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的人,咱們招惹不起。”袁姐小心的看着程苡安的臉色,生怕自己多事,惹得她不愛聽。
但袁姐也是真心爲她好。
“他那樣的家世,恐怕家裏也……”
“我知道的。”程苡安沒讓袁姐再說下去。
她緊了緊手,又握住了袁姐的手:“我知道的,袁姐,你不用擔心,我都有數。我知道我跟他不可能。我呢,這輩子都沒想過要跟他這樣高高在上的人認識,有什麽關系。我知道我們不合适,我也不是那些做夢的小姑娘。”
“而且,我現在也想不了這麽多。我哪顧得上呢。我現在想的,就是怎麽賺多點兒錢,請律師,把我父母的東西要回來。在想着好好地完成我的學業。這些已經占滿了我現在的全部,我根本沒時間再想别的。”
“而且,他堂堂南少,又怎麽看得上我呢?”程苡安自嘲的笑。
袁姐話到嘴邊,也沒說出來。
程苡安實在是太妄自菲薄了。
沒見她在酒吧裏,每天都有公子哥兒請她喝酒嗎?
有的女人,天生就是能吸引男人注意的。
“那樣的人,我高攀不起。”程苡安說,“而且,他也打心底裏瞧不起我。就算真對我有點兒喜歡,可那樣的喜歡,又有什麽尊重可言呢?我都明白的,你放心。”
袁姐點點頭,見程苡安真的很有分寸,便不再多說了。
接下來的很長時間,程苡安都沒有再在酒吧裏遇見南景衡。
心裏說不出是慶幸,還是失落。
自己對他,終究也不過就是個插曲一般的存在。
出現在他眼前了,能讓他想起一些。
一旦不在,便會被他抛在腦後。
而且,那天她都說得那麽明白,以南景衡的驕傲,也都不會再來找她的。
程苡安歎了口氣,慶幸她一再的告誡自己,不要對南景衡心存不切實際的幻想。
不存希望,便不會失望。
她環顧四周,她有屬于她的生活,她的世界,與他永遠不同。
程苡安深深地吸了一口氣,把南景衡從腦中排出,專心投入自己的生活中。
***
而小米糕的傷,也養的差不多。
他在醫院養了幾個月的傷,早就待不住了。
一開始,晚上還會害怕,做惡夢,見不到爸爸媽媽,心裏就不踏實。
後來,宋羽和阮丹晨她們,每天輪班兒似的帶着孩子過來陪他玩。
楚昭陽還特地找了心理醫生過來,假裝是楚昭陽的朋友,來探望小米糕,與小米糕聊天,讓小米糕沒有絲毫戒備。
一點一點的,在不知不覺中給他進行治療。
小米糕到現在都還蒙在鼓裏,不知道自己其實已經看過心理醫生了。
還以爲自己心特别大,是個小男子漢,自己走出了陰影呢。
因小米糕住院,就算是身體正在慢慢恢複,老爺子和老太太也還是天天往醫院來跑,一天見不着小米糕,就想的難受。
如果不是顧忌着醫院裏病菌多,二老在這兒住着不好,二老都想直接在小米糕隔壁開一間病房了。
這會兒,小米糕正在病床.上,搗鼓着腕上的智能手表。
他身上的繃帶早就拆除了,臉上的淤青也已經散的一幹二淨,露出了原本白淨精緻的小臉。
一雙黑白分明的大眼裏,再也看不出一絲陰霾,完全脫去了那場綁架帶來的影響。
幹幹淨淨,無憂無慮。
胳膊上還纏着繃帶,但已經不需要吊着了,就隻石膏還在打着。
小孩子骨頭軟,容易受傷,可也最容易愈合,比大人的修複能力都還要快一些。
其實小家夥差不多可以出院,不過二老仍舊不放心,便讓他在醫院裏修養,有什麽事情,還能立即找來醫生。
這時候,小家夥粉粉的小嘴裏念念有詞,一臉郁悶。
“小米糕,你怎麽了?”齊佑宣奇怪的問他。
小米糕鼓了鼓包子臉,一臉認真地像是在思考什麽。
好半晌,終于下了決定,對齊佑宣說:“佑宣哥哥,我跟你說,你不能說出去哦。”
齊佑宣都是個大孩子了,見小米糕這樣子,便笑着點頭:“好。”
小米糕注意到盤腿坐在自己對面,正拿着一枚大福在啃的齊佑謹,又對他說:“你也不能說出去。”
齊佑謹眨巴眨巴眼,用力點頭:“不說!”
說罷,還伸出了小指頭:“男子漢,說話算數。拉鈎上吊,一百年,不許變!”
小米糕跟小佑謹拉了勾,兩人小小軟軟的拇指腹相對,像蓋章一樣。
完了,小米糕才歎氣道:“我……我生日快到啦!可是爸爸媽媽好像忘記了,根本不提給我過生日的事情。”
齊佑宣一聽,原來是這件事。
這麽點兒事兒,還搞的這麽神神秘秘的。
不過,齊佑宣想起之前爸爸媽媽還有叔叔們跟他說的事情。
楚昭陽和顧念并沒有忘記小米糕的生日,甚至還在悄悄地準備,給小米糕驚喜。
也已經都跟齊承之他們打好了招呼,讓他們在那天參加小米糕的生日。
因此,齊佑宣自然也知道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