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大概是沒什麽資格膈應的,畢竟跟南景衡是假戀愛。
但還是覺得煩。
連柏霓也這麽叫,她就不想這麽叫了。
就算跟南景衡沒什麽機會,她也有自己的小堅持。
就是不知道,連柏霓這麽叫他,南景衡知不知道。
知道了,又聽到她也這麽叫,難道就沒什麽意見?
總不能在南景衡的心裏,她跟連柏霓是一樣的吧。
連柏霓被程苡安連聲質問的五官都快要扭曲了。
“我不是南家的人。”連柏霓冷聲說,下巴高高的揚起,送給程苡安一對鼻孔,“我是連柏霓。”
程苡安恰到好處的做出第一次聽說這個名字的表情,“連同學。”
“現在你知道了吧!”連柏霓說道。
“嗯,我知道了,你叫連柏霓,不是南家的人,看你的年紀,也不能是景衡的長輩,那麽攔下來,對我指手畫腳,是爲了什麽?以什麽樣的身份,什麽樣的資格?”
“你不用轉移話題,轉移目标,我說的是你不要臉,不知自愛。年紀輕輕的做什麽不好,非要緊巴着男人不放!”連柏霓怒道。
程苡安皺眉,徹底冷下臉來,說:“連同學,說話的時候,請注意你的教養與素質!我與景衡是正經的男女朋友,我隻是談個戀愛而已,怎麽就不知自愛自重了?倒是你,無名無分,就跑來跟我說這些,委實可笑!”
“我沒有依附誰,也沒有依靠誰養着,我與許多這個年紀的女孩子一樣,正常的戀愛。隻不過恰恰好我的男朋友是南景衡。沒有你說的那麽不堪,今天你跟我說的這些話,你敢不敢去質問他?你是一個與我們倆都不相幹的人,跑來說這些,不知自重的,反倒不是我。”
“我是南伯母早就說好的兒媳婦兒,我跟南大哥青梅竹馬,我是她的未婚妻!”連柏霓理直氣壯地說道。
圍在周圍看熱鬧的人越來越多,沒想到在校園裏還能看到這麽一出大戲。
“你看,你直接承認你是景衡的愛慕者就好了。”程苡安原本心中很是惱火的。
一邊與連柏霓說着話,心裏一邊埋怨南景衡。
但随即又想到,南景衡跟她假戀愛,不就是爲了這個嗎?
程苡安覺得自己懂了。
大概南景衡就是不喜歡連柏霓,又因爲南夫人的關系,甚至因爲連家和南家的友好關系,沒辦法拒絕的太過。
甚至是拒絕過而沒有用,才會想要讓她當個擋箭牌。
既然她答應下來了,就得盡到她身爲擋箭牌的職責不是?
這麽想着,她就平靜了。
原本連柏霓這興師問罪的樣子,圍觀群衆就看出了她一準兒是程苡安的情敵。
隻是看她貌似名不正言不順,被程苡安堵的幾番說不出話。
現在竟然說自己是南景衡的未婚妻!
程苡安笑了起來,“我可從來沒聽景衡說過,景衡這個人,我了解,他是不會在這方面說謊的。有就是有,沒有就是沒有,他不會做欺騙感情的事情。如果你們倆真是訂了婚,哪怕他不喜歡你,也會負起責任,不會另交女友,哪怕那是他真正喜歡的女孩子。”
程苡安這話,可說的連柏霓氣壞了。
說了連柏霓說謊,她不可能是南景衡的未婚妻,又指明南景衡根本就不喜歡她。
那南景衡喜歡誰?
這還用說嗎?
“你說你是景衡的未婚妻,你們倆正在戀愛嗎?訂婚了嗎?你的訂婚戒指呢?”程苡安連聲質問。
華涵萱在一旁始終不說話。
她昨天把這事兒透露給連柏霓聽,連柏霓今天就找到學校來了。
隻是可惜,連柏霓空有那麽好的家庭背景,自己卻是個傻子,也太蠢了。
換個人,都不會像連柏霓這麽幹。
“還沒有,但這是兩家都已經默認了的事情。”連柏霓說道。
“呵!”程苡安這一笑,笑的極爲嘲諷。
而圍觀的學生,自動的腦補出一出狗血劇。
家裏爲南景衡選定了妻子人選,可南景衡自己卻不喜歡,對她沒有任何感情。
偏偏就遇到了程苡安,與她戀愛。
結果,連柏霓就找了過來。
“未婚妻的事情,景衡從來沒跟我說過。你說了兩家默認,那有明着說什麽嗎?明着跟景衡說了,你就是她的未婚妻。明着跟你說了,并且承諾你一定會和景衡訂婚,給了你什麽信物沒有?大概是沒有的,不然何必氣急敗壞的跑來找我,想把我吓跑。”
“那也輪不上你!南家根本看不上你的,你别以爲跟南大哥談個戀愛,就飛上枝頭了!”連柏霓氣道。
“那也跟你無關,我們倆會怎麽樣,能走多遠,都與你無關,因爲你跟景衡壓根兒一點兒關系都沒有。家庭之間關系好的多了去了,但關系好就得讓兩家的孩子結個親?”
“你有本事,就找南景衡去,跟他說,你就是他未婚妻,讓他别再談戀愛,跟我分手。”程苡安說道,“也别在這兒欺負我,覺得我好欺負,就來找我說這些。”
“至于南家能不能看得上我,也不勞你操心,你又不是南家。”程苡安冷聲說。
“南家要是看不上我,有南家來找我,就不麻煩你還代表南家了。就是不知道,南家知不知道,你在外面總更代表他們。”
連柏霓臉色猛變。
南家當然不知道。
她這一切,是瞞着南景衡和南家人來做的。
她自己心裏清楚得很,她跟南景衡什麽都不是,所以,做的這些也壓根兒不敢叫南景衡或者南家知道。
“明明什麽關系都不是,就跑來以南景衡未婚妻自居,對他的正牌女友大呼小叫,指手畫腳。”程苡安冷哼,“連同學你一開始說的那番話,我送回給你,好好地自尊自重自愛,别等着以後你南大哥都結婚了,但新娘不是你,你又跑去對人家南太太也這樣。”
連柏霓被她說的五官都扭曲了起來,不知道是不是想到了将來有一天會有這樣的一幕,臉色難看的厲害。
程苡安冷冷的說:“你與其來找我,不如去找南景衡吧。他要是喜歡你,還有我什麽事兒啊。你說你不從源頭上想辦法,跑來節流,有什麽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