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你忙着想楚昭陽,忙着想顧立成,從來沒有想過我。我死了,你也覺得是在爲民除害!你現在跟我回憶以前?”言律突然舉槍指着顧念,“顧念,你真虛僞!”
楚昭陽立即把顧念扯到身後,擋着她。
旁邊的男人,立即擡槍,指着楚昭陽。
言律揮揮手,讓人放下槍。
楚昭陽和顧念什麽武器都沒有帶,對他造不成任何威脅。
“有什麽話,先把孩子放下來再說。”楚昭陽冷聲說,“讓他出去,我們留在這裏。”
話音剛落,言律突然舉槍,“砰”的一聲,帶着濃重的硝煙味道,在楚昭陽的腳邊,隻有寸許的地方炸開。
地上堆積的灰塵以及碎石子,都跟着炸飛起來,帶起一陣嗆鼻的灰塵。
“現在哪還有你們提要求的權利?”言律冷聲說,滿懷惡意的笑了一聲,“我就是想讓他看着你們受折磨。”
言律舉槍,緩緩地指向了楚昭陽的膝蓋:“今天顧立成不在,我膝蓋的兩槍,隻有讓你受了。你放心,等我找你算完賬,我還是會去找顧立成的。”
“不要!”顧念便要沖上去擋住楚昭陽,卻被楚昭陽死死地攔住,護在身後。
“昭陽!”顧念着急的厲害,拼命地想把楚昭陽往後拽。
可楚昭陽打定了主意,又怎麽可能被顧念拽過去。
顧念氣急了,眼睛都紅了:“楚昭陽!你閃開!”
“顧念,你對他情深義重,可我呢?你在乎過我嗎?”言律眼睛氣的發紅。
顧念越在乎楚昭陽,言律就越氣。
想到顧念對他的不聞不問,對他的不在乎,言律就格外的不平衡。
顧念怒極了,言律他壞事做盡,還想讓人在乎他,護着他?
被人護着的前提,得是他善良!
否則,保護他,不就是助纣爲虐嗎?
可是現在,言律像瘋子似的,早已沒有了理智的樣子。
顧念哪裏敢跟言律講道理,跟他辯駁?
此時的他,根本聽不進去!
顧念小心翼翼的看着言律的反應,說:“在乎,我在乎啊!言律,學長。”
一聲“學長”,将言律叫的愣了。
好久,都沒有聽過顧念這麽叫他了。
顧念這一聲,好似又把他帶到那在校園中,無憂無慮的青蔥歲月。
原本在學校的時候,還苦悶,空有一腔壯志,卻要在學校熬着,等畢了業才能去當熱血青年。
在學校裏,也有人際關系的苦惱,有各種各樣比賽,争取獎項的苦惱,跟教官鬥智鬥勇。
可後來才知道,原來在學校裏的生活,竟是那樣好。
恐怕,跟顧念在一起上學的那段時候,是他這一生最好的時候,最好的回憶了。
見言律愣神,顧念都不敢說話,生怕讓他清醒了,便又要對楚昭陽動手。
這時候,言初薇卻尖聲說:“顧念,你别裝了!言律,你别被她騙了,她不過就是爲了保護楚昭陽,騙你的!”
“她爲了保護楚昭陽,還這麽對你說的!她怎麽可能在乎你?在乎你的話,就不會不等你,在乎你的話,就不會跟楚昭陽在一起了。當初裝模作樣的爲你傷心兩天,遇見楚昭陽,就立即攀了高枝。”
“三年前你詐死,我可是親眼見到顧念根本沒爲你傷一點兒心。她的心都撲在楚昭陽的身上了。這會兒,她不過就是爲了拖延時間,欺騙你的感情!”
言初薇的話,将言律從對過去的懷念中拉扯了回來。
言律臉色驟冷,目光重新冷凝在了一起。
顧念心裏一墜,真是殺了言初薇的心都有。
她急忙說:“言律,我要是不在乎,我會記得我們過去的點點滴滴嗎?我還記得,有一次我做負重蹲跳,腿抽筋了,是你把我抱到場邊,一直給我揉肌肉才好的。”
“我還記得有一次,是由你們師哥師姐,帶着我們大一新生進行野外訓練,每天都隻能喝簡單過濾的河水,雨水,吃罐頭食品和壓縮餅幹。你怕我受不住,半夜偷偷帶我去山腳下,給我烤了一隻你半夜偷偷上山打獵的野雞,說是給我改善一下生活。”
顧念沖言律笑,眼淚在頰邊不住的往下淌。
“那時候真的很艱苦,累的都想要中途放棄,不上那個學了。可就是因爲你一直在我身邊陪着,支持着,我才能堅持下來。”
“即使那個半夜裏,到處都有蚊蟲,即使你烤的野雞味道并不好,都焦了大半,可當時我真的好幸福,好開心。”顧念說着,讓言律也想起了當時的事情。
言律陰鸷的臉色,不知不覺,便柔和了下來。
沒想到,她竟還記得。
而且,連這種小細節都清楚。
不由,看着顧念的目光,也溫柔了起來。
“言律!”言初薇叫道,“你忘了你的腿是誰廢的嗎?别讓我瞧不起你,顧念說幾句好話,你就把什麽都忘了。”
言律冷冷的看了眼言初薇:“别聒噪!”
言律陰鸷下來的模樣,連言初薇都害怕。
言律看向顧念,有些懷念:“是啊,我真喜歡那時候,希望時間能夠永遠停留在那段時候,該多好。聽你說說以前,我也挺高興的,好似,能讓自己獲得短暫的平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