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穆琪珊的名字,楚昭陽眉頭皺緊了,很不喜。
因此,聲音也沉了幾分:“她又想做什麽?撄”
顧念也不瞞他,便把穆琪珊的請求說了償。
“不是難事兒,對她再不喜歡,看在舅舅的份兒上,也過去一趟。”顧念說道,無奈的歎口氣,“在生活上,我對她,能避則避。不合理的事情,我有理由拒絕。但合理的請求,總不能一概不管。舅舅對我不錯,知道了要寒心了。”
“我今晚加班,沒辦法接你。”楚昭陽說道,想到剛才會議上談的事情,他捏了捏眉心,今晚有的熬了。
“你談完了,給我電話。如果我結束工作,就去接你,沒有的話,讓劉成業去。”楚昭陽說道。
如果不是要加班,他就去接顧念,一起去見穆琪珊了。
對她這個表妹,他着實放心不下。
一想到是下屬的失職,導緻他要加很沒有必要的班,就生氣。
挂了電話,因爲沒辦法好好的跟在顧念身邊照顧,臉更黑了。
面色沉沉的回到會議室。
主管們見了,心裏咯噔一下。
難道總裁夫人都沒能讓總裁大人的心情好一點兒?
怎麽看着,總裁大人的心情好似更糟了。
楚昭陽一眼看過去,所有人都跟着打了一個哆嗦。
顧念下了班,便去了跟穆琪珊相約好的seeu咖啡館。
進了門,便有服務生過來。
顧念說:“我跟人約好了,姓穆。”
服務生拿出預約簿來查看,立即點頭:“是的,請這邊來。”
服務生引着顧念去了裏面的包間,這家咖啡館顧念來過一次。
那一次,是來見江向雪的,不是什麽好的回憶。
結果好巧不巧的,這次的房間,竟然跟上次一樣。
顧念吞下心中的不适,開門進去。
服務生在她身後關了門,顧念看到穆琪珊背對着她坐,不知怎的,覺得有些不對勁。
還沒找出是哪兒不對勁兒,穆琪珊站起來,轉身。
顧念猛的瞪大了眼,忍不住後退了兩步。
穆琪珊現在,竟跟她一模一樣,就像照鏡子似的。
顧念身上都起了雞皮疙瘩,頓時生出了一股濃濃的恐懼。
這時候,她注意到,不隻是臉,就連打扮,妝容,竟都跟她一樣!
一樣的發型,頭發的長度相同。
一樣的風衣,白襯衣,牛仔褲,眉毛的顔色,唇膏的顔色,都一樣!
她不知道穆琪珊是怎麽做到的,如果之前有人告訴她,有人能把自己整的跟她一模一樣,她一定不信。
太荒謬了!
可此時,顧念渾身發冷。
她立即轉身就要離開,下意識的,就感覺到危險。
可手才剛握上門把,後頸突然傳來一下刺痛,好像是針刺在了脖子上。
下一秒,她眼前一黑,便直接癱了下去。
穆琪珊上前,撥開遮住顧念臉的長發,露出顧念那張精緻的臉。
穆琪珊伸手,指尖在顧念臉上劃過。
就是這張臉,楚昭陽喜歡,言律也喜歡。
她自己原先長的也不差,可似乎,在他們眼裏,就是比不上顧念。
穆琪珊冷冷的笑了,笑容令人毛骨悚然。
她喜歡留指甲,指甲頂端修成方形,塗上甲油,精緻好看。
但爲了成爲顧念,她把指甲剪了,把自己的一切都打扮成顧念的樣子。
這就意味着,她要放棄做自己,至少,暫時放棄。
以後,總有機會再慢慢改回來。
那時候,就當是性格轉變。
言律是這麽告訴她的。
穆琪珊收回手,又摸摸自己的臉。
她跟顧念原先就長得像,那天,言律問她,想不想奪走顧念的一切。
擁有顧念的一切,包括楚昭陽。
她想也不想的答應了,卻沒想到,言律所說的奪走,卻是讓她成爲顧念。
在答應他之後,第二天,她就被蒙上眼,帶到了一個像實驗室一樣的地方。
那裏面的東西,都那麽先進,是她這輩子都沒有見過的。
醫院裏沒有,看着,就像是在看那些大制作電影裏才會存在的東西。
裏面有好多穿着白大褂的人,有外國人,也有亞洲人。
她不知道言律是怎麽認識的那些人,那些人的表情都冷冰冰的,眼裏全是對生命的漠然,讓她恐懼。
事後想想,那些人,就像是來自于某個神秘組織一樣,讓人害怕。
她已經被架上了,想反悔,都不行。
在躺在冰冷的手術台上時,她反悔了。
但,言律拿槍頂着她的眉心,說,她已經答應了,所以他才會把她帶到這裏來。
如果她反悔,他就會殺了她,讓她永遠無法把那實驗室裏的事情往外說。
言律當時的目光充滿了殺意,就連其餘那些醫生,看她的目光都像是在看死人。
她當時抖得像篩子一樣,眉心又被冰冷的槍管頂的生疼。
聽到“咔哒”一聲,言律連膛都上了。
她隻能哭着答應了,而後,又聽言律威脅她,出去後也不能把這裏的事情說出來。
否則,就是死。
她哪敢?
早就被吓死了。
忙不疊的答應。
至今,她都不知道,言律到底是幹什麽的。
她就算是再傻,也知道言律肯定不是單純的警察。
警察怎麽會怕那間實驗室暴露?
警察怎麽會認識那些人?
警察怎麽會說殺人就殺人,視人命如草芥?
她一輩子都忘不了言律那時候的眼神,那真的是陰狠毒辣,好似……他已經不眨眼的殺過許多人似的。
穆琪珊其實并不笨,不然在虞城的時候,也不會與一幫虞城的公子哥兒關系好。
她隻是見得少,但卻不傻。
爲了保命,即使知道自己可能選了一條并不好的路,也隻能答應。
即使長的有幾分像顧念,但要整的跟她一模一樣,也不是件簡單的事情。
不是一次兩次,就能弄完的。
所以,她才消失了這麽久。
但,那些人的技術,還有機器,已經如此先進,所以仍舊比尋常的整容要快許多,也精許多。
若是尋常的整容院,哪怕是那個整容大國,恐怕都做不到如此。
她分開幾次,将臉部做了許許多多細微的調整。
甚至,就連聲音,都變了。
能做到這樣的實驗室,又豈會是普普通通的組織?
那些技術,也不知道号稱國内頂尖科技的楚天實驗室,有沒有可能做到。
穆琪珊搖搖頭,把這些念頭都甩開。
反正,她現在已經跟言律是同一條船上的人。
不論是爲了能得到顧念的一切,還是爲了自己這條命,都得聽言律的。
她摸摸自己的臉,每次照鏡子,都像是在看顧念。
失去了自己的容貌,成爲别人,心裏,并不是那麽好受。
她有些失神的看着顧念,就像是每天照鏡子一般:“你最好值得我犧牲的這一切。”
而後,從顧念的包裏找出了手機,拿起顧念的手,把手指貼在hoe鍵上解了鎖,添加了自己的指紋。
完成這一切後,仿佛是計算好了。
包間的門再次打開,進來的人,正是言律!
“都辦妥了。”穆琪珊說道。
現在,她對言律隻有懼怕,完全沒了一點兒的愛慕。
見到她,她下意識的後退兩步,與他拉開距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