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便不是那麽肯定了,态度軟化,說不是她就好。
尤其是在從倪雅琳那兒得知,不是他見個明語桐的事情傳出來的時候,還狠狠的松了一口氣。
但倪雅琳卻非要拽着他去酒吧,将那晚那間包間的監控調出來,證明她确實什麽都不知道。
這讓蔣路廉對倪雅琳更爲抱歉,暗下決心,一定努力收起對明語桐的念想。
隻是今晚出事,他還是沒忍住過來看了,卻不敢露面。
自己現在這樣的立場,太過尴尬。
先前他還覺得倪雅琳太任性,本還在糾結,要不要與她繼續在一起。
隻是後來誤會了她,便沒忍心提,況且自己也有錯,便想要與她再相處看看。
卻沒想到,竟是倪雅琳先提出分手。
在她心裏,他也是不堪的嗎?
“我……”蔣路廉艱難的出聲,“我知道,是我做的不夠好,先是放不下别人,後來又誤會你。而你很好,看似有時有些任性,可卻是個好姑娘。”
倪雅琳靜靜地聽着,心裏便有些不耐煩了。
她就任性了怎麽了?
她還沒點兒任性的資本嗎?
“我跟你道歉,我會努力去放下她。”蔣路廉說道,“你不要因爲一時沖動,就與我提分手。我們倆,總要互相磨合的。”
“我不是一時沖動。”倪雅琳往後退了一步,“你看,在你眼裏,我就是個任性又沖動的姑娘。恐怕在你眼裏,我的優點很少。大概是非分明能算是一條,其他的,你還能想出來嗎?”
蔣路廉卡殼,一時半會兒,他還真的很難再舉出來。
“你想不出來,一個是因爲我們在一起的時間還不夠長,你并不了解我。另外一個,是因爲你從來沒有試着來了解我。在今晚之前,我在你眼裏還是個什麽優點都沒有,最多就是家世好一些的女人。”
“你的注意力從來不在我身上,你始終關注着你求而不得的。覺得我隻不過是與你聯姻罷了,不需要你費心多了解。或許在你心裏,我就是個草包。”
“成天隻知道吃喝玩樂,腦子裏想的就隻是包啊,首飾啊這些虛有其表的東西,腦袋空空,一點兒有趣的思想都沒有。”
蔣路廉眼中閃過詫異,倪雅琳說的沒錯。
他真的從來沒有試着去了解她。
隻是透過自己所看到的表面,以自己的想法去理解她。
打從心裏,就沒瞧得起過她。
甚至一直在拿她跟明語桐比,覺得她哪哪兒都不如明語桐。
卻沒想到,她竟都知道。
“你看,讓我說着了吧。你不知道我其實是從耶大畢業,是法律系和心理學的雙學士學位。當初以全優的成績被耶大錄取,我甚至還可以繼續深造,隻是我煩了,覺得沒有挑戰性,所以就沒再繼續。”
倪雅琳聳了聳肩,這漫不經心的小動作,與她今晚華麗的打扮實在是不搭。
“我不是沒腦子,隻是我更喜歡不用動腦子的玩兒而已。但若論優秀,我不敢說是最優秀的,卻敢說自己不比許多優秀的人差,我要是認真起來,連我自己都怕。”
“我不輸于任何人,我很好,我應該被珍惜,被愛護,我應該得到我男朋友的一心一意。既然你做不到,我爲什麽還要?我這麽好,是你配不上我了。”
她這話說的,也太自信,甚至是自我感覺特别良好。
但竟讓人生不出讨厭的感覺。
就連蔣路廉,聽着都有些想要微笑。
竟發現,倪雅琳也有些可愛。
倪雅琳朝他擺擺手,“那麽,就這樣吧,再見。”
因蔣路廉堵住了她原本要走的路,倪雅琳隻能往回走,換條路。
誰知差點兒撞上從走廊那兒出來的明語前。
明語前挑挑眉,也聽見了她剛才自我誇獎的那番話。
心說這女人,臉皮也不是一般的厚。
别看倪雅琳剛才對蔣路廉說的一套一套的,特别有優越感。
但其實她心裏也知道,自己這麽說,臉皮是挺厚的。
但好在當時沒别人不是?
可現在看明語前這嘲弄的表情,明顯是聽到她說的話了。
倪雅琳臉上一窘,更是不肯示弱的瞪他一眼,邁着大步趕緊離開,其實心裏特别心虛。
蔣路廉見明語前出來,便知道其他人也肯定在後面,就要出來了。
顧不上明語前沉下來的表情,他趕緊走了。
而後,明靖水和方千安帶着哭哭啼啼的明思憐出來。
即使倪雅琳說她沒有證據,但她有句話說的特别在理。
明語桐可以說是她的情敵。
她真沒必要爲了幫助情敵而說謊。
不需要明語桐再說什麽,真相不言而喻。
更何況,明語桐手中還有明思憐與E動傳媒簽的保密協議。
但是這是在酒店中,顯然不是處理家事的好地方。
于是他們便又匆匆離開,一起去了老宅。
明思憐被傅引修打的一臉血,方千安提出想要先帶明思憐去醫院。
不論她再怎麽做錯事,可也是她的女兒,她不能不管。
至于明靖水,全程一言不發,臉上黑壓壓的,不知道在想什麽。
“還是不要浪費時間了吧。”傅引修冷聲說道。
拒絕讓明思憐去就醫。
這樣的話,作爲明思憐的伯父伯母,明靖水和朱彩琳不方便說。
但傅引修完全沒有這方面的顧慮。
“可你不能讓她這麽傷着,一直不治療!”方千安急道,“語桐,思憐她做得太過分了,錯的不能再錯,這誰也抵賴不了。不論怎麽罰她,我跟你叔叔都沒有二話。”
明語桐毫不掩飾的扯起嘴角,露出一抹譏诮的笑容。
這話,這位嬸嬸上次就已經說過了。
結果呢?
還不是說了就跟沒說一樣。
以前沒經過事兒,她都不知道,其實這位嬸嬸也是個很自私的人。
明思憐現在的性格,或許跟她自小的憤憤不平,心理扭曲,又缺乏正确的教育有關。
但又或者,還稍稍有點兒遺傳的因素在。
“不過就是挨了一巴掌,又不是要人命的傷。”明語桐還沒說話,傅引修就又搶先開口,“嘴角的血口都幹了,就算是去醫院,也就是開點兒清涼消炎的藥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