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沒有立即給她枕上,而是先試探了一下。
發現程苡安真的是累壞了,睡的特别熟,就連他叫她甚至輕輕地推了幾下,她都沒醒。
于是,南景衡便放心的将U型枕給她套脖子上,讓她睡的更舒服些。
脖子有U型枕撐着,她的臉也不是東倒西歪,脖子也不會扭的難受。
南景衡看着也覺得舒服多了。
南景衡并沒有開車到程苡安說的那個地址,而是直接把車開回了家。
直到車都停進了車庫,程苡安都沒有醒。
借着車庫内有車進來時,會自動亮起的燈光,南景衡注意到程苡安眼下的青黑。
即使鋪着濃重的妝,也依舊蓋不住眼底下的青色。
可見她是有多累。
因此,南景衡并沒有叫醒她,而是悄悄地下車,繞到另一邊,小心的将程苡安抱下車,全程偶讀小心的避免吵醒她。
一直到家門口,南景衡抱着程苡安也開不了門,是家裏的楊嬸一早就在門口等着,給他們開了門。
見南景衡将程苡安抱着回來,楊嬸還有些驚訝。
别說南景衡從來沒有帶女人回來過,前陣子好不容易帶回來一次,就是程苡安。
這之後,就再沒見過别人。
原本還高興南景衡大概是終于開竅了,結果楊嬸左等右等,都沒再等到其他人。
都過了這麽長時間了,南景衡突然又抱着姑娘家回來了,楊嬸真的是驚訝極了。
心想程小姐到底是怎麽回事,也不知道。
但看南景衡的樣子,對程苡安是真上心。
“先生。”見南景衡這架勢,楊嬸擔心是程苡安出了什麽問題。“程小姐怎麽了?”
“沒事,隻是睡着了。”南景衡淡淡的說道,“去把客房收拾出來。”
收拾的也簡單,因爲前陣子程苡安才剛剛住過,所以幾乎不用怎麽收拾。
南景衡把程苡安抱到床.上躺好,卻沒想到程苡安才剛剛沾到床鋪,人就醒了。
一睜眼,看到的最先就是南景衡。
她睡的有點兒懵,反應不是那麽快。
人有點兒迷迷糊糊的過了好一會兒,才發覺不對。
自己怎麽躺到床.上去了?
這屋子裏的布置,也不像是她家。
她那間小小的地下室,可沒這麽寬敞。
燈沒有這樣明亮又溫暖,床也沒有這麽大,沒有這麽軟。
“這是哪兒?”她睡的有點兒迷糊,一時也沒有認出來。
“這是我家。”南景衡解釋。
程苡安猛的坐起來,“我不是跟你說了我家的地址?”
“你睡熟了,我就把你帶回來了。”南景衡簡短的解釋。
其實這都是借口,就連程苡安都能想得到。
她睡着了,把她叫醒就是。
“今晚你一個人,我不放心。姚總他們最多就是把夏敬北攔一攔,也不能把他怎麽樣。看今晚這架勢,他根本就不會放棄,我擔心他會直接去你住處等你,你一個人要怎麽辦?”
“他不知道我的住處。”程苡安回答。
并沒有懷疑南景衡的目的。
她身上又能有什麽值得南景衡去算計的?
沒有。
她也不過就是長得好看點兒,但好看的女人多了去了,南景衡什麽樣兒的沒見過?
程苡安可不覺得就憑自己的臉,就能讓南景衡對自己特殊。
大概就如南景衡所說,是想要幫她。
所以,程苡安很感激。
但即使如此,她也米有理由麻煩人家。
結果聽到她這麽說,南景衡眼皮稍動,說:“你有跟他說過你在酒吧工作嗎?”
程苡安愣了下,遂又搖頭,“沒有。”
“那他一樣還是找到了那家酒吧。你怎麽知道他沒有查到你住在哪兒?”
程苡安不說話了,确實是有這個可能。
之前是覺得夏敬北肯定不知道,所以并不害怕。
現在突然有了這樣的擔心,程苡安的臉色也差了起來。
就沒有哪個地方能夠擺脫夏敬北了嗎?
那間小小的地下室,雖然不起眼兒,還很窄舊。
一張硬邦邦的單人床,再加上一個簡易的組合衣架,就再也放不下别的,就連在裏面想要走幾步都騰不開位置。
可,那也是她目前能夠給自己的家。
雖然簡陋,卻是屬于她自己的地方。
遠離夏家,能讓她喘口氣。
這會兒經南景衡提醒,程苡安頓時有種難以呼吸的感覺。
夏敬北爲什麽就不能放過她!
“而且現在已經這麽晚了,你再回家裏去,還用不用休息了?”南景衡說道,“不如今晚就在這兒,你也能好好休息休息。你看看你都累成什麽樣子了?不如趁今晚,好好睡個覺,也不知道你有幾天沒睡覺了。”
“這太麻煩了。”程苡安不好意思地說。
在這兒她怎麽可能踏實呢。
“你麻煩我的也不是這一件兩件了。”南景衡輕輕地扯了一下唇,“也就不在乎這一件了。”
程苡安窘的擡不起頭。
确實如此。
她總麻煩他。
“我這麽說,又不是讓你不自在的,就是想讓你安心在這兒休息。”南景衡見她的反應,便說。
“你既然已經在這兒了,就在這兒睡一晚,别想些有的沒的,好好趁機給自己補個覺。”南景衡說道。
程苡安一想到夏敬北,也有點兒不敢走了。
而且現在确實是困得不行。
好久沒有睡個好覺了,在車上一睡起來,就不樂意醒。
别看現在她說話條理清晰,可實際上腦子還是混沌一片。
雙腳就像是灌了鉛,懶得再挪動一步。
“那我就在這兒打擾一晚了。”程苡安不好意思地說,“南少,真是謝謝你,今晚救了我,還又收留我一晚。”
“謝謝的話就不用說了,說多了還生分,我聽着也怪别扭的。”南景衡看她,“我們現在,至少也是個朋友了吧。”
說陌生人,實在是說不過去。
可要說是朋友,程苡安覺得,也挺勉強的。
再說,跟南景衡做朋友,她是多大的心啊!
人家跟他客氣,她可不能臉皮這麽厚。
隻是南景衡都這麽說出來了,她要是大大咧咧的說不是,也未免太不識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