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思憐猛的轉頭,就見一輛車直直的朝她沖過來,沒有改變方向的意思。
她吓得趕緊從地上爬了起來。
隻是人都已經被吓破膽了,前方就是方千安不斷流出來的濃厚鮮血,還有方千安的慘叫聲,凄厲又尖銳,不絕于耳的傳入她的耳中。
讓明思憐好不容易站起來,可是兩條腿卻打哆嗦。
她連滾帶爬的往馬路邊跑,可還是沒能跑得過那輛車的速度。
那輛車疾馳過來,“砰”的一聲,便撞在明思憐的腿上。
明思憐就像個被撞飛的假人,兩條腿瞬間被撞飛出了地面,整個人被撞得在空中翻了個跟頭。
而後重重的砸在車頂,卻因爲車疾馳而過,她又被重重的甩在了地上。
“砰”的一聲,司機在路邊看着都忍不住呲牙,聽着聲兒都覺得疼。
圍着方千安那邊的人也都停下了動作,紛紛看了過來。
方千安突然從地上爬起來,她身上竟然一點兒傷都沒有。
雙手還完好的在手腕上,并沒有被砍掉。地面上雖然血紅一片,卻沒有一滴是從方千安身上流下來的。
那些鮮紅的液體并沒有血腥味兒。
原來,這些都是拍戲時用的道具血。
在明思憐逃跑後,那人就從西裝内側的口袋拿出了一袋子血,方千安都愣住了。
這些人不砍她的手,卻把袋子撕破了,把那些道具血全都倒了出來。
而後,她就聽那人說:“我們首領并沒有要傷害你的意思,隻是想讓你看清楚明思憐的爲人。我們老太太爲了明思憐吃了這麽久的苦,沒道理明思憐現在還能好好地享受她的生活不是?”
“我們首領說了,如果她這樣,你還能不介意,那他也是無話可說。”
“明夫人,現在配合着叫幾聲吧。”那人說道。
見方千安都傻住了,無奈,便讓人拿出電擊棒,直接往她身上電。
方千安立即放出了殺豬般的嚎叫,都不需要裝,就已經凄厲無比。
也就是這時候,那輛車朝明思憐沖了過去。
而後,明思憐便被撞飛。
而那輛車,早已沖的不見蹤影。
誰也沒注意到,那輛車其實是沒有車牌的。
包括那在一旁當做是看戲的司機,也都被突如其來的情況給吓蒙了,誰還能注意到那種細節。
孟澤庭派來的人,壓根兒就不會去管明思憐的死活。
那輛車本就是他們安排的。
而明思憐爲了躲避,吓都吓傻了,更加沒有看到。
方千安離得遠,在明思憐被撞到後,她才知道。
而那輛車早就沖的沒了影子。
這時候,方千安并沒有被限制自由。
因此,隻匆匆的看了他們一眼,便朝明思憐沖了過去。
“思憐!”方千安一邊叫着,一邊沖到馬路上。
明思憐毫無知覺的躺在寒冷的地上。
臉上被刮出了血痕,額角也被磕青了。
穿着透明絲襪的腿上,絲襪早就被勾破,腿上血肉模糊一片。
這時候,孟澤庭的人卻紛紛上車,完全沒有要搭理她們的意思。
方千安喊道:“等等,你們等等!”
爲首的那人正是最後上車,聽到聲音,停了下來,回頭看向方千安。
“你們就這麽走了?她被車撞了啊。”方千安說道。
那人嘲弄的說:“那是她的事。她被車撞,與我們無關。”
說完,那人就上了車,四輛車絕塵而去。
留下方千安坐在馬路上,抱着明思憐。
她是對明思憐死心了,甚至已經做好了打算,就當沒這個女兒。
雖然說不求兒女對自己有怎麽樣的回報,方千安想得開,甚至沒指望過以後能被兒女養。
他們有錢,又不是請不起看護,保姆。
隻求孩子有空的時候,回來看他們一眼,坐下來吃頓飯就好。
可要求就算再低,也不能像明思憐這樣,連她的死活都不管,甚至是直接推她去死吧。
砍斷了雙手,運氣好到醫院時還能保住一命。
可萬一有個意外呢?
明思憐就沒想過?
一得到自由,自己就趕緊跑了。
隻是老天開眼,惡有惡報,讓她跑了确沒能落得好下場。
若是沒跑,也不會被車撞了。
隻是氣歸氣,不論認不認她,都是以後的事情,也不能眼睜睜的看着她死在自己眼前。
這孩子可恨,可,她卻不想她死。
方千安張望着找尋此時能夠幫忙的人,一下子看到了那還沒來得及走的司機。
“你快來幫忙!”方千安對司機喊。
司機遲疑了一下,到底沒有扔下她們走,趕緊跑過來,跟方千安一起,把明思憐抱上了車,開着導航去了最近的一家醫院。
***
等明語桐和明語前得知這件事的時候,明思憐已經被轉入了楚天醫院。
因爲最開始去的那家醫院,說明思憐的腿以後都廢了。
方千安立即通知了明靖水。
明靖水也顧不得公司的事情,就去與方千安彙合。
他信不過那家醫院的水平,當機立斷,把明思憐轉進了楚天醫院。
卻沒想到,楚天醫院給出了同樣的答案。
原本,明靖水或許會傾盡全力,總要想辦法治好明思憐。
但是在去楚天醫院的路上,方千安将她們倆剛才經曆過的事情與明靖水說了。
明靖水就打消了全心全意去救治明思憐的想法了。
對這麽個白眼兒狼,真傾盡全力,甚至是傾家蕩産,把她治好了,她也不知感恩,不知道什麽時候再咬你一口。
當聽到她竟能爲了自己,自私的将方千安推出去送死,明靖水氣的恨不得從來沒有生過這個女兒。
“你說得好!就算你不說,我也不會再認她了。既然她的腿治不好,那就不要治了,也不要在楚天醫院浪費病房,楚天醫院的病房也挺貴的,把錢花在她身上,浪費了。”
明靖水滿心的厭惡,“就給她找一家療養院,讓她在哪兒休息吧。如果通過複建和保養,她的腿能夠恢複,那就是她運氣好。”
至于對孟澤庭,他可沒有生出一絲一毫的想法要去報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