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子玉的心緊緊地縮了一下。
怎麽哪兒都有楚恬!
楚恬看了眼時間,還有十分鍾。
“莫大哥,你等我一下。”楚恬說道,便轉身跑去了身後不遠的早餐車。
這早餐車還挺衛生,他們醫院的醫生護士,平時都會過來買點兒。
莫景晟也跟了過來,楚恬問:“你們這次一共去多少人啊?”
“我帶着李少峰和張江科,另外帶上許子玉和沈曉曼。”莫景晟說道,“許子玉是剛來警局一個多月,還沒正經跟過什麽案子。這次帶她去鍛煉一下。”
不然他帶人出差的話,大概就全帶男士。
并不是因爲有偏見什麽的,單純隻是因爲他一個男人,帶男人出差更方便些,能省去很多麻煩。
就像這次,爲了鍛煉許子玉,帶上他,就得帶上沈曉曼。
有沈曉曼陪着,許子玉那邊有什麽事情,也方便些。
否則,其實隻帶李少峰和張江科就夠了。
如果不帶他倆,隻帶許子玉和沈曉曼,顯然是很不方便的。
楚恬算了下人數,便買了五人份的早餐。
“這麽早,你們肯定沒來得及吃早餐,這些拿着在路上吃吧。”楚恬将買來的早餐交給莫景晟。
粥,茶葉蛋,餡餅,烤土司,都有,且都還是燙的。
在這帶着些透骨涼意的早晨,莫景晟被暖了一下。
“那我走了。”莫景晟說道。
車已經在那兒等着了,不能不走。
楚恬點點頭,早晨送了他,先前一直纏繞着她的心神不甯終于消失。
楚恬微笑着,朝莫景晟揮了揮手,看莫景晟跟李少峰他們彙合,又看了眼時間,她這邊也要來不及,便趕緊回去了,都沒能再看看莫景晟那邊。
沈曉曼見莫景晟提着行李袋,左手又拿着一大袋子東西,便問是什麽。
莫景晟将那袋子早餐擡起來,說:“楚恬剛才給我們買的早餐,擔心我們出發太早,來不及吃飯,這些讓我們在路上吃。”
“哎呀,大嫂想的太周到。”李少峰笑道。
他這會兒正餓,想到熱乎乎的早餐,心都暖了。
“有了大嫂,就是好。”張江科也說。
許子玉看向莫景晟,想聽他否認,讓他們不要亂說。
可莫景晟卻隻是笑,并沒有否認,隻說:“快上車,出發了。”
除許子玉之外,其他人都高高興興地上了車,各自拿了自己喜歡吃的。
“大嫂想的太周到,買了這麽多不同種類的。”李少峰拿着一杯粥,又拿了一個餡兒餅,一邊吃一邊說。
“要不說大嫂心細嗎?你看看咱們這倆女同志,誰能想到?”張江科說道。
“你可别指望曉曼,她就是個生錯了性别的漢子,能想到咱們還挨着餓嗎?”李少峰三兩口吃完餡兒餅,又去拿茶葉蛋。
“你說我,我沒意見,咱誰跟誰啊,我就是性子糙,沒辦法,可你别把子玉帶進去啊。人家溫溫柔柔的,還給你做過早餐呢。”沈曉曼說道。
張江科一臉八卦,“子玉給你做過早餐?”
“哎你别誤會。”李少峰趕緊解釋,“她給我們隊裏都做了。”
“哎喲,真幸福,我們隊怎麽就不進個像子玉這樣溫柔又善良,能爲我們幾個糙老爺們兒着想的妹子呢。”張江科捶胸頓足,“老大,以後再進新人,漂亮妹子記得我們隊啊,别總往三隊塞。之前顧念——”
張江科突然打住,顧念走之後,這個名字仿佛就成了刑偵隊的禁忌,沒人主動提起來。
因爲顧念辭職,走的無聲無息。
先前她經曆了太多,而後又突然離開,他們都沒來得及看望她,安慰她。
心中都是對顧念的不舍。
所以,也沒有人主動提及,說出來,就全是遺憾。
這會兒突然聽到顧念的名字,所有人都沉默了。
車内的氣氛萎靡了好一會兒。
***
楚恬回到醫院,偷偷來到了胡常欣的身邊。
胡常欣跟她比了個“OK”的手勢,楚恬松了一口氣。
等胡常欣忙完,才來問她:“見到了?”
“嗯。”楚恬點頭,沒瞞着胡常欣,“正好遇到他們要出發,我就給他們買了些早餐帶着。他說回來有話對我說。”
胡常欣驚喜的朝楚恬擠眉弄眼,“回來表白?”
“不知道。”楚恬說,“反正,他沒正式說出來,我不敢自作多情。”
胡常欣看這會兒也不忙,便将她拉到一邊,說:“要我說,你既然喜歡,就不要管他回來到底要對你說什麽,主動告白就是。你如果覺得他不錯,性格,人品,各方面都靠得住,你确實喜歡他,那麽你主動些,又有什麽的?”
“這年頭,靠得住的好男人可能真的不少,但偏偏我們卻很難碰到,能夠碰到一個都是運氣好。你如果喜歡,就抓緊了。他既然那麽優秀,肯定也有很多人喜歡他。不是所有人都像你一樣,溫溫吞吞,不好意思,怕自作多情,在他面前出醜。”
“好多人看到好男人就想要把握住,主動出擊。在你不知道的時候,不知道有多少人已經開始摩拳擦掌的到追他了。你可别傻乎乎的,瞻前顧後。等人被搶走了,你再後悔都沒用。”胡常欣恨鐵不成鋼的戳了下楚恬的腦袋。
“要是真能這麽容易被搶走,說明他并不怎麽喜歡我。我對于他來說,是可有可無的,那我更不用去做什麽了。”楚恬悶悶地說。
但是想到肯定有别人主動追求莫景晟,她心裏還是很不痛快。
“你看你就鑽牛角尖了不是?”胡常欣失笑,“你如果信得過他,覺得他不是那樣的人。那麽你主動些,又能怎樣?萬一他沒喜歡你呢?可你喜歡他,你不努力試試看?”
“我知道了。”楚恬點點頭。
“不過,我也得提醒你。”胡常欣說。
楚恬看她,便聽到她說:“照你說的,他之前對你這麽好,在我看來,已經超過了一個你兄長的朋友對你的好。更多的是單純以一個男人的身份,在對你好。他做的那些事情,已經足夠讓一個女人以爲他對自己有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