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無法正常呼吸而咳嗽,咳嗽李夾雜着輕笑,諷笑裏夾雜着咳嗽。
死就死啊,她已經是死過一次的人了,她不怕。
七年前,他雖未親手,卻也算是親手扼殺了她。
現在再來殺一次,又算得了什麽呢?
隻不過是再次讓她看清了,他不愛她。
傅引修一張臉怒而緊繃,這個女人,瘋了嗎?
現在竟還笑的出來!
他突然松手,卻又握着她的手腕,将她拖進了浴室。
明語桐早就被他折騰的沒什麽力氣了,一路跌跌撞撞的任由他拽着。
傅引修利落的打開淋浴的開關,他沒有費力去調試水溫,而是直接轉到了冷水那一邊,最冷的那一邊。
秋日快要入冬的時候,晚上很寒涼。
傅引修直接将明語桐推到了冰涼的水下。
涼水直接從她的頭頂灌下,幾乎隻在一瞬間,将她的衣服全部打濕。
涼水浸透了衣服,黏在她的皮膚上,很難受,很涼。
明語桐打從七年前,生完孩子被扔到雨裏,身體受了寒,落下病根兒,至今未好。
入到骨子裏的濕寒體質也讓她格外的畏寒。
平時灌着中藥,平日裏渴了喝溫水,早餐的牛奶一定要是熱的。
不吃任何屬性寒涼的食物,不論春夏秋冬,不沾涼水。
即使夏天熱的再辛苦,也不遲冰淇淋,不喝冷飲。
想喝點兒有味道的飲品,那麽大多數的選擇,都是黑糖姜母茶。
在夏天裏,在開着冷氣的辦公室,她會裹上一條羊毛披肩。
她這樣注意着,隻是希望能讓自己的身體好過一些,不要那麽痛。
陰天下雨的時候會痛,來例假的時候會痛。
一年365天,她大概有200多天是在疼痛中度過的。
她現在無法再受孕,一年的大多數時間都受着痛苦的折磨。
她早已不打算再懷孕生子,但她希望生命中剩下的時間,不要這麽痛。
至少,疼痛的程度能夠減輕一些,疼痛的天數能夠不要那麽長。
她那麽仔細的照顧着自己的身體,可是現在,卻被傅引修推進了冰涼的冷水裏,在這寒涼的秋夜。
明語桐打着寒顫,臉上是病态的蒼白,一點兒血色都沒有,像個冰人一樣。
傅引修突然将她推到冰冷的瓷磚牆壁上,冷得她猛的抽.搐起來,他已經欺身過來,吻住了她的唇。
那雙冰涼的唇從她的唇瓣碾磨至蒼白的頸側。
細膩又冰涼的頸子上還貼着一層冰涼的水,仍舊不斷的有涼水如溪流一般的撫過,讓她的頸子白皙的近乎透明。
就連底下青色的血管,也清晰可見。
傅引修冰冷的長指來到她的腰間,便要伸入到她的長褲中。
明語桐不知道哪裏來的力氣,突然推開他,踉跄着沖到了馬桶邊,扶着馬桶圈便吐了起來。
痛苦的嘔吐聲不斷地傳過來,讓傅引修聽得清清楚楚。
傅引修寒着臉,明語桐終于吐完,拽下一旁的紙,顫抖着擦了擦嘴。
傅引修用力将明語桐拽了起來,明語桐現在早沒了一點兒力氣,身體還不斷的往下墜。
濕漉漉的長發黏在蒼白如紙的臉上,狼狽異常。
“被我碰,會想吐?”傅引修寒聲問。
明語桐冷得顫抖,她也分不清楚,自己到底是因爲什麽而嘔吐。
冰涼的冷水沖刷在身上,本就讓她不舒服,胃裏有什麽在翻騰。
而後,他冰涼的唇貼在她的肌膚上。
吻着她,與她口舌糾纏。
她想到了之前他說的那些話。
質問她時不時跟蔣路廉做過,甚至是跟更多的男人做過。
她想起了他身邊的那個何若怡。
他就是用着雙唇侮辱她,又吻着别的女人。
有可能就在這場酒會之前,在他們下車之前,他還吻過何若怡。
胃裏的那陣翻騰感便更加的強烈。
或許是因爲兩者相加,讓她直接吐了出來。
明語桐沒有回答,她現在一個字都不想跟傅引修說。
她别開眼,連看都不願意看他。
看她這樣死氣沉沉,看都不願意看他的樣子。
不知爲何,傅引修有些心慌。
在此之前,她面對他,有故作淡然平靜,有嘲諷有來不及掩飾的感情。
可現在,那雙眼裏空洞,什麽都沒有。
她木讷的像個提線木偶,被他提着,卻沒有絲毫的反應。
“看着我!”傅引修捏着她的下巴,強迫她的臉面對他。
可她依然垂着眼,眼裏什麽情緒都沒有。
臉上,也沒有任何的表情。
蒼白的就像個沒有靈魂的木偶。
傅引修想到了一種可能,牙關緊咬,怎麽也不願意說出來。
而明語桐,也不再要求他放開自己,她什麽話都不說,一副随他意願,她無所謂的樣子。
“你愛上他了?”傅引修終于出口,“蔣路廉?”
說出這幾個字,傅引修的心像是被人狠狠地攥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