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南景衡回到公司,就讓助理嶽槐梧聯系了葛大狀,約好了今天上午的時間。
兩人到了葛大狀的辦公室外,葛大狀的助理立即迎了過來。
“南少,程小姐。”徐助理叫道,禁不住心中的驚奇,小小的偷看程苡安一眼。
以前程苡安也來過,都是她接待的。
那時候還真看不出,她竟然跟南景衡有這麽深的交情。
交情不深,南景衡能爲了她特地親自來一趟。
“葛大狀正在辦公室中。”徐助理說道,領着南景衡和程苡安來到辦公室前。
敲了兩下門,便打開來,對裏面說:“葛大狀,南先生和程小姐到了。”
葛大狀起身便趕緊走了過來,“南少,程小姐,快請進。”
徐助理退出去,過了會兒,就端來了咖啡和點心。
再度退出後,葛大狀笑道:“我是沒想到,程小姐跟南先生是好朋友,怎麽不早說?”
南景衡微笑:“葛大狀公私分明,在工作上也不看交情,所以說不說的,也沒什麽不同。”
這話說的葛大狀很高興,這不就是在說他是個公私分明,并不是那種看人下菜碟的?
接着,就又聽南景衡說:“苡安她是我女朋友,不過她太低調,總是不喜歡跟人說我們倆的關系,倒弄得跟我見不得人似的。”
程苡安驚訝的看他。
怎麽也沒想到南景衡竟然對葛大狀也這麽說。
在學校裏,那是沒有辦法,爲了幫她,不得不這麽說。
可是對葛大狀這麽說是爲了什麽?
就算南景衡不這麽說,也沒關系啊。
就說他們隻是普通朋友,就已經很給面子了。
再說,葛大狀并不會因爲程苡安身份的改變,就有多大的不同。
該幫他打官司,還是會盡心盡力。
程苡安便不很明白,南景衡爲什麽還要這麽說。
葛大狀也很驚訝。
之前程苡安過來的時候,他從她的話裏能夠感覺得到,她在經濟上有些拮據,來找他幫忙打官司,算是孤注一擲了。
既然是南景衡的女友,又怎麽會把自己弄得這麽拮據?
不過葛大狀沒問,這疑問也沒往自己心裏存。
程苡安和南景衡怎麽樣,也不關他的事情。
南景衡自然也沒有解釋什麽。
“我這次來,主要是來跟進一下官司的事情。苡安之前是瞞着我自己過來的。她就這麽個性子,她家裏的事情,總不愛麻煩我。不過既然被我知道了,怎麽可能不管。以後這事兒就交給我,賬單也都直接送到我那裏。”南景衡說道。
這麽說,便又解釋了葛大狀剛才的疑問。
程苡安是個學生,他知道,而且從程苡安找他來打的官司看,也知道程苡安的情況不怎麽好。
她拮據很正常,瞞着南景衡,因此南景衡才不知道。
“行。”葛大狀點頭。
于是,有跟他們說了下進展。
原先是程苡安還沒有足夠的錢,因此半途停頓了。
現在有了南景衡支持,就可以順暢的繼續下去。
葛大狀當即就讓助理出律師信,而後開始一項項的走程序。
在葛大狀這邊,都商議完,兩人出了事務所,坐進車裏。
南景衡便問:“下午的課,中午先去吃個飯?”
他看了眼時間,“現在時間也差不多了。”
程苡安一言不發,難得嚴肅下來。
“我們需要認真的談一談。”程苡安認真的說。
“行。”南景衡并沒有拒絕,而是說,“去吃個飯吧,吃飯的時候,好好談。”
程苡安點點頭,也給自己時間好好想想,要怎麽問他,要說些什麽。
***
南景衡帶程苡安來了盛悅,進了盛悅中的一家知名烤鴨店。
全國最地道的烤鴨,肯定是在B市,但也不能一概而論。
因此今年春節的時候,南音旗下的知名美食雜志,特地出了一個專題,對全國範圍内的烤鴨店進行排名。
不論餐廳的環境與規模,可以是胡同深處不起眼兒的家庭式小館,可以是高大上的昂貴餐廳。
隻評論烤鴨的味道,不論其他。
而位于盛悅内的這家越衆烤鴨,則被評爲了第一名。
除了傳統的烤鴨三吃,還有許多以鴨肉爲主材料的創意菜,味道十分好。
原本這家店就有名,再經過評選,更是連預訂都困難。
程苡安就算是忙的顧不上閑暇娛樂,可也是聽過這家店。
身在盛悅内,不算頂貴,但也不算便宜。
南景衡進去,要了個包間。
程苡安聽說這兒難定,南景衡怎麽倒是一來就有位置,而且還是個包間。
難不成之前就訂好了的?
不過她沒問出口,南景衡便也沒回她。
點了餐廳内的招牌後,又點了幾道南景衡吃過覺得不錯的。
程苡安雖然心裏急,卻也沒立即問出來。
一會兒還得上菜,又要打斷他們。
果然,過了沒多會兒,片鴨的師傅就過來,現場給他們片鴨。
鴨皮片的薄如紙,迎着光都是半透明的。
“嘗嘗,沾糖也很不錯。”南景衡說道。
程苡安其實以前也吃過,是父母還在的時候。
吃的是另一家老字号。
兩家味道都很好,難分伯仲。
這家現在後來居上,大概也是因爲又多了許多創意的關系。
隻是父母不在之後,她自然連這些都吃不了了。
想想,竟是許多年沒有吃過。
夾了片鴨皮,被烤的酥脆,脆的就像是被炸過,鴨皮下的脂肪都沒剩多少,薄薄的一層鴨皮,入口即化。
蘸着糖吃,反倒更像是點心。
等片鴨的師傅離開,菜上了不少,一時半會兒也不會再來。
程苡安這才放下筷子,認真的叫道:“南先生。”
南景衡挑了挑眉,也放下了筷子。
“你突然這樣嚴肅的叫我,我有點兒緊張。”南景衡輕笑道。
可一點兒都不像是緊張的樣子。
程苡安心中腹诽。
“因爲我怕不這麽叫你,下面的話我又不知道該怎麽開口了。”程苡安緊張地說。
南景衡點頭,“你說。”
他依然對她保持着極好的耐心,她不說話,他就靜靜地等着,也不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