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不是裝,又是什麽?
所以,明語桐便也不再去跟明思憐走的多近了。
隻希望明思憐有算計,有心機,可以,但不要傷害她的父母。
因此,從明思憐回來,明語桐就不大愛參加這種一大家子的聚會了。
平時在工作中與人虛與委蛇,不管心裏如何想,面上都要如沐春風。
不想在卸下工作的僞裝之後,還要這樣爲難自己。
明語桐沉重的歎了口氣。
***
第二天,明語桐在下午時,出發去了豫園。
她一進門,就聽到了裏面的歡笑聲。
來到客廳,便見明思憐正坐在明老太太的一旁,親熱的挽着老太太的手臂撒嬌,惹得老太太不停地笑。
明老太太的身體不大好,長年在家待着,輕易不出門。
稍大點兒的風,都能讓老太太的病情加重。
時值深秋,一般一件風衣,一件襯衣便已足夠,在家裏暖和,更是連外套都不需要穿。
可是明老太太卻穿着羊絨毛衣,又過了一條厚厚的披肩。
饒是如此,臉上也沒什麽血色,有一種病态的蒼白。
笑的厲害了,便要咳嗽。
“好了好了,你這小丫頭,别總哄奶奶那麽開心,奶奶身體不好,笑不得太大的動作。”明語桐的嬸嬸,方千安笑着說道。
明思憐笑米米的,說道:“這還是隻有我呢,要是等姐姐來了,奶奶得更高興,那可怎麽辦啊?”
聽明思憐提到自己,明語桐笑着走進去,一一與在場的長輩們打了招呼。
卻沒想到,蔣路廉竟然也在。
“語桐,快來坐。”明老太太朝明語桐招手,“我的兩個孫女兒,與我一左一右的坐。”
當年走失的小孫女兒也找到了,現在全家團圓,一個都不缺。
人老了,沒有什麽比一家人齊齊全全,更覺得幸福的事情了。
老太太摸着坐在旁邊的明語桐的手,笑的一臉滿足。
方千安帶笑的目光在明語桐和蔣路廉的身上來回打量,說:“等語桐和路廉以後有了孩子,媽您腿上還得抱一個呢。”
“那敢情兒好啊。”明老太太笑的牙不見眼。
明語桐隻是微笑,微微低頭,誰也沒看。
她不想戀愛,不想結婚。
這話,她已經對家裏說過很多次了。
隻是沒敢對老太太說,怕老太太情緒激動,身體不好。
但明家除了老太太之外,都知道她的态度。
但沒人肯聽,沒人在乎。
蔣路廉也在微笑,看着明語桐微笑。
目光灼灼,他的意思,再清楚不過。
明靖山和明靖水問了蔣路廉一些工作上的問題。
涉及路風的決策當然不會去碰觸,隻是作爲長輩對後背的勉勵與贊許。
“下周五晚,就是一年一度的月夕酒會,伯父伯母,你們都會去參加嗎?”蔣路廉問道。
月夕酒會,是由八大家族聯合舉辦的一場酒會。
月夕,即爲中秋。
顧名思義,這是一場辦在中秋前夜的酒會。
如同中秋的意義,爲月圓人團圓。
所以在那一天,各個家族也彙聚一堂,來一次生意場上的團圓。
八大家族當然不會全部參加,家族會派代表過去,有如同齊承之他們那樣分量重的,也有一些分量不那麽足的晚輩,但隻要身後是八大家族,便已然很有分量。
說是生意場上的團圓酒會,卻也不是所有的生意人都能參加。
他們得收到八大家族任意一家的請帖才可以。
八大家族不會一起發帖,各自發各自的請帖。
在之前也會互相通氣,避免撞貼,又給收到請帖的人裝.逼的機會。
隻要想想,如果一個人同時收到幾張來自八大家族中不同家族的請帖,說明自己被這麽多家族看得起,甚至有交情。
出去把幾張請帖一亮,都特别來勁。
八大家族自然不會這麽擡舉人了。
而明家,因與楚家關系親近,接到的自然是楚家的請帖。
月夕酒會,但凡是收到了請帖的家裏,除非真的萬不得已,無法參加,鮮少有會拒絕的。
“當然。”明靖山笑着說道。
“語桐也會去的吧?”蔣路廉笑着,将目光轉向了明語桐。
明語桐點點頭,“會的。”
“那不知道,我能否有幸,請你做我的女伴?”蔣路廉依然有風度的問。
隻是問話的場合,便不怎麽有風度了。
當着家中衆多長輩的面,明語桐又怎麽可能不答應。
即使她不答應,家中長輩也不會同意。
這不,明靖山已經面容嚴肅的給明語桐使起了眼色。
朱彩琳更是怕明語桐不答應,先說了:“真巧,語桐也還沒有确定男伴。”
沒有确定,不是沒有找到,她女兒還是很受歡迎的。
朱彩琳與明靖山滿腦子公事和利益不同,朱彩琳也是關心明語桐的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