遲以恒:“……”
什麽玩意兒撄?
楚昭陽嗤了一聲,這遲以恒明顯是缺綠帽子戴償!
随後,楚昭陽看都不看顧念,轉身就走。
江向雪這才去掉了掩飾,陰冷又鄙夷的上下打量顧念一圈,對她露出一抹不屑的嘲笑,低聲說了句:“什麽東西!”
聲音不大,楚昭陽早已大步離開,聽不到。
但顧念卻是聽得清楚,臉上的血色瞬間褪去,面白如紙。
江向雪轉身變去追楚昭陽:“楚大哥,你等等我。”
顧念便看到江向雪一路跟在楚昭陽的身邊,然後坐進了他的車。
兩人的背影那麽相配,男人挺拔,女人嬌婉。
顧念雙目刺痛,悶得喘不過氣來。
好像,那兩個人才是同一個世界的,是她怎麽走也走不進去的。
“他身邊的那位小姐,是江誠集團總裁的獨生女,是我們學校客座的鋼琴教師,所以我認得她。楚昭陽早晚都會走上聯姻的路子,你——”遲以恒聲音漸漸的隐去,看到顧念低着頭,情緒低落,他便沒辦法繼續往下說了。
“顧念,你還好嗎?”遲以恒低聲問。
顧念搖搖頭:“我知道,你早跟我說過的,我跟他不是一個世界的人。我對他,對他的家庭都不了解。我跟他不可能。”
顧念這麽說,遲以恒卻一點兒都開心不起來。
他嗓音幹澀:“你喜歡他。”
顧念渾身僵住,僵滞了會兒,才擡頭,略微哽咽道:“對,我喜歡他。”
遲以恒臉色白了下來,他一直在勸告顧念,她跟楚昭陽不合适,是有他的私心在,但同樣的也确實是爲顧念好,不想她越陷越深,不想她受傷。
卻沒想到這反而催化顧念正視自己的感情,直接承認了。
“顧念……”
“我知道,我們不可能。”顧念搶先他說道,“我是喜歡他,但我也有自知之明。放心吧,我不會去做飛蛾撲火的事情。”
遲以恒握住她的手,柔聲道:“忘了他吧,一切都會好。”
顧念立即将手抽了出來,背到了身後:“抱歉,遲老師,我……我想先回去了。”
遲以恒理解的點頭:“我送你。”
“不用了,我想一個人靜一靜。”顧念搖頭道,往後退了小半步。
這樣泾渭分明的與他劃清界限,讓一股酸澀卡在了他的喉嚨。
“本來想借着今天這個機會跟你好好聊聊。”遲以恒聲音幹澀的說道,苦笑一下,“你想一個人,那我不打擾你。回家的時候記得給我打電話,發短信,或者微信,都可以,讓我知道你平安到家。”
“嗯。”顧念扯唇微微一笑,“我沒事的。”
她擡起胳膊,用力擠出了一點兒肌肉:“我可是警察,會功夫的。”
“有事給我打電話,你一個人别胡思亂想。”遲以恒不放心的說道。
顧念點頭,轉身離開。
遲以恒就一直盯着她的背影,直到看不見爲止。
楚昭陽将車開出去一段路後便又停下了。
“下車。”楚昭陽沉聲說道,側臉低沉的可怕,整個人的氣場都黑壓壓的。
“我們要去哪兒?”江向雪解開安全帶。
楚昭陽已經先下了車,江向雪,就覺得,楚昭陽是不是要帶她去什麽地方?
她看了眼車外,路邊是一排飯店,有一些都還挺有人氣的。
江向雪心中一喜,便跟着下了車,剛要說話,就聽楚昭陽語氣寡淡的說:“抱歉,我還有事,先送你到這兒。”
說完,自己就又坐回了車裏面。
江向雪都被他這突然的舉動弄愣了,一時沒反應過來。
等她反應過來的時候,立刻就要上車去找楚昭陽問清楚。
什麽叫有事,就先把她送到這裏?
之前怎麽不說有事?
可手才剛剛碰到車門,楚昭陽就踩住油門沖了出去。
車子猛然沖出去的慣性刮得江向雪差點兒跌倒,連忙後退,扶住了一旁的柱子才站穩了。
而此時,她所能看到的,就隻剩下那輛黑色添越的車尾燈,在如流水的車龍中消失。
江向雪恨得咬牙,使勁兒的跺腳。
明明之前還沒事,自從見了那個叫顧念的以後,楚昭陽就再也沒有好臉兒,直接把她趕下了車。
“顧念!”江向雪咬牙切齒的叫。
顧念一路乘公交,換地鐵,漫無目的的在路上晃蕩着。
直到快九點,才決定回家。
她從公交車上下來,她家四周也都是住宅小區,路邊的夜市已經收攤,兩旁的店家也關了不少,并不很熱鬧。
夜幕黑沉沉的,連顆星星都看不着,就連月亮也躲在厚厚的雲層中。
也不知道是不是受了心情的影響,顧念覺得今晚的空氣都壓抑極了。
正往家樓下走着,經過一輛黑色的suv,因爲天黑,且路燈又不太好,也看不清楚車牌子。
隻在一排經濟型的轎車中,顯得高大且突出。
但顧念低着頭,并沒有注意到。
經過車後門的時候,車門突然彈開,在安靜地街道中,聲音顯得異常突兀。
顧念下意識的看過去,還沒看清,胳膊就被人拽住,整個人便被拽進了車裏。
顧念驚叫,車門卻“砰”的一聲關上,将她的叫聲完全的隔絕。
同時,她人就被壓在了皮椅上。
車内漆黑,連燈都沒開,逼仄的空間内傳來薄荷與香煙混合的氣息。
顧念擡手就要打,手腕卻被輕易地制住,兩手都被舉到頭頂。
同時,對方就壓了過來,兇狠的吻上了她的唇。
薄荷與香煙的氣息從他口中傳遞到她的口腔中,立即被占滿。
适應了車内的視線,顧念本就從氣息上辨認出了楚昭陽,現在也能看得清他的臉。
他緊緊地貼壓着她,身體燒燙的溫度全都穿透了她的衣服,緊緊地熨燙在她的肌膚上。
“楚昭陽!”顧念叫道。
楚昭陽頓了一下,目光閃爍:“認得我?”
“你放開我!”顧念掙紮着,“你混蛋!”
想到他跟江向雪走在一起的樣子,臉上的唇印都還沒有擦,就出現在她面前,顧念的心絞痛的厲害。
适應了車内的黑暗之後,透過外面淺淡的路燈與月光透進來的光亮,她還能看得到他右臉上,仍舊帶着江向雪的唇膏印。
微帶着閃的唇膏印在清冷的淺光下閃着微弱的光,唇膏上的香味兒仿佛也濃郁不散,絲絲縷縷的傳入她的鼻端。
他就帶着這一臉的印子,來偷襲她,吻她。
顧念心口絞痛,胃部卻因唇膏的香味兒而惡心想吐,一陣陣的往上反胃。
“怎麽跟你說的,不長記性?”楚昭陽沉聲質問。
窗外清冷的光芒照進來,在她的臉上,将她白皙的肌膚也照出了微冷的色調,更加白皙亮眼。
她松散的黑發鋪陳在黑色的皮椅上,融爲一體,隻剩下她臉與脖子的白,在黑色映襯下,極緻的耀眼。
楚昭陽呼吸一滞,此刻心神幾乎要被她此時這魅惑招人的模樣給奪走了。
呼吸變得越來越燙,嘴巴發幹。
心裏氣的要命,明明是個警察,成天風吹日曬的,皮膚怎麽還這麽白,這麽好?
水嫩嫩的,一戳都能滴水似的。
“你說什麽了我不知道,不記得,都不記得!”顧念怒道,他臉頰上的唇印刺着她的眼,生疼。“楚昭陽,你這算什麽?憑什麽說親我就親我?還是覺得我在你眼裏,就是賤?”
“不許再見遲以恒,不許跟他糾纏。”楚昭陽沉聲道。
不記得是嗎?
不記得他就再說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