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是從B市來的。”鍾翠芝說。
“喲,大城市,首都來的啊!”餘嫂子驚歎一聲,“地質勘探,算是科學家吧?”
“我也不懂。”鍾翠芝笑笑,并不想多說。
可是其他人可不想就這麽放過這個話題。
東家長西家短的說完了,也沒别的好聊。
那些八卦說得多了,也怪沒味兒的。
打從鍾翠芝把明語桐帶回來,她們就好奇上了。
明語桐那一身衣服,特别漂亮,皮膚又白,跟牛奶似的。
平常在這兒都是村裏的,還看不出對比來。
哪怕去了縣城,也覺得那些人跟村裏的沒多大的差距。
可看了明語桐才知道,原來還有人能這麽好看。
她們特别好奇,明語桐到底是幹什麽的,怎麽會跑到她們村子裏來暈倒。
“就沒人來找她?”餘嫂子又問。
“你忘了,咱這兒也沒個電話能聯絡外面。她是有隊伍的,不過走散了。等着過10天,班車過來的時候,我帶她去縣城,聯絡同事朋友。”鍾翠芝解釋。
“你啊,就是個好人。什麽陌生人都敢往家裏撿,擱我們,哪敢啊!”劉嫂子說道。
“見到了,不能不救吧。”鍾翠芝笑笑,說道。
“話是這麽說。”張媽把核桃夾出一顆扣子,說,“可咱們這兒村子窮,誰家都不富裕不是?不然,哪能家裏的男人都出去打工了?她是城裏來的,我看你把她帶回家的那天,她身上穿的衣服都特好看。咱們縣城裏,首富太太都沒她穿的好,應該是個有錢人家的吧。”
“是啊,是啊。我也看到了。”餘嫂子在一旁附和。
“你既然救了她,她就沒說要給你點兒表示?”張媽說道,“你可是救她一命啊。”
“沒有,而且她孑然一身,我遇到她的時候,她身邊什麽都沒有,連手機都沒有。”鍾翠芝說道。
“那等她朋友,同事,或者家人來接她,總會有點兒表示吧。可不能白吃你家的糧食不是?你家沒男人,你每天累死累活的幹活,可不是送人白吃的啊。”
“就那點兒米面,能值多少錢?我沒想過要跟她要錢。”鍾翠芝說道,聽着她們的撺掇,幹活兒都不得勁兒。
剝完一顆核桃仁,放進袋子裏,便拿着袋子起身,“今天差不多了,福寶也累了,我帶她回去休息。”
說完,也不等張媽她們再說什麽,就趕緊帶着福寶走了。
離開作坊以後,生怕福寶聽到張媽她們的話,記在心裏。
“福寶,剛才張媽她們說的話,你不要聽。”鍾翠芝說,“咱們救人助人,不是圖人家錢才做的。幫助人的時候,不要去想對方會給你什麽好處。咱們是在做好事,好人有好報,老天爺會待我們好的。”
“福寶知道。”福寶點頭。
鍾翠芝笑着,摸摸福寶的頭頂。
但走到一半,突然冒出一群黑衣人,将她們團團圍住。
福寶吓得抱緊了鍾翠芝的腿。
鍾翠芝趕緊把福寶抱了起來,驚恐地問:“你……你們是誰?要幹什麽?”
“别緊張,隻是讓你們在這兒停留一會兒,暫時先不要回家。”有一個人說。
鍾翠芝臉色一變,想到了還在家裏的明語桐。
這些人,是沖着明語桐去的?
她知道明語桐大概不是普通人。
這還是能看得出來的。
但這些人看着可不像是好人。
“奶奶,我怕。”福寶在鍾翠芝的懷裏,吓得瑟瑟發抖,害怕的哭了出來。
“福寶不怕,奶奶在呢,奶奶保護你。”鍾翠芝忙哄着福寶安慰。
“你們堵着我們幹什麽?”鍾翠芝緊張的問。
回頭看,後面也有人。
可同村的人卻沒有過來。
也不知道他們是不敢過來,還是跟她一樣,被堵住了,過不來。
那些人不說話,隻這樣堵着。
鍾翠芝咬咬牙,抱着福寶便沖過去。
這些人不是說過,不會傷害她們嗎?
那她就試試。
可誰知,鍾翠芝才剛剛一動,她打算沖出去的那個方向,有一人便突然拔出了槍,對準了鍾翠芝。
福寶見到,“哇”的一聲,嚎啕大哭了出來。
“哇——”福寶吓得大哭起來,抱緊了鍾翠芝的脖子。
鍾翠芝趕緊停下,手掌護着福寶的後腦,将福寶的臉埋在懷裏。
“福寶,别看。”鍾翠芝說道。
她自己也吓壞了,抖得厲害。
如果不是因爲福寶,隻有她自己的話,早就腿軟的倒在地上了。
鍾翠芝面色慘白,一動都不敢動。
“你們……你們……”她上下牙齒打顫,“不是說不會傷害我們嗎?”
“老實在這兒呆着别跑,就沒事。”拿槍的那人說道。
鍾翠芝再也不敢跑了,便在原地站着。
好在福寶被她擋住了眼睛,看不見她現在也是吓的哭得厲害。
鍾翠芝是出生便長在這片高原村落的人,她18歲的時候,從山那頭的村子嫁過來,除了去附近的縣城,便沒去過别的地方。
哪裏見過這樣的陣仗。
福寶現在體重不輕,抱了一段時間,鍾翠芝就抱不動了,将福寶放了下來。
鍾翠芝發現隻要她不想着跑,這些人不會拿她怎麽樣,心中的恐懼便稍稍減弱了些。
也有餘下的心思去想明語桐會不會有危險。
正想着這群人到底想堵着他們多久,突然不知道從哪兒飛來一群臉盆大小的機器,嗡嗡的像蚊子似的。
實在是太多了,鍾翠芝光顧着震驚了,都沒有去數來了多少。
畢竟這種時候,誰會閑着沒事兒去數數?
這些機器通身漆黑,帶着尖角,朝那些黑衣人攻過去。
這些看着笨重的家夥,速度竟然出奇的快,把那些黑衣人打的猝不及防。
它們直接朝着黑衣人的腦袋撞去,即使躲開了前面的,可腦袋後面又沒長眼睛,自然躲不開後面偷襲過來的。
瞬間就被撞得七葷八素。
他們拔槍便要射擊,誰知這些機器卻先一步射出。
隻聽到細小的“啾啾”聲,細針化作銀光,眨眼都來不及的速度,便刺進了黑衣人的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