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南景衡,因中年男人的話,便低頭看向了這姑娘的手。
果然,她的手上,虎口附近,還帶着血迹。
可她卻像是被人下了咒似的,整個人面目呆滞,雙眼失焦的靠在電梯的牆壁上償。
南景衡微微皺眉,拿出手機。
盛悅的電梯内,向來不屏蔽信号的。
他直接聯系了盛悅的總經理:“你們酒店有人受傷了。”
他也不知道是哪個房間,看向這陌生的女子。
她現在才仿佛受到了驚吓似的,完全沒了剛才那股不顧一切的潑辣勁兒。
剛才脫鞋砸人的畫面,南景衡現在想想,都還驚呆。
沒想到這看起來嬌滴滴的小姑娘,竟然這麽豁的出去,動作潑辣的很。
但剛才明明那麽氣勢洶洶的,這會兒,卻又脆弱的讓人不忍看。
“剛才那人說,你傷了人。”南景衡輕聲說道,怕吓着她。
本能的,不太相信這小姑娘是什麽壞人。
或許是做媒體時間長了,看人也有一套的關系吧。
絕對不是因爲她長得好看。
那姑娘猛的顫了一下,失去焦距的雙目終于慢慢的回了點兒神。
她讷讷的低頭,看着手上沾着的血,不多,可在她白皙的肌膚上,卻顯得那麽刺眼。
“我不是故意的……”程苡安的雙唇顫抖的厲害,目光無助的顫動。
突然擡眼,像抓着救命稻草似的,看着南景衡:“我隻是用煙灰缸砸了他的腦袋,出了血,但是……但是他沒死。我不是故意的,我隻是不想……不想讓他碰我……”
今天是她表妹夏青青的生日,她舅舅說在盛悅訂了房間,給夏青青慶祝。
她父母都是考古學家,在她初中的時候,因爲一場事故,便就此長埋地底。
她被接到了舅舅夏敬北的家中,夏敬北做生意的,生意不大,但開了一家小公司,對普通人來說,便已經是個富人了。
夏青青,便算得上是富二代。
但對她這個外甥女,夏敬北并沒有多少親情,隻是沒有讓她缺吃少穿而已。
她也知道自己在夏家的尴尬身份,從來不說什麽,處處讓着夏青青,盡管,夏青青也隻比她小兩個月而已。
今天夏青青生日,難得夏敬北竟然還邀請她一起來過,這讓她很驚訝。
但爲了不讓夏家人再說什麽冷言冷語,她特意省出了一筆生活費,給夏青青買了禮物。
來了之後,說是夏青青在酒店的客房中,讓她直接過去等。
她也沒有懷疑,便去客房找夏青青。
誰知道剛開門,什麽都沒看清,就被人拽了進去,抵在門上。
一個中年的肥胖男人就往她身上壓。
她吓壞了,感覺那男人的手在她身上抓着,還噴着臭人的煙味兒。
程苡安一邊躲避,狠狠地擡起膝蓋便頂上了那男人此時筆挺又脆弱的地方。
便聽到他痛嚎一聲,程苡安立即轉身開門。
誰知,房門卻上了鎖。
房間裏不知道點的什麽香,她越聞,身體越不對勁兒。
身後那男人從地上爬起來,就抓着她的頭發往裏面拽。
還一邊惡狠狠的說:“你舅已經把你賣給我一晚了。一筆生意,一晚上,你可是很值錢。”
他松手把程苡安甩到了床.上:“你舅拿你的照片給我看,說你19歲,還是個處,鮮嫩得很。沒想到,你比照片還好看,這交易我倒也不虧。就看你今晚的表現,能不能讓我滿意了。”
“你滾!我什麽都不知道,他憑什麽賣我,我又不是出來賣的!”程苡安在床.上滾了一下,便趁機滾了下去,站起來。
“呵,跟我玩兒辣的?”中年胖子獰笑着走近,“也好,這樣夠勁兒。”
他像個戲耍獵物的獵人似的,慢慢地靠近,不斷地給程苡安壓力。
程苡安不住的往後退,身上冷汗直冒,可身體卻一陣陣的發熱。
她覺得不對勁兒,餘光瞥見身後的玻璃圓桌上,擺着一枚煙灰缸。
就在這時,對方猛的撲了過來。
程苡安毫不遲疑,抄起煙灰缸,就在中年胖子撲過來的同時,便朝他後腦狠狠地砸了過去。
隻是她聞着房間内的香氣,力氣已經小了許多。
但中年胖子仍舊應聲倒地,煙灰缸上還帶着血絲。
就連她手上,也沾上了血。
程苡安慌得不行,立即就往外跑。
誰知,一出門,就遇見了她的舅舅和舅媽。
夏敬北和劉玉芹也是沒想到,程苡安竟能跑出來,所以都愣住了。
程苡安就趁他們愣怔的功夫,拔腿就跑。
虧她年輕,靈活,跑的也比夏敬北和劉玉芹快。
這會兒,程苡安靠在電梯的牆上,怎麽也不明白,夏敬北是她舅舅啊,對她再沒感情,怎麽能……怎麽能這麽陷害她,坑她呢!
這些年,實際上,她并沒有花夏敬北的一分錢。
她父母雖然去世,卻也留了遺産。
考古學家,賺的或許不多,卻也足夠她生活。
隻是因爲她還小,監護權落在了夏敬北的手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