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敢情折騰了這麽久就是要問我外公家的秘密。”淩天雲感受到流竄在他體内股股撕裂般的真氣正在摧毀着他體内的經脈,對方灌輸在那長箭之中的真氣太過霸道,幾乎讓他痛楚難忍。他臉上露出一絲嘲諷之色,向對方回答道。
“可不是嗎,當年你外封于修爲黃公身邊的侍衛之一,而當年黃公領兵奪取長安城,搜刮了無數的金銀财寶。可是後來黃公兵敗如山倒,那些搜刮無數的金銀财寶也是不下落不明,你說黃公會将這些秘密給誰來守護。”白從晖臉色流露出一絲戲谑之色,朝淩天雲淡淡說道。
“說來說去,還不是爲了黃公寶藏,當年黃公部下親兵侍衛這麽多人,你們就能保證這個寶藏一定會落在我外公的手裏。”淩天雲嘴角微微的一揚,他毫不客氣的向對方反擊道。
“當年黃公兵敗,他身邊的侍衛盡數戰死,就剩下你外公了。而後你外公隐姓埋名于代州城,難道這一些還不夠嗎。天下傳言,得黃公寶藏者得天下,江湖之中還有傳言,那黃公寶藏裏藏着天啓之玉的秘密。你以爲你在岚州城裏做出這些動靜,最後還是讓你逃了出去是你的僥幸嗎,隻不過是有人不讓你這麽早死去而已。”
“那在下還得要感謝閣下的不殺之恩了,就憑鍾家,估計還不夠份量而已。”淩天雲咧嘴一笑,一絲血迹從他的嘴角溢出。他體内的真氣一片紊亂,白從晖顯然不想真的殺了他,而是在那箭矢之上做了什麽手腳。從開始的箭刀相撞,到這一次的突然襲擊,他的體内已然積留了對方那霸道十足的真氣,正在如蠶食葉般吞噬着他體内的真氣。隻是淩天雲體内真氣更是這世間最爲至純至陽的真氣,一時間對方的真氣隻能不住的摧殘着他體内的經脈,并沒有讓他體内的真氣受到什麽損傷。
“不錯就憑鍾家還不夠這格,但是加上蒼穹門,還有中原一個龐然大物,你們淩家又如何以翻起什麽浪花來。”那白從晖的眼裏露出了一絲憐色,朝淩天雲說道,他手中搭在弓弦之上的長箭則不由得松了松,因爲他看到了對方嘴角邊溢出的血絲,還有對方體内真氣不住的紊亂着。
淩天雲聽完,心頭不禁的一震,中原的那個龐然大物,隐隐的他猜到了一些。他不住的狂運大乘真氣朝自己體内對方的真氣狂壓而去,丹田之内那如江河奔瀉的真氣轟然般在他的周身狂湧着,使得對方留在自己體内的真氣終于有了一絲壓制的迹象。感覺到自己體内真氣開始有了反撲的動靜,他的心頭這才舒了一口氣,這《大乘心經》還真的是奇妙無比,可以說是這世間最爲厲害的内功心法了。
“中州龍隐聖殿嗎,世間都知道天下有四大古武門派,可是卻鮮人知道中州還有一處龍隐聖殿。就算有人知道有龍隐聖殿,也沒有人知道這聖殿在哪,而這中州又是指何處,應該也沒有人知道吧。”淩天雲眼裏并沒有太多的意之色,他反問道。
“不錯,看起來你知道的還是比較多的。中州龍隐聖殿才是這天下的主宰。隻要聖殿指定了于誰繼承大統,誰就是這個天下的真龍天子。四大古武門派雖然有指定的一些帝子預備人選,但是這一切還要看龍隐聖殿最後的決定。否則,它就不叫龍隐聖殿了。”
“明白了,你是聖殿的人還是四大古武門派的人,應該正确來說,你是蒼穹門的人。燕龍星才是你真正的主子,對吧。”淩天雲眼裏閃過一絲恍然之色,朝對方問道。
“我是屬于哪一方并不重要,我們要做的事遠比你想象的要複雜得多。我所知道的遠比你想象得要多得多,我雖然隻不過是燕公子身邊的一條狗,但是這條狗卻比你要知道得很多,不管是将來還是當今天下大局,這些你都不會明白的。”白從晖眼裏流露出一絲神往之色,他帶着無尊敬之意般的語氣朝淩天雲回答道。
“唉,看起來,在下連一條狗都不如。”淩天雲雙眼裏露出一絲譏諷,他向對方打趣的說道。他的心頭卻是掀起了萬丈駭浪,看起來燕龍星這人真的不簡單,他也知道燕龍星來自蒼穹門,隻是這名白衣少年所圖何事,居然網絡了如此多的高手爲其賣命。眼前的這名箭術超群之人如此,就是連那鍾家的鍾劍鴻也是如此,還有一些他所不知道的高手和門閥勢力。
“好了,你該知道的也知道了,多餘的話我便不想多說了,你是自己跟我走還是要我動手将你擒了再跟我走。”白從晖手中的弓弦松了松,他臉上那警惕的神色也松弛了下來。他已然感覺到了淩天雲體内越來越弱的真氣波動,想必從那長箭之上強勢入對方體内的真氣起了作用。
“鍾家之人傾巢而出,看起來對家父還真的是勢在必得啊。”淩天雲坐在雨水成溪的街面之上,體内那至純至陽的真氣已然将自己體内對方的真氣盡數瓦解。他體内的真氣開始變得隐晦起來,他知道以對方如此精明般的頭腦,必定會發現一些端倪,所以他隻以将微弱的真氣波動外洩而出。
“做準備就要做好兩手準備,鍾家之人對令尊的實力還是比較忌憚的,這一次連鍾家的老家主鍾蒼風都親自出馬了。令尊這次就算率領大軍而歸,那也是在劫難逃。加上擒下了你,就算令尊逃走了,還不是一樣的束手就擒。”
“唉,你們還真是算無遺策,如此興師動衆就是爲了那虛無的黃公寶藏。可是你們知道嗎,這世間并不是你們想象的這樣,意外總會發生的。”淩天雲搖了搖頭,他臉上露出了一絲詭異的笑意。
“轟隆”,一聲炸雷再一次的響徹夜穹之上,緊接着一道閃電從天際橫貫而來,劃過這片漆然的雨夜上空,将這四周将照亮了。
而淩天雲的身子突然一躍,他手中的寶刀寒芒一閃,一道淩厲強悍的氣息從他的周身狂湧而去。他揚起寶刀朝那三丈之外的白從晖狠厲的劈去,隻見那刀鋒之處掠過一道比那閃電還要耀眼的絢光,那絢光快比閃電,瞬間就到了白從晖的眼前。
白從晖心頭猛然間一震,他看到了淩天雲臉上那詭異的笑意便有一絲危險的感覺突湧心頭。而他萬萬沒有想到,對方本着微弱的真氣波動一下子就變得狂嘯強悍,待他反應過來時,淩天雲揚一劈,動作一氣呵成的完成了。
“嘣”的一道沉悶聲響,白從晖手中的巨弓應聲而裂。他下意識的一擡手中的巨弓,試圖擋住從淩天雲手中的寶刀迸射而來的絢麗刀芒。然而,他驚駭的發現,自己手中的巨弓被那道絢麗的刀芒劈斷之後,那道絢麗的刀芒去勢不減,朝他的胸前狂射而來。
白從晖眼中露出驚悚之色,對危險本能的反應使得他的身子急急後退,他身子一側,那道絢麗的刀芒從他的胸前掠過,一股森寒的氣勁直将他胸前打得生生刺痛。而他的臉色變得蒼白起來,如果自己沒有側身避開,那麽自己的這副身軀必然會被那道刀芒斬成兩半。
望着手中的那被刀芒劈成兩斷的巨弓,白從晖的後背之上泛出一層細汗,其實他的後背早就被這雨水打濕了,隻不過此時的他感覺到後背無比的寒冷。他雙目一凝,向那臉上露出笑意的淩天雲,不知道爲何,他隻覺得此時的淩天雲如同森獄而來的勾魂使者般,讓他不覺得渾身一顫。
“嘩啦”的暴雨下個不停,晉陽城裏如同龍王現身般,仿佛天際有下不完的雨般,倒瀉而下的暴雨沖洗着晉陽城。暴雨将這大街之上的行人都沖走了,甚至連那屋檐下方懸挂着的燈籠也被場大雨燒滅了,四處裏一片漆黑。
白從晖遲疑了一會,他看着眼前這名臉上洋溢着自信的少年,他不知道對方爲何突然間會暴發出如此驚人的實力。那一刀之威連他所有的勇氣都斬沒了,那一刀幾乎将他手中的巨弓斬報廢,他身上所剩的也隻有數支箭矢插在他背後的箭囊裏。他隻覺得自己握弓的手有一些發抖,這少年開始給他一種無形的壓力,讓他有一些窒息的感覺。
淩天雲眼色很是平淡的望着對方,他揚了揚手中的寶刀,一道絢麗的光芒再一次的從那刀身處泛出。然而他并沒有再一次的向對方撲去,他隻是靜靜的望着對方,他知道這一次的偷襲得手還真的是運氣而已,他還是賭對了。
白從晖的心裏湧出一股無力般的疲意,巨弓已毀,而他再也沒有任何的優勢了。縱然是他武修境界再高,内力如等的深厚,但是對方剛才的那一刀太過驚豔,太過詭異,但是無比的霸道強悍,讓他的心裏升出了退走的想法。他不想因爲自己的一時大意而丢了性命,畢竟自己的性命才是最主要的。
“怎麽,剛才還是自信滿滿的,現在的你真的好像一條狗,一條可憐的狗。”淩天雲并沒有任何的舉動,而是嘴裏帶着無盡諷刺之意般的詭笑向對方說道。他知道對方的武修實力必定不凡,但是他知道對方心中必然心生怯意,若要使對方退走,也隻要對峙了,就看看誰更有耐心。
“逞一時口舌之快,你也隻不過是強弩之末罷了而已。”白從晖眼裏閃過一絲寒芒,他雖然不知道剛才那一刀對方是如何發出來的,但是那一刀給他太過驚駭,他也不但保證對方還有沒有後手,所以他隻能在話語之上稍稍的試探一下。
“是不是逞一時口舌,是不是強弩之末,你來試試就知道了。”
白從晖雙目微微的一縮,對方身上的氣息依然磅礴,最後他還是選擇了退去:“希望你一直有這麽好的運氣。”
看着白從晖離去的身影在這暴雨之中消失了,淩天雲的長長的舒了一口氣,他手中的寶刀“哐啷”一聲墜地,而他的身子則軟軟的倒下。感受着那冰涼刺骨的雨水從自己的臉龐上劃過,他真的想在這雨水積流如溪的長街上睡下。
他的身子如虛脫般,全身乏力,他全身的真氣已然灌輸在了那寶刀之上,這才劈出了那驚天般的一刀,最後這一招這使得白從晖退去。
暴雨連綿不絕,而長夜漫漫無期般,
淩天雲還是艱難的立起了身子,朝這長街的盡頭而去,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要去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