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不會太巧了點?
顧念不得不防着,曾經,言律不還知道楚昭陽的行蹤嗎?
楚昭陽跟明語桐見面,還是言律告訴她的償。
顧念突然想起來,這事兒她一直忘了跟楚昭陽提。
今天一定要記住,跟楚昭陽提一提,讓他注意一下。
雖說,言律不至于去害楚昭陽,可有個人随時掌握着自己的動向,總歸不是一件好事兒。
顧念略一沉吟,便看向言律。
卻發現,穆琪珊說的充滿感情,讓人一看就是沉浸在戀愛中的甜蜜女人。
可言律,卻沒有絲毫動容的表情,也沒有配合着穆琪珊做出任何深情的模樣。
反倒是一直在看着她,也不知道看了多久,直到她剛剛看過去才發現。
即使被她抓住,言律的目光也仍舊不躲不閃,仍舊看着她。
顧念皺眉,他這樣子,就不怕穆琪珊多想?
她實在是無法面對穆琪珊的一頭熱,以及言律對此的無動于衷。
顧念扯唇笑了一下,說:“我去下洗手間。”
顧念想了想,還是帶上包一起走。
起身去了洗手間後,因爲楚昭陽在開車,她也沒敢給他打電話,隻發了一條短信:“到了告訴我。”
她打算那時候才出去。
隻是,這飯店内的洗手間,味道實在是有些讓人忍不了。
裏面還有人上了大号,也不知是不是沒沖下去,一股味道濃濃的。
顧念勉強忍了近十分鍾,又有一個女人推門而入,趴在洗手池上就開始吐,一股酸臭味兒便散發了出來。
顧念實在是忍不了,隻好出去,打算在外面待着,直到楚昭陽來爲止,就先不回去了。
可剛出來,就撞上了言律正在走道裏等着她。
顧念有些錯愕,停下,距離言律稍遠些。
言律卻主動走了過來,在她身前小半步的距離停下,低頭說:“看你那麽長時間沒回去,我怕你出事。”
顧念往後退了兩步,與他拉開距離,勉強扯唇笑笑:“我沒事,謝謝,回去吧。”
顧念正要從他身邊走過,胳膊卻突然被他抓住。
顧念一驚,看向他的同時,便要掙開。
可言律另一手已經扣住了她的後腰,竟是直接将她扣進懷中。
顧念由驚轉怒,拳頭狠狠地砸在言律的胸膛上:“你這是幹什麽,放開我!”
“我跟穆琪珊在一起,你就一點兒感覺都沒有?”言律低頭問,感覺她柔軟的身子不住的在自己懷裏蹭着,漸漸地,就動了情。
這種感覺,果然跟與穆琪珊在一起時不一樣。
這是穆琪珊永遠都給不了他的。
言律不禁嘲諷的想,不是正主兒,就是不行,即使長得再像也不一樣。
“你也知道她是你女朋友?放開我!”顧念怒道,“你要是喜歡她,就别做這種事!”
“哪種?我還沒拿你怎麽樣呢。”言律嗤了一聲,“而且,我也沒拿穆琪珊當我女朋友看。”
“那你爲什麽招惹她?”顧念驚怒道,“既然不喜歡,你招惹做什麽?我看得出來,琪珊她很喜歡你。你要是不喜歡,就别招惹,招惹了,就好好負責。不喜歡還跟她在一起,怎麽,就想要彰顯你的男性魅力嗎?”
這樣的行爲,讓她惡心!
他憑什麽耍着人玩兒,是覺得自己很有魅力,招招手就能讓小顧念對他死心塌地,而他卻時刻保持理智,能夠随時抽身,再惹得小姑娘傷心欲絕?
她一向看不起這樣的男人,那些自诩條件好的男人,把愛情當遊戲,從不肯認真。在外還向人吹噓自己的“豐功偉績”,以爲自己多了不起,博得他一些朋友的贊美與羨慕。
有人說,男人不壞,女人不愛。
男人花心,見的世面多了,玩兒累了,總有一天會靠岸。
當你征服他的時候,他必然對你死心塌地。
也許就是因爲這樣的僞雞湯,惹得許多小姑娘仍對這類男人趨之若鹜,覺得他們極有魅力。
可,顧念從不覺得這樣的男人有何魅力可言。
男人,踏踏實實的,對你負責,關鍵時候,能護得住你,這才是真的。
也許,就是因爲認識了楚昭陽,了解了楚昭陽。
他平時不多話,卻總能及時的出現在她身邊,寵着她,護着她。
遇到事情,他擋在她前面。
她想自己解決的,他站在她身後給她做後盾。
在外,從不招惹女人,看都不會多看她們一眼。
喜歡了,就是喜歡了,從一而終。
若得不到,不會卑劣強求。
可,也絕不對而求其次。
他有他的驕傲,他的原則,以及他的堅持。
她是如此幸運,今生才能有幸遇到楚昭陽。
也正因爲楚昭陽,她才能更好的看清楚許多事,許多人。
就如同面前的言律。
他身上的男士香水味兒一陣陣的傳來,還摻雜着穆琪珊身上的香水味道。
攪和在一起,有香又膩。
顧念知道,她這輩子,隻能接受楚昭陽的薄荷香了。
接觸到顧念鄙視的目光,言律胸口一堵,一股無名的火便竄了上來。
他緊扣着顧念的腰,任由她再怎麽掙紮都沒用。
相反,他還極希望,她能多掙紮掙紮。
感受她在他懷裏蹭着的感覺,一股洶湧便想要噴發。
“你怎麽不問我,爲什麽會選她?”言律沉聲問,嘴角嘲諷的笑,顯得有些荒涼。
顧念突然緊緊地抿唇不語。
下意識的,她并不想知道。
不論答案是什麽,她知道自己都不會喜歡。
可即使顧念不問,言律也要讓她知道。
“因爲她長的像你。我第一眼看到她的時候,就發現她的臉上有你的影子。遠看的時候最像,所以,我總喜歡遠遠地看着她。近看的時候,我就從她的五官中找你的影子,催眠自己,她就是你。”言律說道。
“你不讓我纏着你,連個機會都不給我。我怕你讨厭我,沒辦法,就隻能自己去找個替身了。誰知道這麽巧,她是你表妹。”言律輕笑,“也難怪,如果不是親戚,又怎麽會跟你長的這麽像?”
顧念萬萬沒有想到,她已經設想了許多她不喜歡的答案,可得到的竟然是這個她怎麽也沒有想到的。
這個理由,比她能想到的都要惡劣一百倍!
顧念想也不想的揚手,就甩了言律一巴掌。
“你真讓我惡心!”顧念怒道。
言律的臉偏到一邊,左頰上還帶着明顯的巴掌印。
舌尖在腮内頂了幾下被打到火辣燒疼的地方,轉回頭來,對她說:“是啊,有時候我連自己都唾棄自己,怎麽能找個替身呢?每次跟她做完了,我也覺得惡心,覺得自己不夠幹淨了。”
“可我就是想你,能怎麽辦?你能想象嗎?那不見天日的一年多時間裏,我就靠着你還在等我這個信念在支撐。可等我回來,才發現一直支撐我的信念根本就是個笑話。”
“我的那種無力感,渾身每一處都在痛。而你,卻已經在别的男人懷中。我的痛苦,去跟誰說?我痛到極緻,卻無處宣洩。我想你想的心悸,又能怎麽辦?遇到一個跟你長得像的,我就魔怔了,鬼使神差的,就去找了她。”
言律說的可憐又深情,可顧念卻沒有絲毫動容。
動容,是留給愛他的人的。
而且,顧念覺得,他說的這些,都是借口!
如果是楚昭陽……如果是楚昭陽,替身,他是不屑要的!
這,不過都是給他卑劣行爲所找的借口。
而穆琪珊,就成了他卑鄙之下的可憐犧牲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