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昭陽黑眸沉沉的,看不出一點兒情緒撄。
隻是一顆心,卻難以控制的揪緊了。
每次他出差,都緊趕着回來,一下飛機就來找她,家都不回。
可她倒是有本事,每次都能給他驚喜償。
“掉頭。”楚昭陽低醇的嗓音沉沉道。
“總裁?”何昊然奇怪,本來下了飛機,不是火急火燎的非要去找顧念嗎?
雖然楚昭陽說話還是一如既往的沉淡,但取了行李出來後的步伐明顯加快了許多,可見有多麽的急切。
怎麽這眼看就要到了,又讓他掉頭?
可往後視鏡一看,楚昭陽雙目冷凝,本就嚴肅的臉,這會兒更是冷肅的吓人。
何昊然一句話不敢多說,說了聲“是”,就趕緊在下一個紅燈掉頭了。
可是剛掉過頭來開了沒多長時間,就又聽到楚昭陽說:“停車。”
何昊然:“……”
他現在簡直跟不上總裁的腦轉速。
找了個合适的位置,何昊然馬上靠邊停了。
楚昭陽急匆匆的下車,四下找尋,再也見不着顧念的身影了。
何昊然緊跟着下了車,問:“總裁,您找什麽呢?”
“顧念。”楚昭陽煩躁的回答,拿出手機,撥通了顧念的号碼。
遲以恒看到顧念放在桌上的手機一直響,而顧念還在洗手間沒有回來。
遲以恒往洗手間的方向看了眼,還是沒有人,他便拿起手機來,屏幕上顯示着“楚昭陽”三個字。
遲以恒皺眉,遲疑了一下,還是接了起來:“喂。”
聽到電話裏傳來的男人聲音,楚昭陽氣的大步往前踱,随即又因爲不知道顧念的位置,不得不停下來,不耐煩的折返了回來。
“顧念呢?”
對方問話這麽不客氣,遲以恒也不客氣地問:“她去洗手間了,你是哪位?”
楚昭陽好看的薄唇抿成了一條嚴厲的線,質問:“你們在哪兒?”
“你是誰啊?我爲什麽要告訴你。”遲以恒不悅的說道,這人誰啊,這麽沒禮貌。
“……”楚昭陽嗤了一聲,倨傲道,“她暗戀對象。”
遲以恒:“……”
這人神經病吧。
二話不說,就挂了電話。
楚昭陽惱火的低頭看手機,又重新撥了過去。
這次任手機再怎麽響,遲以恒都不接了。
直到手機被楚昭陽打的沒了電,楚昭陽黑沉着臉大步上車,渾身的氣壓都低的可怕。
“總裁。”何昊然小心翼翼的說:“剛才公司那邊來電話,出了些事,請您過去看看。”
楚昭陽又看了眼車外,手機已經沒電,沉聲道:“走吧。”
顧念從洗手間回來座位上,眼眶紅彤彤的,顯然是在洗手間哭過了。
“剛才一個叫楚昭陽的給你來電話了,我看一直響,就接起來了。他也沒說是什麽事情。”遲以恒解釋道,給顧念重新倒了杯茶。
顧念趕緊拿起手機,發現确實有楚昭陽的來電記錄,還有好多通未接來電,便撥了回去,卻聽到手機裏傳來的提醒,對方已經關機。
這時,服務生将菜端了上來。
遲以恒便解釋道:“我自作主張點了幾道清淡的菜。”
反正顧念也沒什麽胃口,味道太濃的,她反而吃不下去。
拿着筷子,卻遲遲沒有吃。
“是出什麽事了?”遲以恒用公筷給顧念夾了些菜,“不管有多不開心,總不能連飯都不吃。”
顧念搖搖頭,夾了塊豆腐放到唇邊,又放下了。
“我媽一直很反對我當警察,是那種好像我當警察是犯了天大錯誤的反對,我也不知道爲什麽。今天,她得知我調到刑偵隊,很生氣,逼我辭職。還跟我說,原來我一直以爲我父親是警察,因公殉職,卻實際上都是她拿來哄我的假話。至于我父親到底是做什麽的,爲什麽去世,卻不肯告訴我。從小,我就拿我父親當榜樣,所以才接受不了,原來我一直以爲的都是謊言。”
“也有可能是伯母爲了讓你辭職而故意這麽說的,你别着急。你父親叫什麽,什麽時候去世的,我回頭幫你查查,看能不能查出什麽來。”遲以恒安慰道。
顧念想了想,說:“他叫顧立成,正好是在我出生的那年去世。”
遲以恒緩緩的點頭:“我記下了,回去我就幫你查出來。”
顧念回去的時候,家裏有煮過面的味道。而穆藍淑仍然把自己關在房間裏,始終不露面。
顧念站在穆藍淑的卧室門口,遲疑了一下,對着門内喊:“媽,我回來了,你吃飯了嗎?”
穆藍淑沒有回答她,過了許久,門才開,見穆藍淑端着一個空碗出來,碗底還有些湯底。
穆藍淑看都不看她一眼,就去廚房刷碗。
顧念張張嘴,終究沒說出什麽,歎口氣,失魂落魄的回了卧室。
她洗過澡,都收拾妥當,換了睡衣上床準備睡覺時,糾結了一會兒,還是拿過手機,找到之前撥給楚昭陽時的記錄,再次将電話撥了過去。
沒想到,竟還是關機。
“不會是又生氣了吧。”顧念對着手機嘟哝,楚昭陽不愛說話,脾氣倒是不小。
她把手機往枕頭旁一放,幹脆躺下睡了。
楚昭陽是第二天早晨六點多才回到家,晚上在顧念家附近見到顧念和遲以恒的那時候,公司來了電話。
公司接到了恐吓電話,郵件,以及傳真。就在公司準備報警的時候,公司的電腦又被黑了。
好在,因爲楚天所經營事業的特殊性,對公司内的網絡管理特别嚴格,特别從岚山大院訂了一套防火牆,并且使用的是公司内部網絡,也是經由岚山大院設計。
除非高端到一定程度,國際知名的黑客,否則很難攻入。
即使攻入,也在前兩關就會被發現,并且發出警報,公司尚有時間進行抵禦以及緊急修複。
這次對方不知道是哪股勢力,但竟然請動了一名據袁江易說是國際排行前十的黑客對他們公司的電腦進行攻擊。好在在進攻到第二道牆的時候,被發現了。
楚天的技術部立即進行緊急修複,但他們的技術顯然與對方差距挺大。技術部經理馬上聯系了袁江易,經請示之後,将公司電腦的控制權交給袁江易,這才成功的擋住了對方。
而就在公司的網絡遭到黑客襲擊的同時,研發部卻遭遇了爆炸襲擊。
在天花闆的通風口中,竟藏了一枚炸彈。
就在衆人都在爲成功的抵擋住黑客攻擊,保住了公司的商業機密而慶祝時,研發部卻傳來一聲震耳欲聾的轟響。
部門的防彈玻璃自動門被炸的粉碎,最終導緻一死四傷的結果。
公司立即報了警,楚昭陽也緊急趕往公司指揮大局,召開緊急會議,手機沒電也忘了充。
一直到五點半,才勉強将局面都控制的差不多,一切都上了軌道進行處理。
楚昭陽一夜未睡,行李還在後備箱放着,便開車回來,打算放下行李,換身衣服再立即返回公司。
六點的早晨,天還不算太亮,外面撲了一層霧氣,又阻擋了大半的陽光。
出了電梯,走廊都是陰蒙蒙的。
楚昭陽開門正要邁步進去,突然收回,把門關上,轉身就帶着行李離開。
出了電梯,他迅速的上車,撥了通電話:“景晟,我這兒有問題。”
早晨,顧念來到警局,就看見原本在她調來之前,唯一的女同事沈曉曼正一臉興奮的站在門口,盯着莫景晟辦公室的方向。
顧念:“……”
沈曉曼暗戀莫景晟?沒聽說啊。
顧念正準備進辦公室,被沈曉曼拉住:“顧念,顧念,你知道誰來了嗎?”
聽她的聲音激動的都發顫了,一雙眼亮的能發射線似的。
顧念被她看的一個激靈,小心翼翼的問:“難不成還是領導人來了啊,你這麽激動?”
“去,不是,要真是咱這兒早就戒嚴了。”沈曉曼一擺手,又抓緊了顧念的手,壓低了聲音,激動地直晃她的手,“是楚昭陽,楚天集團的那個楚昭陽。”
顧念一愣,心跳倏地快了半拍。
“楚昭陽?”
“是啊,他好帥啊,雖然來了還沒聽他說過話,但是他就往那兒一站,什麽都不說,我隻要能看着他就滿足了。”沈曉曼雙手我在一起放在下巴邊,歪着頭陶醉地說,“那身材,脖子以下全是腿。那氣場,什麽風光霁月,内斂禁欲,這些詞就是爲他準備的。看到他那身西裝,我就想給他全扒了!”
說着,沈曉曼還吞了口口水。
“你也太誇張了!”李少峰敲了下沈曉曼的腦門,嫌棄的說。
顧念心虛的别開眼,臉頰微紅。
其實……她是很認同沈曉曼的話的。
看到楚昭陽西裝革履,那麽規制的模樣,襯衣的扣子永遠都系到最後一顆,領帶永遠都系的沒有一絲褶皺,闆正的像是經過熨燙,像是櫥窗内專爲模特兒打的樣子。
越是看到他這一絲不苟的模樣,就越是想要把他襯衣的扣子扯開,看他露出裏面鎖骨的模樣。就越是想要拉扯開他的領帶,看着他領帶松松垮垮的挂在脖子上。就越是想要看到他一臉失控散亂,眼中閃爍情潮水波,雙唇微張,仰頭喘息,難以自持的模樣。
楚昭陽,真的是很能引人犯罪。
“哎,一點兒都不誇張,李隊你那是同性相斥,懂嗎?懶得理你。”沈曉曼拉住顧念,以前他們這隊就她一個女的,至于言初薇,又不是他們部門的,法醫部是個單獨的。
且她自覺跟言初薇氣場不和,也就僅止于公事上的來往了。
好不容易來了顧念,經過相處,沈曉曼跟顧念很能說得上話,覺得她性格爽快不扭捏,性格很真,一點兒都不做作。
“顧念,我跟你說,不跟那些聽不懂的說。”沈曉曼白了李少峰一眼。
李少峰摸摸鼻子,苦笑着走了。
“你不知道,剛才楚昭陽跟着老大過來,目不斜視,是一個女人都沒看在眼裏,言初薇還想跟他打招呼呢,結果他好像沒看見似的直接走過去了,言初薇在那兒可尴尬了。”沈曉曼特别高興的說。