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語桐難以生育的事情說出去,語桐跟蔣路廉自然完了。你看現在蔣路廉還在語桐身邊打轉嗎?别的家裏,還有誰肯接受語桐?”
“不止斷了語桐跟蔣路廉的可能,就連她以後的所有可能都斷了。她這就是還恨着宇通呢!”明靖水氣的臉色鐵青。
雖還沒有證據,可他已經斷定了,就是明思憐做的了。
“你……你别把思憐想的那麽壞。這隻是你的推測而已。”方千安有些慌張的說。
可私心裏,也有些信了明靖水的話。
“我也不想把她想的那麽壞,她也是我女兒,誰不希望自己的孩子好?不隻是她生活的好,能幸福,更能希望她是個正直,善良,三觀正的人。而不是耍陰謀詭計,對付自己家人的人。更何況,沒有語桐,她都不一定能回到家裏來!”
“是,可能以後我們也能找到她,可是什麽時候呢?誰也說不準,能肯定的是她不會這麽快就回來。可她絲毫不知感激,竟還這樣陷害語桐。”
“恩将仇報,對自己的家人耍手段,這也就罷了,偏偏還沒腦子,根本不知道爲家裏人着想,不知道顧全大局。”
明靖水越說越氣,“毀了語桐的将來,她能有什麽好處?語前是要繼承家業的,剩下語桐和思憐。語桐的能力,有目共睹,隻要她好,明家必然會好。不論她與誰家聯姻,一定都能将兩家擰成一股繩,雙方共赢。可現在呢?這樣的可能性生生的被打破了。”
“難不成,還指望思憐去完成這事兒?就看她的腦子?能嗎?”明靖水氣的胸口發悶。
說句不好聽的,明思憐就是個蠢貨!
方千安無奈的重重歎氣,“這也是因爲她從小沒在咱們身邊受教育的緣故。要是跟着咱們,受不同的教育,讓她早早的接觸這些,她一定不會這樣。”
明靖水皺皺眉,也無奈的歎了口氣,表情松動。
怪,還是怪明思憐的。
她怎麽能算計自己的姐姐。
可也因爲方千安的話,心裏又湧起了内疚。
明思憐從小走丢,這是他們做父母的失責。
如果不是他們沒把孩子照顧好,孩子怎麽會走丢?
導緻她二十多年都沒能在父母身邊。
明明生來就是千金小姐,卻在外面吃苦,最後更是成了孤兒。
方千安說的沒錯,正是因爲明思憐從小就沒有在他們身邊接受教育,才會有些歪了,才會與家裏人不親。
“不論到底是不是思憐做的,咱們好好看住了她。”方千安說道。
“之前難道咱們沒看着?她不小了,是個成年人,我們難道還能24小時的貼身跟着,防止她做錯事?”明靖水嘲諷的嗤笑一聲,“這怎麽可能呢。”
“那咱們從現在開始,就好好教她。”方千安說道,對明思憐,真的隻有一片慈母心腸。
“之前我們對她确實是缺少了解,畢竟之前缺失了那麽長的時間。但現在既然知道了,趁她年紀還小,就把她的性子掰過來,總是可以的。”
明靖水嘴巴動了動,終于說:“隻能這樣了。”
“那……那這事兒,告訴語桐嗎?”方千安緊張的問道。
她感激明語桐,卻依然有自己的私心,想要保護明思憐。
明靖水又怎麽會看不出她想的?
“現在……現在也沒有證據呢,一切都隻是咱們的猜測。也有可能不是思憐做的,貿然說出來,冤枉了思憐,傷了孩子的心……”方千安猶猶豫豫的說道。
不管是不是明思憐做的,他們也沒有切實的證據不是?
所以,他們當作什麽都不知道,什麽都不說,也是可以的吧。
“你有沒有想過,如果語桐查出來,真的是她做的,會怎麽樣?人家辛辛苦苦的幫咱們把女兒給找回來了,結果找回來的女兒一次又一次的陷害她!你要傷了語桐的心,從此跟咱們家生分了?”
“可是你有證據嗎?沒有證據,你要怎麽說?就說你懷疑是思憐做的?你要是有證據,我絕不攔着你。”方千安說道,“但是憑着猜測,我也不能讓你随随便便就把罪名扣到思憐的頭上。如果真是冤枉的她,你倒是對得起語桐了,可你對得起思憐嗎?”
“你既然都這麽說,就是心裏也認定了,是她做的。”明靖水說道,“我不是一定要給思憐扣罪名,隻是希望語桐能警戒起來,以後離思憐……遠着點兒。”
說到最後一句,明靖水的表情也緊繃了起來。
“不行,不能說!”方千安抓住明靖水的胳膊,“靖水,你就當……什麽都不知道吧。而且,你這也不是說謊,不是隐瞞。你确實是沒有證據啊。如果……如果語桐真的查出來,有證據證明,真的是思憐做的,那麽我一定帶着思憐,親自去跟語桐道歉。思憐任她懲罰。”
“但是在此之前,不行。”方千安慌亂地搖頭,“思憐是咱們的女兒啊!咱們好好教她,她會改好的。”
明靖水深深的看着方千安,深深地吸了一口氣,雙肩緩緩地下垂。
“好吧。”明靖水隐忍着,雙拳緊緊地握住,“但是,隻有這一次。即使她是我們的女兒,也不能去算計自己的家人。今天能算計帶她回來的姐姐,明天就能算計大哥,大嫂,爸,媽,甚至是我們。”
“今天隻是小算計,以後指不定還會幹出什麽事兒。”
“我知道,我知道的。”方千安連連說,“會教好的,她還小,會教好的。”
明靖水頹然的去坐在了沙發上,自己這樣隐瞞下來,就好像是傷害了明語桐的幫兇一樣。
他真不知道,該怎麽面對明語桐了。
方千安爲了明思憐,對不起明語桐,她自己心中也自責的厲害。
默默無言的與明靖水分坐在沙發的兩邊,消化各自的情緒。
明靖水沉默的坐了會兒,起身走到窗邊,去看外面的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