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從來沒想到,她的名字,竟然還能從詩裏面取的。
更沒想到,他竟能張口就來。
這個男人,知道的也太多了吧!
她沒聽過這詩,可從這結構看,便覺得,大抵是《詩經》裏面的。
她繼承了父母的衣缽,也是學考古的,自然,平時也會接觸這些古詩詞。
可《詩經》三百多篇,她也記不全。
這樣生僻的一首,沒想到這人,卻能張口就來。
擡頭,便見南景衡微笑着伸手:“你好,我是薄言。”
薄言采之,薄言有之,薄言掇之,薄言捋之,薄言袺之,薄言襭之……
程苡安:“……”
她想到那幾句話,臉就發脹,不自覺地通紅了。
他……他這是在調戲她嗎?
南景衡一愣,又輕笑出聲:“抱歉,說錯,我是南景衡。”
程苡安呆呆的看着他伸過來的手,掌心朝上。
她還能看見他掌心上的細淺紋路,并不雜亂,每一條,都很清晰。
怎麽能有人,連掌心的細小紋路都長的那麽好看。
小到掌心的紋路,大到他整隻手掌,都精緻優雅,骨骼分明。
她想到現在正當紅的某位男星,最讓粉絲着迷的,就是那一雙手,手指又細又長,指節分明,戴手表,系領帶時候的特寫,都讓粉絲瘋狂了。
可她卻覺得,南景衡的手,比那還要好看太多。
像中了蠱似的,她就這麽乖乖的,把手擱在了南景衡的掌心。
他的掌心那麽燙,剛剛貼上去,她的手就顫了一下。
一下子想到,剛才,就是這隻手貼在她的身上。
即使隔着一層衣服,可還是燙的吓人。
肌膚仿佛是毫無阻隔的,感受他的掌心。
出乎意料的,南景衡好似隻是想要禮貌的與她握一下手。
隻是輕輕握了一下,就松開了。
随即,他的目光便落在了程苡安赤着的雙腳上。
程苡安順着他的目光,察覺了,不自在的縮起了腳趾,想要藏起來。
明明,根本不是什麽大不了的事情。
可是在南景衡的目光下,她就是哪哪兒都不自在。
南景衡淡淡的收回目光,擡腕看了下時間,說:“你在這兒好好休息。”
程苡安悄悄地打量了眼房間,位于頂層的房間,都是豪華型的。
即使不是總統套,也是商務套一類。
她在這兒呆着,壓力很大。
似乎看出她的顧慮,南景衡笑着說:“你是在盛悅出的事情,給你開一間房,不是什麽大事兒,燕北城也不會管你要錢的。”
程苡安:“……”
即使是這樣,她還是很不自在。
“我還有些事,你在這兒好好休息,不要多想。”南景衡說道,轉身便往外走了。
在南景衡背過身去的時候,程苡安才敢光明正大的盯着他看。
即使,看着的也是背影。
眼看着那道颀長的身影越來越遠,她心裏湧起連她自己也不懂得怅然。
正準備要收回目光,收拾心情,告訴自己不要把心思放在南景衡的身上。
他不是她可以放心思的人,誰知南景衡突然停下,轉頭,便将她看着他的目光給逮了個正着。
程苡安倏地瞪大了眼,尴尬的不知道該怎麽反應好了。
别開目光吧,好像心虛似的。
可是偷看被逮住,繼續看,也沒有好到哪兒去,反倒像是沒臉沒皮。
不想,南景衡卻隻是笑笑。
那笑容,好像看到了多麽有趣的事情似的。
又朝她點了點頭,便離開了房間。
來到楚昭陽他們的總統套,一進門,就聽到了韓卓厲的調侃:“喲,小衡衡剛英雄救美了?”
南景衡笑笑;“就是幫了人一點兒小忙。總不能看着小姑娘進火坑。”
“那邊好了?”楚昭陽問道。
南景衡點點頭,又想起一件事,便給盛悅的總經理打了一通電話。
“你讓人去買雙女鞋,剛那位程小姐的鞋掉了。”南景衡說道,又回憶了一下程苡安腳的大小。
他一手,好似幾乎能将她的腳包住。
“37碼的,買運動鞋吧。”南景衡想起她一身休閑,似乎更喜歡穿運動鞋一些。
剛才從腳上脫下來丢人的那雙,也是運動鞋。
挂了電話,韓卓厲他們倒是沒再調侃他。
盛悅的服務生直接将午餐送到了房間中,衆人在這兒,如同家庭聚會,放松的說笑用餐。
孩子們吃得少,有許多小夥伴兒在,也無法專心下來吃東西。
草草的吃了一些,便跑去旁邊的娛樂室玩耍去了。
下午兩點鍾的時候,孩子們都玩兒困了。
齊佑宣這幾個大孩子還好,小家夥是受不住了。
自己乖乖巧巧的,跑去床.上呼呼大睡。
衆人一見,便決定先聚到這裏,反正聚會的機會還多。
正好他們也回去看看自家因爲太小,還沒有帶出來的孩子。
這間總統套是楚昭陽開的,所以他們并沒有立即走。
顧念想着,要不要幹脆讓小家夥在這兒睡午覺,睡醒了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