始還是赤手空拳,可以到了後面,兩人帶着柄木制的兵器,小結巴帶的是一把木劍,而小啞巴帶的是一柄木刀。兩人比兵器了,當然結果還是一樣的兩人依然沒有分出勝負來。
小結巴這一天失約了,并不是他不想下山,而是這山裏來了兩名客人,據說是大統領的客人。一名是年約十五六歲長相很漂亮的女子,還有一名是臉上光滑又蒼白颉下沒有胡須的中年長衫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