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翠芝護着福寶,不敢随便動。
誰知道這一批來的又是什麽人。
可憐她大半輩子,都沒受到過這麽大的驚吓。
緊接着,便另有一批黑衣人,突然出現。
那些人看着跟剛才倒下的那批實在是太像了。
鍾翠芝分不清楚,他們到底是不是一起的。
這時,其中一人走了過來,正是甲六吧。
“你是鍾翠芝?”甲六問道、
鍾翠芝蹲身,護着福寶瑟瑟發抖。
她沒什麽見識,但是不傻,知道這時候否認也沒什麽用。
“是……”鍾翠芝忐忑的答應下來,“我……我是,你們是誰?有什麽事情,你們沖着我來好了,不要傷害孩子。她什麽都不懂,你們不要傷害她。”
“我們跟剛才不是一撥人。”甲六解釋,“是來救你們的,你們不用怕。”
鍾翠芝卻不敢放松,仍舊忐忑發抖的看着他們。
甲六說道:“現在你家那邊有些危險,你最好不要過去。你如果不放心,可以去看,但遠一點比較好。你收留的那位是我們夫人,她是被人綁架到這裏來的。”
鍾翠芝一聽,就覺得不對,趕緊解釋:“不是我綁架的。”
甲六面皮不可察的抽.搐了一下,“我知道。”
鍾翠芝這才松了一口氣。
便聽到甲六說:“我們是來接夫人離開,并且感謝你照顧夫人。現在你家裏,綁了我們夫人的人也在,所以你跟這孩子回去,不安全。”
鍾翠芝忙揮手,“不是什麽大事兒。就是……你們難道還要在我家裏打架?”
看他們這樣子,就像黑.社.會似的,鍾翠芝便擔心了起來。
“我家裏……不會被你們毀了吧?”鍾翠芝擔心地問。
“不會,我們會注意。”甲六耐心的解釋,“不過,如果有個萬一,一切損失,我們都會賠。”
鍾翠芝心疼的扯了扯嘴角。
就算會賠,也不是原來的,還要耗費時間與人力去修好。
像是看出鍾翠芝的想法,甲六說:“如果有損失,我們會留人在這裏,确保将你家恢複原樣。”
鍾翠芝松了一口氣,她也不想救人救出麻煩。
“我想回去看看,就離遠點兒,看看家裏的情況。”鍾翠芝說道。
見甲六雖然面無表情,好像冷冷的樣子,但卻挺好說話,也挺講道理的,鍾翠芝便就不那麽害怕了,膽子也大了起來。
甲六點點頭,同意了她的要求。
***
傅人傑和董秋實在院中争吵,因爲剛剛董秋實打了何若怡一巴掌。
本來隻是自己的屬下而已,打了也就打了。
這夫妻倆,是從來不把下屬當人看的。
但是偏偏這時候,傅人傑覺得董秋實這是打了自己的臉。
何若怡是聽他的吩咐做事,董秋實這時候打何若怡,就是在質疑他的命令。
什麽時候,他做決定,還要征得董秋實的同意了?
打何若怡,這沒什麽,隻是董秋實打的時機不對。
傅人傑便不樂意了,在院子裏,就跟董秋實吵了起來。
兩人正争吵着,聽到外面有打鬥的聲音。
傅人傑皺眉,吩咐何若怡,“出去看看,是怎麽回事。”
何若怡領命往門口走。
傅人傑怕事情有變,便要進屋去将明語桐挾持住。
在這關鍵時候,董秋實也很配合,不再與傅人傑唱反調。
她跟傅人傑一起往屋中去,隻是才走了沒幾步,頭頂突然響起轟鳴聲。
兩人下意識的擡頭,就見頭頂竟然盤旋着一架直升機。
傅人傑剛要拔槍,直升機裏的人,卻比他更快。
甲三和甲四就在直升機敞開的門兩側,手上各自托舉着一把RPK。
一人對準他,一人對準了董秋實。
兩人緊張的登時冒出了冷汗,不敢妄動。
這時,門外的戰鬥也結束了。
傅人傑帶來的人,毫無意外的敗下陣來。
甲衛分成幾個小組,從各個方向,有的翻牆進來,有的從門進來。
幾乎都是在同一時間落地,舉槍對準了傅人傑和董秋實。
“舉高雙手!”甲一命令道。
傅人傑哪裏受得了這樣的呵斥命令,尤其對方還隻是“棘刺”的成員而已。
“你敢命令我!”傅人傑怒道。
話音剛落,耳邊突然炸起“砰”的一聲,一顆子彈擦着他的耳朵,便落到了他的後方,在地上濺起張揚的黃土。
傅人傑的耳朵都能夠感覺到子彈經過時候的熱度,被餘波刮得生疼。
但這些,傅人傑都已經顧不得。
他的膽兒險些被吓破了。
剛剛那子彈,隻要稍稍偏離半寸,就要擊中他了。
傅人傑看過去,就見傅引修出現在了直升機放下的繩梯上,而後跳了下來。
“把手舉起來。”傅引修沉聲道,緩緩地走來。
明語桐早就看見外面的場面了,但她一直沒有出去。
現在出去,不是添亂嗎?
不拖後腿,就是給傅引修最大的幫助了。
她小心翼翼的貓着腰,躲在窗戶底下,偷偷地往外看,就怕自己給了傅人傑可乘之機,拿她來威脅傅引修。
見傅引修将場面控制住,她也沒有沖動的出去。
畢竟現在大家都還舉着槍。
“拿槍沖着我?”傅人傑陰寒道,“你還想殺了我?呵呵,傅引修,你想弑父嗎?”
“既然你不想投降。”傅引修說道,槍口一偏,突然朝稍稍低一點的位置,開了一槍。
“噗嗤”一聲,子彈穿透骨肉的聲音。
“啊!”傅人傑突然痛苦的嚎叫起來。
他的右手直接被傅引修用子彈射穿了。
他左手握着右手腕,右手的手背上明顯有一個血窟窿,鮮血如噴湧一般的往外冒出。
傅人傑右手完全不敢動了,嚎啕大叫,哭嚎着。
這時候哪還能顧得上維持自己的形象,疼得他站都站不住了。
雙膝一彎,便跪到了地上。
身子一歪,直接弓着身子側躺下來。
“傅引修,你敢對我動手,你要找死嗎?”傅人傑手上疼成了那個樣子,眼淚鼻涕都流出來了,嘴上卻還不服輸。
“把槍扔出來。”傅引修冷聲說,“不然,你那隻手也要廢掉。你說得對,你是我父親,我就算是再冷酷,也不能親手殺死自己的父親。但廢掉你,我可以。即使不殺你,也能讓你生不如死。你廢了,我養着你,也對得起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