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喝下去之後那股難受勁兒,程苡安就覺得痛苦。
這一次,她謹慎的不那麽大口喝了,在自己能夠承受的程度,皺着眉,一口一口的往下咽。
終于喝了最後一口,濃烈的酒水剛剛灌進口中,南景衡突然将她扯了過來。
這樣突來的狀況,程苡安一時都不敢把口中的酒咽下去,怕一個不好,又把自己給嗆到。
可誰知南景衡卻直接吻了上來,竟将她口中的酒都吸進了他的口中,厭了下去。
程苡安都懵了,傻乎乎的忘了所有的動作,大腦一片空白,整個人僵住不動。
就連徐少安他們都沒料到南景衡會這麽做,蔣路孝剛才差點兒就要沖過去了。
最終,他也沒敢。
可目光仍舊不由自主的緊緊盯着南景衡和程苡安。
他覺得自己真沒用,自己看上的女人,就在自己面前被别的男人給親了,可他卻什麽都做不了,還得裝作根本不在意的樣子,跟别人一起起哄。
周遭都傳來了起哄聲。
程苡安聽見了,又好像沒聽見。
她腦子裏亂糟糟的,耳邊嗡嗡作響。
上次被南景衡強吻,還是因爲第一次見面時,她被夏敬北下了藥。
後來她也想明白了,南景衡當時是誤會了,以爲她是要勾.引她。
雖然她心中仍舊介懷,可卻告訴自己,這不是不能理解的事情。
她學着将那件事情忘掉,不讓它影響自己。
可現在呢?
南景衡又吻她了,甚至還将她口中的酒給吸走。
這樣暧.昧的行爲,又是爲了什麽?
今天,她可沒有勾.引他!
程苡安逐漸的清醒過來,耳邊起哄聲,吹哨聲,也變得越發清晰。
可那些聲音,配上現在的環境,情景,卻讓她顯得那樣不堪。
她看向南景衡,從他的表情也看不出什麽。
看不出他到底是什麽意思。
隻是臉上那玩世不恭的樣子,好像在告訴她,這次依舊隻是在以她取樂而已。
南景衡有些不羁的往後倚靠在沙發背上,冷漠地道:“走吧。”
程苡安一時沒有反應過來,理智雖然回籠,但反應仍舊因爲剛才那一吻,到現在還慢半拍。
好不容易聽到南景衡這話,她不敢耽擱,連話都顧不上說就站了起來。
最終,她看都沒有看徐少安他們一眼。
他們既然是留下來看熱鬧的,就想看她出醜,她對他們便也沒那麽客氣。
甚至就連南景衡,她都沒再看一眼,隻想趕緊離開這個地方。
但是偏偏有人不想讓她保存最後一絲顔面。
不知道是誰伸腳絆了她一下,在昏暗的光線下,程苡安根本就看不清腳下,被絆了個正着,人便直接往前跌。
最終以狼狽的姿勢跪在了地上。
因穿着裙子,剛剛到膝蓋卻又沒有蓋住膝蓋額長度。
膝蓋往冷硬的地上一跪,立即疼得她打顫。
膝蓋骨疼得發麻,再也使不出一點兒力氣,都無法支配自己的腿站起來。
幾乎是在她倒地的同時,她就聽到起哄嘲弄她的聲音。
聲音很大,一圈圈的在她的四周響起。
她跟那些人不熟,分辨不出都是誰的聲音,甚至在混亂中,她都分辨不出南景衡的聲音。
隻是在想,不知道這裏面有沒有南景衡。
看到自己出醜,他是不是也在笑話她。
被人笑話,她沒那麽大的心髒可以淡定。
但她還是能夠忍耐的。
但是如果其中還有南景衡,她大概以後都不想再見到他了。
程苡安現在跪着,偏偏那身貼身的One Piece裙子,将她此時的姿勢勾勒的更加誘.人,讓人想入非非。
程苡安沒看見,身後的位置,其中一個曾被她拒絕過的男人,此時正伸手,打算往她屁.股上拍去。
“南少!”
突然一聲叫,程苡安沒有看見,可是其他人卻是看見了。
因爲那個男人朝程苡安伸手,打算占她便宜。
其他人都冷眼看着,壓根兒不當回事兒。
程苡安靠賣酒提成,聽着雖是個靠臉的活兒,可既然身在這樣的環境中,又想讓自己多幹淨?
在他們看來,跟那些陪酒的小姐其實是一樣的。
因此沒有人會有尊重。
他們還等着那人得手了,他們也出手。
今天就不信程苡安走得了。
可卻怎麽也沒想到,南景衡會突然站起來,擡腳就把那人的手踹到了一邊,那人根本就連碰都沒機會碰到程苡安。
那人也驚訝的看向南景衡,因此才會有那一聲叫。
其他人也紛紛驚訝的叫出了聲。
“手給我放老實點兒,不知道該放哪兒,就剁了!”南景衡沉聲道。
瞧瞧,這就是程苡安自以爲的沒有出賣自己。
她自以爲自己堅持的挺好,卻殊不知,沒有人當她是正經女人。
南景衡走過來,抓住程苡安的胳膊就将她扯了起來。
也不看她到底站沒站穩,就拉着她往外走。
袁姐一直在角落裏看着,看到那些人爲難程苡安的時候就召集了。
但是南景衡在那裏,南景衡都沒說什麽,甚至是以南景衡爲首的在爲難程苡安,她又能說什麽?
現在見南景衡把程苡安拽走了,袁姐着急卻也無可奈何。
程苡安一路跌跌撞撞的被南景衡拽出了酒吧。
南景衡又走了幾步才停下,找了個人少的角落,便将程苡安甩進角落裏。
“這就是你所說的自愛?”南景衡怒氣沖沖的質問,“你知道剛才他們在做什麽嗎?你倒在地上看不見,就有人想要出手摸你!你以爲你平時表面的不可侵.犯,就能讓人覺得你是個正經女人?程苡安,我告訴你,身在那樣的環境裏,沒有人信!”
“你以爲你隻是賣酒,别的什麽也不幹。可是你拒絕他們,他們當你是欲拒還迎,再跟他們耍手段,當你的野心不止于此,是他們提的條件沒有讓你滿意。”
南景衡冷笑,“你知道他們是怎麽說你的嗎?說你自以爲是,掂不清自己的斤兩。”
“說你貪心,可你壓根兒就不值得他們再多費更多的心思,倒想看看你最終能得到什麽。在他們的眼裏,你就是個野心十足又貪婪,偏偏卻沒有相等足以匹配條件的蠢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