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昭陽黑眸意有所指的下滑到顧念的手上:“嗯。”
顧念臉立即漲紅了,趕緊把手背到身後去藏着,恨不能踹他一腳。
餘嫂不知就裏,信以爲真,便說:“家裏沒豬蹄了,我去超市買點兒,正好也買點兒别的回來炖,給顧念補補。償”
說完,去拿了錢包和鑰匙,便出了門。
這時候,楚昭陽的手機響了。
他拿出來看,是莫景晟來的電話,便接了起來。
“江向雪個勁兒的要求見你。”莫景晟在電話裏說,“她說,有話要跟你說,你不聽會後悔。”
莫景晟在電話那頭也皺起了眉。
楚昭陽垂了垂眼,說:“好。”
“我覺得你不用理她,她不過就是不甘心而已。”
“沒事,我去見她。”楚昭陽說道。
“要去哪兒?”顧念問。
“江向雪要見我。”楚昭陽收起手機,不知道江向雪想跟他說什麽,“我去看看。”
“我跟你一起。”顧念立即說。
楚昭陽睨着她,緩緩的說:“昨晚誰跟我說受傷不宜多運動?”
顧念:“……”
“在家休息,我很快回來。”楚昭陽摸了摸顧念的腦袋瓜,便又搭着外套出了門。
探監室,江向雪穿着一身囚衣,渾身狼狽的坐在楚昭陽的對面。
顯然,在獄中的第一晚,她過的并不好。
看來,何昊然辦事效率很高,已經将話傳進了獄中。
“沒想到你真的會來。”已經如此狼狽,可見到楚昭陽,江向雪的臉上仍露出了瘋狂。
楚昭陽不說話,冷漠的看着她。
“你知道我是怎麽抓住顧念的嗎?”江向雪嘲諷道。
見楚昭陽一臉的冷漠與不屑,江向雪就來氣。
“我讓人假扮言律。”江向雪一臉瘋狂的說,“她就上當了。她真正喜歡的是言律。楚昭陽,你再怎麽樣,都比不過言律。如果不是因爲她在乎言律,她不會上當的,呵呵呵呵呵呵呵!”
“我知道。”楚昭陽平靜地說道。
江向雪臉色一變,猛然起身。
但立即,就被獄警給壓了回去。
“不可能!”江向雪尖叫道,“你是騙我的,你不想承認,其實你很生氣!你不過是在假裝而已!楚昭陽,顧念她心裏沒有你,沒有你!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楚昭陽冷靜的看着她發瘋,如果昨天顧念沒跟他坦白,今天過來,他确實會很生氣。
可該生的氣,昨天都生過了。
又狠狠地欺負過了顧念。
現在,什麽脾氣都沒有。
“顧念已經跟我說過了,你說的晚了。”楚昭陽扯唇道。
“哈哈哈哈哈哈,楚昭陽,你是不是男人,這你都能不介意!”江向雪尖聲嘲笑。
“不需要你操心,好好享受你的牢獄生活。”楚昭陽說完,起身,居高臨下的冷睨了她一眼,“對了,你父親也被判了無期,這輩子别想出來。你母親,中風,現在連治療費都出不起了。”
“什麽!”江向雪僵住,突然就哭了出來,發瘋似的喊,“我要出去!我要去見我媽!放我出去!”
獄警已經拉着她,往回走了。
江向雪還不住的掙紮:“放我出去!”
見她掙紮的厲害,獄警毫不猶豫的拿警棍狠狠地往她身上打。
沒一會兒,便就又聽到江向雪的求饒聲:“别打了!别打了!啊!别打了啊!媽!媽,救我,媽!嗚嗚嗚嗚嗚嗚!”
獄警哪裏會理她叫爸媽,把她收拾老實了,就把她推回了牢房裏。
江向雪被打的呲牙咧嘴,疼得走路都瑟縮,滿臉是淚的一進房,就見房裏一個室友,正從江向雪的抽屜裏面拿出一瓶歐萊雅的保濕面霜。
江向雪見到她就緊張。
昨天進來,就被她打了一通,好好地教訓了一頓。
說在這兒,她是老大。
江向雪一個嬌滴滴的千金小姐,就算算計人,也是直接花錢讓人去做,自己哪動過手。
有健身鍛煉身材,但打架和力氣卻是不行,昨晚就被打的很夠嗆。
床上的褥子都被掀了,被迫在潮濕冰冷的地上睡了一晚。
現在,看到這位獄友就打怵。
對方舉着那瓶面霜在江向雪眼前晃蕩:“好啊你,還敢偷我的東西。”
“什麽東西,我什麽時候偷過你的東西?”江向雪又是不解,又是緊張,表情忐忑的緩緩往後退,企圖躲避。
可,牢房就這麽點兒大,她哪能躲得開。
頭發一把就被對方扯住。
“啊!疼!”江向雪尖叫道。
對方才不管,拿着面霜在她眼前晃:“我剛在你抽屜裏找到的,你還跟我裝傻?我托人給我在外面買來送進來的,你也敢偷我的。”
“你别冤枉我!”江向雪尖叫道,“我就沒用過這麽便宜的東西,怎麽可能偷你的!”
不知道是不是這句話把對方給惹毛了,對方一腳就踹上了她的肚子。
江向雪疼得身子直接佝偻成了一顆蝦子狀,可頭發卻被對方拽着,自己往後倒的時候,卻又被頭發給牽扯了回來。
江向雪張着嘴,忍不住就一陣幹嘔。
對方惡心的趕緊松開了她的頭發,一腳就把她踹到了牢房的角落。
“沒用過這種便宜貨?那你用的多貴的,倒是給我看看啊!”對方嘲諷道。
江向雪昨天被關進來,就沒有人來看她。
田馨月都在醫院自身難保了,除了田馨月,誰還會給她來送這些生活用品。
江向雪現在牙沒刷,臉沒洗,渾身是傷。
對方突然走過來,擡起手,許久沒有修剪過,又長,又髒,又利的指甲便戳在了江向雪的臉上。
用力的往她皮膚裏戳,再狠狠地一劃。
“啊!”一陣尖利的刺痛自臉頰傳來,江向雪驚恐的大叫。
也不知道這時候哪兒來的力氣,突然用力的推開對方,便沖到了鏡子前。
看到臉上多出了三道深深地傷痕,流着血,一點兒都不比刀割來的淺。
尖銳的刺痛感燒灼着臉上的肌膚,那三道血痕看着刺目又驚心。
江向雪瘋了似的大叫。
這裏不是外面,如果好好處理,用心保養,說不定能恢複。
但這裏,藥沒有,保養品沒有,什麽都沒有,這麽留在臉上,她就毀了容!
江向雪瘋了似的轉身,就朝對方撲過去。
對方見她竟敢反抗,一臉猙獰,直接抓着她的頭發,就把她的腦袋往牆上撞。
額頭立即被撞出隻比碗口略小點兒的上,鮮血涔涔的往下流。
江向雪眼前一黑,直接暈了過去。
對方松開她的頭發,就把她丢在了地上,江向雪毫無知覺,死一般的跌下去,便昏迷不醒。
穆藍淑正在家收拾屋子,把床單被罩都取下來,扔進洗衣機。
這時,防盜門上的門鈴響了。
穆藍淑邊走過去,邊問:“來了,誰啊?”
“伯母,是我,言初薇。”門外響起言初薇的聲音。
穆藍淑很久沒跟她聯絡過了,對她的聲音不怎麽熟悉,趴在貓眼上确定是言初薇,便打開了門。
“初薇啊,快進來,你今天不工作嗎?怎麽有空過來?”穆藍淑笑着說。
上次跟顧念聊過之後,穆藍淑就防着言初薇。
現在雖然說的客氣,但心裏已經提防了起來。
且,言初薇也确實可疑。
不論言律在或不在,言初薇都很少跟她聯系。
也就是在言律的葬禮上,她們見了一面。當時言初薇哭的很傷心,也表示過跟顧念關系很好。即使言律不在了,也不要斷了聯系雲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