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天雲從皇宮之内走出,他直接來到了那皇宮之外的長街之上,此時的晉陽籠罩在戰争的烏雲之下,大街之中行走着匆匆的身影。有的背負着大大的行囊,朝那晉陽城北門而去,有沒有則臉色憂色毫不掩飾,他們對這場戰争并沒有任何的信心,雖然大周軍暫時還沒有攻破,但是他們認爲這是遲早的事。
清冷的街頭,突然間彌漫着一抹肅殺的氛圍,淩天雲身形一頓,因爲在這清冷的街頭迎面出現了幾名臉色猙獰的勁裝漢子。看那着裝,便是鍾家的武士,對于這群氣勢洶洶而來的鍾家武士,淩天雲心裏湧起了一股淩厲的殺意。他沒有想到,自己走到哪都會遇到這些煩人的蒼蠅。看着這群氣勢如虎般的鍾家武士,淩天雲心裏湧出一絲喜悅之色,鍾家的武士出現了,那麽說明自己的父親沒有事了。
一提手中的寶刀,淩天雲腳下微微的一力,他的身子便加速朝那群鍾家武士沖去。他右手飛快的抽出了寶刀,一抹幽然的寒芒在那寶刀之上映出,腳下飛踏着積水的街面,濺飛的水漬朝四處飛射而起。雨絲茫茫,但周處已然凝起那抹肅殺氣息卻是越來越濃了,天空之上暗淡的雲層開始有散開的迹象。
幾道身影揚起寒光四溢的長劍,他們臉上泛出森寒,目光凝出惡煞之色。一見淩天雲現身,他們便沒有任何的言語,紛紛向淩天雲撲來。隻見幾柄長劍刺出尖銳的破空之聲,映出那劍光裏寒芒四射。
本就清冷的街頭,因爲鍾家武士的出現,其他行色匆匆的路客更是吓得撥腳就跑。而那街頭兩側的店鋪更是紛紛的将自家店門關上,以免飛來橫禍上身。沒有觀衆,隻有那漫天斜飛而下的茫雨見證着這一切。
長刀橫劈而起,那偉岸的身影卷起一抹嘯悍無比的氣勢朝那群鍾家武士沖去。刀光裏凝阗雨勢的冷冽,劍影之中卷出風寒的猙意,刀劍之間撞出一串串火花,交織的身影比那茫茫的細雨還要濃密許多。
淩天雲手中寶刀翻飛之即,便已經擋下了數柄刺将而來的長劍,他劍眉一凝,手中的寶刀凝起一層淡淡的光暈,将那漫天而下的細雨隔絕而開。周身處湧出強悍的氣息波動,矯健的身法四處轉動,來回遊走,一串電閃火光之後,淩天雲順勢收刀而立。
而那幾名鍾家武士卻如被定格般,刺出去的長劍頓在了半空之中,他們雙眼裏凝出一抹驚恐之色。隻是那抹驚恐之色還未完全成型,便被一層灰白色彩給代替了,他們身形如雕塑般立在那細雨的街頭。
淩天雲長歎一聲,寶刀“嗆”的一聲入鞘。而他大步朝前方而去,他的身影又慢慢的融入了這細雨之中,隻有那街頭之上立着幾名已然氣絕身亡的鍾家武士。他們眉心之處一道鮮紅的血痕正在開始凝聚着,随即,那道鮮紅的血痕突然如炸開了般,一道血箭從那眉心處鮮紅的血痕處飙射而出。而後,他們身子這才軟軟的倒下,長劍脫手墜落在那積雨成溪的街頭。
“滋”一道劍光從那茫茫的劍幕之中射出,一條人影從那長街旁的屋頂激射而下,那劍卷起束束勁芒凝成了的雨絲朝淩天雲刺來。一名臉色彪悍身形卻枯瘦的男子雙眼裏帶着一抹血煞之色從天而下,他手中的長劍卷起了雨絲化作的劍芒,仿佛這天地間的雨絲都成了他手中的長劍般。
淩天雲臉色一肅,他身形一低,寶刀一聲長吟激蕩而出。一股強悍的真氣如注般直灌入那寶刀之中,他右手一揮,就是一招普通的大刀劈法朝那半空之上迎去。隻見從他的寶刀之上凝出一層淡淡的白芒光暈,卻是那寶刀凝出的刀氣,勢如破竹般朝那漫天而下的劍雨斜切而去。
半空的人影頓住了,那漫天的劍雨遇到了那一束淡淡的光華如布帛遇到了鋒利的剪刀般,發出了“嘶嘶”的聲響。那束淡淡的光華将那漫天的劍雨一分爲二,瞬間那雨勢停了,而那柄激射而來的長劍也停了,就是連那臨空撲下的人也停住了。肉眼微察可見一層光華從那長劍橫切而過,那光華不曾停止,直接落在了那臨空撲下的那人身體中。
淩天雲看也不看那頓在半空之中的那人,他提起寶刀踏着那漫水成溪的長街緩緩向前。當他的腳步走了十步時,他隻聽到身後“噗嗤”一聲,随後他聞到了一股濃郁的血腥氣息從他的身後湧來,從那漫水的街面映出了一層刺眼壓的鮮紅之色。接着他聽到了一聲沉物落地,還有長劍墜地發出的清脆聲響。
大步向前走着,淩天雲心中無波無浪,他的心中一片甯靜空明,鍾家的武士已經被他殺了兩拔了,他不知道這條長街有多遠,他也不知道這長街之中還埋伏了多少鍾家的武士。但是他知道,前方有他想要到達的地方,不管那地方是龍潭虎穴還是極樂仙境,他隻要到達了那長街的盡頭,他就會到達他想要去的地方。
“嘭,嘭,嘭,嘭”,四道地動山搖般的聲響傳進這了他耳中,接着他感覺到了這地面一陣顫抖,他清楚的感覺到了一股強大的沖擊波在這街面之上激蕩而開。連那紛紛落下的細雨都被那種聲波給震得毫無秩序般的胡亂飛揚。腳下的街面一陣劇烈的震動傳來,淩天雲臉色一肅,那四聲嘭聲正是有人大步踏來的腳步聲,他不知道何人有如此般聲勢的腳步聲,這陣勢這聲響,仿佛兩名巨人降臨般。
接着又是一陣地動山搖般的震動,淩天雲雙眼之中出現了兩名壯如鐵塔般的漢子,那種劇烈震動的步伐正是這兩名鐵塔般的漢子用力踏着街面而造成的。他們的肩上各自扛着一柄巨型的大鐵劍,從他們身上湧出陣陣面而來的兇悍氣息,這兩人體型如山般,那頭顱比尋常的燈籠而要大。
“轟”,兩名鐵塔般的壯漢來到了淩天雲的身前,他們用力一踏街面,頓時那街面陷塌而下,激起了一陣水花四濺。而他們又将自己肩上的巨劍放下,反手插入這街面,他們兩雙比牛眼還要大的眼眸露出狠戾的兇光向淩天雲望來。
看着這兩名如巨人般的鐵漢,淩天雲仿佛自己就在兩座大山面前般,這兩名鐵漢赤着上身,可以清楚的看到他們胸前那突起的肌肉如一塊塊岩石般。他沒有想到鍾家還隐藏着這麽個底牌,這兩名鐵漢身上湧出的氣息可以判斷他們的武修境界已然到了先天境後期,或許隻要向前邁一步就可以突破到近天境。
“嗡”,感受着那兩名兇漢身上磅礴的悍意,淩天雲體内的真氣不由自主的發出一聲長吟,而他心裏更是湧起了一股濃烈的戰意,仿佛他渴望這一戰已久。他也想要來地場痛快淋漓的戰鬥,以此來磨砺他的武意。而這兩名兇悍的鐵漢正好可以讓他磨砺一番,他也好久沒有遇到這種棋鼓相當的對手了。
“來吧,讓淩某見識一下鍾家超然的武學。”淩天雲雙目一凝,他揚刀朝那兩名鐵漢喝道。
“如你所願,我兄弟倆從來都是一起的,打一個也是倆人,打一群也是倆人。你就不要怪我兄弟倆以多欺少了,抱歉了。”其中一名兇悍的鐵漢怒目一睜,也随着大聲喝道。
對于對方的這番話,淩天雲心中卻湧出一絲好感來,他們沒有想到這兩名兇神惡煞般的鐵漢也是性情人中。雖然他對這兩名鐵漢有好感,但是他知道此時并不是感情用事之時,這兩人卻是鍾家之人,而他與鍾家卻是勢不兩立。
淩天雲細看之下,發現這兩名鐵漢還真的有一些相似,隻是他覺得這兩人并不漢人,好像兩名昆侖奴般。他又看了看這兩名鐵漢的身形和陣勢,他現這兩人分别前後而站,隻隔了半步之離,雖然隻有半步之離,但是淩天雲卻看到了一絲别樣的端倪來,隻有配合默契的兩人才會這樣分離而站。一人進攻一人防守,這樣的站法最爲合适,他心裏不禁的暗暗警惕着,這兩名鐵漢實力顯然不俗。
“好,爽快,既然如此,那麽就來吧。”淩天雲豪氣沖天般的說道,說完,從他的身上暴發出一股磅礴的戰意,那戰意直沖雨幕而去,将那茫茫的細雨沖開。雨勢如受到外力幹擾般,變得歪歪扭扭,更卻不混亂。
果然,淩天雲話語剛落,身子在前的那名鐵漢揚起巨劍就朝他狠劈而來,那巨劍将這斜飛而下的雨絲盡數劈開,那天地之間唯有那一柄巨大的鐵劍劈天開地般。一股崩然如裂的氣勢從那柄巨劍之上豁然而凝,那劍沉重而又巨大,在那鐵漢的手中卻是輕如鴻毛般,閃電般的朝淩天雲當頭劈下。
看着那強勢劈下的那柄巨劍,淩天雲心中微微的一震,他清晰的感覺到了那雨絲被對方那柄巨劍一分爲二,他也感覺到了那巨劍之上湧出一股震撼般的勁風。從那巨劍上他清晰的感覺到了陣陣劍氣漣漪而起,朝他當頭激蕩而來。強勁如嘶的劍勁他還是第一次遇到,那劍大拙若巧,對方并沒有什麽高明的招式,隻是一個招式,那就是迎頭劈來。
從那巨劍迎頭劈來蘊含着一股毀滅般的力量,淩天雲隻能身形微微的一退,當他的身形剛一退開時,那巨劍卻快比閃電般的落在了他剛才立身之處。而那劍落下更是激起了陣陣轟然的沖擊波,将附近的雨絲蕩起化作了細細的雨劍朝四面八方射去。
淩天雲身形剛退,隻見那鐵漢手腕一轉,那巨劍離一接觸到街面就迅速反轉而去,平平的朝他橫切而來。對方并沒有因爲那沉重的巨劍而使得動作有所遲緩,相反那鐵漢的動作卻是行雲如水般,那劈法,橫切之法,宛若練過了數十年之久般,所有的動作都是是一氣呵成。
淩天雲一退又退,那鐵漢大腳又是用力一踏,濺飛的積水頓時受到了巨大的沖擊般,朝淩天雲周身湧射而去。街面之上的積水化作了數支水箭挾着尖銳的破空之聲朝淩天雲狂射而去,使得淩天雲不禁的手中的寶刀一掄,将這數支激射而來的水箭擋在了自己的身外。
随着前面的那名鐵漢發起攻擊,另一面鐵漢卻絲毫沒有任何的遲疑,他緊跟在前方的那名鐵漢身後。隻是他的巨劍被他直貫于胸前。當淩天雲的身形一退時,後面的那名鐵漢便死死的盯住他。
漫天的雨絲仿佛消失了般,四周隻剩下了茫茫的水箭盡數朝淩天雲周身落去,而他掄起寶刀化作的一面盾牌擋下了激射而來的水箭之後。一抹激烈的氣勁突然從他的前方襲刺而來,卻是另一名鐵漢巨劍一指,他的身形猛然間掠起,如一道疾風閃過般,而那巨劍則刺破了淩天雲與他之間的距離,如瞬移般出現在了他的身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